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惜的唇上带着戏弄的笑意,拇指恶劣地掐了掐少年小小聆口的脆弱点!
梅歌猛抽一口冷气,呼啦啦狂甩脑袋,终于将嘴巴和舌头从人家的手指下解放出来,然后继续扑腾着破口大骂:
“你他ma的~~~~你他ma的做了我有种别杀我~~~只要我能活着站到你面前,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再次证明:母亲是人类最出色的老师!
“让我后悔?......哈哈,我很期待......”
沉惜暧昧而强势的声音刚刚戏谑地发出来,“啪~~~哗啦”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窗口炸了过来!
紧接着--
“嗡......咙咙咙......嗡......咙咙咙......”
机械鸣响急速飘到正对窗户的上空,傅博的声音当空炸开了:
“亲爱的梅歌小朋友和可恶的沈惜大朋友,你们已经被我军层层包围,赶快出来投降吧!
要知道,‘抗拒从严听话从宽’是我军一贯坚持的人道主义原则!
请不要再做毫无意义的挣扎!要知道菁神上的背叛沈哥已经是罪不可赦,肉体上的背叛简直......那个啥,啊!
梅歌小朋友,沈哥狂暴起来的滋味你不是没有偿过,
沈惜大朋友,你不要一错再错,错的神仙老子都没法......那个啥,啊!
只要你们乖乖就捕,美好的生活就会重新回到你们的面前......”
“呕~~~~~~~~”
是方鹤的声音--那小子晕直升机的病从来就没治好过!
“日的!叫你别跟着上来你偏要跟着上来~~搅和了我的演说你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
傅博灵感顿失,酝酿良好的劝降又忘了个光光,只好草草做个总结:
“兄弟们,让我们为此次战役做个宣言!咳、恩~~如果你们两个试图做出无谓的抵抗,我们就会......PS:记得摆个好看的群体造型!”
异口同声:“代表沈哥,消灭你们~~~~”
方鹤:“呕~~~~~~~~”
傅博:“日的~~把仙鹤个孕妇拖出去扔了~~~”
方鹤:“不要啊哥~~~没背降落伞~~~”
“死了心吧,这种高度就是背了降落伞也飘不起来,呵呵......”
凤皇浑身上下雪白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只留着四个洞儿--眼睛俩,鼻子、嘴巴俩--说实在的,真比木乃伊更应该拿到‘吓人’的营业执照!
******
“我......小看你们了......”
沈惜衣装整洁,泰然坐在光溜溜的梅歌身边。
“呀嘞、呀嘞,只能怪你的手下够菜、够窝囊,稍微打两下就什么都交代了,稍微踹两下就一个比一个昏的快,啊~哈哈......”
肖晓彤仰天长笑!
傅博:“哼哼~~你以为‘套个假发,带两个黑色的隐形眼镜’我们就认不出你来啦?哎......我一直觉着你是个聪明的变态,结果发现只是个变态,‘聪明’这个字可以省去了......”
方鹤潇洒地弹了弹额前一屡飘逸的长发:“斧子,那是两个字......”
傅博:“日的,不打搅我的发言你不爽是不是,是不是~~拖出去扔了~~~~”
方鹤:“不要啊哥~~~这是十楼~~~”
‘绷带人’凤皇,开心抚摩则身上雪白的布条儿:“死了心吧,这种高度摔不死也是个残疾,正好跟我做个伴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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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我们盯你这~么久,就像你盯我们那~么久一样......不过这次是我们赢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沉惜很邪恶地笑了:“代我向‘小召’小朋友问好,呵呵......”
陶琳冷冷地阴怒了眼睛:
“你还敢提沉超的名字~~~”
凤皇笑兮兮地唏嘘:
“很嚣张的哦,我突然很想扁他......”
肖晓彤咔咔地压着拳头:
“我也是!”
方鹤从窗户外面爬进来,潇洒地拍了个很倜傥的POSE:
“Me,Too!”
傅博紧张兮兮地‘拦架’:
“弟兄们,别这样~~我们都是些讲道理的好孩子,不跟他变态一般见......识~~”
‘见’字拖了长音,‘识’字刚出,一记飞旋腿飚到了沉惜干净而不可一世的笑脸上!
“哇嘞~~斧子,你个小人,居然抢我们的风头~~”
南辉哇哇叫着,很不甘示弱地张牙舞爪向沉惜!
“为了在煤矿差点儿被炸死的沈哥,我肖晓彤灭了你个姓‘沉’的~~”
然后--劈里啪啦、嗵、嗵~~~~~除了陶琳单膝跪地摆着进攻的POSE,其它全躺了!
沈惜食指勾住松散的领带,阴冷地笑了调侃:
“凭你们几个?......别忘了,在下好歹是擒住了沉超,丢他去矿洞当矿工的人!哈哈哈......”
他张狂地笑着,不紧不慢地漫步到玻璃碎烂的窗户口,意味不明地斜了一眼‘歪躺在床上呈僵愕状态’的梅歌,顺手抓去头上的黑色假发,很‘大侠’地飞身仰倒了下去--那长而凌乱的浅褐色发丝在清冷的春风中狂野地舞荡!
