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换头 第一季——多云
多云  发于:2011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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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了?别说笑了,你还不到四十岁,也好算老?”齐天夸张地笑,一边亲吻他的额角,“你的身材甚至比我还好,一丝赘肉也没有

,不知被多少人羡慕。”

“可我的儿子已经十六岁了,我的眼角也布满细纹。”肖焕然的声音十分遗憾,“再早十七八年,我那时的状态才真是完美,可惜我们

无缘相识,就是相识,你也还不到十岁,呵呵呵……”肖焕然嗬嗬笑了,手掌轻拂着齐天光裸的背脊。

齐天抿紧嘴唇,默念着:——肖焕然,你错了,十八年前我们就认识,父母还带我观看过你的钢琴独奏音乐会,当时的你确实光彩夺目

,可惜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焕然,你怎么会有肖潇那么大的儿子?你也不过才三十八岁。”趁着肖焕然遥想当年心情好,齐天故作不经意地问。

肖焕然的手指一颤,身体也变得僵硬,齐天不急,唇舌游上他的双眼,细意舔啜,环抱着他的手掌悄悄下滑,抚摸着他腰 臀间的凹陷

,脑海中再次浮起肖潇清秀的脸。

隔了半晌,就听肖焕然苦涩地说:“那完全是个契约婚姻,不过是为了给我父亲一个交代,他一直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而

我,一直是个忤逆之子。”

齐天震惊,极力稳住心神不露痕迹,“你是说连肖潇也包括在这个契约之中?”

“是,当年我就读于伦敦皇家音乐学院,肖潇的母亲陈安妮是我低年级的学妹,她很有天赋,但家境艰难,于是,我和她就达成协议,

我助她完成学业,她要和我结婚并生育后代,之后就离婚,由我一次性支付给她一笔赡养费。”

肖焕然终于吐露了压在心上多年的秘密,他轻舒口气,齐天想起肖潇寂寞乌黑的眼眸,忽然觉得万分沉重,“那为何肖潇跟他母亲去了

英国,而不是留在肖家呢?”

齐天一反常态地追问,他也知道不妥,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肖潇已不可救药地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可能是母性使然吧,陈安妮生下肖潇后就反悔了,她虽同意和我离婚,却坚决不同意将孩子留给我,我们一直为此僵持,肖潇一岁时

,我父亲去世,没有家族压力了,我也就同意让陈安妮带走肖潇,我的生活……极不正常,”肖焕然苦笑,“肖潇跟着母亲比跟着我好

,你看他如今多成功,完全实现了我当年的心愿。”

齐天默然,他知道肖焕然接掌肖氏后就与钢琴演奏彻底告别了,但他骨子里仍是个不折不扣不切实际的艺术家,加之性格懦弱犹疑,这

十几年肖氏在他手中并无建树,若不是有几位老臣子帮他力撑,恐怕不用自己费心,再过十年肖氏也会垮台!齐天冷笑,谁耐烦再等十

年?人这一生又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

“肖潇的母亲也算体贴,她并未给肖潇改姓。”齐天试探着说,恐怕未来的肖氏还是要留给肖潇。

“这也是我对陈安妮唯一的请求,肖潇仍是肖家人,肖氏将由他继承。”

——果然!齐天皱紧长眉,无边的黑暗令他窒息,怀中的身体更令他厌倦,而脑中时时思念的人竟由林浅变为肖潇,这诡异的畸变令他

措手不及。

“肖潇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他确实才华横溢。”齐天心乱如麻,却仍忍不住赞叹。

“阿齐,我想等肖潇大学毕业后就将肖氏交给他,我一向不善于经商,到时候,你若是喜欢还可以继续留下辅助肖潇,或是干脆陪我移

居他国,我们可以去荷兰结婚。”肖焕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热切,他半撑起身,眼眸也因情绪激动而在暗夜中闪现微光。

齐天错愕,为何天下会有如此幼稚轻率的人?为何肖焕然如此笃定自己爱上了他,会和他永生永世?是自己演技太逼真,还是肖焕然自

大兼不可救药?现在以身为饵谋夺肖氏已经令人感觉难以忍受,自己又如何能终身为仆?一段无法曝光且没有经济回报的婚姻一钱不值

“啊,焕然,真的吗?你当真能放下这里的一切与我双宿双飞?”与心中的想法截然不同,齐天努力做出一副欢欣鼓舞的表情。

“当然,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初接手肖氏集团我就很勉强,做了十几年早已厌倦,我对经商一直没有灵感,趁着肖氏还没被我毁掉赶紧

交给肖潇,我也解脱了。”肖焕然重又躺下,依恋地倚靠着齐天。

齐天忍住没有躲闪,猛地想起傅心如的提点,不禁收紧手臂,“焕然,正像你说的,肖氏已显疲态,如今商海风起云涌,新潮流不断浮

现,肖氏也应与时共进,迎头赶上,这也能给肖潇奠定雄厚的基础。”

“哦,你有什么想法?”肖焕然欣赏地问着,“自你进入董事局,我们着实做了几单漂亮生意,连文叔耀叔都对你刮目相看。”

