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
可,就在两唇相距不到2毫米的地方,他迟疑了,他不敢吻下去。
感觉到莫可言的气息就在很近的地方,却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行动,川添圣人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稍一抬头,便吻了上去。
他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个吻的,因此,他并不止是让自己的嘴唇和莫可言的相贴,他甚至撬开莫可言的唇瓣,让舌头侵略对方的领地,勾起
对方羞怯的小舌,与之嬉戏。如果可言真的很需要这个吻,他会尽量满足他。然后,再慢慢思考一下,自己的心意……
许久之后,川添圣人才结束这个吻,然后将莫可言紧紧抱在怀里。
莫可言的眼睛是红的,脸蛋是红的,嘴唇也被吻得红肿。在刚才的吻里,他忘了呼吸,所以现在靠着川添圣人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息。
川添圣人抚着他的背,轻轻开口:"可言,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着我,爱着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是一直,很爱很爱你的。"
"圣人……"听见他的话,莫可言除了也紧紧地抱住他之外,根本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但是那天和佟家兄弟赛车,与他们见面之后,我就知道:我们不会在一起了。因为在那一刻,我心里多了个佟子夜,而且在我决定和他
离开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任何恶作剧的想法,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不起你。然后,与佟子夜发生一夜情之后的第二天,你来接我,我才
发现,我只顾自己的想法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原来你一直在担心我。我怕让你伤心,所以才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你。之后,我一直在牵挂着
佟子夜,但是在我心里,你还是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
"刚才,我从你的反应,猜到你可能是看见我和佟子夜在一起了,而且还可能看到我们接吻了,是不是?"
"嗯……"莫可言的声音闷闷的,川添圣人知道他很难受,但他也只能以抚摸他的背的方式稍做安慰,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所以,我想借这个吻,来认清楚自己的真正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好像,已经移情别恋了,虽然我
还不是百分百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佟子夜了,但是我确定我对你的爱已经变成兄弟爱了。"
说完,川添圣人便不再开口,等着莫可言发落。
莫可言却深吸一口气,然后擦掉自己的眼泪,轻轻说道:"谢谢你,圣人!谢谢你的坦白。这样,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在和你接吻之前,
我真的为你和佟子夜在一起而难过,可是当你吻我的时候,我的脑海却一直浮现佟舜宇偷吻我的情景,而且当你跟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
我反而不伤心,不难过了。"
"那,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喜欢上佟舜宇了?"川添圣人的笑容开始变得暧昧。
"谁,谁会喜欢那变态啊!"对于这个问题,莫可言还是极力否认的,他连忙转移话题,"还有啊,我不难过不代表我不失落,不代表我已
经原谅你的变心。"
"啊?"川添圣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惩罚你今晚和我一起睡!"虽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可言红透了一张脸,但是川添圣人看不见所以没关系。
"咦?"川添圣人一副娇羞的表情,因为知道莫可言不可能那么做,所以故意装作怯生生的样子,问道,"难道……你要和我'压床单
'?"
"哪有!"莫可言吓得差点跳起来,整张脸红得跟透明的光电鼠标一样,"我只是要哀悼我们'胎死腹中'的爱情而已。纯睡觉!倒
是你不要占我便宜才好!"
"呵呵……"川添圣人释然一笑,他知道莫可言是真的放下了。
"原来是这样,放心,我又不是佟舜宇!"
"这还差不多!"
"那我们来继续吧!"玩心一起,川添圣人又开始逗莫可言玩了。
"继续什么?"莫可言不解。
"刚才的吻啊!很舒服呢!"川添圣人咧开嘴,半认真地说。
"什么啊!讨厌!我才不要!"莫可言现在反而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
"亲一下有什么关系嘛!"噘着嘴,川添圣人赌气的表情有一点孩子气。
不知怎么的就心软了,莫可言勉强答应:"只能亲脸哦!"
"嗯……好过没有!"川添圣人勉为其难。
于是他捧过莫可言的脸,在非常靠近耳朵的地方亲了个响吻。
"哇!"莫可言大叫起来,"我耳鸣了啦!你要害我变成聋子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看不见嘛!又不是故意的!"嘴上道着歉,可川添圣人的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欠扁笑容。
"哼!你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啊!虐待残疾人啊!"
