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 第二部 下——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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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琴早。”琴早实在觉得小白痴这个称谓难听。

“姓琴啊,很好的姓氏呢。”到底谁是小白痴,身为乐医,不知道琴这个姓氏。

琴早意外地看下包四海,太好了,这个小白痴不知道琴代表什么。他抓起包四海的手,把一个他认为很不错的酷卡龟贴纸放到包四海的

手心,接着他有些惊讶的手按在包四海的脉搏一动不动了。

“干吗?”包四海很惊讶。

“别动!”琴早的语气带了一些命令式的语调,语调里竟然有了一些强大的威严在其中,易两眼神闪动了一下,盯着琴早露出了敌意。

“你很好。”琴早放下包四海的手腕,冲他笑笑。

“那还用说,免费带你玩,还给你买那么多东西,全白水城,也就我包四海能吃这样的亏了。以后喊我大哥吧,我会罩着你的。”包四

海误会错了意思,只是这个白痴却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这个乐灵岛的小岛主完全摸了个透。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包四海想把琴早送到附近的警署,毕竟人家家长虽然不关心,也是要着急的吧,亏他还能想起来。

“少爷,不对劲。”易两突然发话。

包四海看下四周,没什么不对啊,就是人少了点。

“我送你去警署吧,他们能送你回家。”包四海拉起琴早,看他穿得少,又把自己的围巾戴在他脖子上。他这边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哄着

琴早跟他到警署呢,易两在那边却和人交上了手。

易两先把悄悄接近的几个暗哨丢到对面的表演台上,接着拿起一边贩卖机上的咖啡器丢到了楼梯口埋伏的几个人身上,滚烫的咖啡浇灌

在那些警察身上,有人大声惨叫起来。

易两跟着飞身拿起一把卖烤肉的肉钳子要丢出去,他这一丢出肯定有些人是要见血的。

“教官,是我,周挽歌,误会啊!”空旷的儿童乐园,周挽歌的声音突然响起。易两惊讶地看下前方,他的身后包四海抱着琴早滚到了

桌子底下一脸惊怖。

“第五课?”易两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放下了铁钳子。

半个小时后,三个逃家的孩子,被“逮捕”回了国家乐医仲裁所。

帝堂秋摸着自己的脑袋呻吟:“四海,你哥才走五六天,你就闯这样的祸,你叫我怎么交代啊。”他是真的痛苦极了。

包四海一脸愤恨:“关我什么事,都那个白痴,那个智障,那个混蛋!”

帝堂秋无奈地敲敲桌子:“那个白痴,是乐灵岛的小岛主,他的师傅是乐医界的第二号人物。”

“那又怎么样?”包四海很无知地扭头。

“好了,好了,只是个误会啊,放松,放松!”奉游儿推开门打趣,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人家小四海是好心的。

深夜十二点,可怜的包子才被审查完毕,放出了乐医仲裁所。他无奈地趴在易两身后:“我死也不要做好人了,易两。”

“恩。”易两也觉得做好事没好报,以后不管就是。

“对不起。”琴早站在仲裁所门口,看着一脸疲惫的包四海。

包四海无力地挥手,他很识时务,他招惹不起他,于是决定不说话。

“师傅说,我可以去你家住,真好!”琴早突然冒出一句话,包四海直接从易两的背后摔了下来。

“不行!我再也不要和你这个……你这个大白痴有任何关系了!”包四海爬起来,走到琴早面前,他真的怒了。

“为什么?”哗啦啦……水龙头再次打开了……

仲裁所的现场一团乱,愤怒的包四海要踹琴早,琴早哭着喊着要跟包四海回家。手足无措的众人无奈地拉扯着,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一个是乐灵岛的小岛主,一个是那位大人的继承人。

帝堂秋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丢开面前的文件对着正在给他施加压力的更玉喊了句:“我休假!休假!”

49.路途

榔头披着毯子用眼角瞄着身边这位老兄,身边的这位老兄也用眼角瞄着榔头。偷渡船的底舱空气稀薄,人们颠上颠下,还有人呕吐,榔

头不得不承认,他选择了一条空气环境并不好的偷渡船去莱彦。

“你猜,我带了什么去莱彦?”身边这位老兄突然冲着榔头神秘地一笑。很明显,他的妈妈在他换牙的时候没照顾好他,他的两颗门牙

中间有一条宽大的缝隙。

“哈?”榔头适当的表示出了惊讶,未来还有五天的路程,他不想和他的邻居关系恶劣,本身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人交流太难熬

了。

“粮食,粮食!五百斤上好的米,今年新打的。”那位老兄非常兴奋地指下他可怜的床铺,偷渡船的底舱全部都是上下床,也不能说是

上下床,应该说算是上中下床。

“为什么是五百斤粮食?”榔头觉得不可思议。

“我老婆说,莱彦人饿得要吃人了,粮食能换到一切,一切!我老婆一直想要一条好项链。”这位老兄自信满满地对榔头说着自己的发

财大计,他的语气里颇有一些暴发户的感觉。

榔头从来没听说过莱彦人要饿死了,事实上,目前的情报来看,莱彦人闭关锁国,似乎过得还不错。长达五十年的准备,莱彦的粮库里

到处堆积着粮食,未来二十年,他们似乎不会饿着。榔头同情地看着为了老婆的项链而去走私的塞尼亚男人,他张张嘴巴,还是闭嘴了

,这里距离塞尼亚已经有一天了路程,走私船不会为了五百斤粮食掉头,榔头决定什么都不说,最起码上岸之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姑

