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会改变——梨花烟雨
梨花烟雨  发于:2011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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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小点声,这还没出市区呢。”开车的老二急了,回头瞪了老大一眼,老大就不再吭声。温润眼睛一亮,心想看来这是一批没什麽组织纪律的土匪,老二敢吼老大嘛,恩,计泓,你可得机灵著点儿,千万别因为顾虑我而不敢报警,这群乌合之众,还不够咱们市那批优秀干警们一个小手指头收拾的。他心一放宽,瞌睡虫就出来了,车子开的晃晃悠悠,是最好的催眠曲,於是温润的头渐渐的靠在了玻璃上,不一会儿就睡著了。
“这人是猪吗?怎麽神经比猪还粗?老大,我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被绑架了还能睡著的家夥。”老三像是遇到珍稀动物一样啧啧称奇。老大也猛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只有开车的老二还是镇定自若:“出市区了,你们两个谁打电话给计泓?话放狠一点儿,上面可是说了,要计泓拿出全部的身家财产来赎他的宝贝老婆。”
“老二,你觉得……”老三掏出电话,脸上却满是迟疑神色:“你觉得就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是计泓的宝贝老婆吗?我们会不会弄错了,咖啡厅里那个美的不象话的美人儿才是正主儿吧?再说,就算他是计泓的老婆,你说计泓能拿多少钱赎他?换做我干脆理都不会理绑匪,让他们撕票了最好,这样就可以和那个美人儿双宿双飞了,还不用离婚分财产,多好?”
“所以你不是计泓,只能当一个藏头露尾的绑匪。”老二冷笑著:“少废话,赶紧打电话吧,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咱们是否绑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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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电话上显示出的陌生号码,一旁的韩想忍不住笑,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呵呵,你们家温温这段时间对付你可是花样百出啊,现在连换电话试探你这招都出来了。”他无限同情的摇头。计泓却根本不为所动,神态自若的接通电话:“喂,你好,我是计泓。”一副镇定样子看的旁边的韩想连连摇头:没救了这个人,亏他还能一本正经的作戏。下一刻,计泓的大吼吓得他一口咖啡喷了一桌子。
“你们绑架了温温?妈的混蛋,你们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看。”计泓风度全失的大吼,幸亏这里是绝对隔音的总裁办公室,否则单凭这声大吼,他就足够登上第二天的社会版娱乐版头条新闻了。
韩想也愣住了,第一直觉这是谁在开玩笑,明明之前温润还很精神的来计泓办公室吃过午餐顺带埋怨碎碎念一番,现在他应该还在工地上才对,怎麽可能会遭到绑架?他不认为现在劫匪的胆子已经大到了敢公开到他们公司绑架人的程度,或许,只是谁恶作剧的开玩笑吧。他连忙拨通了仓库的热线,找到了那个姓乌的小头儿,却由他口中得知温润中午饭後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後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但是现在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他却仍然是踪影全无。
“不必确认了,我已经听到了温温的声音。”计泓放下电话,声音中透著绝对的冷酷。
“他们要多少赎金?”韩想放下电话焦急的问,看计泓竖起一根手指,他皱起眉头:“一百万?”这群匪徒够狮子大开口的,但是如果这个价钱能换回温润的生命,他相信计泓会毫不考虑的去做。他甚至都不会报警,金钱和他心目中的温润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一亿。”计泓平静的说:“他们给了我十天时间卖掉我名下的所有产业和股权。”这句话向一个焦雷打在韩想的头上,他过电般跳了起来,大吼道:“疯了,不可能,计泓,这绝不可能会是绑匪干的绑架案,没有一个绑匪会蠢到夺取被勒索人的全部身家,因为这显然是在逼被勒索的对象报警,最终他们很有可能人财两空,就算撕了票也不上算。”他夸张的挥舞著双臂:“计泓,你……你确定你听到了温润的声音吗?你确定不是有人和你开玩笑?”
