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是最残酷——黑牧师
黑牧师  发于:201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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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你的人啊,柴千。────── ──────这几天,殷瑾都在忙著找工作,翻报纸,看广告,写履历,面试,忙活了半个月,

什麽都做了,可合适的工作仍是遥遥无期。有好几次,面试完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很有希望的了,可是到最後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殷瑾还是没想到,这是牧怀明在搞鬼。他的确是有些人脉,牧怀明的老爸是电子行业不容小觑的人物,所以,当殷瑾想在这一行再

谋生路时,牧怀明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他等著殷瑾走投无路,再回来求他的那时候。那时,他就能再次获得接近殷瑾的机会,他直到现

在,还是没有死心。每日下班回来,都听到殷瑾有些唉声叹气,柴千只好劝慰他,找工作的事先别急,凡事总是开头难嘛,慢慢来就好

。这天,柴千下班了,换下工作服,从公司出来,一如既往地沿著中兴路走过对面街去买菜,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抢劫啊!我的包…

…有人抢劫!”转头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另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正向他这边跑来,“让开!”那人冲他叫,可柴千最看不

惯这种欺负老弱的男人,伸手截住他,就要扯他手里的包,那人惊慌中大叫“让开!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要不老子捅死你!”说著就

从衣兜里摸一把匕首,朝他扬了扬,柴千更恼火了,一把抓住他手腕,向外一翻,那人痛得大叫,匕首就应声而落,掉在地上。他放开

手,那人坐在地上哇哇叫痛,柴千捡起掉在一边的包,往回走,没料想那人好像恼羞成怒,捡起匕首从後面扑过来,柴千吃了一惊,刚

想反击,刀子已经扎了下来,感到大腿上一痛,长长的刀子扎进了一半,鲜血沿著血糟涌出来,越流越多。那人後退两步,也不再抢那

包,转身跑掉了。妈的!怎麽会这麽背?!低咒一声,他拖著受伤的腿,慢慢走过去,把包递给站那发愣的女人,那女人接过包,看了

他一眼,目光接触到他腿上的伤口,立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转身跑了。她是怕待会到了医院会叫她付医药费,她会更不画算。

现在的人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柴千苦笑一声,自己没事做什麽好人?看到了吧?好人没好报,这就是真理。最後还是好

心的行人叫了车把柴千送到医院,接到电话後,殷瑾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柴千已经包扎好了,大腿上缠著雪白的绷带,脸色也有点泛

白。看殷瑾一脸焦虑的样子,他微笑安慰他,“不要紧的,只是小伤,医生说也不用住院了,只要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每天过来换药

就行了。”
“不行!我看还是住院好,你这伤走来走去更好不了,先办一周的住院手绪吧。”殷瑾坚持如此,柴千也不好再怫他的意,只好点点头

,又想到一些事,有些忧心忡忡。请了一周的假,待柴千伤愈出院时,也接到公司的电话,告诉他已经请了接替的人,叫他不用去上班

了,半个月的工资也会替他打到卡上。这麽一来,两人都失业了,家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压抑的感觉让他们连话都变得很少,

柴千在看电视,殷瑾说累了,就先回房睡觉去了。家里的积蓄不多,柴千住院时又花了些钱,殷瑾有种真切的压迫感,为生活所迫,他

几乎真的想要回去求牧怀明了。但是,就在两人犯愁之际,殷瑾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市里一家大型电子公司打来的,他们说在网上看

到了殷瑾的履历表,叫他周五去参加他们的笔试。殷瑾高兴极了,怀著紧张的心情,笔试他顺利通过了,接著是面试,殷瑾觉得自己有

点紧张,但是表现还算过得去。三天後,他接到电话,让他下周开始正式上班。殷瑾高兴极了,这天晚上,他跟柴千两人买了酒来庆祝

,柴千还订了个蛋糕,说是补上他生日那天的遗憾。两人刚点上蜡烛,就听到敲门声,柴千说,我去开,你是寿星,你好好坐著。打开

门,是厉炼站在门口,手里还捧著一大束鲜豔的玫红三色瑾,柴千有些惊讶,说“厉先生怎麽来了?里面请,我们正打算庆祝呢。”说

话间,厉炼走进来,殷瑾见了他,面上神色很不自然,语气也有些僵硬了,“你来干嘛?有什麽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瑾,你还真是无情啊。”放下花,他慢悠悠地坐下,好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毫不拘束,“我们是好朋友

,来看看你,有什麽不对?再说,柴千也是旧识,听说他受伤了,我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殷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本来已经打算彻底忘记他,在那样强硬地分手之後,本以为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的厚脸皮还真是旷世少有,居然

这样随随便便地又找上门来,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啊?!“怎麽样?柴千,伤好点了没有?”他微笑著跟柴千搭腔,柴千对他和

