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会改变——梨花烟雨
梨花烟雨  发于:2011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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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想?温润点点头道:“行,你们老同学叙旧去吧,我差一两样东西也就买齐了。”
“不用,我给你送回去吧……”计泓不等说完,韩想就连忙开口道:“我的车在外面,不然我先把嫂……不是,先把温……润……送回家……”他不知该如何称呼温润,见他明显不喜欢嫂子这个词,一时竟然语塞。
计泓笑著拍了拍他:“不用了,温温不喜欢麻烦人。外面有个咖啡厅,你在那里等我,很快就回来的。”说完陪著温润买完两样东西,就来到结帐处。
“你去聊吧,我自己可以回家,这麽点东西,以前又不是没拎过,难得住我一个大男人吗?”来到车站,温润不以为然的把计泓拦下:“老同学,又是很久没有见面,陪人家多聊会儿,这些日子你也闷的慌。一边说,他一边悄悄往计泓的口袋里又塞了五百元钱。
计泓看见他的这个小动作,却假装没有看到,他知道温润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心里有一种很深刻的东西像是要喷出来,他觉得对於温润,自己已经不知该如何爱他才会觉著足够,这麽贴心的人啊。微笑目送著他上了车,等到那车开远,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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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泓,你干什麽呢?就算现在不顺利也不必自暴自弃的找这麽个人吧。”咖啡厅里,韩想一脸不赞同的看著计泓:“再说你的才能在那儿,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再离婚,你就不嫌麻烦?”
计泓好笑的看著他:“什麽叫自暴自弃?我喜欢温温,是我先向他求婚的。还离婚,你这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祝福的好听的话啊。”
韩想瞪大双眼:“什麽,你和他是认真的?别开玩笑了,在美国时你的伴儿可比他这水准高出不止几个档次啊……”话没说完就被计泓打断:“韩想,咱们今天老同学叙旧,我可以告诉你,我对温润是认真的,今天就算子迪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也依然会选择温润,你不用去拿衡量的眼光来看,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我现在看他,是谁都比不上的。”
韩想呆看了他很久,一耸肩膀:“算了算了,我宁愿相信你只是一时落魄临时找他来对付的,计泓,到底坐牢是怎麽回事?我坚信是有人冤枉你,你有大好的前程,自己又不吸毒,怎麽可能会去贩毒呢?”
计泓啜了一口咖啡:“你知道就好了,可惜法院不如你了解我啊。”他无奈的笑笑:“算了,不说我,说说你吧,现在在哪里高就?家族企业吗?”
韩想没有回答他,双眼精光闪闪,不知在琢磨什麽,计泓也不催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他忍不住笑道:“你故弄什麽玄虚啊,难道你在国家保密局工作?快点说,温温还在家等我呢。”
“计泓,到我们公司来干吧。”韩想语出惊人,看见计泓伸向咖啡的手忽然就那麽停顿在半空,甚至稍稍起了一些颤抖,他一把握住:“怎麽样,你好好考虑,你知道我们是家族生意,我现在帮我爸爸忙呢,但他答应我,一旦我认为时机成熟,就可以出去单干。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没这个打算,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计泓。”说著说著,他也激动起来:“你过来我爸这里,先熟悉一下公司运作,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己出来打拼了,我跟著你干,轰轰烈烈做一番大事业,让所有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计泓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当初一起许下的诺言啊。”
计泓以为现在的自己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可是听到韩想这番话,久违的那种热情又一下子迸发出来,忆起当年的万丈豪情,他觉著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良久才说了一句:“你爸爸的公司会因为你的关系要一个有前科的员工吗?”
