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之盟(出书版)+番外 BY 桔桔
  发于:2011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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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堂堂,床上功夫……也不错,可取之处颇多。

不过……难道自己已经有了被他压一辈子也无妨的念头?南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刚才虽然肖想有朝一日买下韩啸城当妾,可是

想到床笫之间的事,好像根本没有过翻身的念头。

南云十分羞恼,瞪了韩啸城一眼,道:「都是你这混账,看把小爷害成什么样了!」

名满扬州的风流公子,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得食髓知味,这教人情何以堪!

可是……南云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就算韩啸城肯屈于人下,这样粗犷的长相和精壮的身材也倒尽了他的胃口,南云一向喜欢纤

细柔弱的美少年,对韩啸城这种人高马大的蛮子兴趣索然。

苦恼啊,苦恼,南云长嘘短叹,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他走了,赶紧逃离这落云山庄才是正经。

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南云闭上眼睛装睡,韩啸城翻过身环抱住他,低声道:「南云,起床了。」

其实方才南云偷看他的时候他就醒了,嘟囔的那些话句句没漏听,韩啸城一直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憋得肠子打结。

这小子总是要在自己面前不经意地犯傻,流露出让人想欺负逗弄的神气,而且那种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最令人心满意足。

南云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鬼主意?犹自装出酣梦不醒的样子,软绵绵地窝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韩啸城催得紧了,他才把脑袋钻

出来,眼睛半闭着,含糊不清地说:「我腰疼……腿疼……动不了……我要睡觉,你别动我……」

「上了马车你再睡,快起来梳洗更衣。」韩啸城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惹得南云大发嗔怨,装出一脸委屈,红着眼圈道:「你……你存

心折腾死我!」

「好了好了。」韩啸城搂住他轻声哄道,「那我走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有事就吩咐下人,不许乱跑。」

南云暗中松了口气,抬起脸来任他亲吻,然后又缩回被子里,装作呼呼大睡。  

听到韩啸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南云屏息凝神,半点也不敢大意,又躺了片刻之后,他一轱辘爬起来,忍着腰

酸腿软穿好衣服,踮着脚尖朝房门走去。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确定廊下无人之后,南云拉开门,一溜烟地跑出去,然后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贴着墙根慢慢挪。

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他跑到后花园,决定从后门溜走,急喘喘地经过桃花林,一到后门口,他就傻眼了。

昨天害他丢人现眼的那条黑狗正卧在门边,一见到他,立时站起身来,不善地朝他呲牙。

要命!恶犬当道,他该怎么逃出生天?

南云陪着笑脸,试探地朝门口迈了一步,那条狗呼地一声扑过来,吓得他扭头就跑,黑子这回倒是没追过来,见他跑了,又趴回原地,

南云牙齿咬得咯咯响,心想这死狗是决计不会让自己靠近门边一步了。

无妨,门不能走,翻墙也是一样。

南云捡了几块碎砖垫脚,摇摇晃晃地攀上一人多高的院墙,坐在墙上喘了口气,然后扒着墙檐,双脚蹭着墙壁往下探。

院外地势比院内低,且满地碎石杂草,南云低头看看自己悬空好几尺的脚尖,把心一横,正要松开手往下跳,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他的

腰,把他从悬吊状态解救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独守空房,一定会追我而来。」

放肆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南云背后寒毛直竖,身体僵硬地被抱进马车里,直到启程他才回过神来,揪住韩啸城的衣襟骂道:「你这混蛋

又设圈套害我!?」

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才以为那么蠢的伎俩也能瞒天过海。不过韩啸城没再刺激他,用湿手巾擦净他手上的泥尘之后,把南云拉到怀里亲

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我哪里害你,昨天是谁主动着缠我不放的?」

南云一想起昨夜之事,一脸苦相地倒在座位上,恨恨道:「你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我带出来对不对?」

这王八蛋肯定在笑自己笨,亏他还舍身投虎,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到人家嘴边,以为将对方喂饱之后能得片刻消停,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

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看到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他就有火,南云把头扭过去,眼不见心不烦,暗中把韩啸城骂了个狗血淋头,偏偏那个惹人厌的家伙还来闹

他,抱着他又摇又晃,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去镇江做什么?」

南云拨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你就算去投胎也不关我的事。」

「若我去出家呢?」

韩啸城一句话让他愣住了,南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话真像被始乱终弃的怨妇,对上韩啸城笑意盈盈的双眼,更是恼羞得无地自容。

韩啸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其实,若不是十年前遇到你,我或许给娘亲养老送终之后,就会遁入空门。」

南云皱眉,不怎么相信,道:「就你这样的还想长伴青灯古佛?明明就是禽兽一头……就算落发出家也一定是个花和尚。」

韩啸城闷笑几声,下巴垫在他肩上,低声道:「或许吧,我并非一心向佛之人,只是尝过太多人情冷暖,厌倦之下,生出遁世之心罢了

。」

南云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像抚慰一般轻轻婆挲着那粗硬的指节。

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袒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被害的多惨,心里软得像豆腐脑一样,竟然想要把对方抱

