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而艾尔法无论如何也会来。十几分钟后游戏画面角落里提示闪动,多闻屏住呼吸立即接通。
“我到了。在你后面。”
多闻回头扫视,一眼越过人群找到恋人缓缓驶下轨道的车。安心感顿时令神经松弛,他甚至忘了微笑,车门在面前打开时还呆了一小会
儿。
“怎么办?”
阴着脸询问的艾尔法一眼也不看多闻,声音里有明显的不快。被公务害得无法准时赴约,他说不定又和谁吵架了,多闻这样想象着有点
好笑:
“直接去旅馆……我也无所谓。”
脸色难看的男人停顿片刻,默默将目的地指定为“栴檀”。经过游乐场附近时多闻眺望窗外变幻的极光,回头发现艾尔法正凝视自己,
多闻笑笑握住他的手,手指被男人牢牢扣住。
“我很抱歉。”艾尔法皱眉盯着他,“每次都让你等。演剧只能看录像了。”
“嗯,我,没事。”多闻不好意思地缩缩肩头,“我也在反省,你大概对演剧没兴趣……而且我——”他想了想抬头一笑,“先让你等
了两年的是我。”
掌中恋人的手心忽然变热,下一刻多闻被他拉到面前吻住。艾尔法暂时放开他,接着又后悔似地再次贴上唇,焦躁任性的动作几乎令多
闻发笑。进入旅馆车库后艾尔法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多闻抖抖手臂,男人才不情愿地放开,在电梯里再次抓住他。
“我去弄些喝——”
进入房间,多闻话没说完,艾尔法已揽住他的腰和腿一把抄起,大步走向浴室,吓一跳的多闻险些本能地在他颈后来一记摆脱擒拿用的
肘锤。灯光自动亮起,艾尔法放下多闻并用力将他压在墙边,狠狠亲吻的同时迅速拉开他衣襟,间歇中小声嘀咕“为什么穿那么多”,
多闻不由得喃喃道歉:
“对不起……”
尽管欲火已冲上头,艾尔法还是对恋人的过分诚实感到一阵无力。急于感受熟悉的温度,他腾出手打开淋浴热水,尽量快地剥光两人,
多闻全力撑住墙才没被他压倒。
“我爱你。”热水淋在背上,艾尔法声音沙哑地紧贴多闻的脸,“……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我不会让你遇到其他任何人。”
不知是否该把这强硬的宣告理解为命令,多闻只好点头,一边懊丧地认为自己果然不够主动。亢奋中也立即察觉他的脸色,艾尔法抓住
他下巴:
“怎么?”
“你……上次说我不够主动。”
男人棕色的眸子不快似地等待自己继续,多闻却鼓不起勇气,结巴起来:
“我……就去……学习了——据说是……”
沉默无人打破,多闻尴尬地察觉艾尔法火热的器官不时碰到自己大腿,终于涨红脸抬头看他:
“你——如果我——你会喜欢我……舔你吗?”
艾尔法的神情仿佛僵硬一瞬,无法长时间凝视他的多闻不确定。男人冷冷说:
“你可以试试。”
多闻迟疑地点头,在浴缸中蹲下,立刻被头一次如此近看的器官吓得移开视线。建议是自己提出的,他不甘心就此退缩,总之单手握住
男人胯间挺起的部位,试着伸出舌头舔舔。艾尔法僵硬地站着,担心自己令他失望的多闻接着张嘴努力含住他;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进
入那里的?他朦胧地好奇,照记忆中希尔非教过的方法勉强动弹舌头,敏感察觉男人性 器的脉动时忽然有点害怕,稍稍退后含糊地问
:
“这样……可以吗?”
艾尔法一言不发,凌厉的眼神俯视时尤其吓人,多闻不由自主想退缩,男人猛地抓住他脑后头发,腰一挺深深进入他嘴里,前端碰撞喉
头的刺激感令多闻一阵咳嗽,接着艾尔法单手撑墙前后动作,冲击下多闻不得不跪倒以保持平衡。口腔被他侵犯时有和做 爱类似的压
迫与充实感,多闻渐渐无法思考,温暖的液体射进喉咙时反射性地吞了下去,口中生物般的器官终于稍稍镇静,艾尔法随即从他嘴里离
开。多闻咳嗽几声发现想象中颇为恐怖的事情已经结束,半发呆地喃喃:
“还没……尝出味道。”
艾尔法叹口气,蹲下吻他,双臂环住他防止他挣扎。刚刚舔过他私 处又接吻,多闻皱眉陷入矛盾的快感,好容易被放开时小声嗫嚅:
“你……会不会讨厌?”
