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上部)小沐要成“攻”!(下)——吾栖碧山
吾栖碧山  发于:2011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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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凛风止住了脚步,使劲嗅了嗅,然后转向昏睡中还带着些微不豫表情的林沐,褪去了刚刚直指人心的侵略张扬,现在的他,

不过是个倔强却又带着几分脆弱的少年人罢了,只是,如果没有猜错……凛风贴近林沐的身体再次确定,然后被叶谦戒备地阻隔开,只

不过,这已经足够。

“谦,你现在最好离小沐远一点。”凛风正色道。

“才不要。”叶谦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将手搭在林沐的腰上,挑衅地看向凛风。

凛风直接动手。

叶谦本来就没用太大力气,于是轻易被掀到一旁,然后,林沐被再次用被子卷了起来,而凛风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开窗。

“你到底要干嘛?”叶谦一个哆嗦,不仅抱住自己的双臂。

“那香味是从小沐身上散发出来的。”凛风深呼吸了几口冷风卷进来的空气,而后道:“那种味道有点像是我们之前遇到的‘枫桂’,

小沐身上可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沾染了枫桂的毒性。”

“枫桂?”叶谦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凛风叹了口气,将飞机失事后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只略去了他和林沐以死相搏的那一段。

叶谦也拧眉道:“这个枫桂看来和叶家很有渊源。不过,沐是怎么中了毒?”

凛风摇头,而后道:“虽然不知道小沐什么时候中的毒,但是,他之前用来给我解毒的树液,我封存了一点。”

“那你还藏着干嘛?”叶谦伸手,“拿来。”

凛风苦笑了一下,道:“但是小沐的情况好像并不只是单纯的中毒,而是他本身就成了毒物的载体。”

叶谦这一下真的愣住了。

第四五章 破音啊破音

两人守在林沐不远处,一筹莫展。凛风看着林沐昏睡中无意识之下蹙眉,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但是他始终拿不准该不该给林沐用那种

树液,几次取出最后还是放了回去。好在林沐身上那可怕的热度一点点降了下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林沐第二天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左一右趴在床边的两只熊猫,而且还是美形熊猫,见他醒来,盯着他的这两只居然没有像他意料之

中那样扑上来,而是眼神怪怪地看着他。林沐坐起身来,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做了什么事情用光了身上仅存的力气。

林沐瞪了右边那只一眼:都是因为你,害我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跟你火拼;又看了右边那只一眼:又要让床给你们睡,我这是前世欠了

你们什么了……

“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叶谦略有些迟疑地开口。

唔,语气有点怪,不过林沐实在想不出到底怪在哪里,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多了,那感冒药果然有效。”

“小沐,昨晚你睡得好吗?”凛风忽然问道。

“还行吧,不过即使我占了床,你们也没必要一晚上不睡吧?”林沐指着两人脸上明显的黑眼圈。

叶谦站起身,微微晃了晃,显然是保持同一个姿势过久造成的僵麻,然后一语不发地出了房间。

“谦怎么了?”林沐再迟钝也看出了叶谦的不对劲。

凛风咳了一声,道:“他可能是想去清醒一下。小沐,你现在也回来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打工,读完高中,找工作,读函大。”林沐掰完四个手指,然后道:“没了。”

“你是打算以后一直呆在这里了?大学也不念了?”凛风皱眉。

“不错,我决定留在这里,大学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林沐表情很平静,下了床站起身来,直视凛风道:“你现在已经送我到了

这里,我不会再回去学校,那边退学的事情我相信你也肯定能处理好,这样,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呆在

这里?”

“为什么……”凛风似乎是被问住了,而后忽而苦着脸道:“小沐,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伤员呢,你怎么忍心把我这个伤员赶出家门?

林沐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

凛风收了自己捂住自己腿上伤处的夸张姿势,轻轻道了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我现在好像更愿意留在这

里。”

林沐愕然。

凛风忽然出手揉了揉林沐略有些蓬乱的头发,道:“也许我自己也该好好想一想。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小沐,我是赖定你了,我在

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林沐拍开他的手,不耐道:“不要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反正就算我赶你走,你也会想方设法进来吧,不过事先声明,

我可养不起你。”

“我会交房租的,而且,我还会做饭,还可以当专用家庭医生,小沐……”某人星星眼握住林沐双手。

“我请不起你。”林沐想抽出手,因为身体虚弱,动作无效。

凛风讨好状:“对小沐,当然是免费啦,来来来,让我帮你测测体温……”说着,额头直接蹭了过来。

“你们在干嘛!”门口传来叶谦极度不满的声音,然后就是冲上前去,使劲将凛风推开:“居然趁我不再对沐出手,你实在太过分了!

