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拨了号码很厌烦的瞪了一眼廖江雨,心说,我家小遥靠过来是理所当然,你个臭和尚靠这么近干什么,一边去!
丝毫没理会司徒那种眼神,廖江雨大方的做粘糕。
号码果然被使用着,因为已经接通,不一会就有人接听了。
“喂?”
司徒一愣,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怎么还没说话啊?”廖江雨纳闷的问。
站在另一侧的林遥微叹了口气,问道:“对方是你认识的人吧?”
“何止认识,真是冤家路窄啊。”
“姥姥的你少卖关子,到底谁啊?”
“你们也认识,是左坤。”
“靠,又是那法国佬!”
在廖江雨惊讶的时候,没有看见林遥有点兴奋的笑容。
离开了廖江雨的家,俩个人在咖啡店里筹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司徒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假设,他认为,周知然遇到的器官丢失案一定与组织有关,他查到了韩云的身上以后,就停止了表面所有的调查,亲自出马暗中追查。而韩云因为失恋自杀被父母送到国外,他就鞭长莫及了。但是周知然与左坤是如何相识的,司徒保留有待调查的结论。而自韩云出国以后,左坤便负责继续监视调查。
因此,也可以这样考虑,左坤并不是组织的人。
林遥放下了咖啡杯,对司徒的假设,有些地方并不赞同。
“首先,我也认为器官丢失案与组织有关,韩云也必定牵扯在这里面。但是,左坤在法国是个狠角色,他要追查韩云一定手到擒来,而韩云偷渡回国他会不会告知周知然呢?”
“绝对有这可能。”
“好,我们在这一点上又想到一起了。那么,周知然一定早就在国内等着韩云回来,我来做一个假设吧。
假设韩云回国以后,一直偷偷的行动,不知道背后有周知然在跟着。那么,韩云进入童家老宅,周知然必定做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可韩云却在老宅失踪,而童家的老宅并不是容易进去的地方,那时候的周知然该是一筹莫展了。
不过机会还是找上他,童雅的邀请刚好成全了周知然,所以,他才会答应童雅的邀请。这之前,周知然一定通过某种关系知道老宅有地下室和机关,在当天晚上就独自去查看。”
“不,你的推测里有一个盲点。”司徒提出意见。
“听我说完。左坤在今年年初就到了本市,这其间他一定和周知然一同追踪韩云,而周知然和童雅去老宅也一定会告诉左坤。我就会想,左坤到老宅是要找到周知然失踪的原因。”
“小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盲点,并不是在左坤的身上。
周知然知道韩云在老宅失踪这有可能,可他绝对不知道老宅的地下室和机关。想想他遗落在地下室的电话,上面有肥皂,这说明他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室的。电话里有打给我的呼出记录,我们先不说他怎么知道了我的号码,就说他和左坤吧。如果他和左坤联手了,发生了意外的时候,他首先要联系的人自然是同伙人,左坤。而他为什么没有打过左坤的电话,也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他失踪的,就是左坤!”
“司徒,你自相矛盾了。你刚说完左坤未必是组织的人,现在怎么反口就说,周知然的失踪与他有关?”
“宝贝,谁能断定让周知然消失的人,就是组织的人?”
林遥一愣,随即懊恼自己的思维怎么还是追不上他。
“你的意思是说,周知然的失踪不是组织干的?”
“我只能说这是我的假设。还有一点,即使周知然的失踪不是左坤直接造成的,也一定跟他有关系,否则,他不会想尽办法混进老宅。我们现在的线索很少,不知道左坤的真正目的,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左坤、周知然、韩云之间有了关系。”
司徒说到这里,林遥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眼睛闪闪发亮的说:“我们忘了一个人!”
“你说童哲?”
“不,是童雅!”
