美少年的秘密——苏文
苏文  发于:2011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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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气就从画班里走了出来,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手扶着栏杆,看着如血的夕阳,和被一种红色笼罩的世界。一种很深的雾气浮上来,弥漫着宁静的村落。有狗在不住吠着。我有点疲倦,浑身像是麻木了一样,内心总是有一种很深的悲情在心上浮动。我想家,我想妈妈,我想我的那条很通人性的狗。我思念家乡的一切,我很想吃母亲的手工面,我留恋母亲的温柔慈祥的笑脸。这个时候妈妈在干什么呢?还在地里干活吗?
我在想着,想着想着,就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离开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又是那样想家,那么小的我,却体现着人生漂泊和无奈。我越想感到自己越委屈,越不幸。我就哭的越来越伤心,从一开始哽咽,到大声呜呜地哭。我一边擦泪,一边耸动着肩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知道我内心里的悲哀来自哪里?我就是想哭。我没有出息。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刁蛮的女生。我猛地把头移向另一侧,不去看她。:你怎么哭了,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有想到把你弄哭了。你这男生真好玩。她随后叹了一声气: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成为好朋友,所以才故意逗逗你,你真哭了!她歉意地说着。
阿文!别哭了!好吗?如果有其他什么事情,你可以向我说说呀!一个像你这样大的小男生离开家在外真的不容易。别哭了!乖!听话!她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安慰着我。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意!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自我介绍说我叫杨阳,那你喊我小阳吧!以后我就喊你阿文了,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有什么困难事情,给哥们说一声。你姐们我一定有求必应,她很有讲义气的样子,一抬手,我看到她胳膊上有纹身。她拉着我的手说快回画班吧,老师要讲述高考应对技巧呢!
第五章★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在这里稳定下来了。我知道我明年需要考美术专业,我必须把我的专业水平提高上去。心情仍然时好时坏,杨阳确实是一个很有义气的女生。她总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不大喜欢和女生一起。她是我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我还没有和女生混这么熟悉过,和女生说话,刚开口就脸红。不过渐渐地了解了她这个人后。也慢慢地能和她说说笑笑了。可是我依然有我内心的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使我自卑,使我产生轻生的念头,可是谁也不知道。我知道我只能放在我心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会身败名裂。我害怕别人知道我童年时发生的事情。
在这里,在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没有看见那个对我微笑的小男生。而只是在第4天,我才看见了他。他又换了一件很时尚的衣服,上衣像是翻了好几层。有带有毛毛边。都是我没有见过的样式,只是在电视韩剧里才能看到的样子。虽然衣服有点奇怪,但是穿在他身上是出奇的合适有个性。我偷偷的观察他,发现他也好象是一个很沉默的男生。眼睛里依然有不羁的光。淡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半个鼻梁,总是有女生有事没有事情找他搭话。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有两个洁白小虎牙非常的逗。可是转眼间就没有了笑容。
我们在下课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两次,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他好象没有认出我,我也没有搭理他。好象不认识的样子。我有些失落和茫然,真的不知道到底一切是为了什么呀。我感到说不出的可耻和罪恶感折磨着我。我怎么会对他,一个男孩子…而我本身也是男孩子。在我心里一个男生喜欢上一个女生才对,可是我……我说不出口。心里有委屈和自责却说不出口。我不能告诉他,我爱他!我希望他多看我一眼!
我心里有点落寞,晚上,我走在河南大学门前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轻松愉快的一对对男女。感到自己好寂寞,好渴望也谈恋爱,好希望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希望有被拥抱被呵护被疼爱的感觉。
我看着自己的影子照射在地上,拉的长长的,有些透明的东西在移动着。听一个来自画室的同学说:王老师正在评画。我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看着同学们把自己的画成排地放在讲台上,一直排了好几排。有各种风格和水平的素描人物画像。我很着急。我找了许久我的作品,没有找到,杨阳看着我笑笑了说,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说:她已经帮我放在了讲台上,和她的放在一起。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见了我的那张在中间位置的画像。老师讲解的时候被同学很严实地围着,我个子不高,看不见,只能站在后面人缝里听。听他们讲解了每张画的优点和缺点。
我突然感到自卑。我站在人群里是那样的不出眼,那样的平凡。谁也不会注意我,我有一种压抑感。我像是大海里的一粒沙,没有注意也没有人在乎我。我自卑的想。我又是那样的不爱说话,我没有半点的优越感,来到这里我大概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我不耐烦地听老师讲解着,那些很幼稚的画像。我此时只等待着老师讲解自己的绘画的优点和缺点。当老师看到我绘画的时候,手颤了一下,又摇了摇眼镜。在我画纸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皱了皱眉毛。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心想这个老夫子。肯定不喜欢我的画画风格,不然不会皱眉头的。坏了坏了!我心里默念道。杨阳在我身上掐了一下,警告我说:这老头似乎不喜欢你的绘画风格,。你看这老不死的脸扭曲成什么样!我没有说话,示意她沉默。我的那张画被他单独放在讲台的桌面上,他继续讲解着绘画的技巧和其他同学的绘画方式。
最后,他把我的画以双手举起来,示意大家看,沉默了一会儿说:阿!这张画!这张画大家看看…我看了那么多的画,我最欣赏的最喜欢的就是这张画,这张画是目前咱们画班水平最高的一张画。无论它的用笔和绘画的风格结构到整体性都是很出色的。很多同学都欣赏的吸着嘴,附和地说真的好,不管他们欣赏了还欣赏不了的。杨阳欢喜地竖起大母指叫好,说我要请客!
