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帮你看看。”杨喻硬是把伈带进卧室,掀起他长裤。很显然在伈的小腿上有被烫红的印记,所幸的是因为穿的是长裤,并没
有被烫伤得很严重。
“呼!”杨喻看到伤并不严重,松了一口气,“待会儿帮你上点药就没事了。”
“小鱼。”伈有几分发愣。
“怎么了?”杨喻已经拿出药替伈擦上了。
伈弯下腰抱住杨喻,“小鱼,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伈说话的语调中带着哭腔。
杨喻听到他在哭,立刻就慌了,“辛、伈,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伈搂住杨喻的脖子摇头,“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尽管伈依旧是在哭泣,但杨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手忙脚乱了,他把手放到伈的背部,轻轻拍打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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伈看着杨喻睡着的样子觉得好不舍,在过去觉得即使是真的失去所有的感官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对他来说能待在主人的身边就是最幸福
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好怕自己会失去所有的感官,却不是因为主人,而是因为杨喻,他不想离开杨喻的身边了,只要
呆在杨喻的身边,伈就会觉得好快乐好快乐,尽管伈不明白这种快乐的原因。
“小鱼。”伈想到下午的事,再看到杨喻的脸,就不由自主得害怕到颤抖。伈想伸手去抓杨喻的衣襟,却在弯曲的时候发现中指的指节
突然动不了。就和下午的时候一样,当时伈从微波炉中取出热好的牛奶,就在要喝的时候,手指的指节突然僵硬使不上力,从而导致杯
子的滑落。只是那一次过了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尽管手指的灵活度变得有些迟钝。
然而这次却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伈等了一会儿,手指却仍旧没有恢复,伈慌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涌出,他用自己的左手向
右手的中指施力,试图借助外力将手指压弯。可是却完没有没有作用。
伈着急了‘动啊,快动啊!’可能是因为慌乱的情绪导致伈的哭声变大。
“伈,你怎么了?”杨喻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伈在哭泣,睁开眼一看,果不其然。
伈见杨喻睁开了双眼,连忙把手藏到身后。
“没、没什么。”伈极力地止住泪水。
“没什么?那你怎么哭了?”
“真的没什么啦!”伈不知道怎么跟杨喻解释,他不想让杨喻知道自己的状况,怕他会因为自己而难过。
“伈,你到底怎么了?从下午开始就有点怪怪的。”
“都说没什么了啦!”伈用了不耐烦的口气,这也可以说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吧,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的伈连忙转身,“我
要睡了。”
杨喻见他不肯说,也知道无可奈何地翻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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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伈再次翻身对着杨喻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凶的。”说着说着,伈又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此时的杨喻并没有睡着,他听到伈的哭声,很心疼,很想去安慰一下。只是他也知道伈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的,所以杨
喻也只能装作睡着,任由伈的额头靠在自己的后背,泪水打湿自己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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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晖、秦勐、柳逆、谷恬几个人看着一旁无精打采的杨喻偷偷地讨论一番后,最终用石头剪子布决定让秦勐去。
“小鱼,你这是怎么啦?”
杨喻抬起头射过一个凌厉的眼神,“我说过不准这么叫我。”
秦勐看到他的眼神着实被吓了一跳,“哎?不叫就不叫。”
听到秦勐的回答,杨喻又耷拉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那,杨喻,发生什么事啦。”
“其实也没什么啦。哎!”
“就是。”陆兆晖几人也凑了过来,反正已经有人当了炮灰,所以也就无所谓啦,“有事,就说出来,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我看啊,一定是关于伈的事吧。”
杨喻抬头看着谷恬,“宾果,恭喜你,猜对了。”
“你们看,我老婆多聪明啊。”柳逆在一旁沾沾自喜,仿佛刚刚说对的人是他一样。
“咦!”众人一起发出嫌弃的声音。
“谷恬啊,他们那样不要紧,怎么连你也那样啊。你太让我伤心了。”柳逆故作伤心状。
“喂!”杨喻忍不住了,“要耍宝到一旁去行不?别再这里恶心我们。”
“谷恬,你看他们都嫉妒了。”
“好啦,睿,别闹了。”
“话说草怎么还没来啊。”
“就是啊。”
所谓说人人到就是司徒泉现在这个状况,“抱歉来晚了,最近忙啊。”司徒泉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在乎自己的到来,“发生什么事了嘛?
