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误会还真是大到让人吃惊的地步啊。
挂在身上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原本给人天不怕地不怕感觉的美青年此刻居然像是毫无抵抗力的小动物,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夜猫感觉到体内原本不是很多的怜惜开始膨胀,随后就无法抑制地泛滥起来了。
事实上,男人的任何感觉都是不可小瞧的,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偏差,就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经失足的,自然就是恨上加恨。
废话少说,总而言之,夜猫虽然明知道怀中这人不好惹,随时有本事在江湖上闹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但还是觉得现在的他可爱动人,
此刻二人身体又这样紧贴不放,那晚树林中的情形顿时在脑袋中打转,于是这么一冲动,头一低,嘴唇便吻了上去。
这一吻,就是天雷勾动地火!手指锢住对方后脑,趁着惊讶张开口的时候探进舌去,勾引着对方的舌一起狂舞。
韩棋的脑袋还是一团混乱,还没从打小时起就有的毛病中恢复过来,就惨遭狼吻,本来就有些缺氧的脑子更加昏了,只能被动的任人轻
薄。
哧嗤的淫糜水声响起,口腔内被毫不犹豫地侵犯,嘴唇变幻角度爱抚对方的双唇,舌尖更是激起一波波的快感,让人沉沦,也让头更加
晕眩。
那时在林中的放纵,使得对方对这具肉体了解到了相当过分的程度,渐渐不满足于口唇的接触,男人的欲望向来是无止境的,因此吻着
吻着,夜猫的手指就不安分起来。
沿的形状优美的后脑向下摸索,按到了光滑如玉的颈项,那种触感让他的下腹一紧,向来单纯无辜的娃娃脸也变得紧绷不少,大大的猫
眼微眯,嬉笑的神色顿时转换成带有捕获猎物、具有强烈攻击性的肉食性动物的兽眼,蒸腾着浓烈欲望的现在,想要的就是将对方吞吃
入腹。
手指继续向下移动,探入敞开的衣领中,巧妙地剥开对方的外衣,探入里衣中,尽情享受着那片充满弹性的肌肤。结实的肌理让人爱不
释手,早已融入骨子里的薰香味此刻也刺激着他的行动。
想要更多,想要面多……
想要深深的埋入他的体内,想要看他挣扎哭泣……
就像那晚做的一样……
「嗯……」略显狼狈的呻吟从喉中溢出,听到这一声的时候韩棋猛地从混沌状态中惊醒。
「你!」这才发现自己和那只不要脸的瘟猫在做什么,韩棋顿时气炸了肺,「滚!」
情急之下一掌劈过去,就算夜猫够机灵,反应也不漫,还是被掌风刮到了。
「啊!」一声惊叫,整个人就这么飞了出去,轰隆隆砸倒周遭一片装饰。
韩棋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打中,这只猫奸猾似鬼卑鄙胜狗,以往打空的时候数不胜数,实打实一就飞的情形好像很少,不,是绝无仅有啊
……
「咳咳……好狠……」夜猫咳嗽着从一大堆乱石和四起烟尘中爬起身来,口中一甜,吐了口血,「呀,都打出血来了……」
韩棋还在发呆,看看吐血的夜猫,又看看自己的左手。
「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哎呀,我还没死呢……」夜猫又咳嗽两声,将嘴巴擦擦干净。
韩棋这下子算是回过神来了,面上表情立刻发生转变,由痴呆变得狰狞。
他一步步向夜猫走来,摩拳擦掌的模样看得夜猫苦笑不已。
「你不会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我吧?」
「你说呢?」韩棋握动手指,发出清脆的卡卡声,「我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况且你占的便宜,我现在虽然不能全部讨回来,但先收
点利息不为过吧?」
夜猫眨眨眼,笑道:「你真以为我那么好欺负?」
这么一句话就让韩棋的脚钉住了。
夜猫这小子向来喜欢玩那套虚中带实实中夹虚的招数,他之前就吃过不少次亏,这让他怎么可能不防备?
「我说,你该不会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满是善意的声音提醒着韩棋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韩棋的脸色也沉下来了。
「……算你命大!」韩棋转身去解开前面布置的机关,夜猫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唇角上扬,笑得开心不已。
胸口到现在都在不停地鼓噪着,渴望那人的心情猛烈到他自己都难以想像的地步,这算什么?
夜猫舔舔嘴唇,又想起了林中那一晚上发生的事,从开始的抗拒到之后的迎合,甚至最后的激狂,这只拒绝他的刺猬一旦剥除了外壳,
还真是美味到惊人的地步。也许从很多年追逐戏弄后的一场错误,就让这个念头成了真。
而且,还有更进一步的欲望。
也许,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玩。
呵呵,呵呵呵──
韩棋的心情也不算多平静,虽然因为打小时候起就有那个丢脸的毛病搞得难受不已,但是这种在全身上下涌动不停的欲念算是怎么一回
事?只不过是一个吻,一些甚至连爱抚都称不上的接触,就让身体热成这样?