在怀里好好疼惜。

不过韩啸城既不是香也不是玉,南云更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他沉默了片刻,讽道:「那你还不如早些剃度,省得到现在来祸害我。

「是啊,若不是后来与你相识,只怕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韩啸城回握住他的手,道:「被赶出南府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出人

头地,回来找你。」他的手指拂过南云的嘴唇,低声道:「回来找你,然后……」要你。

南云扭过脸去,冷冷道:「总归一句话,你就是报复我当年诬陷你那件事吧?让我尝尝被人欺负始什么滋味?」

这个混帐东西,害他刚柔软了几分的心再度僵硬,南云忿忿地推开韩啸城,质问道:「我欠你的,还要还多久?」

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被这畜生气得很难受,胸口像堵了一团乱麻似的,但是他南云纵横情场未尝败绩,岂能在这人身上栽了跟头?他抬

起下巴,傲然道:「反正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想怎么样我也阻值不了。」

把自己当一具行尸走肉就好,任由对方摆布,谁让他当年仗势欺人?如今现世报来到,除了悔不该当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外,他还

能怎样?

「南云。」就在他快醒着的时候,听到韩啸城轻声叫他,「我曾经对你动过心的。」

南云蓦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消,他瞪着悠然自得的男人,问:「你说什么?」

韩啸城又把他按了下去,道:「睡你的觉吧。」

可恶!这让他怎么睡得着?南云扑过来抓着他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逼问:「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他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了半天,韩啸城就是一个字也不说,被缠得烦了,干脆一翻身将他压下,火热的双唇覆了上来。

南云很快被亲得昏昏沉沉,主动张开嘴含吮他的舌,抓着他衣襟的手也改而环上他的腰,身体紧密贴合,鼻腔里逸出低腻的哼声。

一吻终了,南云又嗔又怨地瞪着他,低声道:「狡猾……」

韩啸城又亲了过来,让南云再度把一腔不满抛到九霄云外,入神地与他亲热起来。  

晌午时分,马车在一条小溪旁停下,南云被摇醒下车,看着四周青山绿水,野花遍地,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看着韩啸

城提出两个食盒,摆开一堆卤菜熏鱼腊肉烧鸭什么的,还配着芬芳扑鼻的桂花酒。

南云还在想着先前马车里的事,没什么 么 胃口,勉强咬了几口干粮,菜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他不自觉地往韩啸城那边靠了靠,放

下碗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合胃口吗?」韩啸城喂了他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柔声道:「时间仓促,下次出游,我烤山鸡给你吃。」

南云没精打采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韩啸城皱眉,不悦道:「煞风景,你就这么想跑?」

这混蛋怎么反咬一口!?南云气咻咻地站起身,去溪边洗了手脸,然后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直到韩啸城叫他上路,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那神情活像被人挑了祖坟,阴郁无比。

韩啸城一路上都在逗他说话,结果南云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懒,歪着身子倚在车上看风景,对韩啸城不理不睬。

架子虽然端得高,心里却委屈得要命,对两个人关系忐忑不安。主导权旁落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患得患失,恨不得立时结束这段荒唐的姻

缘,好让自己逃脱束缚,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玩乐生活;又希望一辈子把韩啸城拴在身边,享用他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与热情缠绵。

南云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摆脱韩啸城吗?为什么竟然开始希望天长地久,就这么朝夕相处下去?

马车颠簸了一下,南云额头咚得一声撞到窗框,哎呀一声叫出来,韩啸城连忙把他搂到身侧,伸手揉着受伤的地方,柔声问:「疼不疼

,要不要枕在我腿上躺一下?」

就是这样的温柔,把他南云公子困在牢笼之中,欲离不忍,不过……南云沮丧地想,他的把柄还握在韩啸城手中,除非对方放手,否则

真如韩啸城所说,他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

一想到这个,南云又是一肚子的火,质问道:「姓韩的,你怎么就不能用常人的法子追求我,非要那些卑鄙手段?」

「总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想一辈子不理我。」韩啸城笑嘻嘻地勾起他的下巴,道:「对付你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小无赖,不出奇兵,怎

能致胜?」

「你才是无赖!」南云一拳打过来,韩啸城一偏头躲过,在他腰上轻轻一掐,南云气焰全消,低叫一声瘫软在他身上,正要破口大骂,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传过来:「老爷,南公子,到了。」

「到客栈了?」南云顾不上吵架,心想总算颠够了,有张软榻可以给他躺一躺,韩啸城摇摇头,步下马车,伸手拉他,道:「金山寺到

了,南云,下来吧。」

南云瞪大了眼睛,迟疑地下车,四面看看,只见殿宇楼堂裹金山,阶梯走廊处处连,山风中送来淡淡的香火气,隐隐听到里面阵阵颂经

声和敲木鱼的声音,南云一个箭步冲上前,扯住韩啸城的衣袖,颤声道:「你真的要出家?」

仿佛韩啸城一跨过那道门,他们之间便尘缘俱尽,已往的纠缠都灰飞烟灭。

南云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既然早有这打算……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如今他再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这混蛋若是出家,那签下卖身契的自己岂不是会……守寡?

