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二零三 熊家婆(出书版)By 夜不语
  发于:2011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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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载是前朝旧事,相隔很久,看起来李氏之言,更像六朝小说,难免有附会之嫌。
我昨天自己仔细的读了几遍人李匡乂的《资暇集》,通篇废话,不过可信的地方倒是找出了两点。一是『麻胡』这种吓小孩子

的生物绝非杜撰;其二便是当时民间已经不详语源,而且开始穿凿为『多髯之神而验刺者』了。
与『胡』字谐音的『胡』是个隋唐的字,源于『胡子』也就是胡人多髯的意思,东汉时许慎《说文》:胡,牛顄垂也。只作垂

肉解,魏晋亦无胡须之义,那么『麻胡』幻化为多毛妖怪,估计也是当时的事情吧。」
林芷颜点点头,「嗯,说起来虽然我出生在国外,不过老爸老妈确实用熊家婆的典故吓唬过我。我记忆里的熊家婆的的确确干

瘦,身上毛茸茸的,不过也不像你描述的那样啊。」
「这点就要从音韵学的研究说起了,历史上熊家婆的形象和名字,一直都在不断的变化着。」我解释道:「文献上有人说『麻

胡』」是记音之辞,与『坳胡』等词同源于古音『邪许』,这很有道理。
所以如果『麻胡』被传说为妖怪的话,我想它流传到江汉,恐怕已经变成了猴子一般的生物,而传到闽南则变成了老虎,以及

变作了中原的『马虎子』,粤语的『丫乌婆』,这些都不算希奇。
至于『虎姑婆』这东西,至今山东方言仍呼狼为『麻胡』,照样吓唬小孩,正是『麻胡』能够讹传为狼的一例明证。根据文献

,熊家婆这一生物肯定是有过的,说不定凌山里狼群的聚集和它也有关系!」
「你是说狼会受到熊家婆的影响?」林芷颜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数据记载熊家婆曾经有过狼的形象,它能影响到狼的行为就不足为奇了。」
我思索着:「实际上,如今的鲁语中『麻胡』作为狼的意思,已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有一篇叫做『梦狼』的故事,里边有一句『偏要以赤子饲麻胡也』,另一个叫做《磨难曲》的故事里

也说『马虎好似狼』,可见明清的时候,『麻胡』即狼,已是当地通俗方言。
而在较早的文献里,有唐人慧琳《一切经音义》卷四十一提到:『野干,云射干,射音夜』;司马彪及郭璞并云:『野干能缘

木』;《广志》云:『巢于危岩高木』,故知非野狐也;淮南的人则称之名曰『麻狐』。
然后在《禅经》里也有讲述:『见一野狐,又见野干,故知二别,野狐大于野干也』。辽希麟《续一切经音义》卷九也补充道

:『野干,梵语悉伽罗,此云野干。青黄色形如狗,群行夜鸣,声如狼』,可见淮南『麻狐』形似野狼。
考虑到淮河的改道,淮南、山东大致相近,可能今天的『麻胡』、狼,同指原来所谓的『野干』。当然,据我了解,『麻胡』

最终讹化为狼,应该真正发生在唐代。」
我伸了个懒腰,「再说说其它类似的故事吧,根据西方的研究,认为格林的《小红帽》来自十七世纪法国人佩罗,过了几十年

后又发现,这故事有可能流传于十四世纪的法国和意大利。
我现在倒有些怀疑他们研究的真实性了,我觉得小红帽的故事也许来自于东方。既然『麻胡』妖怪的形象,完全可能在唐代产

