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傍晚,沈超和陶琳“办正经事”去了,梅歌总算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安安稳稳地打瞌睡,慰劳自己酸胀的身体和浑噩的脑袋!
“一只羊、两只鸡、三只老鼠、四头驴......”
‘二十只乌龟’数过,甜美的梦境在向他‘招手’,突然耳朵边儿飘来一阵jian笑“嘿嘿......”,梅歌心脏猛然一惊、忽地瞪足双眼:
--司杰那顽劣古怪的笑脸袭入视线!
“嘿嘿,蓬蓬卷儿!羡慕死你了,躺床上睡得这么爽,又有漂漂的护士小姐伺候,哪儿像我和智敏两个刚进三队的苦命孩子啊~~~~”
--梅歌似乎突然成了‘知心弟弟’,又来一个诉苦的!
他使劲揉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忽悠悠抱膝蜷坐,顶着散乱的蓬蓬头,一个呵欠、两个呵欠:
“陈叶姐不是老早说过‘三队训练不是人受’的吗?只要熬过半年,有机会进入四队,就由‘地狱’升上‘天堂’了!再苦也只是六个月的时间,忍耐下就挺过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身体苦点累点无所谓,关键是尊严问题~~~~~”
司杰双手成爪,狠命扣住自己的脑袋,嗤牙裂嘴地嚎叫:
“乔珂英那还叫女人?整个一内分泌失调的巫婆!她只要一进冰场,手里就多出一条软皮棍,见谁不顺眼,上去就抽,她抽、她抽、她抽抽抽......要是谁违背了她的意思,就罚站到冰场正中央!就这样站......”
他‘嗖’地后退几步,左脚独力,右腿向后高高抬起,双手勾紧右脚,缓缓上拉过头顶,努力维持好身体平衡,身体呈优美的上反弓形!
“呀?比莉蔓燕式旋转的动作......就、就这么一直保持静止的姿势吗?”
梅歌拢圆嘴唇、讷讷地唏嘘!
“你以为呢!而且稍有晃动就上皮棍抽!你看看,你看看......”
司杰‘噌’地脱掉上衣,前胸、后背展示了个遍:交错的红痕遍布满每一寸米色的皮肤!
“腿上还有嘞!”他说着就要扒裤子!
“好、好啦!不用看光光啦......”
梅歌闭了眼睛,一个枕头撂过去,避免某苦闷青年大白天的在医院病房里‘luo体试威’!
“不光我,智敏那小子也够惨!他好象被什么不良分子给修理的满脸肿伤,那个乔巴桑不但不同情,反而对他大骂特骂,说什么‘冰上的舞者,形象很重要,你们的脸要给观众美的享受,不懂得保护脸的选手不是合格的选手’,然后将智敏拖到我旁边一块儿站着,又弄了一面镜子塞智敏手里,一边罚他站,一边儿命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站不稳了--抽、不对镜赏脸了--抽!”
说到伤心处,司杰扑上床抱紧梅歌鬼哭狼嚎:
“现在想想,陈叶那个丫头是多么的‘温柔善良’啊~~~~~梅歌~~你赶快好起来吧,到时候受罚又可以多一个伴儿!”
梅歌十二分同情地拍拍他的脊梁,嘀嘀咕咕地囔囔:
“与其拉一个一起去受苦,不如你也弄伤脚,来医院里住......”
--什么心态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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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加仍旧沉浸在昨夜恐怖而怪异的梦里,天黑没多久,就拖段非和戚离送他回寝室。
“书记,你真是......哎,你说你一大男人,让我们俩大男人护送!酸不酸呐!”
戚离揪紧胖乎乎的菊花脸哼哼!
“就是,要是个漂亮妞,送来送去也有个情趣!梅歌穿上漂漂衣服还有个护送的价值......”
段非一边摸寝室门儿钥匙,一边附和着损人家!
“喀嚓、吱~~嘎~~~”
门开响的声音似乎很诡异,刘克加神经质地窜到了两个室友身后!
果然,一个黑黢黢一人高的影子,从寝室深处忽地扑了出来!
“啊~~~~~~鬼呀~~~~~~~”
三人吓做鸟兽散!
“呜......段非哥哥、戚哥哥、书记哥哥~~~~~~”
三人又惊得窜了回来!
“智......智敏?!~~~”
“呜......”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智敏眨巴着泪汪汪的‘毛青眼儿’,如幽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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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敏,你怎么会钻我们寝室哭呢?”
“梅哥哥以前给过我寝室钥匙!”--其实是自己私下里配的!
智敏鼻涕一把泪两行:
“沉超那伙人威胁我:不准跟梅歌接触,就是见面、说话都不行!我和梅哥哥关系那么好,怎么可以不理他呢?
所以,他们就一直追着我打,他们说:有得是时间修理我!现在,我室友和同学都不敢和我走的太近,他们怕沉超那伙人连他们也‘整’进去!