计泓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深思的表情,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韩想,这件事很奇怪,你是我的副总,你知道我名下的所有产业和股权卖掉了值多少钱吗?”听韩想茫然摇头道:“我怎麽会知道,我又没有调查过你。”他才猛点了一下头:“没错,就是这样,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可是你都不知道这个数目,温温也不知道。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它们加起来正好是一亿,为什麽绑匪会知道呢?这麽大的数字应该不会是凑巧,我所知道的常识,绑匪们是不会先去调查对方的全部身家再提出勒索条件的,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估计来提,而且就像你所说的,他们不会索要被勒索人的全部身家以免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可他们为什麽张口就要了我所有的财产去赎温温呢?他们又是怎麽知道温温的?虽然最近温温在公司内的身份暴露了,但在外面,还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并且就算在公司内部,还是有许多人是只知其名不识其人的。”
韩想蹙起眉头:“你别说计泓,经你这麽一说,还真的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麽办?”等到听计泓说出:“当然是如他们所安排的卖掉所有产业和股权了。”他的嘴巴再度张大:“你……你不是认真的吧计泓,你真的要放弃两年多来的努力吗?”
计泓笑了一下:“如果他们真的是得到钱就不会加害温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但是这帮人不但是要钱,得到钱之後也一定会要命。”他非常确定的道,看见韩想好奇的眼神:“其实没什麽,因为我刚才听到了温温的呼噜声,就如同有人害怕恐怖片一样,他对用袜子套头的人赶到非常恐惧,而在这些歹徒的面前他既然能睡著,就说明这些人绝对没有遮掩真面目,温温看见了歹徒的真面目,他们决不会让他活著的。”
“恩,你怎麽知道他们不是用别的方法遮掩面目或者是给温润吃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韩想迟疑著问。他越来越感觉到两个人有侦探的风范了。
“很简单,第一,现在已经不是古代,一般没有人会用面具和蒙面布的吧?用袜子套头又方便又便捷,他们没道理舍易求难。第二,他们不会让温润吃安眠药的,因为如果温温清醒著说话,显然要比打呼噜有说服力的多,现在他们肯定是叫不醒温温,万般无奈之下才让我听他打呼噜的声音。你不知道温温睡起觉来是雷打不动的,尤其他昨晚累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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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想很聪明的没有问计泓温润到底是干什麽累了一夜,这种隐私性质浓厚的问题还是不要在这麽敏感的时刻问起比较好。他沈吟著开口:“计泓,你的意思是……想报警吗?会不会是公司内部的人做的?”事关温润的生命,他知道好友此时难以抉择,不过如果按照他的意见,他认为是应该报警的,可是他也确实害怕伤到温润的安全。
计泓两道眉毛几乎皱在了一起,他慢慢的摇著头:“虽然说这麽了解我的做案手法不排除是公司内部人所为,但是我总感觉不对。”他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深邃而睿智,只有贴近他的人如韩想,才能勉强看清那其中隐藏著的痛苦和惶恐:“韩想,这种想让我家破人亡,一败涂地的手法应该已经不是单纯的勒索,倒像是仇敌对我的报复似的,可是我们向来给人留余地,根本没有结下这种仇家……”他的话骤然停顿,目中射出焦急的光芒:“韩想,快,帮我找一个可以接收我名下产业和股票的人,要快。”
“计泓,你想起什麽了?”韩想盯著他问,却见计泓的眼中满是仇恨之色:“你还记得我被陷害吧?因为贩毒的罪名锒铛入狱,锦绣前程全部化为泡影,连母亲死後的遗产都不知道被谁夺走,韩想,我敢肯定,这个绑架温温的人,对我了如指掌的人,肯定就是之前那个陷害我的人。没错,他就是不想见到我幸福,不想见我功成名就,其实他一直都在暗处看著我,就是这样的。是谁,到底是谁?他究竟和我有什麽仇恨,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我,甚至不惜以身试法。温温,我一定要救他出来,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没错,这个人一定不会让温温活著的,他知道温温对於我的意义……”关心则乱,想通了这一层,计泓立刻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方寸大乱的在地上团团转圈。
