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两宫长空寂 第一卷 初始 上——红夜
红夜  发于:2011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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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云笑,“入了宫,你就会开心?”

竹允摇摇头,说:“不知道,可是……至少会比在这里好。老爷,我是……再也不想见到竹家的任何人了,从此以后,竹允,也不想与竹家

有任何怜惜,竹这个姓,我会舍弃掉……”

竹允与竹云对视,眼中有着坚毅。

竹云悠然一笑,并未阻止竹允的离去。

接驾的太监以着奸细的嗓子喊了一声“起轿”,轿子再度被抬起,颠颠簸簸地行走。

“竹允,你要知道,只要是竹府的人,便永远躲不开。”竹云看着行走的轿子喃喃自语。

寒风吹,吹散了他的言语,一阵阵地,带走,飘旋,最终……似乎带进了轿中残破的句子。

竹允垂下眸,只想着……恩断义绝。

三四节

经过浩浩荡荡的路程,竹允入宫了,至始至终没见过竹御一面。

有时,竹允掀开帘幕,看向车位时,以往的回忆会淡淡飘出思绪,想到的是竹御小时候可爱的样子,竹允会轻笑出声。

人变起来真的太快,一晃眼间已经毫无瓜葛,可变起来了的速度是缓慢的。

以往的回忆想起来是如此甜美,可有时候回忆,却也不过是厌恶的开始。

身子软倒在轿中,竹允闭目休息。

走过市集的喧哗,轿子慢慢步入皇宫境内,中途停下数次,与宫中的侍卫等谈话。

不时,竹允能听见外界的闲言碎语,他迷茫地想着,一颗心空空的,就像是缺了一个口子。

最终,轿子停在了晏书楼,帘幕被掀起,一小丫环轻轻地问:“公子公子,到地儿了,您醒醒。”

竹允感觉到有人叫他,他忽视掉,继续睡。不困,只是不想回应罢了。

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轻轻地推扯,他皱起眉,扇形的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眼,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丫环。

这人,竹允认识,如果没有记错这小丫环曾经是在竹御身边儿做事儿的。

丫环冷眼看竹允,嘴角瞥了撇,头微微向前倾,轻声道:“公子,御少爷说了,既然入了宫就要识相点儿,莫惹事,放聪明点儿。”

这是小丫环的警告,竹允更是听得出来,小丫环口气中的不悦。

竹允皱起的眉毛微微抚平,只见他轻轻一笑,问:“敢情,你只把自己当成我的主子了,竟然教导起我来了?”

小丫环一愣,顿时语憋。

竹允又道:“你是谁、你叫什么、我曾经在谁手下做事,我不管,可是既然你随我入了宫,你便是我的人,这里不再是竹府,也没有竹府的

人能给你撑腰,要学聪明的……恐怕是你。”

小丫环,怕是竹御派来监视他的……竹御,既然已经放开他了,为什么无法放开的彻底?竹允不懂,也不想懂。

这小丫环,竹允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绝对不会!

在竹允的冷眼瞪视下,小丫环呐呐伸出双手,把竹允扶出轿子。

来迎接的是一位穿着紫袍的公公,根据宫里的装扮,紫色的,一向都是高贵的色泽,可见眼前的人在宫里太监地位中极高。

紫衣公公瞧竹允从轿中走出来,虚假地笑道:“竹公子,这是晏书楼,皇上特为您准备的寝宫,您的身份特殊,宫中事多,如有事儿你招呼

下人找奴才就行。”说着,紫衣公公的头微微向后偏了一下,喊:“小李子!”

小李子“是”了一声,忙走上前。

紫衣公公继续道:“小李子便是以后服侍您的人,有什么不懂的,您就多问问他,如若他不懂,就来找奴才。”

竹允点头,微微一笑,道:“竹允知道,劳烦公公了。”

公公虚伪地笑,摇头,说:“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晏书楼景物美,公子如若闷了就在这里多多走动便可,千万别闷坏了。”

竹允点头,并未说话。

这就像是一场软禁,软禁的感觉不好受,竹允更是讨厌这种感觉。

在这里可以随意走动,其它的地方呢。苦笑,皇宫不比竹府,比竹府要复杂得多,要不,又怎会有人如此垂涎帝王之位。

“那么奴才不打扰了,让下人服侍公子沐浴可好?”公公询问。

竹允只是看着公公,这回脸头也不点了。

公公见竹允不语,便擅自决定。

宫里就是这样的,竹允没权利,所以没有说话的权利。

公公临走时,一双眸中有着一抹不屑,那种鄙视,似乎就是在说竹允是个软脚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竹允咬住嘴唇,冷眼看着一群侍女服侍竹允入晏书楼,走过长廊,推开一扇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屏风,屏风