——那两个老狐狸!齐天暗骂,幸亏一个退休移民一个重病卧床,现在都从肖氏董事会彻底消失了,不然自己还要另做打算。

“如今高科技当道,凡是带有高科技元素的企业全都赚得盆满钵满,我们肖氏也应介入,美国现有几家纳斯达克上市的高科技公司准备

重组,城中已有若干财团与他们联系过,我看机会难得。”

“既然高科技如日中天,为何这几家公司要重组,是否有隐衷或是隐疾?”肖焕然并非一窍不通的二世祖,立刻就抓住问题的关键。

齐天有备而来,不急不许地夸赞:“焕然,你不经商真是可惜了,眼光犀利老道,这几家公司确实各有苦衷,但有利就有弊,不然也轮

不到我们插一脚,我初步筛选了一下,发现美讯公司大有可为,它是美国电讯业后起之秀,只因两个大股东发生家变,一位去世,一位

离异,均欲出售手中股权,他们俩人的股份合起来便可控股,除此之外,美讯并无其他经营或资金上的隐患。”

“那倒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准备好全部资料,将计划书上交董事会讨论。”

“呃……”齐天一怔,随即就俯身咬住肖焕然的喉结,舌头画圈舔舐,一边含糊地低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又不是几十亿上百亿

的投资……何用惊动董事局……白白耽误了时间……不过是十二三亿港币……你动用私人资金就搞定了……日后大赚也不用和别人分账

……”

肖焕然被他舌袭最敏感的喉结,已经身软头晕微微颤栗,刚要说话,齐天的手掌倏地撩过腰际,握住他的欲 望,揉捻摩挲起来。

“唔……阿齐……你……”肖焕然喘息不定,话到嘴边已变得破碎,“……你全权代表我……和美讯洽谈……嗯啊……快……”

齐天松口气,心中的厌恶与欲念同时飙升,胜利在望使他情绪亢奋,——在不久的将来,匍匐于他的身下呻吟求饶的就是肖潇了!

想到此处,齐天的体内哗地荡起热浪,他抓住肖焕然猛地侧翻,用力抬起他的腰,扒开臀瓣,伸出手指胡乱地在穴 口揉搓了几下,不

等肖焕然叫喊,就狠狠地顶进去。

一瞬间,幽暗的卧室中重又响起砰砰的身体撞击之声,噗噗的交 合声,伴随着喘息尖叫,在四壁间激起无尽的热 欲 狂澜。

十三 意外收获

一个月后,晚春已尽,初夏来临,伯明翰的天气非但没有因此而变得灿烂,反而日日阴雨,庭院里道路旁的植被倒是欣欣向荣,在雨意

朦胧中绿波翻涌,好似碧海。

黄昏时分,骤雨初歇,空阔的天空如被水洗过,蓝得干干净净,只在天际角落飘着几朵云花,时隐时现。

傅嘉铭趴在餐桌上,皱眉瞪着面前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刊载着招聘启事,嘉铭的双眼却毫无焦距,——还有一个星期,肖潇就飞往纽约

举办独奏音乐会了,而他,仍在为五斗米折腰,不不,是连折腰之地也没找到。

傅嘉铭啪地扔下手中的原子笔,抓起报纸团成一团,猛地扬手抛向门口,就听门边响起肖潇的叫声,“哎哟,嘉铭,怎么了?”

“呃,肖潇——”嘉铭愕然,回头望去,见肖潇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及硕大的运动包,手中抓着那团报纸站在客厅门口,“你怎么自己

回来了?不是说好练完琴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吗?”

傅嘉铭有点心虚,快步走过去抢他手中的报纸,肖潇已先他一步展开报纸,随即就‘咦’地惊问:“嘉铭,你在找暑期工吗?”

嘉铭点头默认,帮肖潇取下肩头沉重的包袋,答非所问地闷声说:“你以后别自己坐公车了,还是等我来接。”

“我八月底就十六岁了,又不是小女生,不用兄长天天接送。”肖潇随口说,仍埋头扫视着报纸招聘栏。

“我不是你兄长。”傅嘉铭脱口而出,心中更觉郁闷,“肖潇,你当我是你兄长吗?”

“嗯?”肖潇愣怔,抓着报纸走进客厅,认真地看着嘉铭,“嘉铭,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兄长就好了,这一个月你令我受宠若惊,我还从

未被人如此呵护,就是妈妈在世时,也非常忙碌,经常外出演出,除了周末假期,我们很少见面。”肖潇的声音渐渐低弱,转瞬他就又

抿唇笑了,脸上重现阳光,“嘉铭,你既是我兄长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但愿能为你两肋插刀!”

