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性恋人 (一) [出书版]By 邀月
  发于:2011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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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可能是药性已经退去,我的知觉也开始慢慢的清醒过来,我感到一种剧烈的疼痛,好象有什么硬物正在我的肛门里不停的抽动,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我想睁开眼睛,却觉得连眼皮都变得格外的沉重,我的呼吸急促而不均匀,那硬物的插入越来越猛烈,我几乎是竭尽全力才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我看见压在我身上的小瞳和我一样赤裸着全身,我很清楚,我正被动的和小瞳gangjiao。
我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可是根本不行,虽然我已经恢复了知觉,却依旧没有一丝气力,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摆布、任人宰割,我更像是毫无伏击之力的奴隶,被迫的接受小瞳对我举动,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滑落下来,但此时此刻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完全摆脱不了,我又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委屈,还是因为疼痛,我的眼泪依旧滚滚而落,我咬住了牙关,无可奈何的承受着.
我彻底的后悔了,我不该和小瞳喝酒,不该和他去吃消夜,更不应该来他家,他根本就是个可恶的家伙,卑鄙的混蛋,我枉我一开始想要和他交知心朋友,因为可以感化他,并且给他内心的寂寞带去安慰,我太天真,我不应该把世界想得那么美好,我真是没用,居然看走了眼,我有开始责怪我自己,责怪自己的愚昧,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吧,想想坐过牢的人又有几个可以真的改邪归正呢?我不由的想到了周阳.他就曾经做过牢,像他们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人类的渣子,根本就是一些不值得同情和原谅的恶棍,我再也不会上当了,再也不会被那些虚伪的微笑欺骗了.
我又想到了晨晨,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思念我吗?在痛苦中煎熬,在寂寞里挣扎吗?他要是知道我此刻的处境又会怎么样呢?一定会来解救我吧,我想起晨晨曾经为了周阳出卖自己,去和别的男人上床,想必就是我现这个样子吧,晨晨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承受这一切?他一定也和我一样身不由己,苦不堪言,我开始心疼晨晨,因为此时我才设身处地的了解到他的痛苦,经过这件事以后,我告诉自己,更应该让晨晨幸福,这个世界是黑暗的,我必须要让晨晨快乐,让我们的心贴得更近,让我的爱去抚慰晨晨曾经受过的伤害.
当太阳的光芒再一次撒向大地的时候,我终于脱着“残缺不全”的身体离开小瞳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申阿姨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的追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直走进了自己的房子,琐上房门,然后扑到床上,想着昨晚的一幕一幕,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但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在不住的流.
当天我取消了排练,只是晚上硬撑着坚持把节目演完,杨儿和小游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劲儿的追问,但我依旧保持沉默,什么有没说.后来我去了网吧给晨晨写邮件,而小瞳的事我也是之字未提,我不想让晨晨因为这件事而担心,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我问晨晨他是怎么诠释善与恶的,晨晨在给我回邮里写了这样的一段话:“我不知道囚服是白底加黑条纹还是黑底加白条纹,我也不知道我是好人有些坏毛病,还是坏人有些好习惯。于是每当我看到水中的倒立人,我就禁不住放声大哭,也许我不该这么放肆,因为,说不定在另一个世界中的某个时刻某个地方,或许他才是正的,而我却是反的。”
这段话真的让我刻骨铭心,我反复的用心去体会每一个字眼,但始终不能完全了解其中的意思,他说的“倒立人”指的是什么?为什么看到就会放声大哭呢?而“另一个世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真搞不懂,晨晨和我的年纪一般大,却比我懂得那么多人生的道理,他的思想常常让人不能相信他真的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男生。
之后我依旧每天和晨晨通信,大约过了一个礼拜才调整好心态,又开始打起精神,努力赚钱.等待晨晨的回来,也为我们的将来策划着,我强迫自己忘却那晚的事,忘掉世界上还有小瞳这个人的存在,虽然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阵痛,但所谓“经一事,长一智”,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是晨晨还没来得及教会我的道理,那就是不要过分的相信别人,人心还隔着肚皮呢,我已经即将满二十岁了,也算是一个大人了,以后做事情应该成熟一点了,我这样告戒自己,小瞳的事情也就真的慢慢开始一点一点的淡忘了.
也许正是因为小瞳的这个事件,让我对社会,尤其是GAY这个圈子产生了厌恶和恐惧,这也是在晨晨离开以后我从没涉足这个圈子的一个主要原因.