”
“还不是为了你送给给杨喻的那个娃娃嘛。”秦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娃娃?那个娃娃怎么了?”
柳逆拍上司徒泉的肩,“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你送的娃娃还真的就活过来了。”
“哦!”司徒泉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想起来了,那娃娃怎么了吗?”
“不知道。现在还没问出来。”陆兆晖推推他鼻梁上一成不变的黑框眼镜。
“哎!”杨喻叹口气,“其实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伈好像有事瞒着我。”
“有事瞒你?怎么说?”谷恬听着杨喻的话,皱起眉。
“他哭了好几次,可是我问他怎么了,却又怎么都不肯说。而且还总哭着对我说对不起。”
“哭着跟你说?”司徒泉反问。
“恩。”
“每次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他啦。”
听了杨喻的话,司徒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算了,算了,别想了。”秦勐已然是脑子用不过来了,“等到他想说的时候就会说啦。而且我们在这里猜也不一定能猜到啊。”
“阿仕说的也是,别想了,还是先轻松一下吧。”
“哎!好吧,也只能这样啦。”
没一会儿,气氛被炒热了起来,谷恬注意到司徒泉的格格不入,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了?草?最近忙到连和朋友玩也要深沉的样子吗
?”
“啊?”司徒泉迷茫了一秒钟,然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扬起标准的小白式微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而已。哈哈。”
“这样啊,那别想了,一起来玩吧。”
“恩。”司徒泉在心里做了决定,他决定找杨喻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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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伈听到门上风铃的声音,“主人。”
“伈。”司徒泉皱眉看着伈,脸上写满了担忧。
伈把头低下,继续手中的事,眼神闪躲着不再看向司徒泉,“主人有什么事吗?”
司徒泉看向伈的双手。
“伈,你的手指怎么了?”
伈听到司徒泉的问话,动作完全僵住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故意为之的包花行为,却在无意间暴露了,他的右手中指和小指还有
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不能动的事实。
“没、没什么。”伈把双手藏到了身后。
“你还要瞒我吗?”司徒泉抓住伈的双肩,“手指不能动了吧!伈!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用去找!为什么!再这样下去的话,你
真的会成为不会动的娃娃的!”
伈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主人总要我找幸福,可是我明明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幸福啊,为什么不行?”
司徒泉蹙起眉头,“不是那种幸福。”
“那是哪一种?伈不明白。”
面对伈的那双眼睛,司徒泉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司徒泉其实是很想提醒伈,他已经身处这种幸福中了。只是他不能,因为一旦作为
主人的他说出口了,就会变成教导,别人怎么提醒都可以,唯独他不行,否则伈会立马失去所有的行动力。
而且就算是有了别人的提醒也不行,一定要伈自己从心底明白了这种幸福,咒语才会被破解。
“主人?”
“恩?”司徒泉本是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的,被伈这么一叫回过魂来。
“主人怎么不说话?”
司徒泉走向门,在推门离开之前,他停下了脚步,“伈,我是真的无法告诉你那种幸福是什么,这种幸福只有靠你自己去发现才行。”
伈看着司徒泉离开的身影把之前没有说出口的话,喃喃吐了出来,“主人,我也想找到你说的那种幸福,可是我不明白啊,我也想拥有
灵魂,我好想待在小鱼的身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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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端着托盘走到刚从泳池起身的司徒泉的身边,把上面的红酒递到司徒泉的面前,“少爷,怎么样?”
司徒泉苦笑着摇头,“伈,他还是不明白啊。”司徒泉拿过红酒躺到椅子上。
“少爷?”管家的双眼中透着迷茫。
“我本来想在去找杨喻之前再找辛谈一次的,如果他能明白的话,不是更好吗?可是我发现,不是伈他太固执,而是我跟他的交谈根本
就是白搭。”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根本不能告诉他那是什么意思,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在细小的提示,也会被视为教导。”
“原来如此。”
“看来我还是只有找杨喻了啊。”司徒泉仰头闭上双眼,现在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放在杨喻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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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喻看着被伈关起的门,着急又无奈,“伈,你到底怎么了?你开门啊!”
