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卷 堕落与救赎+番外——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1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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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玲实际上很能办事,能力和其他人比起来,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她当年还是靠着奖学金念完大学,虽然鬼点子多了点,却很是刻苦

耐劳,在王筝身边干活最合适不过。

李玲一直都是个很精神的人,老喜欢做梦,乖仔出生那会儿老说自己也要生一个。

两个月后,她还真嫁了人。

一年后,她也生了个女儿。

李玲的丈夫在房地产公司上班,我见过几次面,看过去很是斯文聪明的人。

李玲那会儿挺着大肚子坐在我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说:『总裁,我们就结个娃娃亲,我这照过了,是个女娃娃,左看右看,以后准是个

绝——世——大美女,配你家那位小公子儿,不过分吧?』

我告诉她,这事儿得我儿子自己做主。

李玲整个人一蹦,那可不好,肚子一疼,女儿就这么生了。

产后,李玲弱弱拉着我说,看看你媳妇儿,是不是绝世大美女——我当时候让她吓得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当下急急点头。于是,就这么

把儿子卖了。

我曾经觉得……

李玲能补缺我所有的遗憾,因为我永远没有她的那份勇敢。我得不到的,她能争取到。然后,我们会一起共享那份快乐。

李玲喜欢穿着长袖衬衣,她以前喜欢穿着裙子,也换成了长裤。

脸上的妆化得越发浓厚,我曾经开玩笑地说——脖子和脸快成了两种颜色。李玲却一句话也没回,脸色大变。

后来,李玲突然在公司里昏倒,下身还留了血。

我赶紧送她去医院。

医生出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他问,你是她先生?

我还没回话,医生就捏了捏眉心,说,这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动手,妳太太她压力太大,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我一怔。

李玲侧躺在病床上,微微蜷缩着。她身上换上了淡色的病人服,脱去了伪装,整个人显得单薄无助。

我坐在床边。

她说——总裁,这算不算病假?

我点头。

她说——不用补请假信吧?

我点头。

她笑了笑,手上是满满的伤痕,额角脸角也有些青肿。

她说——总裁,你回公司吧,现在公司里状态有点紧张。

我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顿了顿,又说——他其实对我很好的……最近景气不好,所以才……

——总裁,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模样。

李玲和我渐渐疏远也是后来几年的事情,一直到后来,我们能坐在桌子面前好好谈话,是在公司出事那段时候。

李玲是给我交辞职信的。

她的女儿豆豆已经五岁,很是漂亮可爱,铁定能长成绝世大美人。

李玲说:『人生中的一些画面,是时间冲淡不了的。往往,消磨的只有那一瞬间的感动。』

『总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

『我家里穷,爸妈早年连公民权都没有,家里几个姐姐都送给人养。我爸要把我送走的时候,我抱着他的腿,跟他保证,我一定会有出

息。』

『我很努力念书,还做兼职,后来好容易靠奖学金上大学,但是没什么人看得起我,我交不到什么朋友,因为我一有空就去打工,赚来

的钱,大部分的寄到家里,我可以一个月都只吃面包,把一点点的钱省下来……』

『后来我收到一张请帖,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请帖,是变装舞会,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酒会。我想,哈,这次我终于能去了。既然是变装

舞会,衣服我能自己裁,我有好多好多点子,一定可以做件最出色的衣服……』

我苦笑着。

李玲又自顾自地说:『结果呢,才知道是让人耍了。很多人都看我闹笑话,我差点哭出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另一个傻子。』

『他是一个瘦瘪瘪的南瓜,站在那里,显眼的不行。』

『后来,我和南瓜一起跳了一整晚的舞,虽然没有拿到最佳拍档奖,可是我们也拿到了一个奖项,虽然大家都看我们的笑话,我还是很

开心。』

李玲看着我,突然小声地说:『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凑近她。

她神秘地看了看四周。

『南瓜兄跳舞的时候虽然很帅,可是跳得实在不怎么样,我的脚都快被踩烂了。』

她噗哧一笑,就像回到了当年。

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然后,李玲垂了垂眸子。

『总裁,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裁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的么?』

我……即使心里有底,当李玲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周身冰冷下来。

——是王筝。

王筝。

我难以自制地抚了抚额,尽量克制全身的颤抖。

但是,李玲的下一句话,终究是打碎了我对这一切仅剩的信任。

『总裁。』

『是我把公司的商运资料,提供给总经理的。』

李玲喝了口咖啡,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样。

她别过眼。

过了很久。

李玲回头看着我,语气很轻。

总裁,对不起。

总裁……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豆豆他爸没了工作,总经理许诺会给他一个管理的职位……