殷瑾的关系也不明究里,只以为他们是认识的朋友,也没多想,冲他笑笑,回道:“已经痊愈了,多谢厉先生关心。”
“别叫什麽厉先生,这麽生份!这样吧,我比你大了十几岁,你叫我厉叔好了。”厉炼说得有板有眼地,柴千也当了真,应承道:“那

好,厉叔,只要你不嫌我把你叫老了,那我以後都叫你厉叔。”
“没问题,有这麽帅的男孩子管我叫叔,我面上都添了三分光彩啊。”厉炼打趣地说,又指指桌上的蛋糕,顺口道:“今天谁生日?有

蛋糕吃啊,看来我真是有口福呢。”
“是瑾过生日啊,他生日那天都没有好好庆祝,这是帮他补的。”柴千一边说一边掏出火机,点起蜡烛来,厉炼也来帮忙点,蜡烛颇细

,先点的已经快燃到底了,可後面的还没点著,两人有些手忙脚乱。殷瑾僵硬地坐在一旁,看著两人忙著点火的样子,心里有些莫明其

妙的悲伤。终於点好了火,关上灯,闪闪的烛光照耀著三人的脸,柴千提议说唱生日歌,殷瑾反对也没用,厉炼和柴千径自扯著粗嗓门

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边唱还一边用手打著拍子,一脸陶醉的白痴模样,两人还真是相像。殷瑾突然觉得眼眶

湿润了,闪闪的烛光变得有些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低下头,拭去眼中的泪,他机械地笑了笑,说,“好,我要许愿了。第一个愿

,希望柴千能早日找到趁心的工作,第二个愿,希望我们三个都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下去。第三个愿……”
“第三个愿不要说出来!”柴千突然叫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要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可以了。”殷瑾低下头,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

地念。第三个愿,希望你能原谅我,厉炼。一直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可是,我不敢说,只怕我说了,你会更加恨我。如果一直恨我

,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那你就恨我吧。睁开眼,一口吹熄蜡烛,有一瞬间的黑暗,什麽也看不到,心里也是冰凉的。开了灯,拔掉蜡

烛,切好蛋糕,三人各吃了一块,都说饱了,柴千收了东西,擦净桌子,又顺口道:“晚饭的碗还没洗,我先去洗碗了,瑾你陪厉叔坐

会。”
“别,还是我去洗吧,你坐著。”不等柴千反对,他就向厨房走去。厉炼心知他是不想跟自己独处,心里有些苦涩,可也只能笑笑,这

种事,他早想到了。这又算得了什麽?即使他们当著自己的面亲热,他都早有心理准备,否则他不会来到这里。瑾,已经无所谓了,即

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满足了。总好过我一个人呆在充满回忆的屋子里,独自回忆,拚命回

想跟你一起时的种种快乐……这大半个月来,我都快要疯掉了!兴许你早忘了,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一点也没忘,越是想要忘记,

反而记得越清楚。厨房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厉炼听得有些神思恍惚,柴千换了个台,电视里演起武侠剧来,他又去倒水,泡了杯淡茶,

放到厉炼面前,笑笑,“喝茶,厉叔,你喜欢看哪个台自己换吧,我无所谓的。”
“柴千,你现在在找工作吧?”端起茶,呷了一口,厉炼淡淡地问。“是啊,住院出来就被公司解雇了,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说起这事,他就有点犯愁。“到我的夜总会来做吧,薪水还可以,你考虑一下?”听了这话,柴千急忙摇头,“厉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我已经不做MB了……”
“你误会了。”打断他的话,厉炼微笑,“我是叫你去做调酒师啊,每天只要上五个小时班,如果延长就算双倍加班工资。工作也不算

累,只要用调酒器玩几个花样,炒热气氛,给客人做短饮,继杯,什麽的,很简单的。”
“真的吗?!”柴千兴奋起来,激动地抓住厉炼的手,“真的可以吗?可是,调酒什麽的,我、我一点都不会呀!”
“那有何难?让领班PITEL教你几天,很快就能学会的。你这麽聪明,长得又帅,要不了多久,说不定就成了最红的调酒师,到时恐怕

我那小场子都留不住你呢。”放下杯子,厉炼望著他的表情很认真。听了这番话,柴千心里的顾虑也打消了,一把抱住厉炼,兴奋地叫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厉叔,谢谢你!我、我改日一定请你吃饭!”
“呵呵,好啊,等你领了工资,我要上最贵的海鲜楼去吃,到时别不舍得哦!”
“没问题,再贵也请了。”柴千松开手,端著杯子再去添水。殷瑾洗完碗,走进客厅,看柴千一脸开心的样子,有点奇怪,“有什麽好

事啊?这麽高兴?”
“厉叔说叫我去他的夜总会做事……”
“什麽?!”柴千还没说完,殷瑾瞪大眼,愤怒地吼叫,“厉炼你这个混帐!!”一把揪住男人的前襟,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

