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镇上，在繁华的街道上叫卖：“卖花咯，卖花咯，新鲜好看的花咧。”忽然转念一想，不由满脸黑线，我咋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堂
堂七尺男儿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帅的前无古人後无来者，怎麽就沦落到当起了卖花郎？
不不不，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干的好就是人才，何必拘泥於形式呢？呃，旁边那位大嫂，你可不可
以不要再盯著我看了？盯著我看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脸红，你知不知道身为当事人的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怪异？
拿出一朵玫瑰，冲到一位美丽女子的面前：“美丽的小姐，买朵花吧，看看这花多麽豔丽，十分适合比花还漂亮的你啊。”
只见那小姐羞羞答答地瞟了我两眼，拿过玫瑰一扭身跑了，我怒：“喂，你还没给钱呐。”急忙追上，那小姐一听，粉红的脸立刻拉的
跟夜叉似的，将花一扔：“哼！”白了我一眼，跑了。
我郁闷，旁边一大娘好心地告诉我：“你是外地的吧，在我们这男子送花给女孩是表示想跟她交往，你这麽打击她，她当然不给你好脸
色看了。”
我只好改变策略，专挑一对的男女，上前：“你好，给这位姑娘买束花吧，表示你对她热烈的爱。”有的人很高兴地买了，有的在女孩
的要求下买了，还有的就是很不巧正在闹分手的，这时我就会说：“给小姐买束花吧，告诉她你的爱，相信美丽的小姐会原谅你的。”
万事皆如我意，不错不错。
将花全部卖完，又拿出一块白布放在地上，人坐在布後面靠著墙吆喝：“来──瞧一瞧看一看咧，刚采的新鲜灵芝啊，延年益寿，保健
良药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呼啦一下，我面前瞬间聚满了人，“真的吗？哪里哪里？”“拿出来看看。”“多少钱啊？”我笑笑地让他们安静下来，开始编故事：
“这是我无意之中跌进一个山谷时，在山谷的半山腰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旁边还有一条好大的蛇守著呢，我跟蛇搏斗了很久才采到的，
真是费尽千心万苦啊。”
“哦哦，是吗？你可真厉害。”“让我们看看吧，那灵芝长的什麽样？”我看著他们：“买吗？买才能看。”这下众人迟疑了，你看看
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吱声。
“唉，”我故意叹了好大口气，“没人买，我可要走了。”“哎，别急啊，说不定有人买呢？”一男子急忙拦住我。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马从远处赶来：“是谁在卖灵芝的？”我看了带头的人一眼，虽是下人服装，布料却很好，估计是个大买家，
我立刻绽开最甜美的微笑：“这位爷，是小的在卖。”
那人很客气的点头，更加肯定了这人的主人一定很高贵，不然培养不出这麽有礼的下人，“我家老爷想买先生的灵芝，不问价格，先生
尽管出价就是。”
“承蒙你家主人看的起，小的也不乱开价，就100两吧。”我也不知道价格，随口乱说道。“……”那人迟疑了会，我奇怪：“贵了？
”无所谓，反正我家里灵芝多的是，卖亏了卖高了都不打紧。
那人看向我：“能不能让在下看看先生的灵芝？”我点头，从怀中取出保护良好的灵芝递出去。
“哇！”众人叹息，“好大的灵芝啊。”恩，相对於野生的来说可能是大了点，没办法，谁叫我种植技术这麽好呢？某个尾巴快翘上天
的特工如是想。
“先生的灵芝如此精致，100两绝对低了。”那人很是激动地捧著灵芝，我耸肩：“那随你开价吧，我也不知道值多少。”
那人给了我一袋子钱欢天喜地地走了。我也收拾摊子准备离开。众人仍七嘴八舌地讨论著：“你说那灵芝从哪采的？”“是啊是啊，我
怎麽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哪座山产灵芝？”“问问他不就明白了？”“咦，人呢？”
呵，被你们发现我这麽多年的逃脱技巧就白学了，恩，赚了钱心情不错，回去吧。
22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有些信息对一周去一次镇上的我来说即使再不想知道，还是会从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
中得知。
“那个风流成性的六王爷终於找到他心爱的女人定下来啦。”“是啊是啊，真不知该高兴自己家闺女不会再做梦，还是该伤心少了攀龙
附凤的机会。”“王妃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啊？”“谁知道呢？”“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呵呵，是啊，萝卜青菜都有人爱，我这麽优秀一人才怎麽这麽可怜呢？
五个月後，陌与武林盟主的小女儿涵玉成婚了，这麽恶俗的情节都能让我碰上，我也真他妈是个人才。呵。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太难过，为了让自己好过点，我很自觉地请人帮我送了束蓝玫瑰给陌，附带一张卡片：“祝新婚快乐，最熟悉的