总裁,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啊……

豆豆拉着她,说——

妈妈别哭。

妈妈……别哭。

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李玲。

后来,我只看到一盅骨灰。

——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想不开就直接走了呢……

——就是……吞下一整瓶的药,唉——老公也没什么用,只会打她,看样子也是撑不下去了,才想不开啊……

——可怜啊,剩下一个女儿。

豆豆拉着我的袖子。

『叔叔,妈妈在哪里?她说要给豆豆绑辫子的。』

『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羞羞,叔叔哭红鼻子,叔叔羞羞——』

***

芯姐的葬礼,是程家帮忙操办的。

芯姐举目无亲,又牵涉了凶杀案,葬礼也只来了寥寥数人。

遗书有两封,一封是投给警方的,一封是给程辰的。

程辰让我念给他听,他说,他书没好好念,很多字不认得。

我一字一句地念。

不断地循环。

最后,程辰把信握在手心里,揪成一团。

程辰说:“那天……我去找芯姐,胖仔,你记得么,要走到芯姐住的那栋楼,要过一个巷子。”

“就是在那个巷子,我看见……芯姐坐在地板上,衣服都是血,手上拿着砖头……许成宏那个混蛋就躺在那里……”

“芯姐她……很爱那个混蛋——我不明白,芯姐为什么这么傻……”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看出来的……芯姐她受不了了,早就受不了了!许成宏那个混帐是活该,为什么连芯姐也要搭进去!为什

么!为什么!”

我抓住他不断捶打着自个儿头颅的手,程辰哭得一塌糊涂,他靠在我的肩上,泪水打湿了我的肩。

那股重量……沉重得有些难以负荷。

我说:“让芯姐好走吧,看你哭的,芯姐躺在里面,听到了又要伤心的。”

程辰点头,泪水越擦越多。

灵堂前摆着芯姐的照片。

程辰说,那是芯姐最漂亮的照片,是结婚的时候拍的。

身上是水蓝色的晚礼服,漾开的笑容,明艳动人。

我突然有些哽咽。

这样美好的人,真的不在了。

曾经有人为她们建筑美丽的梦,然而,却也是同样的人,粉碎了她们的梦。

不管是芯姐,还是李玲。

***

芯姐的事情过了也有半个月。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常,程辰还是改不了有点吊儿郎当的性子,不过骨子里总还是有些变化的。

程伯伯曾经找过我谈话,说得也是关于程辰之后升学的方向。

程伯伯的语气里透着欣慰,说:“那小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个朋友……祺日,程伯伯就拜托你,多多看着他。”

程辰和我填了一样的志向,法律系。

我很是意外。

虽说这对程辰而言是个远大的目标。

不过,我认为,神迹总是能够在一定的时候彰显的。

比如,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神迹。

结束了将近两个月的考察,白君瑞总算要带着舒媛回去美国。毕竟是任氏的贵客,任老太自然少不了又摆宴,把华人的好客发挥到了极

致的地步。

这个送别晚宴定在国际酒店,去的人自然不少,多得是商界政坛名流。

任三爷理所当然地以不适为由缺席了,分家和王家的人倒是来了一个不少。

任老太和任三爷的冲突也不算是新鲜事,早有耳闻任老太积极地召开董事会议,若两个人真的对上,任老太毕竟还是任氏名义上的董事

长,任三爷即便大权在握,难免还是有些劳累。

白君瑞是今晚的主角,和我打了招呼,就又让人支走。他又是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儒雅,双眼却是一如既往地凌厉,俊逸帅气。

说实话,白君瑞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也是个从商的料子,做事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要不是碍于性向问题,该是舒伯伯的理想女婿。

舒媛今夜打扮的很是妩媚成熟,又带了点属于少女的俏丽和娇美,和王筝站在一块儿,仿若一对璧人,再是合适不过。

王筝看去脸色倒是不好,想来是最近学习紧张,大考在即,再加上社团的事情,又得哄着舒媛,总是有些分身乏术。

这些时候我都回到主宅住着,平日也故意避开王筝。

他现下不时地往我这方向看来,眼神着实有些吓人。

今晚估计是躲不过了。

王筝找到了空档,风风火火地往我这儿走来,我总觉得凉飕飕。王筝手里拿了一杯葡萄酒,示意我到外头。

王筝咬了咬唇,拉下脸说:“我……我有话和你说。”