“我早在做这种梦了。”艾尔法满足地叹气,捏住他鼻尖,“尝试付诸行动的只有一次,之后发生的事让我彻底后悔。”
他说的是七八个月前,还不是恋人的两人在床上的矛盾,其后不久夏马来到基地,艾尔法“陷入”违反机密法嫌疑,蒂安斯被捕……多
闻出神地望着他,男人难以忍耐般再次吻上来:
“不准想起夏马。你从哪儿学来刚才的做法?”
“我请教了希尔——哈夏,他说你应该会喜欢这样做。”多闻害臊地缩缩肩膀,“他教我舔……虽然刚才没用上多少……”
艾尔法眉头渐渐聚拢:“他怎么教你?”
恋人的声调变冷,没来得及察觉的多闻诚实回答:“他……舔了我——啊!”
上臂被他无意识用力一捏,几乎听到骨头作响的多闻痛得涌出眼泪,艾尔法不肯放手,以罕有的高声怒吼:
“你再说一次?!”
迟钝如多闻也完全感受到他此时的怒气,十三年来头一次被艾尔法认真发脾气的事实令他恐惧之前先惊呆了。水声作响,男人气乎乎地
站起跨出浴缸,就这样大步走出浴室,空气似乎还被他的怒火震动,多闻暂时只能呆坐在原地。
Interlude 杂草游乐场 终
注意到时烟已抽完,艾尔法皱眉捏燃第二支。单面透光的窗外夜空被远处游乐场的极光照亮,他呆呆眺望,身后传来迟疑的脚步声时也
不回头。
为什么会是他?头两年艾尔法偶尔郁闷地如此质疑,好容易最近半年以为不必再为之烦恼,事实又及时让他省悟自己的天真。纪多闻诚
实认真,努力和所有人友好相处,在处理特定事情上惊人地迟钝,这一切艾尔法在十八岁前就看透了,十年后才头一次知道前者的最后
一个特征会给自己多少折磨。
“你大概还一头雾水吧。”
艾尔法面向窗外冷冷说。多闻小心翼翼回答:
“我能猜到……他也让我别告诉你,可是——”
“你射了?”
“没有!”多闻不由得提高声音,“他只是……告诉我该舔哪些——”
“你从没被舔过,他技术应该不错,你却没射吗?”
“后来我去厕所自己……解决了。”
换作别人多少会对怀疑的语气不满,多闻却马上老实坦白,艾尔法皱眉苦笑。“如果我和别人做了你会怎么想”,即使这样问出口,多
闻也多半会神情迷惑地陷入沉思,艾尔法不想白费力气只换来更多沮丧。
“……艾尔法。”
“……”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让我满意?”艾尔法反问的同时不让他听出声音里的叹息,“我想给你戴上磁极,监禁在只有我能通行的地方,你同意吗?”
因语气冷淡而更显恶狠狠的这一问令多闻沉默,终于鼓起勇气:
“我希望你告诉我这种事的限度。我是为了学习才和他接吻和……被舔。上次……和夏马先生吃饭回来你也没生气——”
什么东西被捏碎,碎裂声吓得多闻肩头一缩。艾尔法甩甩手扔掉烟盒碎片转身,声音干涩:
“没记错的话,那时我和你只是床伴。”
“……嗯。”
“当时的我比现在还没资格对你的私人交往表示意见。”艾尔法注视昏暗灯光下恋人模糊的脸,“婚姻的不唯一都被法律允许,能决定
这种事限度的只有你自己。在你心里我是个不值得你牺牲和其他人做 爱机会的对象,而我看到你在训练中用膝屈袭击伊奥都会嫉妒—
—你可以看出限度没有定论。”
说完他走向多闻,在后者心跳加速时擦肩而过去拿衣服。他要走了,多闻朦胧而恐惧地想,不加思索伸手抓住男人手臂,一步跨到他面
前。
“干什么?”
“我——做了不能原谅的事吗?我害怕被你讨厌才向他请教,他说单方面的努力无法持久——台词也是那么说的——是不能原谅的吗?
”
拼命表达但渐渐语无伦次的他的脸朦胧中涨红,双眼因激动而湿润;欲擒故纵真是个体力活,艾尔法克制着急促的呼吸瞪他。等不到恋
人反应,多闻越来越惊慌,茫然间喃喃出声:
“我果然不适合恋爱。可是如果你和我分手……会安慰我的就只剩卡尔……”
“你说你们接吻了。”
多闻一愣:“卡尔?”
男人几乎笑出来的、难看的脸色过一会儿才让他省悟,呆呆点头:“呃,嗯,不过是他先——”
“和我相比哪个舒服?”