“计泓,你冷静些,你越是这样就越救不了温润。”韩想攀住好友的肩,他在两人的身上一通乱翻,确定没有窃听装置後,向计泓一使眼色:“走吧,我们先出去喝杯咖啡,唱唱歌,你冷静下来後,我帮你联系产业股权的买家好不好?毕竟温润现在在别人的手上,我们能够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计泓会意,两人出了大楼,来到一家歌房,随便包下一个雅间,将里面的音响声音开到最大,然後两人开始商量,一直到晚上,才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在此期间,绑匪始终没有来过一通电话。
十天後
计泓在焦急无奈的等待中终於等来了绑匪的第二通电话,开口便是问钱的事,他沈著应对:“钱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但是我要听听温温的声音。”他听得出来电话另一边的绑匪似乎挺不愿意的,磨蹭了半天才把电话挪了过去,不等计泓先说话,耳朵里便传进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吼声:“计泓,你敢拿全部身家来赎我,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给他们这麽多钱……”这样的语句显然十分不利於勒索,所以绑匪很快的就把电话拿开,而另一边温润的声音还在隐约继续什麽:“我是要钱不要命的,你该了解我,以後清明十五多给我送点好吃的”之类,然後吼声忽然变成了“唔唔唔”的声音,想必是嘴巴又被堵住了。
“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但是你们必须好好对待他。”计泓厉声的喊,听到那面温润被捂住嘴巴的声音,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对面的绑匪似乎很清楚温润对计泓的重要性,嘿嘿一笑:“放心吧计大总裁,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不过你若是敢报警的话,我发誓会像扭断鸡脖子一样的扭断他的脖子,到时候你得到的可就是一具脸朝後的尸体了,哈哈哈。”他笑著说出残忍的话,刚要挂线,忽然又听计泓沈声道:“还有,交赎金那天,让你们的幕後主使去见我。”他一怔,旋即醒悟过来,由衷赞叹道:“计总裁果然聪明,你放心,即使你不提出来,我们的头儿也会来见你的,他当初就跟我们说好的,反正也不是难事,打点的你们双方都高兴,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计泓放下电话,面上满是悲痛之色,韩想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已然明了:“怎麽样?确定那个人会来吗?”计泓点了点头:“绑匪说他也要求在那天见我,我想他一定是想看我失去事业和爱人後的样子。这人究竟是谁,为什麽会如此狠毒。”他一拳轰上桌子:“妈妈一定是被害的,一定就是这个人暗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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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想也一脸悲愤的跟著点头:“没错,这一回一定要抓住这个人渣,替伯母报仇。”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似乎最近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连说出话来都有那麽一股子侠气。
废话少说,既然知道计泓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对方也不磨蹭,七个小时後打电话来说,地点就在东城正施工的光明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间就定在现在,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话一说完计泓就愣住了,看向韩想,他非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地点是……东城正施工的……光明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什麽?光明小区?地下停车场?那儿不是咱们的地盘吗?”韩想喳喳呼呼的大叫:“行啊,那小子够狂妄的啊,敢公开在咱们的地盘上挑衅。”
计泓冷冷道:“他不是挑衅,他是要看著我在自己开发的项目中失去一切。行了,不多说了韩想,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出发吧。”他郑重的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精致小巧手枪揣进怀里,和韩想各拿起一个沈甸甸的装著现金的箱子,那里面总共是一千三百万的美金。
开著车子驶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因为还没有照明设施,里面黑漆漆的见不著一丝光亮。计泓打开手电筒,忽然听对面有人冷冷的说:“关上手电,放下钱箱。”他依言关闭了手电筒,沈著道:“我要见到温温才会放下钱,不见到他,我是不会把钱给你们的。”
对方沈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商量,一会儿又有声音响起道:“让你一个人来,为什麽还多带了一个人?”