“小鱼,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伈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尽管他口中说着没事,可是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哭腔。
杨喻听到伈这么说,不再敲门,双眼中焦急的神采也暗淡下来,“伈……”他想要了解伈,关心伈,可是伈却将一切接近的条件隔绝了
。
当杨喻还在失落的时候,电话毫不客气地叫了起来“喂?”
“杨喻。”
“泉?什么事啊?”
司徒泉犹豫了一下,“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家一次吧。”
“现在吗?”杨喻看着卧室的门放心不下伈,“可是,伈他……”
“如果是为了他的事情的话,我想你就更该来了。”
“什么意思?”
“电话说不太方便,你来一次吧。”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杨喻挂上电话,看着关的死死地门,杨喻敲了敲,尽管没有得到伈的回应,杨喻依旧对着躲在里面的伈
说,“伈,我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小心一点。”
杨喻离开时不放心地看了看卧室的门,最终还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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伈听到关门的声音,偷偷打开门,想门外看去,在确定杨喻离开了之后,伈拖着自己逐渐衰败的身体走到客厅,在餐桌旁坐下,用已然
不灵活的手指操纵细长的筷子吃着自己只吃了一半,早已冷却的面条。不灵活的手指给伈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此时的他就跟刚
刚学用筷子的时候一样,动作很是笨拙。
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感到难过的伈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进碗中,只是伈趋势视若无语地吃着。
好不容易把碗中的面条通通吃下,可看到对面还剩下的半碗面,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掩面泪流不
止,“小鱼、小鱼……”
伈此时只要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身子就不住地颤抖。
伈本来是在和杨喻一起吃饭的,然而吃到一半伈突然就以怪异的姿势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杨喻也追了上去,虽然还是被关在了门外
。但是从那碗吃了一半的面看来,他也是马上就跟上,接着接了电话,有急事才出去的吧。
伈一个人在安静的房内,内心的恐惧正在一点点侵蚀他。他的手指在多数不能动后,又转移到了腿上,现在他的脚趾已经完全丧失了蜷
缩的功能。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还是今天吃饭时发生的。
伈本来是津津有味地吃着杨喻给他煮的面的,鲜美的味道让他露出仿佛猫咪吃到鱼一样的表情,只可惜,正当吃的高兴地时候,伈突然
觉得自己吮吸到口中的面条竟然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在三口都这样之后,伈发现原来是自己失去的味觉。这让伈感到异常的讶异。
恐惧一下子占满伈的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知道不能让杨喻发现,于是匆忙地跑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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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泉看着窗外,眼中有抹不去的郁色。
“少爷。”司徒泉的门在被敲响后打开,“乔先生来了。”
“恩,让他上来吧。”
“是。”
没过一会儿,杨喻便踏进了司徒泉的房间,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找我什么事啊?”
“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你不在乎他。”司徒泉笑着摇头。
杨喻露出迷茫的表情,“他?谁?”
“伈。”
“怎么可能!”知道司徒泉说的原来是伈,杨喻一下子大叫起来,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伈,他可是将伈视若珍宝的。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司徒泉说完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之前的调侃和轻松仿佛是因为知道接下来话题的严肃而故作的。
“泉,伈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
司徒泉露出苦笑答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杨喻,按照轮回,这一次辛的现世的确是因为回到他的主人身边的。”
杨喻还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只是,我却把他送给了你。”
杨喻似乎从司徒泉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说,其实你是伈的……”
“我的确是伈的主人。”
杨喻惊讶地合不拢嘴,“那你为什么要把他送给我?”
“杨喻,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个不长的故事吧。当年的我在那个时代的确是一个出色的人偶,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制作人偶中去了
,对我来说,娃娃们是我的孩子同时也是我的情人。可是我总觉得那些娃娃都不是最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少了什
么。
后来,我的年纪也大了,同时也到达了瓶颈期,我总是做不出更好的娃娃,那个时候的娃娃都是在一个层次上的,所以我就想给自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