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说,药效发作了?不对啊,如果是药效发作,他早就扑上去了。可如果不是药效发作,那又算是什么?
虽说后半截的记忆已经彻底模糊了,但林中那一场无可否认的荒唐,难道已经让他对那厮的身体上了瘾?
这个答案是最接近真实情况的,但也是韩棋最不想承认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泄愤似的一路破解着可怜无辜的机关,他们二人势如破竹一路杀到最核心处。
望着面前的阎王殿,虽然已经来这里不只一次,韩棋还是觉得很无语。
夜猫倒是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娃娃脸上写满了好奇。
外面的机关是十八层地狱也就算了,就连自己住的地方都要弄成阎王殿,更不用说那些栩栩如生的亡魂蜡像,摆出各种让胆小人闻风丧
胆的造型,所具备的效果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算了,这也是人家主人的兴趣,当没看到就好了。
「我是重门的韩棋,心中有不明之事,特来拜候。」
虽然没有用上内力,但是奇特的房屋构造还是让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听着那一声声「拜候」重叠在一起形成阵阵声浪,就让韩棋微蹙
双眉。
「原来是重门的韩二公子,好久不见了。」一个非男非女的古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如此回答着,「不知道这次来,想要知道些
什么?」
「我想要找一个人。」先解决正事要紧。
「找人……呵呵呵,这人海茫茫,不知道韩二公子要找什么人?」
「这个人嘛……」韩棋双眉皱得更紧,还是决定不顾丢脸把那些条件说出来,「那人名叫『孙大福』。」
一片静寂。
秘闻录的主人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终于忍不住催促道:「还有呢?」
韩棋咬咬牙,「没了。」
又是一阵死寂。
「身份呢?背景呢?相貌呢?画像总该有一张吧?会不会武功?师承何派?」
韩棋更加郁闷了。
秘闻录的反应和他刚听到任务的反应一模一样,就给个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到底要怎么找啊?
过了好久,那古怪的声音发出一声冷笑,「韩二公子,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重名重姓的人?尤其是这种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
「……」这段话在他第一次听到这人人名的时候就已经唾弃过了。
「韩二公子,你是专程来消遣老夫的对不对?」
韩棋也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我也不想,但那人开出的条件就是这个。」
「那人是指……」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天王转心丹』的主人,贾老爷。」当然这是假名,不过依照秘闻录的手段,应该也知道这段了吧?
那声音静默了一阵,好久都没说话,这次轮到韩棋等得不耐烦了,「虽然不知道要找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也
算是一条线索,既然如此,那就可以从寻找他人的身上想办法。贾老爷早年做过什么事,或者和什么人有渊源,大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
事实上,虽然给的线索少之又少,但只要抓住个线头,就能抽丝剥茧拉出不少东西来。
只是想要透过这种方法达到目的,非要惊人的消息作后盾才行。
因此,全天下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就是掌握了大量秘密的江湖秘闻录了。
这也是韩棋找到这里来的原因,也可以说是秘闻录迟疑的原因。
毕竟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可比买卖消息要难得多。
那声音又沉默了好久,这才开口,「抱歉,韩二公子,这单生意我们没法接。」
韩棋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失声叫道:「什么?」
「这单生意我们做不了,还请你另请高明。」
这……江湖秘闻录不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登门造访的生意么?虽然之前也有查不到的事,但公然开口拒绝,这韩棋非但从来没有遇到,甚
至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秘闻录的人知道这件事和谁有关系,而且推辞这个举动,也说明了秘闻录的人知道「贾老爷」背后的真实身份。
「你们……」
「啧啧,一遇到危险就缩头缩尾,就凭你这种胆小如鼠的性格,还能闯下这么大的名声?老天真是不长眼。」
韩棋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悠闲地逛来逛去,上下打量阎罗殿上各色蜡人的夜猫突然开腔了。
「你……」原本阴阳怪气的秘闻录声音更加扭曲了。
「什么你呀我的,老实说,你真的不愿意接这单生意?」夜猫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到了此刻,韩棋也看出端倪了。
他向夜猫那边大步走去,一把抓住那只瘟猫的脖领,面容也险恶的几近扭曲,「你小子……你和秘闻录是什么关系?」难怪从秘闻录这
边询问夜猫的消息,总是得不到答案,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搞不好还串通一气!