计泓没好气的道:“你们要的钱数目这麽大,我一个人能拿的动吗?少废话,这两个箱子里共是一千三百万美金,便宜你们了,赶紧拿著钱滚蛋,把我的温温还给我。”话音刚落,对面就有人嘿嘿一声怪笑:“啧啧,没想到计总裁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不过我怎麽知道那家夥他不是警察?”
“你们不是对我调查的很清楚了吗?所以应该知道他是我的副总裁,根本不是什麽警察。”计泓心里开始著急,温润的性子他很清楚,这家夥平时虽然和普通人没什麽两样,但是真到了紧要关头,他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他是真可能自杀也不愿自己拿这麽多的钱来赎他的:“我要见到温温,他在哪儿?”他愤怒的加了一句。却听身後想起了一个懒洋洋的让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哈哈哈,放心,你老婆他很好,最起码现在很好。老五,你也别太婆婆妈妈的,他被警察冤枉过,根本信不过那帮条子,何况为了他老婆,他也不可能报警的,我说得对吗?计总裁。”随著他的话音落下,不知何时按在停车场中间的电灯忽然大放光明,这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计泓回身,惊讶的看著那个刚才说话的人,他确定自己对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不等开口询问,那个站在二楼水泥台上的人就呵呵一笑:“计总裁,哦,或许我该称呼你为我从未谋面的哥哥,毕竟今天是你第一次见我,当然,我对你却是早已熟悉无比了,只不过是在暗中而已。”看著计泓错愕的表情,他悠悠的笑了:“是啊,你还什麽都不知道呢,这样吧,反正今後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的身世吧。其实也没什麽,很俗的故事,一个因为在家里和老婆闹不愉快的男人,在酒吧里喝酒,和那里的小姐发生了一夜情,很幸运的,哦,当然,也可以说是很不幸的,这个女人有了孩子。不过这个男人当然绝不会承认,为了他的地位他的家庭,就算他明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他也绝不会承认,反正他是有钱人,他有这世间最锐利的武器──金钱,没有什麽事是钱摆不平的,不是吗?”
计泓看著男子那透著刻骨寒意的笑容,觉得身上开始发冷:不可能,这只是男子凭空编出来的故事而已,绝不可能是真的,自己印象中慈祥和蔼,总是带著可亲笑容的父亲,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这些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编的,一定是这样的。
男子锐利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拒绝和惶恐,他冷笑一声:“没关系,你可以只当作故事来听,没必要为了这一夜的事推翻你心目中维持了二十多年美好形象的可爱父亲,反正我对他没什麽感情,而且他已经死掉了,对我来说,你对他保持什麽感情都不重要。”他掠了掠额前的刘海,继续缓缓的叙述道:“反正这个孩子在他母亲的憎恨中出生了,他的生命力很强,他的母亲曾用各种土办法试图让他流产,可是都失败了,唉,酒吧女人嘛,能有什麽好办法,她又不想为这麽个野种去医院花钱。总之,他渐渐的长大,很可惜,他的生命中没有什麽光明和温暖可以给他什麽纯洁善良的天性,他每天里看到的,都是那些丑陋的,肮脏的,黑暗的欲望和争夺,他很聪明,他学会了这一切,他非常快乐的开始做一个虚伪的,狠毒的,丑恶的人渣。他在那些黑暗的泥泞里攀爬著,他从懂事起就每天都会去看他那生活在美好环境里的身为天之骄子的哥哥,不得不说,他天生就是当坏人的料子,从那时起他就每天都计划著该怎麽让这个看了就令他有杀人冲动的哥哥一败涂地。可是很遗憾,他的哥哥太优秀了,他考上了国外的名牌大学,意气风发的一举得了双博士学位,他变得更加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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