林遥的回答,让司徒有些意外。
“说来听听。”
“童浩说周知然与童雅早就相识,这一点在你没接受童哲委托的时候,他怎么说谎?不管左坤找什么理由接近童哲,如果不是童哲说出亲友会的事,左坤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掺和进来?童浩曾经听过童哲和某个人的对话,说明他与某个人有了一定的利弊关系。在这个案子里,有什么能让童哲做出暗渡陈仓的事?只有他妹妹童雅,司徒,我突然有种想法。”
“什么?”
“韩云的笔记本出现在老宅地下室的暗格里,韩云是怎么知道老宅有地下室机关的,又是怎么知道地下室有暗格的?如果没有童家人指点,怕是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所以,韩云一定和童家人有关。童哲从一开始就为童雅说谎,这童家兄妹委托你查案的真正目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找出周知然。”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不,还有你没想到的。也许在最开始,童哲就和周知然达成了共盟,韩云一定不止一次进出老宅,童哲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在追查韩云的期间,童哲发现童家里有韩云的接洽人,紧跟着韩云又在老宅失踪……”
“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推测,那就要颠覆所有的一切了。首先,童雅和周知然去老宅的时候,可不是谈分手,而失去寻找韩云。可为什么周知然失踪了,她却没事?”
“宝贝,谁能确定当晚童雅就真的和周知然一同去了老宅?”林遥颇有兴趣的看着被他说的满面兴奋的人。
这个人啊,真是害人精,自己明明已经爱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他却要他陷的更深。
“我明白了,周知然是独自去老宅调查却失了踪,而童家兄妹顾忌那个童家中和韩云接洽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出面。所以,就编了一套说辞。”
“我这些推测要有两个前提才能站稳脚跟。一,童哲究竟是怎么知道你这个人的?二,童雅和周知然去老宅前一天就告诉了两家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好办,去问张妮就能明白。如果你的推测属实了,那就有最大的两个疑问,一,为什么周知然的电话上只有对我的呼出记录,二,为什么电话上有肥皂?”
“最好让张妮跟我们出来,老宅里有童雅,我们说话不方便。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那么童家兄妹、左坤、周知然,这四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妈的,我们不是被涮了吗?”
司徒哈哈的笑,偷偷的握住他的手说:“没事,老公帮你讨回公道。”
含笑瞪了一眼,林遥招呼侍者结算。
用电话把张妮找出来做的很完美,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在郊区附近的一家小餐厅里见面。
张妮穿了一件浅绿的羽绒服,发白的牛仔裤,头上还有一个白色毛线的可爱帽子,这样的姑娘给寒冷的冬季带来几许春的温暖。
“不错啊,今天很比以往还要漂亮。“司徒对张妮有些妹妹般的喜爱。
“是不错吧,我今天多清凉可口啊。”
这是什么比喻?林遥笑了笑让她坐下。
张妮瞪大了眼睛似很兴奋,对面的两个好看男人,颇有些头疼的看着她问:“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我有种跟克格勃秘密接头的感觉,如果你们在穿上大衣竖起领子,带上把脸遮到一半的帽子,绝对就是,我敢说。”
这孩子,开始颠三倒四了,林遥看见司徒敲打了一下这位顶级红星的脑壳,很无奈的摇摇头。
“说正经事吧。张妮,当初你是怎么想到把司徒介绍给童家兄妹的?”
“不是我介绍的啊。”
“什么?”
“详细的说,不是‘介绍’。我和童雅是老朋友嘛,她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哥哥的事,琴心湖以后,我跟她见过面,把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她就知道了司徒和你。前一阵子她突然打电话来说家里出事了,跟我要你们的电话。”
“那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最开始是想找小遥来帮忙的?”
“那是我建议的,因为我喜欢林遥嘛。”
“哼哼,在我面前你倒是很磊落嘛。”司徒并不讨厌她。
“我还很光明呢。喜欢也是没用,你早就把人抢走,我只能放弃一个好男人,收获两个朋友。”
“小妮子,你以前听童雅提起过周知然没有?”