老师又说:这是哪位同学的作品,站过来大家认识一下。他深沉的眼睛在人群里环顾了一圈,同学们也四处张望着。我欣喜之余,但更多地还是激动,我没有想到这个老师眼光那么厉害,我也算是碰见伯乐了。我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即使别人说我的作品不好,我也会为自己辩护的,那是只是因为他们欣赏不了的我的作品而已。艺术的价值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衡量的。本来就是这样的。
当我听到老师让我站出来的时候,我多少心理有点紧张,但是我还是站了出来。那也多亏杨阳在我背后推着一把。就是他,我的好哥们。她有点骄傲的大声说。
此时,我想到就是他,我怕我紧张起来出丑,被他看到眼睛里。我怕在他眼里毁了自己形象。他可能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所以我特别紧张。不过我还是很豪气地站了出来。老师!那是我的,无数的眼光一下来又都落在我的身上,我顿时一下子又成为了明星,成为了焦点。他们都好奇崇拜地望着我,说实话,我已经做惯了明星的位置。我是唯一最有潜力的大学毕业生,我是村里的希望和明星。在我接到中央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又成为了明星。轰动的引人注目的明星。但是明星效应背后却是辛酸的悲剧和痛苦的回忆!
我站在老师对面,他微笑看着我,眼睛特别的明亮,我好象成为了他的希望,他问我叫什么?班长在一边替我回答说:他叫苏文!他摸着我头说:”傻孩子!好好努力,你很有前途的,我感到你很了不起。“
哪个苏?哪个文?他扶了一下眼睛,把我画放在桌子面上。
苏醒的苏!文学的文!我轻声回答着,他默念了两遍。好象要把这个名字要牢牢记死在心里一样。其他同学那种盲目崇拜的眼光,让我感到他们很无能,没有脑子。总是那么容易地把别人看成英雄,而没有想到别人也是普通人,成功的背后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和条件。而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为英雄的想法。我认为这样的人是最没有脑子的人。甚至有点无用。
老师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小伙子,以后有出息!相信我的眼光,以后你会成为名人!“
我看见杨阳只对我着我伸舌头。我敷衍地笑着。我知道我此时还是一个很温顺的小男生,我有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着他的身影。我看见人群里,他的眼睛也在瞅着我,目光里有一种好感,。他的手腕上是一个青灰色皮子的手环圈,一个耳朵上的耳环正在闪烁着,眼光里如深海里的水一样蓝……我们的目光又一次相遇!他又一次对我笑了一下,那是鼓励欣赏的笑。我心里感到很甜蜜。他好象在说你真棒。我的心顿时猛烈地跳动着,得到他的鼓舞。我们好象又一种很深的默契!他的笑容很干净漂亮!真是一个很诱人的男生!在我心里他和其他男生是那样的不同。高傲而冷漠!宁静而高贵。但是又有一种不易觉察的温柔。他的一个眼神却那样使我心动,内心荡起无数的涟漪。
第六章★
画班里的生活单调而有繁杂,但是应该很热闹和喧哗!自由而随意。来到这里画班学绘画的有很少是为了自己的爱好而发展的。大都是自己文化课不好,考学没有希望,不得不选择艺术专业。因为艺术专业生学率比较高。一般人都能考一个不错的学校,也就是说选艺术很多人不是为了个人爱好,而是为了能考大学。许多人是为了混日子,顺水摸鱼。
因此很多真正有艺术天分的人也不是很多,虽然他们一个个都个性十足,但那只是一种模仿秀,一种个人的爱好,有点幼稚的成分在里面,一方面因为很少上课,经常不上课他的性格很少的受到限制和约束的。这也大概是艺术的生与其他人不同的原因吧。
这里有那么多的人,真正的高手不多,自从老师那次单独对我表扬之后。我好象成为别人羡慕模仿抄袭的对象。我画画的时候有无数的眼睛紧盯着我,我的一笔一画都被模仿着。好象我画画有什么诀窍一样。老师不在场的时候,他们让我给他们指点。他们都很讨好我,好象我真的成为了画家一样。这样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和优越感。使我的膨胀心理又不断的起伏。
而他却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也没有找过我,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本以为他也会像其他同学一样,来讨好我。他总是远远看着我画画,好象很冷漠一样。我有些怄气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在嫉妒吧!是在眼红吧!看我非比你强一百倍不可。气死你!这时杨阳总是在我身边吵老吵去,一会儿让我帮她修改画,一会让我给他放音乐,吵的我头昏脑胀的。
他竟然看也不看我一样。根本不搭理我,这使我很诧异。这个男生真的很傲气,我有种失落感,越来越恨他,但是越来希望看到他。情不自禁地偷看他。他总是那样用功地画着画,也不和别人说话,别人都是几个围在一块说笑。而他好象不入群一样,我不知道他性格是不是有点古怪。其实学艺术的人。有点个性也是不足为奇的。
我没有太多的话说,我知道我心里每天牵挂的是他。我欺骗不了自己,但是我感到又见不得人,感到自己无耻,心里也是一种折磨。我知道每天看看他心里也很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难以接近。我想让他主动讨好我,接近我,我承认我是一个很傲气的男生,我一般不会想先向别人示好的。即使我很想接触认识他们!