“停停,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怪论,不要乱用成语,什么‘两肋插刀’?”傅嘉铭急声制止,心底激灵一下。

肖潇不好意思地捋捋头发,“你知道我中文水平不佳,我的意思是希望作为朋友,我能帮到你。”肖潇抖抖报纸,“你每天要做实验分

析数据读文献,还要接送我,做家务,太辛苦了,现在居然还要打暑期工?”肖潇偷眼打量嘉铭,发现他的气质稳健而爽朗,依然朝气

蓬勃,身上衣物虽然不是名牌却永远保持干净整洁,傅嘉铭看起来并非经济窘迫的苦学生。

“我——”嘉铭犹豫了一瞬,终于决定实话实说,“我想去纽约观看你在卡耐基音乐厅的表演,旅行的费用超出我的预算,我必须挣钱

弥补花销,不然后面几个月没法开伙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肖潇腾地站起身,随即又懊恼地自责,“都怪我,是我没想到,你去纽约的费用……”肖潇刚想说‘由我负责

’就猛地停住,傅嘉铭绝不是一个接受施舍的人,“……你去纽约的费用,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傅嘉铭笑了,他真喜欢听肖潇说‘我们一起’,透着亲密与信赖,“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嘉铭绝不会回港向母亲

摇尾乞怜,他深信从美国回来后能够找到一个兼职的工作,大不了去超市收银或是去早餐店端盘子。

“嗨,嘉铭,有办法了!”肖潇想到什么,忽然欢呼起来。

“什么?”傅嘉铭疑惑地看着肖潇,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地奏响。

傅嘉铭奔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衣着考究,神情审慎,“请问,肖潇在吗?”他的口音带着点伦敦西区做作的味

道。

“嗨雅克,你来的正好。”肖潇站在傅嘉铭身后招呼着,“我恰巧有事要和你商量。”

来人随着肖潇走进客厅,傅嘉铭正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却被肖潇叫住了,“嘉铭,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ICM艺术经济公司的高

层雅克·汉普顿先生,他直接代理我全球演出事项。”肖潇随即转向雅克,“雅克,这位是我的室友兼好友,傅嘉铭。”

就在傅嘉铭和雅克握手之际,肖潇清晰地说:“雅克,我想请嘉铭作为我暑期演出季的私人助理。”

“呃……”傅嘉铭和雅克同时扭头看向肖潇。傅嘉铭心跳加快,他的盼望远多于窘迫。

雅克轻咳一声,不同声色地打量傅嘉铭,“嘉铭还在上学吗?”

“是,伯明翰大学医学院四年级,明年毕业。”不知怎的,嘉铭竟觉得非常紧张。

雅克挑挑眉毛,就听肖潇急切地补充:“嘉铭是优等生,二年级结束时本可以直接报读PHD(博士),但他想先完成医科见习。”

“嗯……”雅克沉吟着频频点头,“会开车?”

傅嘉铭笑了,还没开口,肖潇已替他回答:“车技神乎其神,嘉铭是跆拳道黑带三段。”

“哦!”雅克也笑了,互搓着双手,“很好,非常好,公司为你原定的私人助理刚刚离职了,我们正在另觅人选,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

夫。”

雅克啪地一声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资料交给傅嘉铭,“你立刻着手熟悉情况,我们暑期第一站是纽约。”

傅嘉铭低头看去,资料最上层夹着纽约时报年初的一篇报道,关于‘卡耐基音乐厅的执行官Franz Xaver Ohnesorg主持了一年一度的公

开发布会,宣布了下个乐季(第111个乐季)的演出安排。其中于七月初,为英籍华裔少年钢琴演奏家肖潇安排了三场独奏音乐会,他

将分别与费城爱乐乐团以及蒙特利尔交响乐团合作。’

“我将竭尽全力工作,不会令你们失望的。”傅嘉铭抬眸,沉静的眼中闪出希冀的光,雅克一怔,这个东方青年给他的印象极好,不但

外表俊朗,一言一行也都深具说服力。

“我期待你的表现。”雅克微微颔首,递上一个信封,“肖潇,这是你的飞机票,我会为嘉铭补订一张。”

雅克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继而与肖潇讨论欧洲巡演的曲目,一个小时后他告辞,傅嘉铭关上大门,转身久久地凝视着肖潇,直至那

少年慢慢飞红了脸。

“嘉铭,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请你做助理吗?我应该事先和你商……”

“肖潇——”嘉铭打断他,声音有点沙哑,“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我会好好把握的。嘉铭在心中喟叹,何时才能向肖潇表明心绪呢?抑或永远隐瞒思恋?

七天后,他们前往伦敦搭机飞纽约,坐在联合航空公司777头等舱内,还没起飞,肖潇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嘉铭惊觉,立刻关切地问

:“肖潇,你不舒服?”

肖潇摇头,脊背紧贴着座椅,额上爬满冷汗,却说不出话。飞机开始滑行,头顶的指示灯一亮一亮,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肖潇双眼盯

牢那闪闪烁烁的红光,手指攥着座椅扶手,好像压上了全身的力量。

傅嘉铭心里一跳,终于明白肖潇为何紧张,他抓住肖潇的手,紧紧地握在掌中,“肖潇,我和你在一起,我就坐在你旁边。”

肖潇的手汗湿冰冷,轻颤着,“嘉铭,你不知道吧,我妈妈死于空难,她和整个乐团全都葬身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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