生,而且讹化为狼外婆的雏形,我猜测这个早期『狼外婆』的传说,正是在唐朝五代时候开始,经北方胡地向西方世界传播过

去的。
关于这个凭空妄想,倘若猜测得大体不错的话,那么当时产生的那个『麻胡』妖怪的传说,情节肯定是非常简陋,或许只有妖

怪骗吃小孩子的粗糙架子。
后来西传的那个狼外婆在林子里遇到了小红帽,又生吞了真外婆。而留在本土的那一只『麻胡』,便逐渐成了敲门的熊精虎怪

,而且啃啮起陪伴的弟弟来了。流变的证据,或许还要从西域类似传说的音声上求考。」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个『麻胡』最后都变成了祖母、外婆之类的亲人呢?」林芷颜迷惑的问:「

小时候我一哭,老妈就给我讲这个故事,说熊家婆一到晚上就会挨着不听话的小孩子睡觉,然后吃小朋友的手指和脚趾。
小孩还很天真地问:外婆,你在吃什么?熊家婆说:乖外孙,我在吃胡豆。
到长大了一点的时候我就郁闷了,难道这小孩手指脚趾都被吃了,还不觉得痛吗?有点搞笑!」
「不要问我,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毕竟熊家婆这怪物,我是在你来找我时才开始研究的。」我苦笑一声:「不过可以确定一

点,那就是熊家婆这怪物,说不定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这个城市。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有一个组织想要利用这怪物做某

些事情。至于为什么他们要收集四十九个年龄不超过九岁的童男童女,估计是想要达成利用那怪物的某种条件。」
「切,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不过,那为什么孩子的一家人都会遇害呢?如果只是拐走孩子不是更容易点吗?这样到处杀

人,只会把警方全部调动起来搜查,甚至不惜一切的破案,让他们诱拐儿童的勾当难上加难。」林芷颜依然不解。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许久才摇头,苦涩的道:「你想想,如果一个孩子亲眼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在眼前消失,在眼前自相

残杀,他们会怎样?」
「会很害怕吧。」
「不错,会极度的恐惧,会怕的要死,说不定还会陷入自闭状态。」我缓缓道:「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一个人的

意志力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嗯,老话了,思想决定性格,性格决定人生,人生决定命运。」林芷颜插嘴道。
「不管是不是老话,但它确实很有道理。」我又叹了口气:「恐怕为了达成某个条件,那个组织需要的就是这种又恐惧又害怕

又自闭的孩子。」
林芷颜托着下巴,学着我也叹了口气:「这些孩子真可怜。」
「好,就这样子,不多说了,我去联系张三,我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向凌山的那个坐标出发。」
我将车发动,向住的地方驶去。
「为什么要叫上那个混蛋?」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他身手不错。」我答。
「我信不过他!」林芷颜反对。
「为什么,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我问。
「错,是第七感,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看你这纯粹是偏见,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看他不顺眼。」我耸了耸肩膀,「总之他要去,我信的过他。这件事不讨论了

!」
林芷颜见我驳回了她的上诉,黑着脸色,一声不哼的生着闷气。我没理她,只是在脑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熊家婆啊,或许,它真的就在凌山中的某一处潜伏着,悄悄的待在哪里,默默的等待着什么。那个组织,现在完全可以将他们

定义为邪教,他们利用似是而非的客家巫术,不知道在策划着什么。
根据数据记载,明朝以后就再也没有关于「胡麻」的目击报告了,就彷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似的。
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个邪教真正的用意是我不禁浑身一颤。
那个想法实在太可怕了。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不管怎样,还是先到老男人杨俊飞给我们的那个坐标去。或许,真的会有惊人的发现。
内心在膨胀,好奇心炽热的燃烧起来。不知为何,突然,很期待这次的旅程了。
第十章 进入凌山
凌山,位于凌山市郊区三、四公里处,绵绵不绝,将整个城市都包围了起来。
它与避暑胜地青城山遥遥相望,相隔也不过两百公里左右。
凌山旧名为胡麻山,因其「每有云气覆顶必雨,验之信然」,改称灵山,后来又觉得灵山这个称呼迷信,在二十多年前再次更