吓死人,想折寿也不是这么折的!

南云打了个哆嗦,死命抱住他的手臂,急道:「不行!我不许!你敢踏进去一步,我就让你血溅五步!」

韩府车夫和出来迎接的小沙弥 , 看得目瞪口呆,韩啸城先是愣住,随即喷笑出声,在南云又恨又急的瞪视下笑得直不起腰来。

「姓韩的!」若不是有人看着,南云一定会狠踹他几脚以消心头之恨,韩啸城笑够了,拉住他的手,道:「我只是来还愿而已,看把你

吓的。」

南云明显地松了口气,脸色恢复正常,沉着脸甩开他的手,恨得咬牙,不过没再发脾气,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韩啸城走进了寺院。 

第八章

香火缭绕的大雄宝殿,三尊大佛端坐在莲花座上,仪态安详,饶是南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韩啸城跪拜上香

,然后缩着脖子走出殿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小声问:「姓韩的,你来还什么愿?」

韩啸城淡淡一笑,叫两个车夫抬来一箱布施,南云看着那个沉甸甸的箱子,估摸着里头非金即银,他抓住韩啸城的手腕,追问:「快说

,你来还的什么愿?」

韩啸城看了他一眼,道:「十年前,我曾在此许愿,求佛祖保佑我求得意中人。」

南云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意中人」是谁,脸一下子红了,一边怨恨他心胸狭窄,一边暗自舒爽,心里甜暖柔软,让他

脸色和缓了不少。

与方丈见过礼,方丈还记得当年那个愤懑不平的少年,含笑请他们一同用斋。

南云大气也不敢出,一边心不在焉地享用斋饭一边竖起耳朵听韩啸城和方丈交谈,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用完斋,他们被带到一处幽静

的禅房休息,直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南云紧绷的背才稍稍放松。他脱了鞋往榻上一倒,抱怨道:「累死了,都是你这厮,非要带我来这

种地方。」

韩啸城过去替他捶背,道:「我也没想到你也有收敛起坏脾气,乖得像猫儿的时候。」

南云没力气跟他斗嘴,这地方太过肃穆庄严,与他招摇的性子格格不入,简直是多待片刻都是折磨,他爬起身,拉住韩啸城的衣袖,可

怜巴巴地说:「明天就回去吧,好不好?」

韩啸城看他一连苦相,真是又怜又爱,忍不住轻轻拥住他,满口答应,南云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看他,又说:「你不能再动出家的念头

,除非我不要你了。」

「不会的。」韩啸城一语双关,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膀。

南云一路提着的心终于放回原处,闭上眼睛,俊美的脸上疲态尽显,头枕上他的手臂,喃喃道:「有时候,你也不是那么可恶。」

「嗯?」韩啸城静候下文,等了片刻,发现南云呼吸平静,已经睡着了。  

从寺里回来,两个人的关系无形中又亲近了一些,不再总是那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而裸裎相对的时候更是热情如火,好得蜜里调油

南云额上的痂已经落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看来用不了多久新生的肌肤就会与别处无异,而这一处红痕,在床笫之间增添了不少乐

趣。

「你不要……老是舔那里……」南云低喘着呻吟,不停地摇着头想避开男人的唇舌,额上的新生肌肤还相当的柔软敏感,韩啸城总是故

意要舔动这里来挑逗他,南云瘫软在床上欲哭无泪,从没想到连额头被亲吻都能让他敏感得阵阵酥麻。

眼看着又要把情人惹恼了,韩啸城的吻一路滑下来,在他唇边缠吮片刻,又沿着修长的颈项来到胸前,噙住一边的乳首,细细吮咂,啧

啧的水声让南云害臊得满脸通红,扣在他肩上的双手像是推挡又像是拉近,压抑着的低腻喘息声夹含着难言的羞涩,无比诱人。

韩啸城专心地品尝着他的躯体,湿热的吻绕遍周身,点燃扑不灭的火焰,南云燥热难耐地扭动着身躯,双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腰背上游移

,火上浇油,彼此的欲望早已挺立,颤抖着要求解脱。

粗糙的大手抚过细瘦的腰侧,南云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又酥又热,好像要融化一般,感觉到火热的唇舌流连在他平坦的小腹,南云不

由自主地张开双腿,让那伟岸的身子置于其间。

「真乖。」韩啸城声音低沉沙哑,舌尖舔戳着他小巧的肚脐,南云已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手指痉挛地抓扯着韩啸城的头发,声音带着

哭腔:「快点……别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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