韩想在那只手上狠狠拍了一下:“说什麽你。老头子当初可是相当看好你的,当年回来因为一时忙乱没联系你,从此後就断了你的消息,被老头子狠狠训斥了一顿呢。说实话,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真的蛮惭愧的,这麽多年竟然一直没去探望你,其实是因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不知道是该安慰你还是该鼓励你,而你是否根本不需要这些,我本来想等找到这事儿的真相再去探你,谁想到你竟然提前出狱了,从此後就不知所踪,T省说大不大,可竟然再就没遇见你,没想到咱们竟然还在一个市。唉,真相我也没查出来什麽,只能说那人太高明了,一点也不输给你。”
这一番话让计泓著实的感动了一番,当你知道困境中竟还有一个朋友在惦念著你,那种滋味实在是难说的很。两人聊的起劲,一直到天黑了,计泓才因为实在惦记温润而提出分手。韩想看来还谈兴正浓,他不明白那麽普通的人怎麽就让计泓牵挂的如此厉害,当年吴子迪也没让他著魔成这样儿啊。但是一想,两人往後有的是时间相处,不争这早晚,於是连忙结了帐,开车把他送了回去,又和计泓约好了第二天就去自己父亲的公司,这才兴奋的回去了。
回到家,温润刚刚做好了饭菜,看见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来和你那个同学聊的不错,你看你满面春风的,该不是遇到的人是初恋情人吧?”一边说一边去厨房端菜。
计泓打了一个响指,又抱著温润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温温,我可能有工作了。”
“真的?”温润惊喜的回身:“啊,太好了,你终於可以有些事情做了,啊,计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温润是真心为计泓高兴,却发觉自己的话有把爱人当成巨大包袱之嫌,连忙急著解释。
计泓以食指按住他的嘴唇,了然道:“不必说,我明白的,温温,我全都明白。”他将头埋在温润的肩窝处,声音里似乎有些哽咽:“计泓何幸,上天竟让我能够遇到你,这一生也……”
後面的话温润没听清楚,计泓是一个表面上嘻笑怒骂,但其实什麽事都装在心里的人,极少看见他像此刻这般激动,温润沈浸於计泓的真情告白里,忽然手指觉得烫了一下,接著计泓“敖呜”一声跳了起来:“啊,什麽东西,烫死了烫死了。”
“菜汤洒了。”温润平静的抬头给他答案,然後照著他的胸脯就一拳:“白痴,下一回再上演感情戏时,拜托算好时间,别在我手里还拿著盘子的时候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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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泓上班了,而且职务不低,韩老爷子虽然是铁腕商人,但对於自家儿子的好友,这个他一直蛮欣赏恨不得认作干儿子的计泓,可著实慈祥的很,力排众议让他做了业务经理。
此举十分的激怒了公司内一些元老级的员工,反对无效後,大家不约而同的抱著胳膊肘打算看看这个新人的热闹,在这样的团结一致下,压迫陷害新人小组正式成立,专门负责拖计泓的後腿,放他的冷箭,其中包括提供假信息假情报,在客户面前诋毁其形象等全套业务。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韩老爷子的法眼,不过他无意阻止,说到底,计泓再优秀,但没有在商场上的真实战绩,一切都是虚的,他有心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在这样一条充满荆棘坎坷的路上会走多远,走多久。
一个月後,成绩单交上来了。计泓与韩想站在一起,十分惭愧的低著头,这个月的努力成果出乎意料的低,让他感到十分的面目无光,直觉自己辜负了老爷子不遗余力的保举推荐,简直就是让他在那些老家夥面前现眼一样。
韩老爷子凝视著面前的几份合约,心里虽然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是波澜不兴,微笑道:“以一个新人来说,这份成绩过得去,可是以你计泓来说,这可有些叫我失望啊,阿泓啊,你有什麽要申辩的吗?”
“没有,我只能说,下个月我会更努力。”计泓平静的回答,倒是一边的韩想沈不住气了,大叫道:“计泓,干什麽要忍气吞声……”一句话没有说完,计泓已经严厉的看向他,同时微微摇了摇头。
“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意外的,韩老爷子忽然拍起了桌子,爽朗的笑声似乎将这间高级的办公室也震得跳了几跳:“不错,比我这个儿子强多了。”说完慈祥的拍了拍计泓的肩膀:“阿泓啊,你以为我老糊涂了,看不到那些家夥背後捣的鬼?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能力罢了。我没想到你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谈成这几笔生意,而且利润也相当丰厚,不错,确实不错,唉,我老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老爸,拜托你有点演员的专业精神好不好?明明在电视上说得那麽感人的台词,怎麽到了你嘴里这麽假啊。”韩想毫不留情的吐槽,险些把韩老爷子气成中风:“混小子,你还当我是你爸吗?敢这麽对我说话。”
表达父子情的特殊方式──一番唇枪舌剑过後,老爷子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计泓:“阿泓啊,试用期三个月的工资很低,实在是和你不般配,来,伯父在奖金里给你补齐了,不用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伯父相信,没有了那些绊脚石,下个月你会替伯父赚回更多的利润,哈哈哈,你不要见怪,伯父是商人,所以一切都以利益为主。”
韩想一把接过那个红包塞进计泓手里:“既然他说的这麽无情,咱们俩还客气什麽呢。”说完跟他爸说了声拜拜,拉著计泓就出了办公室。一出来,这小子的贪婪嘴脸就暴露无遗,夺过红包看了看,然後惊叫道:“哇,计泓,老爸对你比对他的亲生儿子还好耶,真是个老势利眼,哼,不行,你得请客,请我到宝岛饭店的100层观景楼上去吃一顿。”
“你宰的太狠了,所以我不打算挨这一刀。”计泓笑著一句话打发了他,看看已近下班时间:“好了,我不和你多说,温温在家里等我呢。”不管身後哀嚎著控诉自己重色轻友的死党,他满心激动的在想另一个问题:该给温温买件什麽样的礼物才能让他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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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傍晚太阳落下的时候吹起了微微的风。老旧城区的人们纷纷自带茶水点心聚到巷子尽头小小广场上的大榕树底下,聊天摸牌顺便八卦一下一天的所见所闻。
“这个数学公式啊,是我们的导师都花了三天时间才解出来的呢。”一个穿戴前卫的男孩正在得意洋洋的向周围人炫耀著。他身边一个穿著普通的男孩立刻低声附和:“没错没错,导师花了三天时间,可阿华他只用了两天就解出来了,他是我们班最厉害的优等生了。”有些卑微的语气,可以听出男孩对这个优等生刻意的讨好。
阿华不屑一顾的看著周围用赞叹目光看著自己的人们,很是趾高气扬的笑了笑:“这道题的难度虽然一般,不过对你们这里的人来说,就不异於天书了,阿祥,你说是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你应该是他们中学历最高的了吧?”