“搞~~~~~”
“又是跳楼~~~”
“他再背个滑翔器,可以去COS‘KID’了~~~”
“呀~~~他手下不都被摆平了吗?哪儿来的那么些个人在楼下给他当垫背~~”
“你们他ma的~~~你们他ma的有种告诉我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完全可以断言--母亲绝对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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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英姿飒爽地神手去摸人家梅歌光光的身体,结果被丢出了窗外!
然后他的惨叫声在窗台外面久久回荡:“不要啊哥~~~~我没手下在楼低下当垫背~~~”
“我好象经常看到梅歌的luo体,这是对我幼小的心灵的比较严重的刺激!”
南辉恶劣地‘嘿嘿’笑着。
“馁,双手被链圈绑着哦......这是SM的标准姿势吧,呵呵......”
凤皇笑眯眯地趴到梅歌身上,‘帮’人家松开束缚双手的皮链!
狂怒中的梅歌不经意看到了皮链的完整造型,突然吸了吸鼻子、眯了眯眼睛,捧起沾有自己血丝的皮链,鼻子一抽一抽地呜咽:
“这是一直套在‘沉超’脖子上的项圈......”
于是,‘刷’地趴了一地人!
72
梅歌拒绝了‘不是真正好人’的[沉超帮]那干人等的好意,自己拖着大大重重的行李箱凄凄然然地往学校晃!
“你真的相信他已经忘记了?......”
“他不过在演戏,表演着一个忘去过去的孝顺儿子,在他亲生母亲面前装‘乖’而已!......”
‘坏人’沈惜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他的脑袋里,他嘴里咒骂着的‘沉超’逐渐由一个‘混蛋’变成了一个‘王ba蛋’!
他从‘天没亮’走到了‘日过正空’,终于从西北郊区来到了市区;当‘日落西山’的时候,才成功地穿过市中心,走进东郊的[X大]校门!
由于这会儿,除了手腕带血、脚也一瘸一瘸,头发又长又蓬松,眼睛没肿但是很红
--梅歌很迅速地被保安给收留了!
“妹妹路上被袭击了吗?”
“严重吗?”
“需要报警吗?”
......
夜已深沈,梅歌经过‘曾经’的年级主任的手,从保卫处被送回‘曾经’的宿舍!
曾经的室友看猴儿戏似的“O”着嘴巴、瞪大眼球儿迎接梅同学的回归!
“乖~乖~~这谁呀~咋米那么眼熟嘞~~”
年级主任还没走,段非就实在忍受不住叫开了:
“好象是......好象是~~~老大!您把梅歌他妹送我们窝里干吗嘞?”
戚黎原本跟在年级BOSS后面送行,腿一软滚了个跟头,骨碌爬起来,颠儿着肥乎乎的身体哇哇地扁起段非来:
“我抄你~~老大还在你就敢破坏严肃气氛~~”
年级BOSS重新瞅了瞅‘嘴巴吊、眼角吊、横眉冷对段非仔’的梅歌,突然‘哇哈哈’--笑神经暴发了!
刘克加寒得‘五体投地’!气嘘弱弱地乞求:
“您就别再刺激我脆弱的神经了行不行?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够诡异了~~”
“哈哈~~~哈哈~~梅歌他妹~~哈哈哈哈......太、太像了~~啊哈哈哈......”
然后着托着额头、辛苦地忍着笑的冲动,急速闪人了!
再然后扁段非的人增加到两个!
“别这样~~别这样~~新年第一次相见,注意感情~~~~~”
段非钻自己床底下哀号!
梅歌也不跟他废话,将行李箱丢床边儿,挡了段非爬出来的缝儿,歪自己光秃秃的床板上,蒙了件长羽绒服就睡!
不大的‘窝’里,急遽静了下来!
戚黎和刘克加面面相觑稍片刻,从段非的床上抱了两床被子全盖到了回归‘室友’的身上!
“喂~~喂喂~~你们俩怎么能这么当好人呢~~~”
段非从箱子和床板的小细缝缝里探出一张嘴巴。
“你敢爬出来上床睡吗?”刘克加爬床躺被窝里讥笑道。
“哼哼!反正你的被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疼‘梅歌他妹’!哇哈哈~~”
戚黎解气儿地颠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儿翻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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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在一首歌中到来的!
蓝色的夜,蓝色的天,
我的渴望想象月亮一样遥远,
懵懂的岁月,带着许多酸,
往事随着身体成长,镶嵌在肉里,
幸福不是有愿望就能实现。
伤心吗,我只是伤在心里,
生长和思考,无拘束而散漫
在十几岁的末端,
年轻又卤莽,有很多手段去把别人欺骗。
有些梦想,一直渴望,
缺憾了许久自然会变得习惯,
告别了过去,等岁月改变,
回忆的时间和空间,已不再立体,
而变成了一个干净的平面。
蓝色的夜,蓝色的天,
多少人打开了窗,多少人痴痴望,
在十几岁的末端,
我看到月亮,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的蓝
......