惊天动地的痛苦笑声开始飘出窗外,震撼着整个学园的夜晚。
当夜,在这片嘻笑怒骂声中,天使和恶魔困了倦了,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互相给予温暖,然后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如水夜色中,沉沉睡去
。
蓝天、白云、绿树、草地,还有那的温暖的金色阳光,这样的好的天气却容易使人懒虫病发作。正如某个百无聊赖地半眯着眼睛,懒洋洋
地趴在窗台前数蚂蚁的人。
他的秘书工作很勤快,监视他工作更勤快,害他一下子做完全部工作,现在无聊得想要用爆竹一点一点地把北宇学园炸掉。
五分钟里面按了八次内线电话,当他第九次按下那个按键的时候,一把动听的声音抢在他问话之前响起:"理事长,没有人来拜访你。"秘
书的语气很中庸,态度很中庸,但仍能感受到其中蕴涵的怒气。
"呵呵……"理事长先生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又没有问你有没有人来找我,我是想叫你帮我泡杯红茶。"
"……"秘书沉默了半秒,才公式化地回答,"好的。"
半分钟后,秘书面无表情地出现,手上捧着一杯泡好的红茶。
理事长先生接过那杯茶,感觉他的秘书似乎变了一个人。
"你心情不好。"不是疑问句而是判断句,带笑的眼神里有着更多的猜测。
"谢谢理事长的关心,我心情很好。"秘书依然公式化的口吻,有礼而冷漠。
"你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很可爱。"毫无预警的调侃,理事长等着观看秘书的有趣反应。
然而对方的反应令他失望了。只见他勾起一个比不笑还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谢谢您的夸奖!"
虽然不是预计之中的反应,但这个表情似乎更能引起理事长的兴趣--当一个人突然做出异于平时的反应时,就表示他的心理产生了很大的
波动。
"如果没事的话我出去了。"秘书公式化地说完,然后不等理事长的回答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理事长喝了一口茶,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白云依然悠闲自得地游荡,风轻轻地吻着树上的叶子,惹来它们一阵抗议的"沙沙"作响。
思绪飘远,诡异的笑意敲敲地爬上他的眼……
失恋!这个词从川添圣人向他坦白的那一刻起,便宣告莫可言已经成为它的俘虏。
自从川添圣人赐予他一吻之后,莫可言便知道:他和川添圣人是彻底没戏了。
装模作样,一副看开了的样子,只是为了不让心爱的人担心,其实心里早已千疮百孔。不舍地祈求一夜的温暖仍不能医治冰冷的伤口。
其实是不想放手的,但对于去意已决的人又何须多作挽留,即使留下了,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玫瑰花依然每天向他报到,鲜红的颜色如跳跃的火焰,稍微给他那存放在冰河世纪的心灵带来些微的温暖。
丢弃冷色调的枝叶,取下暖色调的花瓣,让其吸收更多的阳光精华,而后装入布制的小袋,置于枕头之下。每晚入睡,心寒彻骨、辗转反
侧之际,便有幽幽香味夹杂着阳光气息,游入口鼻,寥慰身心,即可安然入睡,
然而,送花之人不懂得把握时机,趁虚而入。在他空虚痛苦的时候,反而不见踪影,总是花到人不到。
去他的!不该出现的时候老是出现,该出现的时候却人间蒸发。
终于,积聚多日的郁闷与烦躁,化为怨恨,指向所有姓佟的家伙。尤其是长相与那家伙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家伙,更成为他的炮
灰。
他的上司刚好符合做炮灰的资格。
你见过逼迫自己上司工作的下属吗?你见过当面给自己老板脸色看的员工吗?
莫可言可不管这些,谁让他老板的两位兄长都招惹了他呢?兄债弟还,天经地义!