且叫他快乐一些吧。

榔头这次到莱彦的目的就是深入接触有风,没有目标性。随着融心密探在有风一个又一个地被挖出来,融心这边的情报少得可怜,有风

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随知意在哪里,实验兽事件的真相,这些一直是缠绕在鱼悦和这个家每个人心里的大刺一根。所以榔头这次去莱彦

,从侧面了解长风,是绝对需要的。

但是在努力思考成为密探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被摧残成一个塞尼亚油漆匠。

“油漆必须横着刷……”

“我有几个刷子,一直舍不得用,猪毛的排刷”

“我老婆不喜欢油漆味……”等等之类。

身边这位老兄总是创造各种各样的关于油漆的话题,弄得榔头不厌其烦,又毫无办法。有声音的世界总比没声音要好,但是这份声音过

于吵杂的话,那就要另说了。

“您说,我心里没什么底,我到底换什么样子的首饰给我老婆呢?如果钱宽裕,我还想换一些上好的刷子……”

“我有些晕船,我去下甲板。”榔头冲这位塞尼亚油漆匠笑了下,转身上了甲板。

乐圣的妻子带着一副凄苦的样子操劳着,她卖掉了自己的嫁妆给乐圣购买了第一把乐器。鱼悦翻看着这本乐圣为感恩做的曲子,曲子不

长,在成千上万的曲子中,它是唯一送给妻子的曲调,虽然那位品质高尚的女人,最后死于过劳,但是属于她的曲子真的不多。

“这些曲子,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啊?”田葛叹息了下,放下一本曲谱。

现在,鱼悦他们已经入住到塞尼亚随家的书库当中,在这个书海一样的世界里沉浮、感动着。现在,在外面的乐医世界,使用着的大量

治疗曲,要是和面前这些曲谱做个对比的话,犹如沧海一粟。外面……太注重实用性了,而早期的乐谱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诗、酒、哲

学、爱情,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需要的食粮,被看做干扰乐医发展的物品被封存在此,已经有千百年。

“吟唱无用的诗歌,醉无用的美酒,读无用的书籍,钟无用的情感。”被看做是阻碍乐医发展的不需要的原罪。几位乐医翻看着这些乐

谱,不由疑惑了。

“我倒是觉得,应该全部都翻看一次,该修补的修补,有感触的就应该记下。月光说,没有无用的情感,任何情感都是需要的。”鱼悦

抬头看下有些失望的田葛和萧克羌。

萧克羌靠着书架正在看乐医行记,他笑了下:“恩,是这个道理。那么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杨伯伯指挥着一些当地雇佣来的仆从,把一些食物还有饮料摆放在书库的走廊里,看着埋入书海中的几位年轻人,杨伯伯的眼神轻微的

闪动了一下。他看守着这个塞尼亚随家最大的书库原本的意图就是想摆脱掉随家的种种恩怨,但是,前几日族长给他电话,一定要隔绝

十四少爷对外界的联系,一丝外界的消息也不要给这个年轻人获得。族长,到底要做什么?这个为随家服务了一辈子的忠仆,心里是万

分不安的。

白水城,随家,云倾童拉着随知暖的手哀求:“知暖,不要结婚,你不喜欢他。”

随知暖抚摸着放在床铺上的新嫁衣,它是那么的豪华亮丽,没有女人能抵挡住它的美丽。随知暖拥抱下母亲叹息:“妈妈,每个女人都

要嫁的,而且那个人并不讨厌啊。”

一直在装疯卖傻的云倾童,此刻一副神智完全清醒的样子,她这辈子已经完了,最后的孩子,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断送自己的一

生。

“母亲,也许,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这是唯一的路了。那个人还不算讨厌,随家现在需要他的力量。”随知暖的脸上并没有过

多的情绪释放出来,她很平静。

母女正在交谈的时候,院子里却传来几声吵杂,原本神色正常的云倾童立刻换上了一副呆滞的样子。随伯禄怒气冲冲地推开随知暖的房

门:“我绝对不会同意你招赘那样的女婿,这会影响随家的血统,我绝对不会承认这门婚姻!”