名为凌山。
凌山山体面积一百一十平方公里,主峰狼崖海拔二千三百三十九米,为西蜀十大高峰之一。这座山体山势奇伟,古刹掩藏,松

竹繁茂,花草竞芳,山泉潺潺,鸟鸣婉转,云雾缭绕之外,更添了几分朦胧,几分神秘,几分新奇。
据说凌山的景观很美,层层远山雾罩真容、陡峭巨石上,劲松傲立岩缝生根。
怪石形象生动有趣,像玉兔、肥猪、山羊、猛虎、顽猴。当地人们常说:「凌山的岩石藏着十二个属相。」
我用卫星地图看过地形,属相确实是有,而且也是天然形成的,只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种怪异。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老男人给我们的坐标,就在离凌山市约有直线距离五十多公里的狼崖中段,位于海拔一千九百五十三米的地方。不过如果实际

要去的话,直线的路段有限,而且进山不久后便没有了公路,只能靠双腿走。
不过还好,这条路还算绕过了那段狼群集中的地方,不算太危险。
张三一大早就来了,林芷颜和他大眼瞪小眼,不知为何她老是看他不顺眼,不过只要他们不打起来就不干我屁事。
昨天我就将器材准备好了,用计算机上的卫星地图稍微勾画了一下路线,我很郁闷,这五十公里的直线距离我们至少要走一天

半,还不考虑其它不可测的因素。
总之算得上远征了。
由于大部分地方要用腿一步一步的走进去,所以一切器材都以轻、简便为主。
便携帐篷带了两顶,每顶二十多公斤。
毫无疑问,这东西肯定是张三那壮汉背了;食物以及饮水也是必不可少的,张三背;照明设备、电子设备、电池、还有攀岩用

的装备也不轻,张三背。
张三苦着脸看着一大堆大概有百来公斤的东西,欲哭无泪。他结巴着,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这些玩意儿几乎都比我的体重

还重了,我哪里能背的起。要不,你们分一点出去?」
林芷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男人,这点东西都背不了,实在是太没用了,你怎么不找一个脸盆,装上水,自己把自

己给溺死。」
这个老女人,嘴巴果然比她的身手还毒。
「算了,照明以及电子设备和电池我背。」我划拉出去了大约三十多公斤的设备,然后说道:「攀岩用的装备,老女人你背。


林芷颜嘟着嘴巴,做出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接过我递过去的装备。
由于一路上有可能危险重重,我还让张三在黑市上弄一些枪枝弹药回来。
没想到他超额的完成了任务。这家伙足足拿回了三枝五六式冲锋枪,以及六百多发子弹。
这可是好东西,中国五六式冲锋枪,正式名称为一九五六年式冲锋枪,近年来也开始改称为突击步枪,是仿制自苏联AK四七型

,七点六二MM突击步枪,在一九五六年生产定型,威力强大。
枪长:八百七十四毫米。空枪重:三点八公斤。枪管长:四十四毫米。弹匣容弹量:三十发。射速:六百发一分钟。这种枪直

到现在,还有许多军队和民兵在使用。
「干得好。」我拿起一把冲锋枪一边端详着,一边赞不绝口。最近几年越来越喜欢枪这种东西了,对枪的研究也越来越深入,

一有空都会到专业的训练场地练习射击,毕竟现在从事的工作,常常都会遇到危险,还是防患于未然好。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分配好行李后,张三问道。
「三分钟后就走。」我回答的很简洁。
将所有行李收拾好,拿下楼扔到了车上,我们便向凌山的入山口开去。
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到处绕圈子,用反追踪的伎俩,曲折的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开着。林芷颜突然迷惑的问:「小夜,你有没有觉

得,似乎那个组织除了找过我们一次,将我们放在酒店里的东西一古脑的全拿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总觉得这件事有古

怪。」
「废话,我早就猜想过了,或许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吧,当然最有可能的是,那些家伙根本就在暗中监视我们,直到我们找到他