上面可见一缕白眼轻轻飘升。

在宫女的服侍下,竹允走入屏风后,有一清池,池壁是鲜绿色的,看起来鲜艳欲滴,从水面上可清楚的瞧见池底,依旧是鲜绿色的壁。

宫女为竹允褪下一件件的衣裳,随后挂在屏风上,最终,在宫女的半推半就下竹允进入浴池。

水温适中,被泡着的感觉宛如置身于天堂,这种感觉很好,可是竹允却惧怕水,精神极度紧绷中,就怕这些水会随时变热。

宫女柔软的是轻轻地抚摸上竹允的周身,似抚摸又似挑逗一般在竹允的身体上轻轻都揉压。

馨甜的味道缓缓在空中飘散,逐渐加浓。

竹允咬住嘴唇,冷眼看着众位宫女的伺候,慢慢地,一位宫女的手移向他的□,竹允一惊,握住宫女的手,呆呆地看着宫女。

“请放开,这位公子应该也知道,这是我们的职责,包括为您验身。”宫女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并不包含着其他的感情。

验身?竹允知道女子初入宫时需要验身,却不知男子也需要,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女人要怎么给他验。

竹允放开宫女的手,一直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竹允没有浮起,即使在宫女可以的拿着他的□任意摆弄时,他依旧没有浮起,对于这宫女只是淡漠地看了竹允一眼,并未表示什么。

四周很静,水声似乎与呼吸声融合在了一起,安安静静的。

几盏茶的时间过后,竹允听到一阵开门声,以及一阵脚步声,竹允背对着屏风,并无法瞧见来人。

又过了一些时间,蓦然,耳中传来一句戏谑的言语。

“朕看你都无能了,想来在外边儿也无法乱来。”

清灵的声音,以往的五公主,如今的帝王。

皇上挥了挥衣袖,众宫女一一退去,竹允转身,与皇上相望。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竹允,一步步走到池岸,蹲下身挑起竹允的下颚,与他对视。

她说:“竹允,你要知道朕的好……朕知道,你的后面不纯洁,你也要知道,入宫之人并非完璧之身的,大多会亲猪笼,朕舍不得这样待你

,所以你要知道朕爱你,更要一辈子效忠于朕。”

三五节

竹允微微一愣,眨了一下眼,定定地注视着皇上,半晌后,他单手握住了皇上的手,轻轻一笑,脸颊酡红,眉目间有着一股狐媚,他说:“

您是皇上,您想要我效忠于您,我便效忠,只要您一句话便可以……”何必在我身上如此纠结呢?

位于高位上的人,只一句命令做下人的就要服从。

柳叶眉微微皱起,清丽的面孔闪过一丝蕴怒,皇上冷冷地与竹允对视,半晌后,她摇摇头,道:“不是,竹允,朕想要做的不是命令你,朕

,只是想要你的爱罢了。”

竹允依旧笑,他回道:“您或许可以命令我爱上您,只要您命令,我便会做到。”

皇上一呆,打竹允手中抽走自己的手,手不自觉地高高的抬起,却落不下来。

皇上苦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真一句命令便可以让你付出真心?”

竹允不说话。下人哪儿来的什么尊严,而做主人的,又怎会给下人一丝尊严?

竹允忽然觉得可笑,主人与下人永远之间有着一代鸿沟,怎么也跨不过去的。

立场本就不同,所能做的,接受的自然不同,不过却也是等价交换,不管值与不值。

皇上咬住嘴唇,冷声命令,她说:“竹允,你可知你如今是朕的人?”

竹允点点头,说:“我知道,在这宫里的又有谁不是你的人?别说这宫里,就是这国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您的人,我不过是这茫茫人海中的

一员罢了。”他的语气中有着一抹嘲讽。

她摇头,说:“竹允,朕不管你怎么想,可是你要知道,既然入了宫,就不要想着离开,你永远是朕的。”

竹允垂下眸子,道:“好。”轻轻松松地,竹允给皇上留下了承诺。

只是,竹允没说的是,前提是你能留得住我。

竹允的性子随波浊流,你想让我如何,我便为你做,徒你一个开心,可当你没法子让我开心了,我便会抛开你。

竹允不是心狠,而是认为感情这东西,没用处,只会伤人罢了。

皇上从未想过竹允会如此轻快地应允,她慢慢褪下身上的黄袍,挂在屏风上,玲珑且雪白的身子展现在竹允面前。

竹允一惊,脸垂下,心跳的厉害,眼睛禁不住阖上。

耳中,蓦然听到皇上戏谑的言语,“你人都是朕的,被朕上一下又能如何?”

竹允感觉耳根子都热了。

男男欢爱不比男女欢爱,就算她是皇上,可没办法改变的,是她是女人的这个事实。

竹允转过身,不想去看皇上,耳闻一阵水的轻响声,随后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请您放开。”竹允皱着眉,手拉开皇上的手。

皇上的身子虽娇小,却也饱满,从背部的肌肤感应上,竹允能清晰地感觉到皇上□的身子,那一片片的肌肤,似乎立刻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

瘩。

竹允想要远离皇上,却被她紧紧地抱住,想要用蛮力,却忌惮她的身份。

皇上踮起脚跟,在竹允的耳间轻轻道:“竹允,朕命令你,与朕……”

说着,转过竹允的身子,嘴唇迎了上去。

竹允的身子变得僵硬,没办法回应,也没办法推开皇上。

皇上的舌头轻轻舔舐着竹允口中每一个角落,唇舌轻轻柔柔的,与竹允的缠绵。

很久很久,竹允无动于衷,清冷的眸子没有半丝□,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迷茫地看着皇上。

皇上的目光同,依旧没有□的痕迹,似乎这一切,只是为做而做。

半晌好,皇上轻叹一口气,埋首于竹允的怀抱中,轻声道:“竹允,你可知,朕不开心。”

竹允点点头,回道:“我知道。”

“竹允,你没有感觉,是不是?”