随知暖小心地拿起那套嫁衣递给一起进来的女仆。

“爷爷,现在的族长,是我的父亲。您就是反对,恐怕也是无效的。”随知暖看着气急败坏的爷爷,并没有露出畏惧。

“他大你整整十五岁。”随伯禄的神色发青。

“爷爷,幸好,那位先生还是位君子。”随知暖帮爷爷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给他。

“随家没有堕落到需要政治的力量。”随伯禄没有接,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随知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的两位拥有强大力量的哥哥,一位跑去反对融心,一个拒绝和融心打交道,乐灵岛那边的情报是逐步消

灭随家的力量,消灭这个古老的氏族。爷爷,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奉献着自己,为了这些奇怪的荣誉,虽然依靠政治力量真的是下下之

策,可是,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靠呢?再说,吴瑞蓦亲王那个人,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而且,王室对这门亲事还是很注重

的。”

“孩子,可是……你不爱他。”随伯禄叹息了下,无奈地坐下。

“您爱奶奶吗?父亲爱妈妈吗?不许阅读无用的诗歌,不许饮用无用的美酒,不许观赏无用的书籍,不需要无用的情感,这是您传承给

我的教育啊,我亲爱的爷爷。”

50.讨好

“欢迎随小姐光临瑕文森庄园,祝愿您愉快。”吴瑞蓦微微冲面前的这位小姑娘弯腰,十天后,他们会成为夫妻。

随知暖缓缓地脱去手上的手套递给身边的佣人,她伸出手对吴瑞蓦亲王笑了下:“谢谢亲王殿下,我想我会愉快的。”吴瑞蓦笑笑,小

心翼翼地握住这位少女的手,轻轻在她手背吻了一下。

随知暖的手背很细腻,光滑如丝缎一般,但是,她的手指肚上的厚茧却十分坚硬,吴瑞蓦触摸过无数女人的手,这样的手,还是第一次

触摸到。

“怎么?”显然,被陌生男人如此触摸,随知暖很不习惯,脸颊顿时飞红。

“哦,抱歉,请跟我来。”吴瑞蓦很抱歉地松开少女的手,扭过了头。

瑕文森,是吴岚皇室剩下的不多的房产,当时代不再需要皇室之后,皇室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小,尽量维持老面子的皇室,日子并不好过

“这里很美,比……我家的后山还要美。”随知暖客气地寒暄着。

“对于我,这里不止是美,我的祖父,曾祖父,都在这里度过他们的童年,当然,我本人也是在这里成长的。祖母说,结婚后,这里会

送给我。”吴瑞蓦彬彬有礼地帮随知暖介绍着。

暖暖的人工水晶花园,随知暖在此享受着吴瑞蓦为她介绍的皇室下午茶,这样的天气,如此的寒冷,但是,皇室的花园中蝴蝶依旧在飞

着。随知暖从未有过和男人接触的经验,所以,她只好尴尬地假装扭头看风景,其实这样的室内花园,随家也有,不止一个。

吴瑞蓦小心地把勺子放到碟子的一边,多少年来练就的好习惯,那把银勺子放在碟子上的时候,竟然没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怎么做到的?”随知暖第一次表示出了自己的好奇。真的,这很神奇,瓷器和金属如此碰撞,竟然这样寂静,就像没发生过一

般。

吴瑞蓦笑了下,再次演练了一遍,不光放勺子,他放杯子,放碟子都是无声,优雅的。

“小时候,我和家庭教师在一起练习,如果成绩好,我会允许多玩十分钟。”吴瑞蓦演示完毕后,对随知暖笑着说。

随知暖抬头看着这个马上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说实话,虽然这个人大自己许多岁,但是还不算难看。他的眉毛很浓,鼻梁很高,略

微有些鹰勾,他的鹰钩鼻是吴岚王室正统血脉的证明,他的眼睛凹陷有神,略微有些淡蓝色,在颜色上,他继承了自己外国祖母的特色

,那位尼沣尼美女据说有一对宝石蓝一般的美丽双眼。吴瑞蓦的双唇不是很均匀,下嘴唇略微厚一些,甚至他的嘴角有些向上翘,因为

他总是微笑,所以那个嘴巴就成长成了那个样子。他不是个美男子,但是也不算丑,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这位亲王算是刚毅的一类面

相。

“我没令您失望吧?”吴瑞蓦看着一直盯着他仔细观察的随知暖问。

随知暖想了下,摇头:“不……您说哪里去了,其实,来之前,我是看过报纸的。”

“这样啊……随小姐,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愿意听我为您弹奏一曲,我祖母写的秋千吗?”吴瑞蓦站了起来,冲随知暖微微弯腰。

“啊?弹琴?”随知暖不明白,她是乐医啊,这位亲王竟然要给她弹琴?

吴瑞蓦笑了下,他慢慢走到花园的一边,在那里,一架古老的三角钢琴放置在那里。他缓缓地摸了下琴盖:“虽然,在乐医面前弹琴,

有些托大的意思,可是,请原谅我的失礼,我认为,乐医的音乐不是音乐。”

随知暖缓缓调整了下位置,低头想了一下,她笑了:“恩,有时候,我也这样认为。”

花园的一角,闪光灯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也许明天的报纸会出现这么郎情妾意的一幕。乐医大世家和旧王室的婚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首带着童趣的清脆叮咚声慢慢传来,吴瑞蓦的音乐不包含任何的精神力,但是,曲调是优美和轻快的。并不难听。

音乐结束,随知暖缓缓拍下手掌:“很好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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