地一声脆响,男人的脸歪向一边。殷瑾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想干嘛就冲我来!别想再拖柴千下水!他早就不做那一行了,你……”
“你误会了,瑾!”柴千惊讶地大叫,“不是那样的!!你别想歪了!厉叔叫我去做调酒师啊,你、你干嘛打人啊?”
“什麽……”殷瑾愣了,慢慢松开手,退後一步,有些手足无措,脸也红了。厉炼低下头,扯了扯衣角,站起身来,脸上没什麽表情,

“我也该走了,这麽晚还来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走出两步,他又道:“对了,柴千,你明天自己到‘繁星’去报到,晚上七时开

门。我就不过来了。”看他走向门口的背影,柴千急声道:“等一下……瑾,你、你应该给厉叔道歉!”
“为……为什麽我要……”殷瑾脸上更红了,却还在死撑面子,不想让步。厉炼拉开门,低声道:“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我无所谓的。”听到脚步声下了楼,柴千推了一把殷瑾,叫道:“你快去呀!瑾!去给人家道歉,快去!”殷瑾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

追了出来。厉炼已经走到下面两层楼了,殷瑾追下去,在背後叫他,“厉炼,对、对不起,我……”停下脚步,男人没有回头,淡淡地

说:“你回去吧,反正我怎样,都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不,我……不是故意的……”正想解释,楼梯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突然腰上一紧,身体贴上了男人温热结实的胸

膛,後颈被手掌按住,唇上覆上了两片温热柔软的唇瓣。舌头窜了进来,尽情地吮吻著,炙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男人疯狂得好像要把他

整个吞下肚。唇舌都被吮吻得发麻了,胸口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殷瑾才用力推开了他,黑暗中两人大口大口喘息著,各自调整著慌

乱的吐息。“你到底想怎样?厉炼!”愤怒的吼叫震得感应灯重新亮起,厉炼苍白的脸孔,淡青的胡渣根,这时突然看得清了,他瘦了

很多,脸上带著颓丧的、无谓的讪笑,“现在我们扯平了,你不用觉得内疚。你不欠我什麽,我也不需要你的抱歉。”
“那,我走了。”他转身下楼,殷瑾突然在後面叫道:“别再来了!以後,别再来了,好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已下定决心,不

再对你心软。男人的身影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哑著声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你……”
“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比起不能见到你这件事,我倒宁可被你憎恨,被你厌恶。”因为那样,至少我还能……活下去。我

只要活下去就好,不管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还是低贱得像条狗一样,乞讨著一点点的关心,期待著你偶尔给予的一点点温柔……因为

我是个厚脸皮的男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什麽尊严什麽骄傲,又当不了饭吃,我早都不要了。我只要活下去,就好。瑾,不要对我这样

残酷,好吗?抬起沈重的脚步,他向楼下走去。殷瑾没有再出声,只是呆立在楼梯间,好久好久,直到灯又熄灭了,周围再次变作一片

黑暗,什麽都看不见……


两人的生活再次变得忙碌起来,殷瑾白天上班,柴千就一个人在家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傍晚两人共进晚餐,然後柴千去“繁星”夜总

会上班,到了晚上一点多才回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相似的情况,上班时间还是错开的,相处的时间变少了,反而是厉炼常常来家里

玩,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跟柴千也越混越熟,殷瑾不在的时候,他就跟柴千两个在家打游戏。这不昨天还买了一堆新的游戏卡,

还有新的手柄,原来那两只按键坏了,不好打。晚上殷瑾回家时,就常常看到两人打得兴致勃勃,争著去打BOSS,新的游戏常常没两三

天就被打了通关。有时他们也玩网络游戏,厉炼把他家那台笔记本搬过来,两人坐房间里能玩上半天。柴千玩剑客号,厉炼就玩药师号

,还是个女号,给他充血,加盾,忙得不亦乐乎。同玩的一些玩家都说,你们是不是该去结个婚什麽的,我们也好吃点喜糖。弄得柴千

很不好意思,厉炼就主动澄清,我是个人妖号,你们别想多了。众人大笑,他们俩也笑。厉炼自己也奇怪,对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他一点都不憎恨。不,也许不是不恨,而是了解越多,越恨不起来吧。像柴千这麽单纯、心无城俯的孩子,人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

殷瑾会爱上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晚上,厉炼开车送柴千去上班,殷瑾也跟了去,说是想看看柴千上班的地方什麽样。场子里装修

得很漂亮,豪华而不夸张,含蓄又不单调,灯光打起来,很有味道。不多时,客人渐渐多了,气氛变得热闹。不过客人都不吵,各自跟

相熟的人坐在一起低声聊天、喝酒,只听得到悠扬的乐曲在场内回旋婉转。经过这些日子的教导和磨炼,柴千已经能够玩出漂亮的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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