凛风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看看小沐体温退了没有,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叶谦明显怀疑地望向林沐。

林沐很有一种无力感,其实相对凛风,这个才是真正的麻烦人物。

“谦,你想太多了,”林沐扒了扒头发,道:“好像出了很多汗,我先去冲个澡,一会儿我去买早点。”

不再看叶谦的表情,林沐直接越过他进自己房间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

“照你看,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那种毒到底要不要紧?”叶谦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

“我也说不准,但是肯定要做个详细的检查。但是以小沐的脾气,他打定主意是不离开这里,那是谁也劝不走的。”

“实在不行就用强的。”

凛风愣了一愣,继而笑道:“要是让小沐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叶谦却没有反驳,语气中也多了些寂寥:“如果我真能这么做就好了。”

凛风看着一脸落寞的叶谦,道:“小沐个性太独立,你逼得越紧,会把他越推越远的。”而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和你说这些

……”

叶谦却难得地没有和他针锋相对,而是垂下头略带自嘲道:“我原来也想什么都不希求,只是呆在他身边就好,可是现在我做不到,我

讨厌每一个接近他的人,只想把他藏起来,让他变成我一个人的。我这样的想法,很可怕吧。”

“谦,你在那个宅子里困得太久了,只知道那一种名为禁锢的爱,”凛风叹息道,“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只有那一种方式,你应该

多在外面看一看,就知道,一味想要掌控和占有,是不会得到祝福的。”

叶谦没有反驳,只是别过头看着窗外,半晌,才幽幽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只有我还放在心上……”

凛风无声苦笑: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呢。

林沐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着豆浆和水煎包,香喷喷冒着热气,而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居然一脸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的模样,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看晨间新闻。

凛风见他出来,起身将搭载沙发边的外套扔了过去,道:“穿好衣服吃早餐了。”

那边叶谦也站起来,默默走到桌边摆好碗筷。

三人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东西,林沐忽然开口道:“谦,昨天约好去李阿姨家吃饭,你没忘记吧?”

叶谦诧异地抬头,然后点了点头道:“记得。”

“一起过去吧。”林沐不动声色地咬了口包子。

叶谦点头,一脸幸福状。

林沐却没有看他,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自己嘴里的东西。

“小沐,那我呢……”某只哀怨。

“你可以自己出去吃,也可以叫外卖,还可以自己做饭。”林沐无视他的抗议,道:“还有,我从没说过要管饭。”

某只一脸怨妇状:“小沐好无情啊啊啊~~”

而另外两只一个早已打定主意不理,另一只偷偷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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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点,叶谦迫不及待地拉住林沐,道:“沐,我们什么时候去?”

“唔……”林沐轻轻挣开他的手,道:“现在去也行,我要先去买份礼物。”

叶谦的神情略有些受伤,但很快给出一个笑容,道:“对哦,去别人家拜访好像是要带礼物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呢,沐,

你能带我一起去,我真的很高兴。”

林沐并没有回应他,只是转身拿起帽子戴上,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

一路上,叶谦好奇地看着贩卖的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充满了好奇,时不时拉住林沐问这问那。林沐似乎也并不操心要买什么,也不着急

去李阿姨那里,只是由着叶谦拉着他进各式各样的小店,但是对回答于叶谦的问题,他似乎也并不热心。

“沐,你要买什么做礼物?”叶谦指着他研究了好久的几样东西,道:“我觉得这些都很不错呢。”

林沐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向不远处一家精品店。

叶谦跟了上去,道:“你已经想好了吗?”

林沐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冲店里的人道:“老板,有新图案到货吗?”

正在招呼着其他人的年轻老板回过头来,笑道:“是你啊。早进货了,但是最近你都没来,等着啊,我拿给你。”

看着那边和那边客人打完招呼去拿东西的人,叶谦道:“沐你和老板很熟的样子,是经常来这买东西吗?”