如果不想继续代替别人当枪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正牌标靶挖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的情敌佟子夜就像一座冰山,正面交战,被冻死的肯定是自己。而且此人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夫",所以为了心
爱的弟弟,不可冒犯。
所以,莫可言把发泄对象锁定在佟舜宇身上,如果佟舜宇出现,他肯定先揍他一顿以示对他不辞而别的惩罚。
胡思乱想一顿之后,莫可言将心中郁闷化为一声叹息。
好嘛!他承认,最近这几天,他是想他了,而且越来越想,想到做梦都在和他吵架。
说起来,那家伙好像回美国工作了。但他不应该没有跟他打声招呼就走,更不应该刚好在他失恋的时候离开。害他连个合适的发泄对象都
找不到。
鼓起脸颊嘟起嘴,呆呆的望着窗台前正做着日光浴的又一批"火红艳娘",幽幽香味传入他的鼻息,他的思绪飘远,又开始漫无边际地四处
游荡。
第七章上
塔德?泰西,这个响亮的名字,在摄影艺术界极负盛名。作为这个名字主人的他,有着非常符合"艺术家"三个字的极端性格。
然而,他毕竟不是九天之外的神仙,无法超脱凡尘俗事,更无法逃避社会责任--尽管他有多么希望。然而,该做的事情得做,该负的责任
还是得负。
被五花大绑回到北宇娱乐公司之后,他的老板很无情地把大量的工作压在他身上。即使多么不愿意,他还是得做,因为他还未从被自己的
专属模特炒鱿鱼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因此只能将满腔忿懑,转化为动力投身到……新的目标上。
实际上,他的老板因为他被模特炒掉一事感到非常解恨,说那是非常符合中华几千年文化背景传承下来的一句叫做"风水轮流转"的话的丰
富内涵--炒人的终将被炒回来。
"唉!"塔德发出一声叹息,虽然面前的新模特给了他很大的灵感,但"喜新念旧"毕竟是他的美德。就不知道现在,那个曾经被他列入目标
名单的长发美丽男子现在正在做什么。
答案当然是可以预料的,那就是--被庞大的粉丝和追求者的人潮所淹没。
佟子夜去找川添圣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怒意,如一块"可燃冰"被人从海底捞上来,一接触到空气,便立刻燃烧起来。
寒意,毫无声息地从冰山的身上扩散开来,形成比超强台风"圣帕"更加骇人的八级台风,牵连范围甚广,并以时速九百公里的速度,向人
潮方向移动,逐渐靠近阖眼魔物。受该台风外围环流影响,魔物外围人潮,即台风所到之处阴风四起,怕被冻伤的人潮逐渐分开,形成一
条通向中心地带的道路。
这位外表冰霜,内里岩浆的典型"保温壶"男子毫无阻碍地接近那个在众人跟前外表春风,内里隆冬的典型"电冰箱"男子,在众人的惊诧之
下,雷厉风行地上演一场"当众虏人"的戏码--扛起人便迅速离开"案发现场"。
几分钟后,趴在人家肩膀上被颠簸得晕呼呼的男子终于被放下来。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向后倒去。
"小心!"一把着急的声音想起,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免去了他头部直接撞击床柱的灾难。
轻灵的笑声响起,笑声的主人由衷地说道:"好温柔呢!"
一把蕴含着些微怒气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一边为对方调整好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躺下一边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你最好不要告诉我
你是故意的,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吗?"想起刚才的一幕,他还余悸未平。刚刚要是他没有接住他的脑袋,而床柱又刚好撞到了他
的脑干,那当场毙命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什么关系嘛!"川添圣人耍赖地说道,"反正你会接住我的。"
重重地坐到他旁边,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佟子夜忍不住大吼:"要是我接不到呢?你很可能会死掉,不死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的,知不
知道!"
爱笑的一张脸因吃惊而失去了表情。
"你干吗那么生气啊?"佟子夜失去冷静,这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他有这么在乎他吗?
一转眼,笑意又爬上他紧闭的眼。
"那么怕我死掉?"
低头,深深地凝望那张细致美丽的脸孔,佟子夜反问:"那如果我死掉你怕不怕?"声音里隐藏着轻微的怯意--这是探明他心事的大好机会
,却害怕他说出的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川添圣人却说出让他不敢死掉的话。
"如过你死掉,我会去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平淡的语调,认真的口吻。
这句话没有消去佟子夜的恐惧,却激起他的怒意。
俯身捧住他的脸翻江倒海就是一吻。佟子夜在他唇边低声呢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哪能便宜了你!"
话音未落,手已经钻进川添圣人的衣襟,顺着滑腻的腰线而上,在目标区域肆意地兴风作浪。
"嗯……"川添圣人忍不住呻吟起来,嘴角往上翘起,"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句话让佟子夜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怒意与惧意同时消失,却多了一份暖意如潮水般狂涌而至。逐渐地明白了他的心意,川添圣人的话是
世界上最完美的回答。
"圣人……"紧紧地抱住那个温暖的身躯,佟子夜的吻温热而胶着,甜得腻人。
"过分……"强制地推开那张似乎还没吻够的男人的脸,川添圣人的话让佟子夜不解。
"怎么啦?"
如果川添圣人的眼睛能够睁开,他真的很想翻翻白眼。
"你把一根点燃的香烟扔进一片茂密的森林,眼看着森林燃起大火,你不但不扑救还转身就走,不是过分是什么?"
听到他的话,精明的佟子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地说道:"什么意思?"
叹了一口气,川添圣人现在的状态容不得他继续装傻,于是他说:
"如果你承认自己很蠢,蠢得连猪都比你聪明,那我就跟你解释什么意思咯!"顿了一顿,川添圣人露出鄙视的笑容,补上一句更狠的话,
"只不过那样的话,连你身上的蚯蚓都会取笑你!"
居然敢把他身体上的"某个部分"说成是蚯蚓,是男人都会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