我顿了顿。

说实在话,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王筝,尤其是他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时候。

总感觉我欠了他似的。

想想……还真让人憋屈。

阳台的景色极好,是个适合调情的处所,我怎么看怎么心凉。

王筝这些年生得越发漂亮,五官渐渐成熟,和上一世一样,整一个祸害。

“你最近……好不好?”王筝有些窘迫地别过脸,又说:“我从我爸那里听说,你又扯上了麻烦事。”

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筝毕竟不知道详细的事情,我苦笑一声,说:“还挺好。”

“你——祺日……”

“你以后要修读法律,是不是?”

他的口气扬了起来,我当下皱了皱眉头,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王筝有些阴沉地接着说:“奶奶不会肯的。”

我微微叹气,冷风吹得我的头有些晕,“我……先进去了。”

我走没几步,王筝猛地扬声说:“我——我就要去英国了。”

我怔了怔,下意识道:“那……那是好事啊。”

“好事?你觉得那是好事?”王筝蓦地急道:“任祺日,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感觉?你觉得我要离开……这里到英国,是件好事?”

我顿时语塞,王筝咬着下唇,猛地走来扯住我的手,说:“祺日!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气我那天……我——”

我如遭雷击地甩开,王筝退开一步。

“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你……王筝,出国念书是件好事,我知道你有些不安——”

王筝猛地抬眼瞧着我,慢慢地扬起苦笑。

他深吸一口气,喃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就是这样,把人耍得团团转。”

不等我回话,饮了口手里的那杯葡萄酒,然后递给了我。

“任祺日。”

我迟疑片刻,便也接了过去,仰头饮尽。

末了,我抹了抹嘴角,轻声说:“王筝……”

我咽了咽口水,“我祝福你。”

回到会场,我总觉得头有些晕。

走几步路,就觉得脚下有些软,晚会不过进行到一半,我就有些撑不住。

我揉了揉眼,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难受得有些反胃。

我只好走到了厕所,打算去洗把脸。

和会场的热闹比起来,这儿倒是静谧得有些渗人。

我洗了把脸,一时手滑,眼镜落到了地上去,发出一声“铿”。

我赶忙弯下腰去,却瞧见眼前一双皮鞋。

我愣了愣,正要抬头的时候,那人突然冲撞过来,我惊得抬头,却让那手帕捂得死紧,怪异的是,我居然一分力也使不出。

是——

是谁……

第九回(上)

我抿了抿唇,从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其实还不算陌生。

上一世就曾经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回,差别在于,那时候我是让人五花大绑扔在一个旧屋里头,这一次的待遇倒是好了点,至少我

能感受到底下的柔软,估计是躺在一张床上。

虽说我的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意识却是渐渐清明,等着身上的药效稍褪,两手扯了扯,才发现我的手脚都让人用粗绳给牢牢束

着。

“……有没……有人……喂——”

我艰难地扯开嗓子喊了喊,却是沙哑无力,多喊几声便觉得口干舌燥。

敢情连个监视的人也没有。

相比之前,我这会儿镇定许多,兴许是被绑多了长了经验,当下便再换个稍为舒服的位置,整理整理思绪。让人不安的是,不知绑匪要

的是赎金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是赎金,那铁定好办;如果要的是其他的,恕我蠢笨,我身上实在没有其他什么供人觊觎的了。

上一世那次刚好是任氏换主的敏感时期,总还能想到缘由,不过这一回,别说任氏老总的位置,任老太还活生生地晾在那儿,再不济还

有个万年不死任三爷顶着,怎么说也轮不到我。

我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了一个稍嫌悲情的结论——

绑匪先生,你们绑错人了。

这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丝丝微弱地光亮透了进来,抬眼便是一片模糊的暗沉。等到身体能够大幅度地挪动的时候,我费力摆动着脚向

前移动,转一个身,猛地觉得重心下滑。

“砰——”

“嘶……”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前方那道门突然打开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想抬手遮眼的时候,才想起两手还被紧紧绑在后头,来人放轻了步子,我再次奋力地翻过身,咬

牙仰了仰头——

霎那间,我有种遭人重击的错觉,头昏眼花之外,连胃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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