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去排练室的路上,脑海里依旧翻滚着对晨晨的思念,心里美滋滋的。虽然现在已经是4月了,但由于早上下了一场雨,使得气温下降得很低,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着,直到走到一个小巷口,不经意朝巷子看了一眼,一个男孩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他踩在一个靠着楼房的小型货车上,尽力的把手向上伸,好象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我抬头一看,二楼的窗户外的防护栏上挂着几件女性的内衣裤,他这是要做什么?那些东西显然不是他的,如果是家里人的他大可以在房间里取下来就是了,根本用不着跑到外面来,还爬得那么高,我很是疑惑,于是好奇的站在巷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是小偷?偷内衣的小偷?
男孩并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他掂起脚跟终于扯下一条胸罩,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传来了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你干什么?”
男孩被吓了一跳,一转身从小货车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他迅速的爬起身子,然后拔腿就跑,我来不及反应,就和他迎面撞上了,他完全不理会我,朝大街上跑去了。
我低头一看,那个胸罩就落在我的脚下,我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要是丢东西的老女人追了出来误会是我怎么办呀?其实当时那个女人并没有及时追出来,我也可以转身就跑的,但我脑袋一热,居然把胸罩捡了起来,又怕被周围的人看到,赶紧的塞进了口袋了。
这时,那栋楼房跑下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停在我旁边,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她好象看出我不是刚才的那个男孩,什么也没说,气喘吁吁的走回巷子里,还三步一回首,我也就尴尬的离开了。
兜里装着这样的东西,我真的很怕被别人发现和误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我想到了刚才偷东西的男孩,我对他很好奇,我决定去找他,于是便朝着他逃跑的方向追去。
或许真的是上天的安排,我居然追到了他,而且就在那座我和晨晨初次相遇的大桥上。远远的,我就看见刚才的那个男孩蹲在桥中央,面朝着河水,垂着头,我朝他一步步走了过去,才看清楚他的脸胀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因为跑累了的缘故。
他发现了我,侧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我一震,因为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特别的黑,而且很有神,显得格外的深远,充满了忧郁和纯洁,好象永远都在诉说着一个没有结局的美丽童话。
我从口袋里把那个他遗漏的胸罩拿了出来,递给他,他这才慢慢站起身来,目光一直没从胸罩上移走,而我却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刚才掉了,我是来还给你的!”我说。
他抬起头,我们的眼神终于又交汇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动作很小,小得让人不容易发现。
我知道他很尴尬,内心也一定很不舒服,于是我勉强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把手搭在石拦上,看着眼前平静得没有任何一丝波纹的河水,我想起几年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一个高考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于是去偷了自己班主任老师的内衣,当时女主角说了简单的几句话来抚平他内心的骚动和自责,于是我也对这个男孩说了同样的话,或者是在安慰他吧:“其实,偷内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说明你的想象里很丰富了!”
那男孩依旧没有说话,我转回身子,又重新和他正视,他低着头,半天,才终于开口说道:“すまない!”
他说什么我没有听懂,但我知道那是日文,难道他是日本人?我又重新的打量了一下他,难怪了!虽然他的穿着跟我们相差不远,但给人的总体感觉却是我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具备的,或许那正是日本人所独有的气质吧,但话又说回来了日本人和中国人原本也是一家的,算起来还是同一个祖宗呢,所以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却没有太大的隔阂,而且他偷拿内衣的事情也丝毫没有影响他在我眼里纯洁、天真的形象,我反而对他生出了一种亲切的好感。
我笑了一下,那笑不太自然,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好用相当不流利的英语,断断续续的对他说:“Ican'tunderstandthewordsthatyousay!(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他没说话,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我说的英语,因为我知道日本人普遍英语都是比较差的,而且我的口语很并不标准。他抬起手,示意要我把胸罩交给他,我照做了,他始终低着头,迟疑了一下,说:“私は先に歩いて、再び会いました!”
说完转身便走了,他后面的话我是听懂的了,他在跟我告别,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的说了句:“ByeBye!”
我并没有马上的离开那座大桥,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回想起我和晨晨邂逅的情景,还有直到现在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我们一起翘课去吃饺子,一起在便利店里偷东西,在大雨中的奔跑,在晨晨家楼下的初吻,尤其是在重庆一起生活的日子,那么美满而幸福,想到这些,我又美滋滋的乐了。
后来我时常想起那个日本男孩,我在想他的世界一定也很孤寂,就像认识晨晨之前的我一样,被某种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正因如此,才会用偷盗的方式来缓解内心的压力和不安,可是他的世界是怎样的呢?或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吧,是那么向往美好,有点类似于晨晨,所以我坚信他一定不会是个坏人。
一开始我想可能我不会再见到这个日本男孩了,可是偏偏却让我遇上了,是命运安排还是我们缘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或许这是上天注定要我们成为朋友吧。
虽然我身边已经有了吴勇、杨儿和小游三个朋友,但他们都不是“原始”的,吴勇和杨儿算起来都是通过晨晨才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小游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说这个日本男孩是我自己的“收获”,我更要好好珍惜,细心呵护我们之间的友谊。
当天演出以后,我和杨儿、小游道了别就准备去附近的网吧上网,然后给晨晨写信,就在路上遇到了那个日本男孩,他就站在马路对面,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大步走了过去,刚要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一见是我,转身就走。
“Pleasewaitalittlewhile(请等一下)!”