「这个嘛,嘿嘿嘿……还是让他说吧!」说时迟那时快,夜猫原本垂下的手忽然一扬,一抹黑芒快若闪电,直向一处射去。只听到「啊
」的一声惨叫,一具吊死鬼模样的蜡像滚倒在地,哀声叫痛。
韩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夜猫趁此机会摆脱他的控制,几步就窜到满地打滚的吊死鬼身边,毫不客气的两腿一迈,骑在人家身上,笑道:「唷,小蚊子,这么长
时间不见,怎么就想着跑啊?不和师兄我好好叙叙旧?未免太薄情了吧?」
「猫师兄,哎呀猫师兄,小弟没想逃啊……这不是看到您老人家大驾光临,这才想着赶快通知蜜姐和小鹿么?您老人家干嘛用灭天惊地
针这么震撼的暗器招呼我呢?」吊死鬼苦苦哀求,声音赫然就是方才那非男非女的古怪声音,这又让韩棋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
这……吊死鬼就是江湖秘闻录的主事人?不会吧?而且和夜猫居然是这种关系……猫师兄?这只瘟猫是哪个造孽门派放出来为祸江湖的
?哎?等等,既然有一就有二,教出夜猫和秘闻录这种弟子的门派,保不齐还教出什么妖孽弟子来呢……
韩棋心中各种想法乱转,已经开始准备想法子套出这只瘟猫的师门,随后联系各大门派将它灭了算了。
这样子江湖还能太平个几百年吧?
正当韩棋的脑中已经将如何布署,用什么手段将夜猫的师门赶尽杀绝之时,那边久别重逢的师兄弟之间的亲热交流也已经有了个结果。
「我说小蚊子,你不愿意接这单生意的原因是什么?难道说你真忍心看着你猫师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么?」
「……只是发春而已,又不会死……」
「你说什么?嗯?」那张娃娃脸上虽然还是笑眯眯的,但是声音怎么听怎么险恶。
叫做「小蚊子」的吊死鬼打了个寒颤,回想起了自从进门起就被这位师兄用各种手法热情照顾的磨难史,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师兄,
救命啊师兄,如果我帮你,就是轮到我死了……」
韩棋挑高了眉,这么看起来那个「贾老爷」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了?
「让你死总比我死好……话说回来,我们师兄弟好久没聚聚了,师兄我可是分外想念你啊。听说你把师兄我的消息卖给别人大赚了一笔
?哎呀,真没想到我这么值钱……嗯,哼哼,不想着孝顺你师兄我一下?」就见他手腕一翻,手心中顿时多了个圆滚滚的小黑球。
那是什么玩意儿?
韩棋看不明白,小蚊子却看明白了,原本就在抖的身子抽筋儿似的,只差口吐白沫了。
「怎么?小蚊子,考虑好了么?」夜猫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温和,简直接近于透导哄骗了。
小蚊子半晌没动静,夜猫也不着急,只是摊着圆球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刺激着可怜的师弟的神经。
小蚊子终于还是敌不过这种要命的折磨,一狠心一咬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猫师兄!」
「唔唔,还有,你卖掉我的消息的那些钱,给我分成。」
「啊?」
「啊什么啊?」一个瀑栗打在脑门上,发出清脆一声响,「你问过我没,就敢卖我的消息!?你这是视我为无物!侵犯我的权力!一点
也不尊敬师兄!我八你二,听清楚了没?」
「可是师兄,他们问我的,我都没说啊……」那边站着的韩二公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
「谁知道你说没说?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还是那些和你串通好的客人?没得商量,现在我九你一!」
「刚才还八二啊……」一声惨嚎。
「再说就要赔钱给我了啊!」这边是喜气洋洋。
「我知道了……(泣)……」强盗遇上打劫的,黑吃黑就是这下场。
「呵呵~」
夜猫一翻手,圆球就消失不见了。他爽快地从小蚊子的身上爬下来,笑盈盈地走到韩棋身边,亲热地一搭肩,心情大好道:「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韩棋一伸手将他那条让人看了就想剁掉的胳膊拉开,「怎么说?」
夜猫丝毫不在乎地又将手缠了上去,笑容依然纯洁无辜,「现在只要等小蚊子将那人的线索找出来,我们跟着绑人就行了。」
韩棋没作声,只是手肘毫不客气地击向夜猫的胸口。
事情哪来这么容易?
夜猫伸手挡住他这一击,笑道:「这就叫精的出嘴,笨的出力。」
韩棋瞥了他一眼,冷道:「把我买你消息的钱给我吐出来!」
第六章冤屈
黑暗中,阴森恐怖的阎罗殿上,阎君背后,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在此聚首。
「我说师兄啊,你想找死也不要拉上我做垫背的啊,呜呜呜呜呜——」细声细气感觉上差不多快要断气的声音如此哭诉,而他哭诉的物
件则是很没有义气地嗤笑出声。
「我说你的胆子还是一丁点大,又爱哭,难怪叫蚊子……」
「没法子啊,我又不像师兄这样武功高强英雄无敌盖世无双,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粗神经……啊!不对,是豪气……让我惹上『他』,这
简直比自己拿裤腰带上吊还凄惨!」
「安啦,有啥事蜜蜂和梅花鹿还不是会罩着你?放心吧,死不掉的!」
「呜呜呜,蜜姐和小鹿只会在一边看热闹啦,哪里会帮我……只要不死,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叔最喜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那两个家伙说不定还会抱着瓜子,端着茶水一边看一边吃喝,顺便帮师叔出主意,光是想想就很爽,我要不要也在一旁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