陌生人敬上。”
当晚，镇上的无辜村民估计就没几个睡著了的，因为有个神经病用内力冲著这个方向猛吹萧。别人可能听不懂这奇怪的语调，我明白的
很，这首曲子是我教他的。
《我比想象中爱你》
飞的越远越看不见
你阳光下灿烂的笑脸
在天跟海之间那条界线
慢慢的走远
你曾经是我的地平线
你有没有一点想念
我们一起去年的夏天
有种爱的感觉在心里面
那麽的强烈
而这一切好象只是昨天
我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
只是一时不小心错过了你
每当夜深人静
我诚实的分析我自己
还是不可否认地
我比想象中爱你
兰花掠过沙滩变静
我又看见我们的脚印
如果遇见幸福的机率
有千万分之一
不顾一切也要找回你
我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
只是一时不小心错过了你
每当夜深人静
我诚实的分析我自己
总会从梦中惊醒
还是不可否认地
我比想象中爱你
终於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
只是一时不小心错过了你
每当夜深人静
我诚实的分析我自己
总会从梦中惊醒
还是不可否认地
我比想象中爱你
记得当时他目光深沈地看著我，问我教他这首歌是什麽意思，我很无辜地耸肩，觉得好听咯，想让你吹给我听啊。
但我绝对不想在某人新婚之夜听这首歌，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悲惨而已。不理他，让他继续发神经吧。
清越的萧声越吹越沙哑、干涩，想来是吹萧的主人内力不继、口干舌躁了吧，估计再吹下去就该吐血了……
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他受伤，呵呵，我真是挺傻的，自己身上的不治之伤又有谁知道？
拿出他送我的碧玉萧，缓缓靠近嘴唇，就算我没有内力，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话，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
夜空中另一道萧声缓缓流泻进苍茫的夜色，平白添了一份感伤。
《最熟悉的陌生人》
空气中有你的声音
我们的距离慢慢拉近
空气中有你的温度
能不能能不能
更靠近一点
夜空中许下甜美心愿
星河中让你不孤单
我们都变得更清醒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更平静
悲伤的故事总是最美
星空下传达你心情
拉开属於你我的天空
能不能能不能
更靠近一点
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陌，今天这种结局是怎麽造成的？曾经靠的那麽近的我们，为什麽会在深夜中做这种事？你，在新婚之夜
；我，早已决定忘却。
23
那天晚上别人有没有睡著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没睡著，脑子里总想著一些不该想的事，想那个背叛的男人，想老头，想那两个接连背
叛的男人，想想我活过的这25年，忽然发现我的存在似乎根本没有必要，毕竟，连亲生父母都可以这麽轻易地将我抛弃在那个城市最黑
暗的街道。
人到底应该怎样活著？怎样才算是有意义的人生？事业、家庭，特工算不上安全职业，也满灰色，让人不齿，是个缺乏道德感的职业，
可我也甘之如饴；家庭，不要跟我提家庭，谢谢！─ ─||||||
翌日，晃荡著快被伤痛掏空的身体去外面走走，忽然发现安静了点，啊啊，昨晚上一直没注意到，小白到哪去了？被小黑带去玩了？话
说那小家夥很平安地度过了五个月，还满奇迹的了。我慢慢地向我们经常去玩的地方走去。
“吼──！”一声凄厉的野兽吼声震的我心惊胆战，小黑！不会的，不可能的，在这里不会出什麽事的！拖著踉踉跄跄的步子向小黑的
方向跑去，声嘶力竭地呼喊：“小黑──！”
终於赶到小黑身边，体力不支的我瞬间摔倒，困难地抬起身子望向小黑的前方，假的吧，不可能的，我明明很认真很认真的照顾它了，
很辛苦很辛苦的帮它针灸了，不可能连个先天虚弱都搞不定的，不可能！
“小黑，快去把小白叫醒，这里风大，别吹出毛病了。”我无意识地拉拉小黑的皮毛，小黑看了我一眼，没动。
“快去啊！还愣著干吗？你要让小白生病吗？”我指著前方僵硬地趴在那里的小白，不可能的，小白只是睡著了，只是睡著了。
小黑用头拱拱我，舔了下我的脸，我用手一摸，泪水？怎麽可能，好好的我干吗流泪啊？太奇怪了，呵呵。太奇怪了。
忽然鼻子里一股热流向外涌出，我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抹，抹了一手的血，呵呵，大限到了？不是才五个月吗？那个庸医，别让我逮到他
，呵呵，太假了。
小黑低低地呻吟著，目光含泪地不断舔著我，我不理它：“快去把小白叫醒，我们该回家了。我走不动了，你把它叼著走吧。”
小黑不住地吼，似乎想唤回我的神智，我一脸又是血又是泪，凄惨无比，挣扎著爬向小白，就几步路的距离却差点把我累死。
将小白放进怀里，再也无力支撑身体，颓然地躺在地上，用手轻抚著小白冰冷的身体：“小白，别怕，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那里很冷