他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依旧朝前走着,于是我只好跟在他后面,直到从街头走到街尾,他才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Sorry”我带着歉意的口吻说,“Ijustwanttohandoverafriendwithyou(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在等待他的下文,可是他依旧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次倒轮到我一脸的疑惑了,“Doyouunderstand(你明白吗)?”
“Sorry,你可以说中文吗?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
“嘞?”他居然说中国话,他不是日本人吗?怎么会说中文的呀?早说嘛,害我还说英语呢,我的口语本来就不好,发音也不是很标准,不过好在他听不懂,我不屑的说“没什么!”
“那,再见!”他很有礼貌的对我微笑着。
“再见就再见!”我心里暗自这样想着,可是直到他转身走出好远,我还是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我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觉,竟然有点儿依依不舍,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的身影已经走得很远了,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一阵清风吹过,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邹了邹眉头,我也转身往回走,想到晨晨正在网上等待着我,脚步也就越来越快了。
我走到街口,刚要拐弯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差点儿和我撞个正着,我慌忙的退了好几步,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的那个日本男孩,我很纳闷,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绕到我前面来了呀?
“sorry!”
“你是鬼呀?”我埋怨着。
他不禁一笑,笑得那么可爱、生动,然后很恭敬的对我说:“Ijustwanttohandoverafriendwithyou!”
我被他的话震住了,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听他fc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我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像晨晨,和晨晨一样希奇古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就这样,我和他终于认识他了,他的名字叫下村泽野,他告诉我他爸爸是日本的,妈妈是中国的,简单的说也就是个中日混血儿,怪不得他的中文说得那么流利了。因为爸爸和妈妈上个月离了婚,所以自己就跟着妈妈回中国来了,看来他和我一样,我开始明白之前他为什么要去偷胸罩了,正是因为家庭的破裂,使得他的性格变得孤僻,这一点儿倒和以前的我很相似,而他从小就在日本长大,中国对他来说是相当陌生的,在这边也没有朋友,除了自己的妈妈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然是十分寂寞难耐了,于是只有去偷窃,希望这样可以让生活不那么平淡。
我忽然想到了晨晨,如果说我的推断没有错,那么当初晨晨在便利店偷可乐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所造成的吧,为了寻找刺激?为了不继续乏味的生活?
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于是就在网上询问晨晨,晨晨告诉我,他那样做完全是因为我,我彻底的明白了,晨晨是为了改变我乏味的生活,虽然那样的做法我不赞成,也觉得怪异,可是还是由衷的感谢着晨晨,感谢他为我付出的一切,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他的。想到这些,想到以后,我就更加努力了,我现在在银行里已经储蓄了好几千块,等晨晨回来我一定要让他过幸福的生活,那是我的义务和责任,当然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周末,“震翻天”的客人特别的多,我从洗手间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着杨儿给我化的妆,其实很简单,只是在右脸上用蓝色的眼影化了两条平行线,一开始我死活也不愿意的,可杨儿硬要给我化,其实现在看来还是很有味道的,看上去还有点叛逆。
我来到了大厅,现在DJ打的是的高,灯光很暗,全场的气氛却很高涨,舞池里聚满了人,他们根本不在乎周遭的人的眼光,而是尽情的、疯狂的舞动着身躯。我看到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站在影响上,他跳舞的动作很夸张,像是在打太极拳,可是却跳得格外的投入和专注,好象要以自己为焦点,好象是在炫耀自己的舞姿如何的棒,看到这些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回到化妆间,化妆间里除了杨儿和小游还多了好几个人,原来是“震翻天”的邓经理以及几个服务员,我挤了进去,看到小游坐在椅子上,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眼泪,其他的人都围着她,杨儿和邓经理在一旁不停的劝慰她。
邓经理看到我进来,就对我说:“小平啊,快来劝劝她!”
我点了点头,但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邓经理和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化妆间后,我才忙问小游:“到底怎么了?”
小游依旧哭着,在一旁的杨儿说道:“我和小游刚才在领舞,有一个客人上来骚扰小游,让小游陪他跳舞,小游说自己不是三陪小姐就走开了,可是那个男人居然跟着小游上了DJ台,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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