没人理我,我也没有地方去,我想回家~~~~~啊哇~~~~~”
可爱小弟的保护价值也还是蛮大的!304寝室的三位热血男孩雄赳赳、气昂昂地逞汉子:
“智敏呐,一定要挺过去哦!想当初,梅歌也是被沉超那帮暴徒殴得遍体鳞伤、窝床不起!现在,他们对梅歌不好多了吗?”
“是、是!黑夜过后就是光明!智敏要做个坚强勇敢、吃打耐揍的男子汉!”
“你要是觉得孤单,就来我们寝室,先睡梅歌的床铺,等他回来,再买一张折叠床!等沉超他们对你失去兴趣,再搬回自己的寝室吧。起码被打的时候,我们可以帮你处理伤口......”
还是人家刘克加说的话比较有实质内容!
“恩,谢谢书记哥哥......”
少年凄惨惨的乌青红肿脸上露出乖乖甜甜的笑容,智敏在[X大]成功地找到了一伙可以‘依靠’的人!
当然,他的最终‘依靠’目标还是躺在医院里的‘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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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王子’们唧唧喳喳地围在床边,等待沉睡美人的苏醒!
“你说,凤皇醒过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什么?”
方鹤痴痴地盯着人家的脸jian诈嘿笑!
“只要不是报复我泄露了他的秘密就行!凤皇阴起来,我可顶不住!”
南辉抽抽鼻子紧张地哼哼!
“放心,凤皇醒来,除了呕就是吐,然后继续睡,你安全的很!”
傅博累趴在床头,有气无力地揶揄!
肖晓彤瞟一眼凤皇、‘刷’地别过脸去,再瞟一眼、又‘刷’地别过脸去......十几、二十来回,脑袋几乎要向钟摆看齐!
“日的,喝摇头丸了你!晃得我眼晕!”
傅博拨拉、拨拉胳膊,将肖晓彤清扫出围观的行列!
肖晓彤最先陷入失心疯状态,一头歪沙发上滚来、滚去,穷急横生:
“不行,我还是无法忍受这种事实!我说要和凤凰上床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儿听着!噢~~~~~这是多么、多么......多么的那个什么~~~~”
方鹤保持jian诈的笑容:
“我发现,我对凤皇还是蛮有感觉的,大不了学沈哥玩儿同x恋嘛......”
“你少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到时候玩儿得朋友都没得做!你还是继续勾引人家的女友和老婆去,少打凤皇的主意!”
傅大管家坚决底制‘窝里乱’!
“咳......”
重重的一声干咳,凤皇长长的眼缝渐开渐合......
32
“怎么,看猴儿呢!”
凤皇笑嘻嘻地眨眨眼睛:
“研究出来我是是什么品种的猴儿了吗?”
--这是凤皇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做的第一件事!
南辉唯唯诺诺地点头鞠躬、赔笑讨好:
“您可别误会啊!真的不是我告诉他们你是凤凰、他们才看你的,而是他们看到你、我才告诉他们你是凤凰的!”
方鹤动手动脚、摸脸摸头发地骚扰人家,电眼大放,频频调情:
“小皇,你是‘光芒四射的金丝猴儿’......”
肖晓彤盯着凤凰笑咪咪的脸,良久,突然仰天长啸:
“不行,我还是无法忍受这种事实~~~~~~~”
‘啸’完了直接从沙发上滚到床底下,撕心裂肺地哀鸣:
“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老天你可知、我是无辜的小白;我的心太乱、害怕残酷的欺骗,想哭的我、就是一个心碎小孩、心碎的小孩~~~~”
傅博拍拍凤皇的肩膀,故做深沉地叹息:
“别理那两个被打击疯了的家伙,起来吃点东西,放松心情,不管你变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死党凤皇!想当初,诡异的‘头发脸’,我们都能接受你;现在魅力四射,还会有人排挤你么?一定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会不要你’,而得抑郁症......”
--还指不定谁不要谁呢!
凤皇扒拉扒拉额前的长发,嘻嘻的笑容令人捉磨不透:
“我不想吃,只想去便便......”
肖晓彤连歌也唱不下去,捶地号叫:
“以前凤皇恶搞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鸡皮疙瘩乱暴~~~没法活了~~
方鹤倒是满不介意,微笑若绅士:
“小皇,如果没力气走路,温顺地投入我的怀抱,我送你......”
“呃~~~~~~”
南辉忍受不了吐得肝胆具裂:“饶了我~~~~~”
“还是背吧,天这么热,你胸膛的温度太高,我这么娇弱的身体,会中暑的......”
南辉直接钻床底下,跟肖晓彤做伴去了!
傅博‘刷’地横在方鹤‘强健’的脊背和凤皇的胳膊之间,呕心吐血地哀求:
“你们俩非‘酸’死我们才甘心?仙鹤,你要是铁了心地想和凤皇玩‘色’的,小心我怂恿沈哥去勾引你妹妹~~~~”
方鹤被傅博‘唬’住了,只好放弃实际行动,暗地里和人家频送‘秋波’!
凤皇笑若春花,一手抓了纸巾、一手大抛飞吻,晃晃悠悠地闪进洗手间!