们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再突然出现。那一次在酒店搜索我们的房间,拿走我们的东西,恐怕也只是一种用来迷惑我们的假象。


我开着车,想起了什么,问道:「说起来,那天你是怎么受伤的?」
林芷颜有些不爽:「我也很莫名其妙,购物回来猛地就有几个人向我扑来,都是些高手。我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有六个,我

打不过,好不容易才拼死逃了出去,原本以为他们应该和洗劫我们房间的人是一伙,但现在总觉得不太像。」
「为什么?」我皱眉问。
「因为打伤我的那些人,从身手看来,更像是军方的人。」
「军方?这又关军方什么事情了?」我大为不解。
「不一定是军方,毕竟现在转业军人很多,许多大的组织企业都会雇用,」
张三插嘴道:「我想,现在窥伺杨俊飞手上东西的应该有两拨人。一方已经知道来自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而另一方,虽然不

太清楚,不过肯定实力也不会太弱。」
「嗯,总之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老男人确实偷到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这点无庸置疑。」我瞥了张三一眼,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不过我失望了,这家伙根本就面无表情,完全没反应。
不知为何,我总是确信他知道大部分的真相。只是碍于和老男人的某些无聊约定,不能说罢了。
就这样三人又讨论了一些事情,很快就进入了凌山地界。
凌山虽然在市郊,但被开发的并不好,至少公路就修的很不好,连盘山公路也没有。进山后便是清一色的柏油路,由于年久失

修,路面非常颠簸。
一路无话的又往前开了一阵子,突然车猛地一顿,车头上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们立刻将车停下来,走下去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林芷颜就捂着嘴惊讶的叫出了声音。
不远处有一个一米高的雕像,样子很像小孩,但却阴沉着脸孔,满脸被雕刻的全是坑坑洼洼的小洞。
小洞里还被染成了红色,样子十分的诡异。
「这是什么?」张三道。
「是胎神。」我皱了下眉头,蹲下身检查了一番,这个雕像是用当地很普通的石头雕刻成的,表面虽然长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但刮开后依然能看出刀口很新,应该是最近才雕出来的。
「什么是胎神?」林芷颜好奇的问。
「你们这些人,果然都不学无术,就连胎神都不知道。」我瞪了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七十的人一眼,解释道:「胎神是专管

胎儿的神灵,它通常存在于孕妇的周围,人们对胎神既敬又畏,因为胎神有保佑胎儿和伤损胎儿的双重性质。
当胎神有益于胎儿时,人们自然敬它;当胎神有害于胎儿时,人们又畏惧它。神可敬,煞不可犯,据民间信仰认为,胎神对胎

儿的损伤,皆因人们对胎神亦即胎煞的触犯,俗传胎神能与胎儿的魂魄交通。
胎神按一定的时刻,有规律地出现在孕妇周围一些固定的方位,或者附着于某些物体上。人们不得触犯、伤害到它,否则,便

等于伤害到了胎儿,严重的会导致孕妇肚痛难产,或者胎损子夭。」
「但这里明明没有孕妇啊。」林芷颜疑惑道:「难道哪家人用不着了,干脆扔到了深山里?」
「怎么可能?!」我狂郁闷,这女人都是些什么逻辑,她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东西不一样,它的样子跟传统的胎神不一样。眼前这个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胎神,民间管它叫胎煞。」
「胎煞又是什么?」两人同时问。
我有些无奈的继续解释道:「这个胎煞据说很小气,它每日按干支处于一定的方位,每当它占据这一方位时,该方位安床、动

土、挪移等家事均不能进行,否则它将动怒,导致坠胎、化胎或婴儿残疾。另外,孕妇房内不能钉铁钉,床下忌讳乱堆杂物。
在客家人看来,铁钉是一种尖锐的东西,它对胎儿有一种巫术意义上的威胁作用;乱堆杂物则表示杂乱无章,奇形怪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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