竹允咬住嘴唇,不回话。

皇上犹豫了一下,一手轻轻向着竹允的下身摸去,软绵绵的,没有□。

竹允没动情,皇上亦然。

皇上又说:“你大可不必怕竹御的,只要有朕在,竹御不会拿你如何。”

竹允皱眉,他说:“我不管竹御会对我如何,只是……皇上,您真的知道自己的心吗?您说您爱着我,可是您瞧瞧你,我们之间如此坦诚相

见,我对您没感觉,您对我又何尝不是?何必为了儿时的执着,断了自己的一生。”

竹允是无所谓,他早无什么贞操,可皇上不同,她是女人,女人的贞洁在这里往往比命还要珍贵。

竹允犹豫了一下,手轻轻地回抱住了皇上。

他说:“你是个寂寞惯了的孩子。”

只一句,皇上只感觉心里有轻微的悸动。

再有情,经过数年的风雨都会变淡,可再相遇,便不是。

她会对竹允执着,并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竹允的贴心。在她最寂寞的时候,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竹允的一个拥抱,注定了皇上的纠缠。

皇上打竹允的怀抱退出来,讽笑,道:“朕不会断了自己的一生,竹允,天下的男人,凡是朕想要的便能得到……竹允,不要认为朕还是纯

洁的。”

说完,皇上从碧池走上去,擦拭了身体,穿上龙袍退了下去。

临走时,她说:“今儿个晚上,朕会让你侍寝。”

皇上一走,无数的宫女自屏风外鱼贯而出,为竹允服侍着身子。

穿来的衣裳,是黑色的,听说是竹御为他挑选的,最终被火化了。

宫女带着竹允走到铜镜前,为他打理衣着。

中衣,随后是外衣,统统是白色,胜雪的白色。

竹御曾经说过,竹允不配穿白色,可穿在竹允的身上,却让他显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

这一刻,竹允似乎能理解竹御不许他穿白裳的原因,并非是说竹允玷污了白色,而是竹御玷污了竹允。

宫女为竹允系上腰带后,便把竹允丢给了小李子。

小李子看看竹允,微微一笑,说:“公子,您有何吩咐。”

竹允摇摇头,道:“我只想睡一觉。”

小李子点点头,为竹允带路,他说:“晏殊楼是皇上特意为您准备的,虽然不比宫中其它的院落,却也是麻雀巨小五脏俱全……您的身份毕

竟有些特殊,皇上原本是打算让您入住她的寝……”

小李子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竹允没在听,一颗神儿飘飘忽忽的,想的是夜晚的事儿。

竹允单纯地希望,皇上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等到了夜晚,她就会忘了。

随着小李子进入一间厢房,地上铺的是纯白的地毯,竹允定格在门前,不敢塔前一步,就怕弄脏了它们。

小李子看看竹允,笑说:“您比这些毯子还干净,皇上让奴才如此转告您。”

竹允一愣,心中梗的慌。

这雪白的地板,好像就是在告诉竹允,就是表面上再干净,却不见得会永远干净下去。

竹允向前垮了一步,他的鞋子很干净,并未在地毯上留下一丝污迹,可……却也磨灭不掉他踩过的事实。

脏了就是脏了,这不会有变化。

苦笑一记,竹允走进里间的床上躺下,眼观着四方。

单调的白,所有的一切均是白,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

这就是皇上想要给他的,让他活在纯白中。

竹允不喜欢,只因这种颜色太过苍白,太过死气沉沉。

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假以时日会磨破竹允的身心。

抱紧棉被,竹允把自己紧缩在棉被中,阖上眼睛入梦。

三六节

夜晚,一轮轿子停在晏书楼外。

小李子转告,皇上派人来接竹允。

竹允打床上爬起来,脸上有着睡后醒来时的红晕,眼神呆滞,看起来很可爱。

小李子为竹允打理衣着,随后扶着他走出晏书楼,才走出门外,就瞧见纯白的纯白的轿子。

皇上说,以后开始属于竹允的东西,只能是白色的,不能是其他的色泽。

竹允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昏昏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在小李子的搀扶中入轿,小李子说:“公子,小的不能陪您去了,您……”

竹允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没等小李子说完,轻轻吐出“起轿”二字,便有人抬起轿子,向皇上的寝宫走去。

入了宫门,依旧被守备的侍卫盘查,却也没用多久时间便走了进去。

皇上的寝宫名为“銮凤殿”,是时代君王的寝宫,传闻从不允许外人入内,就是妃子也没有在此过夜的。

抬脚的侍卫停下轿子,宫女说:“从这里开始便要徒步进去。”

竹允点点头,表示理解,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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