林沐居然笑了笑,道:“是啊。”

好久未见他笑容的叶谦不由有些看呆了,然后微微红了脸。

林沐转身,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喏,就是这个。”年轻的老板拿过来一个盒子,道“这是在C市那边卖得最好的一种,据说难度很大,强烈推荐哦。”

叶谦好奇地想要拿过去看看,却被林沐抢先拿在手中,轻车熟路地拿了袋子装好,付了钱道了谢走人。

心里想着“沐好小气”的叶谦一脸郁闷外加不甘心地跟在林沐身边,眼睛不时地瞟一眼林沐拎着的袋子。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两个人的影子随着步子在地上移动。进了一个小区,那边楼里传来谁家孩子练习钢琴的声音,琴音清澈澄净,

却在乐曲接近高潮的部分弹出一个破音,叶谦皱了皱眉头,心中的不安终于略略显在脸上。

第四六章 嗔痴啊嗔痴

“小沐,你可算来了,阿姨等你好久了?”门铃响后,应门的是昨天那名女子。

“阿姨,打扰了……”林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朝里伸了伸头。叶谦脸上的疑虑一闪而过,而后递上特意买的水果,有礼地问候。

“怎么这么客气,先进来再说。”女子拿了棉拖鞋给他们换上,然后倒了两杯热腾腾的茶端到茶几上。

“小飞呢?”林沐疑惑地张望了一下,“阿姨不是说要接他回来吗?”

女子笑道:“我一大早就把他从那边接了过来,现在还在房间里睡着呢,你去叫他起来吧,他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我去炒几个菜,

叶谦,你是小沐的朋友,虽然头一次来,但千万别拘礼,你可以先看看电视,遥控器就在沙发边上。稍微等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叶谦谢过这个和善的女子,看着她进了厨房后体贴地将门关上。

林沐轻车熟路地用插在最里边那个房间门上钥匙打开了房门进去——他丝毫没有要叶谦跟着的意思。

叶谦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端起了自己眼前的那杯茶,清新的茶香漫溢,细致的白瓷杯子,虽然远远比不上叶家主屋用的考究,但是明显

质地还不错,形状完好的茶叶舒展在杯底,叶谦浅啜了一口,然后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所在,不算小的客厅,挂着电视的那面墙刷成了

清新的浅淡天蓝色,旁边磨成圆角的浅色榉木组合架子上放着书本和光碟包,还有几样软陶做成的小摆件,阳台的落地门边摆了一盆高

大的盆栽,绿色的叶子在光线之下熠熠发光。

这时候,叶谦在架子的高处看到了两幅照片,放成大尺寸,却并没有镶在相框了,而是粘在墙上,叶谦不由放下杯子站起身细看:比较

老旧那张里,一对青年男女抱着襁褓中的小小婴儿,一脸幸福的笑,背后一看就是旧时照相馆常用的那种繁华布景;第二张里,穿着白

棉T恤的少年坐在木头摇椅里安安静静沉睡,一只猫咪温顺的蜷在他的腿上打着盹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洒落下来,将少年

的发色映得有些浅淡,他柔和秀气的五官有种介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美感,而他的嘴唇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微微上翘,像是梦到了什么美

好的事情,又像是童话中的睡公主,只等王子的深情一吻将他唤醒。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照片上写着这样的字样,笔迹是叶谦熟悉的。

叶谦有些不安地朝那边的房间望去,这么久了,为什么沐还没有出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过去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只见林沐背

对着自己坐在床边,床上半坐着的显然就是刚刚照片中所见的少年,只是他的样子略为清瘦,而且眉眼也长开了些,少了几分青涩,轮

廓却更为秀美,但是少年的神情总有几分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

不过叶谦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林沐和少年握在一起的手。叶谦脸色有些变了。

只听林沐用叶谦从未听过的温柔口吻说道:“小飞,最近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听护士阿姨的话好好吃饭乖乖按时睡觉啊?”

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偏了下头,然后继续专注地看着和自己说话的林沐。

虽然没有回应,但林沐好像并不在意,而是从包装袋里拿出买来的东西,道:“这是给小飞带的礼物哦,这一次,我陪你一起玩拼图。

少年从林沐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抱住那个盒子笑了笑,纯净美好。林沐用空出来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少年看上去像是被抚摸的猫

咪,露出舒服的表情,亲昵地朝林沐蹭了过来。林沐没有避开,反而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任由少年依靠。

叶谦再也忍不住推开门:“沐!”

林沐回头,看到叶谦一脸的惊疑和震怒,纵然早已做好准备,但是真正面对时,心中还是有些异样感觉,但是很快便察觉到贴着自己的

身体传来轻微的颤抖。林沐闭了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半分迟疑,他伸手抱住自己身前的少年,安抚性的拍了拍,道

:“小飞不怕啊,我在你身边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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