温润皱皱眉头,从人群中抽身退出,他讨厌这样自大的人。学历最高的,他心里冷笑了一下,向来瞒不住心事的脸上就流露出了几许嘲讽,也真是巧得很,这丝嘲讽竟然就被那个阿华看在眼中:“喂,你有不同意见吗?没关系,有看法的话就说出来啊,只要你能解开这道题,或者找你们这里的人解开它,阿祥都算在内,我就服你,如何?”阿华挤开人群,挡住温润的去路,挑衅的看著他。
叫阿祥的青年退了几步,怯懦的小声道:“温润哥,这题我……解不开,我们这里也没人能解开的。”他那幅懦弱的样子一下子就勾起了温润的火气,他大吼道:“不就是一道数学题吗?有什麽大不了的?”话一出口,他便後悔了,真是的,自己逞什麽能啊,难道以他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还能解开大学导师都解了三天的难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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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温润真的傻眼了,那上面的式子,他连看都看不懂,眼看著那个趾高气扬的家夥连眼珠子都快斜到耳朵後了,还一边叫嚣著:“怎麽样怎麽样?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在你们这里找出解开它的人,我就服你,呵呵,不是我小看你们……”
“咦,这麽多人挤在这里干什麽呢?贺伯伯,你看见我们家温润了吗?”人群外想起一个清朗的声音,然後是贺伯伯爽朗的笑声:“计泓你回来了,你们家小润啊,他被人难住了,正在里面冒冷汗呢。”
温润宛如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大喊:“计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然後他看到计泓紧张的跑过来,抓住他就上上下下的看,一边喘著气道:“怎麽了这是?谁难为你了?”他看见温润手里抓著的纸片,只草草看了一遍就皱眉道:“温温,你想自学吗?怎麽不告诉我。这是哪个老师给你留的作业啊,对你来说也太深奥了些,走,回家去,你想学的话我给你出几道适合你的题。”
“等等。”阿华与温润同时出声,前者不敢相信的看著计泓:“你……能看懂这道数学式?”在他心里,这些生活在相当於贫民区的人,是连看懂这个式子都不可能的。
“这个很难吗?”计泓微笑著反问,然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考究的金笔,那是韩想送给他见客户时彰显身份用的。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普通钢笔,只好拿出来用了,不管阿华瞪的要突出来的眼珠子,他又仔细看了一遍题,刷刷刷写下答案,一边还笑著说道:“这道式子的解法还蛮多的,不过相信我这个应该是其中比较简单的一种吧。”写完了他递给脸色青白交替的阿华:“看过就算了,这种试题游戏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玩玩就好,在实际中它是没什麽用处的。”说完拉起温润的手:“走吧,今晚请你吃饭,你想吃什麽,尽管点好了。”
温润看著爱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恨不得在他脸上亲几口以作奖励,不过碍於街坊邻居们都在面前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爱人,这个念头只好打消下去。他是个厚道人,并不想因此就给阿华难堪,见计泓不知道事情真相,索性也没告诉他,否则依爱人的性子,这件事恐怕不能就此善了,出一道更难的数学题让阿华下不来台应该是最轻的手段了。
“不回家吃麽?”在邻居们的窃窃私语中被计泓极尽亲密的挽著手走出来,温润脸上有一丝烫,心里却甜蜜的很。恍恍忽忽的被计泓拉著走上街道,他才忽然醒悟过来:“喂,计泓,家里还有很多东西,不要出去吃吧,好浪费的,我们又没有什麽钱。”
“偶尔浪费一把不算什麽,何况今天是我挣到第一笔工资的日子。”满满的自信都化作得意春风写在了计泓的脸上,温润深深的看著他,忽然间笑了:“好,听你的,不过要你请客。”耳边听到的是爱人兴奋的回答:“得令。”
计泓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温润心里有些酸,这麽多日子以来,他不是不知道爱人那种在他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虽然自己从不说什麽,也不肯给他添加任何压力,但是他阻止不了计泓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明明就是曾经有过那麽辉煌的经历,明明就是那麽优秀的人才,却要靠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工人养活。难为他能熬到今天,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到温润一抬头,看到那栋高耸入云的豪华饭店时,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计泓疯了,大概是终於拿到了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所以有些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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