梅歌呆呆地仰躺在‘段非的被子’里,烦乱的心绪被这首歌‘煽动’得更加混乱!
段非附和着窗外喇叭里的歌声,哼哼着调子,从戚黎的床上爬了下去!脚尖点着地板的时候才敢发泄内心的不满:
“你个肥猪!过了一寒假又养了一圈儿膘!要不是书记太‘神经’、要不是梅歌太‘他妹’,我至于和你只超级‘猪’挤一小窄床上睡吗我!哎,真是‘伤~心吗,我只是伤在心~~里~’”
得,他刚好赶得上喇叭里的拍子!
“滚你吧~~”
戚黎挺直肥腰呼哧呼哧往脑袋上套衣服,声音嗡嗡地从厚厚的衣服里飘出来:
“我每‘福’一圈,就多一分说明我妈对我的爱的浓烈程度!哼~你看你那身子骨儿~~怎么的嘞!爹不疼,娘不爱吗?切~~”
这话对段非没啥作用,反倒刺激了人家梅歌!
人家梅歌腾地翻下床,桌子、椅子、箱子、柜子踢得、踹得劈里啪啦暴响!
段非在床下、戚黎在床上瞧得那个‘傻’呀,刘克加忍无可忍杀鸡一般咆哮了起来:
“他娘的~~老子夜里不敢睡,就黎明这会打个盹儿~~你们一个两个比着吵、赛着乱!想要老子缺‘眠’瞌睡死不是?~~~”
然后,梅歌等三人被刘克加扔书‘砸’了出门!
走廊里,段非很‘男人’地抚摩着人家梅歌的肩膀,气度非凡地安慰道:
“他妹,别跟书记一般见识哈!哎,自从去年暑假,书记撞‘鬼’之后,他那充满科学的幼小心灵受到沉重的打击,现在......哎,虽然棺材不睡了,但是那阴影还没消失,还在时刻煎熬着他那颗骄傲的心......”
戚黎从走廊尽头的公用水房里吸了一大口水,然后冲段非后脑勺猛地一喷,申今:
“再说下去,我吐得可就换成血了!”
段非猴儿窜着狂甩湿哒哒得脑袋:
“姓戚的你个缺德孩子~~我的秀~发啊~~~”
“走了霉哥,吃早饭去!好久没一块儿去食棠了!哎,你个‘神仙儿’~再几个月就毕业彻底走了!赶紧联络联络感情去!”
戚黎推了梅歌的脊梁,终于很哥们儿地对待人家了!
“我饭卡没钱了。”
这是这一年梅歌对室友心平气和地说出来的第一句极端富有‘含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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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食棠门儿,戚黎就极端想往门外跑!
门里面那个阵势啊......啥也不说了,就简单地说下吃饭的人吧!
乃去年突然消失--据说转学--的沉超!
人家也没怎么地凶神恶煞呀,就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中央偏右边儿的餐桌上,吃着一盘很正常的早餐呀!怎么滴就身边周围三四排桌椅都空着没人坐,三四排之外挤得跟蜂窝似的!
再乃原沉超之损友--现在敌友关系十分不明--傅博一干人等!
人们家也没怎么地嚣张欠扁呀,就是乖乖地围坐在沈超周围第五排桌子上,吃着几盘也很正常的早餐呀!怎么滴就身边第六七排桌椅都空着没人坐,一二排之外挤得蜂窝都破了似的!
“......小子,看来你打算吃罚酒吃到底了!”
终于,这诡异的平衡和平静被傅博阴冷狠厉的话给冲破了!
紧接着,距离沉超的第六七排之外窃窃私语炸开了锅:
“抄~~一天到晚的~~连个饭也不让人好好吃!”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起内讧、窝里反~~遭秧的也是我们这些无辜者~~”
“校风那么严~怎么就不管他们几个明显的惹事菁呢?”
“不是不管,是没法下手管~~”
“怎么会没法下手?~~”
“现在人家沈超是和平的转校生,傅博等是欺负人家的不良份子!可是动手打架的是沉超,这样人家就算是自卫了,除了语言教育又能怎样?
“是哦!~傅博等嘴巴上‘说’得凶恶,动起手来却只有挨打的份儿!特别是那凤皇,没看他现在还绷带裹得只露眼吗?学校还能怎么着!难道处分他们‘因为吓唬同学而被修理得很惨’吗?”
南辉捏着筷子的几根指头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喀嚓’--筷子断了!
一段阴寒如从地狱涌出的声音,从他低压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我似乎听到不止一次的‘傅博等’......”
“暴力事件~~~”戚黎一扯嗓门儿,拽了梅歌的胳膊就往外头拖!
可是走了两步他发现:被拖的不是人家梅歌,而是他自己!而且是被拖向‘暴力事件’滋生的“沈超周围五排桌椅之内”!
“啊~~妈妈啊~~”
他凄惨地叫着,一pi股礅坐到地上,抱紧梅歌的右腿喊:
“别喈~~你别一回来就跑人家跟前去挨揍行不行~~~哥们儿好歹同屋共眠一年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兄弟心里也不好受啊~~霉哥~~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