即使是现在的多闻也该知道正确答案,他却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和他——和你以外的任何人接吻了。”
这可是你说的,艾尔法低声说完吻了他。抱紧他的手在颤抖,多闻浑身无力,靠恋人有力的手臂支撑才站稳。艾尔法拥着他走向床边:
“老实交代你们做过的事。我会让你忘了他,只记得我。”
演剧开场前三分钟,伊奥不得不离开大厅接电话。父亲询问他新年回家事宜,惦记着要给希尔非买零食的伊奥语气中稍露焦急就被不轻
不重地训了几句。
“我是……是的。……长官在叫我。如果您允许我两小时后……我很抱歉。那么再见。”
好容易下决心撒谎才结束通话,演剧已开始了几分钟,他赶回座位,被希尔非亲热地偎住。父亲暗示要为自己介绍婚姻对象,伊奥无心
欣赏演剧,呆坐在木制坐席上陷入忧郁,中场休息时希尔非抚摸他表情僵硬的脸:
“现在去吗?”
节目还有一半,内心很想早点和他二人独处的伊奥无法坦率点头,希尔非凑近他耳旁:
“我想做了。我们走吧。”
从前常折磨自己的轻快语调现在轻易勾起情 欲,伊奥手心出汗。人们集中在剧场里,出口外相对空旷,伊奥产生了逃离人群去做坏事
的异样兴奋,还在车里时就想吻希尔非,后者笑着按住他的嘴:
“再等两分钟。进了房间我就是你的。”
也许他只是在调情,但后半句话还是令伊奥浑身发热。真正进入“栴檀”客房在伊奥是第一次,他顾不得观赏内部装潢就拦腰抱住希尔
非,几乎令他双脚离地。
“……别离开我。”
希尔非笑着拨开他额前头发,伊奥脸上的淡淡伤痕在灯光下显得很清晰。
“我……父亲和叔叔都是守旧的人。叔叔没结婚,但他们把传宗接代看得很重。”
“嗯。你父亲要你结婚?”
希尔非依然语气轻快地猜中事实,伊奥凝视着他点点头。
“我不介意做第二个。”
“——我介意。”伊奥皱眉坚定地宣布,“我希望你陪我争取他们的认同。”
“哦?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以找父亲的朋友求情。”伊奥皱眉不太肯定地说,“还有……贝多,他会帮我的……”
在K国生活半年、和皇储奥拉克成了朋友的希尔非微笑着沉默片刻,决定不告诉他贝多的处境。性格严谨古板的伊奥曾不惜放弃军人生
涯、更同时得罪艾尔法、夏马和奥拉克来救自己,希尔非明白他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一如他明白伊奥可能会为此付出多大代价。
“我听你的。”希尔非抬脸轻轻吻他,“而且我不会让你后悔。”
远处游乐场上空正放出焰火,希尔非靠在窗边吸伊奥喜欢的那种烟。刚淋浴过的皮肤带着水的气息,他感到男人温暖的身体从后面贴上
来;大概是靠不开灯壮胆,伊奥难得开放地没穿衣服。
“多闻他们就在隔壁,”希尔非转身轻舔他嘴唇,“如果我们在这儿做,他们说不定会听到我的声音。”
像“栴檀”这样专业的情人旅馆的隔音效果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伊奥明知他是在挑逗也忍不住将他稍微抱离窗边。希尔非吃吃笑
着咬他的耳垂,呢喃中带鼻音:
“我有事报告……少校先生。”
“……什么。”
“我爱你。”
他好听的声音发颤,伊奥不由得收紧双臂令他紧贴胸口。希尔非灵巧的舌尖在他胸膛上缓缓游动,伊奥半身发麻,注意到时希尔非已蹲
下舔他小腹,伊奥本能地紧张:
“你干什么——”
话到途中半勃 起的部位竟被他含进嘴里,伊奥险些站立不稳,希尔非暂时放开他,抬起脸平静地说:
“你说过不反对我取悦你。”
“但是——”
希尔非柔软的唇舌再次打断他,被陌生快感包裹的器官前所未有地迅速昂扬,伊奥低声喘息。这种下流行为只有娼妓才做得出来,他恍
惚地想,夜光照亮的希尔非脸上类似着迷的神情使他移不开视线。
“你……对多少人做过?”
希尔非一愣停止动作,手还握着伊奥的性 器,犹豫片刻无法出声,抬头勉强一笑。伊奥问出口的同时已经后悔,抚摸恋人颊边想说些
话安抚却找不到词汇:
“我……对不起。”
希尔非移开视线,低头再次含住他。温暖灵活的唇仿佛吸走伊奥的理智,他用力捏住恋人的头发,任身体在对方口中驰骋,高 潮即将
来临时才本能地后退,希尔非没能抓住,顿时被体 液溅得一脸。
“我、很……抱歉。”
伊奥慌张地找来湿毛巾。希尔非坐在地上,正自顾自用手指沾了脸上液体放进嘴里,这并非刻意的行为令人口干舌燥,伊奥懊恼地为他
擦脸,希尔非凝视他:
“你讨厌吗?”
“……”
“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