我发现他总是把MP4夹在衣服上,耳机塞在两只耳朵里。有时候其他人喊他他也听不到。虽然画室有音箱在震天地播放着赵传的忧伤而绝望着歌曲。声音在画班里回荡着,犹如一只愤怒的狼在嚎叫,撕裂般的疼痛在我们中间弥漫着。有人也小声地随着唱,那种氛围渐渐变的温暖而温馨。我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气氛,虽然我忧伤脆弱的性情改不掉。但是我不再讨厌这样的氛围,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感觉也是绝对的好!
老师找我谈了很几次话,说他观察我有很长时间了,说我看起来很低调,不知道为什么,他问我需要帮助就说一声,他像父亲一样温和地看着我。我一直摇头,说我很好!不会有事情的。
我依然心潮澎湃地观察自己他。我曾经向杨阳打听了好几次他的名字,杨阳心不在嫣地只摇头。我静静地看着他坐在画架前。忙碌地调着颜料,刷着画笔。可是一个画班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名字。我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私下地问杨阳,那个戴双耳环,头发染成淡黄色的很清秀的男生是谁?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老乡?我装着豪不在意地问着,像在随便聊着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杨阳也不经意的说:那个呀!就是那个打扮很时尚每天换一套流行时装的。耳机不离耳朵的那个男生吗?就是在一个角落里埋头苦画的那个男生吗?
是呀!我说,我很关切的问!
他叫李东东,还蛮帅的,和你差不多都是沉默寡言。只是你的眼睛有太多的忧郁,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而他身上多的一份霸气。很多人都说你们像是双胞胎。你看越看越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做的,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认真地看着我,把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哪有人家帅呀!“我不好意思地顺口而出。
我心里在一直默念着这个名字,李东东,名字有点娇气。好象他的父母很疼爱他一样。他的家庭条件一定不错,我想!
那天下午,我正在认真地画画。有人在我背后喊我:”苏文!帮我一下忙好吗?请指教一下。我的一幅画不知道怎么回事远看近看都不完整,好象少点什么似的。你能帮我看看吗?他声音很柔和好听。我回头看着他,他微笑地看着很客气。他有些请求的意识在我眼睛里。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有好听,好象是很素质和教养的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感到他会一个粗俗的人。这和他超前的打扮和有点古怪的装束有很大的出入。我点了点,很礼貌地对他笑笑,马上移开了眼光,他的眼睛看着我。我像是要触电似的抖,我有些惊叹!
我随着他来到他的画架边,看着他的画,近看了一下,又远看了一下。发现他的画很有个性,是用那种碳笔画的,是很豪放的风格,但是主次不是很分明,比如五官的刻画应该是细腻,其他的部分应该概括。
谢谢你,他说,对我有微笑了一下!
第七章★
一年一度的元旦节晚会就要开幕了,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新年贺卡问候祝福声不断。各个场所里。购物摊上热闹了许多。大年的货物也排满了货滩。大小的街道也开始热闹了许多,当然我们学生对这样一个节日是相当的注重和期盼。
我们画班要举办一场晚会。大家在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节目。为了这个热闹的晚会,为了这欢快随意的晚会,庆祝新年的来临。班长让每人都准备一个节目。教室里这天晚上装点的像宫殿一样,彩灯闪烁,各种彩纸折叠的花贴的哪里都是。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迷离的光。喜庆的气氛很浓。在不大的教室里,班长和助手正在试音响,大声地放着舞曲。几个男生把成袋子成袋子的橘子苹果还有瓜子水果糖给大家分发。教室里已经陆续来了不少人,大声地说着话,随意着嗑着瓜子。
我坐在一个角落的凳子上,正在翻看一张参考消息,桌面上放着一个笛子。是我的宝贝,七八年来一直伴随着我,使我一直想着一个人,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一个人。一个儿提时代的在我生命一个相当重要的一个人。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无法忘记他。我的音乐,我的这把笛子都是他遗留地我的,这是他流给我唯一的一件物品,还有无尽说不清记忆和恩怨。一位双眼失明的男人。一个在我童年的生命里给我安慰和关怀的成熟男人。在我分不清什么爱的时候,却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给了我安慰,既毁掉了我的幸福,更亲手毁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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