吧，我会像以前一样温暖你的。还记得我把你放进怀里取暖的情景吗？”
“……”刚说完，一口血就从我嘴里涌了出来，小黑用它的目光表示对我的关心，我用眼神安抚它，我没事。
“小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是那麽小，好象不把你捧在手心你就会被风吹跑了。可你後来明明慢慢长大了啊，为什麽会这样
呢？有什麽地方出了错吗？”相信现在如果有人看到我一定会被吓死，一边吐血还一边说个不停。
“小白，你和我一样啊，都是被人抛弃的，不过你比我幸运，我是这麽的爱你，却没人愿意爱我呢。”我低声笑了起来，顺便吐血。
那个死女人，连死都不让我死个痛快，难不成要我把血全吐光了？靠，这什麽世界？
“小黑，以後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明白吗？看你这麽优雅的样子就知道你是有主人的，记得回你主人那去，别让他担心了。”我想伸
手再摸摸小黑极端高贵的皮毛，却无力。可怜我赚的金子啊，带不走了。
小黑懂事地舔舔我的手，流下了眼泪，奇迹啊，第一次发现豹子会流眼泪。我死的值了，悲壮的连豹子都看不下去了。
小黑，对不起，不能再陪著你了；小白，对不起，你甚至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呵，啊啊，眼前越来越模糊了，是不是快死了呢？就这
样消失吧，下辈子再不做人！
小黑的吼声再度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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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小子，你最大的愿望是什麽？”老头三八兮兮地问当时只有10岁的我，我想了很久，缓缓地说道：“我想要一件永远都只属於我一个
人的东西，不管是人也好，不是人也罢。我希望它能成为我的支柱，我讨厌背叛。”
老头静静地听著我说，给我的回答是一个毛栗子：“你在做梦吗？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的愿望能够达成，你太让人心疼
了。”
我抚著额头笑的傻傻的。
培根曾说，一个人会感到孤独，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没有爱和友好的环境中，老头说这话对我不是很适用，虽然童年确实过的很凄惨，
想想我为了特工职业所做的那麽多非人的训练啊，但是周围人一直很爱我，只是我不愿相信而已，只是我没有发现爱，不愿走出自己的
世界。
我当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麽，现在想想，我是想被爱却又怕被伤害啊……我是胆小鬼，我知道，可在受了这麽多背叛後，我还能爱人
吗？还能被爱吗？
老头，你知道吗？其实你也背叛了我，我情愿跟你一起死也不要一个人活下来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可你却抛弃了我……
到最後，我依然是一个人……
24
老头，你知道吗？其实你也背叛了我，我情愿跟你一起死也不要一个人活下来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可你却抛弃了我……到最後，我依
然是一个人……
在我迷迷糊糊半昏迷半清醒之时，一张老头子的脸浮现在我眼前，不会吧，都快死了还看到他的脸，你说我郁闷不郁闷啊。
我皱皱眉，人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我发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老头子好象在说话的样子，别光动嘴巴啊，
我根本听不见你在说什麽……
痛，肩膀两侧的某个穴位遭到攻击，身体向我汇报，虽然痛但终於清醒了一点，起码没有再吐血了，我努力看前方，还真是那老头的脸
- -||||不会吧，是他死了还是我死了？怎麽会在这种时间场合都不对的情况下看到他？
老头一脸焦急：“听见我说话了吗？”哦，原来他讲了半天在讲这个啊，我点头。他拿出一个玉石盒子──很漂亮，能卖不少钱──打
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冷的一哆嗦。
老头道：“快把里面的匕首取出来插进心脏，一定要对准，它能救你一命。”我死也不相信，靠，插心脏还要插的准，我还能活吗？即
使再痛苦我也绝不自杀，自杀太懦弱，虽然我现在的情况不见得有多勇敢。
老头看出了我的抗拒，更急了：“算我拜托你了，小祖宗，你就照著做吧，相信一回吧，一定能活下来的。你死了，那个恶魔会让我很
凄惨的。”
恶魔？WHO 啊？不认识，看他这麽急应该不是骗我的吧？算了，只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的问题，我将手放进老头放到我面前的盒子里，
瞬间感到一阵剧痛，手一定冻僵了，死老头，你骗我！
老头急切的眼睛都红了：“求你快点吧，不然你的手会断的，这玩意太冷了。”我只好照做，用我最快但在他眼里超慢的速度取出匕首
，晕，我手已经结冰了……只能靠手肘运动，将匕首面向我，老头，我能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