五分钟之后,傅博开始在门口喊:“凤子,在里面干嘛呢?便密,要不要帮你弄泻药去......”
十分钟之后,方鹤开始砸门:“小皇,别怕!我不是存心调戏你的......”
二十分钟之后,肖晓彤和南辉也加入了踹门的行列:“凤皇~~~你可别想不开啊~~~~~~~”
三十分钟之后,凤皇从门里面晃了出来--脑袋顶净光闪亮,活脱脱一‘尼姑’!
“苍天啊~~~~~~~~”肖晓彤终于心力交瘁‘昏’死于地!
方鹤捧心急喘:
“小皇~~头发还是会长出来的不是?哦!你发誓:还是会长长的不是?”
傅博大惊失色:
“凤子,你用什么把头剃光光的~~~”
凤皇搓搓比电灯泡更耀眼的脑袋顶儿,云淡风轻地咪咪笑着做详细介绍和热情推荐:
“先用小剪刀把过长的头发修成板寸,然后用剃须刀剃去寸发,方便又快捷,便于推广使用......”
南辉梗直脖子往傅博眼前一横,绝望地吼:
“跟凤皇在一块儿,过不了过久,就会因为鸡皮疙瘩出太多太频繁、而气绝身亡~~干脆点儿,现在就成全我!动手吧~~~~”
“咔嚓~~~”
寝室房门“吱嘎~~”开响,陶琳和沉超一个冷、一个酷,闷闷沉沉地回到这四人间宿舍!
“凤、凤......”
两个字喊过,身心疲惫的陶琳“啪唧”窝倒、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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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呀,听说你只是扭伤了左脚,并没有骨折。再说,刚开学就缺那么多课也说不过去!还是回学校慢慢休养吧,出门、上课什么的,让刘克加他们掺扶着,实在不行就背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年级主任亲自来‘请’梅歌回学校,梅歌还能‘SAY NO’吗?
于是,半天不到,梅歌就从舒服、宁静的单人病房,回到了拥挤纷乱的四人寝室!
“梅子~~~~”
一个嘴巴乌青、脸蛋儿红肿、眼睛‘熊猫儿’的少年倏忽从门外冲进来,扑到梅歌床边声音甜甜地撒娇:
“小小智敏想你了!脚还疼吗?”
梅歌嘴唇一撇、两撇、三撇......终于忍耐住郁闷地想哭的冲动,满目怨念地嘟囔:
“别再玩了好吗?我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很容易疲惫!请你放过我,找和你同年龄的小孩子玩好吗?”
智敏心知梅歌骂他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黯淡了神色有酝酿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眨动黑青青的眼圈儿:
“梅歌,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你住同一个寝室,帮你打饭、背你去教室,听你差遣,就是捶背按摩、甚至上床陪‘睡’都无所谓......”
梅歌面色惨白,黑线黢黢地歪床上,拿枕头压住脑袋,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愿想:
“一切等我睡饱了、头脑清醒的时候再说!两天两夜了......人不但会被尿憋死,而且会被瞌睡‘困’死~~~”
“呀~~~~霉哥回来了!嘿嘿,我们寝室有得热闹了......”
“霉哥,你脚不能动、冰社去不了,帮我们攻打[暴风城]去~~”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304寝室传出声嘶力竭的惨痛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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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沈哥,你说:将明杂剧《男王后》启拍电影,其实是[沙文娱乐]和[枫娱]这两家死对头打算进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合作’,才联合策划的吗?”
傅博捶桌子掀椅子,怒不可遏:
“日的!陶孜阳太贼了!明明是他想凤皇挑梁子,碍于琳子的面子,自己不好亲自要求凤皇复出,就拐弯抹角地绕了这么大的圈子!”
方鹤环臂倚桌、摇首叹息:
“把凤皇和陶琳折腾的‘这个倒了、那个倒’,我们不能轻易放过那个陶小叔!”
沈超冷冷拽拽地往沙发上一坐,一边招呼人家南辉帮他端茶倒水、一边淡淡地哼道:
“琳子已经把他小叔‘打’进了医院,你们再揍他也没什么意义!”
“医院?哈、哈哈......也用不着那么狠吧......”
方鹤由‘义愤填膺’迅速转变成‘和事老儿’。肖晓彤歪沉超身边坐了,小声嘀咕:
“沈哥,这回‘凤凰’的事儿该平息了吧!得赶快让凤皇那小子恢复正常,最好戴一顶假发,继续当‘无脸鬼’,我可受不了他现在‘光头’的模样!”
“如果是[枫娱]的人、或者荷兰月,还好处理......”
沉超烦烦地低语:
“......幕后主谋却是陶琳他小叔!而且,躺医院里还嘴硬,说‘凤皇乖乖出演,会保证他现实中身份的秘密;否则,就全部抖出来!’。琳子他叔耍无赖,我们拿他没办法......”
“陶孜阳够阴险,居然吃定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滴!看来,凤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傅博锁眉沉思,摸摸下颌发表‘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