“没有,她说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她跟你们老板的婚姻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三年前,我曾经拍摄过一部四十集的室内剧,当时蛐蛐生了宝宝请产假,我就找童雅来陪我。我老板经常去片场探班,他们就认识了,于是就勾搭成奸了呗。不过,童家老爷子对演艺这一行很讨厌,严令童雅必须和我老板分手。”
“然后呢?”
“哈哈,童雅那丫头死倔的脾气,他们家老爷子刚骂完她,第二天她就抓了我老板去注册了。”
“跟你很像啊。”司徒打趣着自己的恋人。
“我有这么冲动吗?”
“我当时也觉得她冲动了点,不过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们的对话也差不多了,林遥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谭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结果出来了,你送来的几个杯子上,都有梁叔和王嫂的指纹,另外,在其中标号为‘S’的杯子上有马海波和张妮的指纹。”
“好,我这边还需要再调查一些事,回头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林遥的一双美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怎么了?”司徒问道。
“张妮,你先回去好不好?”要先支走张妮才行。
张妮嘟嘴不满意的说:“真是的,用完就甩啊,你们俩欠我一顿大餐啊。”
“好好好,等案子结了,你想吃什么都行。“司徒起了身,亲自送她离开。
回到林遥的身边,司徒还未开口就听林遥说:“司徒,你也知道在案发当天晚上,马海波曾经给张妮倒过一杯水,昨天我查看过厨房里所有的杯子,一个指纹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不应该,至少该有洗杯子人的指纹。”
“对,但事实上一个指纹都没有。我问过王嫂,她和梁叔都没有清洗过杯子,我就多了一个念头,把每个人房间的杯子都搜集起来,表上记号。司徒,你房间里杯子的记号是‘S’,上面有马海波和张妮的指纹。”
司徒立刻拿出笔和纸,在上面一边画一边说:“我的房间左边就是童浩,右边是空房,对面是你,你的右边是空房,左边是马海波……王嫂在张妮喝过水以后,就会把杯子收回到厨房去……你没问她之后的事吗?”
“当时我只想着房间里的杯子,忽略了。”
“奇怪,为什么有张妮和马海波指纹的杯子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他们的讨论算是还没有开始呢,林遥就听见司徒搭在椅子上外衣口袋里的电话铃声。
“是叶慈?”
“是东明。”
“组长?”
“喂……咦?我们还在外面,你们多久时间能到,好,我们立刻回去。”
“怎么了?”发觉司徒面色不对,林遥有些急了。
“快回去,童浩中毒,童雅报警,东明他们已经在路上。”
林遥来不及想的更多,扔下一张超过他们消费金额的钞票,跟着司徒离开。
亚伯汗的痛 17
回老宅的路上,他们与救护车擦肩而过,知道童浩有可能一息尚存,更急着赶回去。
院落里停了三辆警车,林遥诧异,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正在寻找葛东明,重案组一个跟林遥还算不错的同事走了过来。
“童浩怎么样了?”林遥急着问。
“发现的时候还没死,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这小子也算走运,拉肚子找佣人要盐水补充体力,结果溶解了一部分的毒性。”
“发现毒物来源了吗?”
“还没有,我们也正在调查。这一次,老大很不高兴啊,谭子为了帮你做指纹鉴定没叫他,却跟来一帮碍手碍脚的家伙。”
“谁啊?”
“哼哼,其中一个你也认识。”
刚说到这里,林遥就在门口看见了一张苦瓜脸。
说到林遥一眼就看见了那位挂着万年苦瓜脸的人,这心情郁闷的很。
“他也到专案组了?”偷偷问同事。
“是啊,还特意问起你呢。听说你被调职了,特别把你当反面教材在会议上表扬了一下。”
“啊?”林遥诧异了。
“说什么‘我会尽力督促大家认真工作,要知道有一位好的领导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这里的一个不务正业的警官,在我和葛组
长的督促下,出色的完成了工作,现在已经被调入警校任教’,你是不知道啊,老大那张脸掉地面上,好半天没提起来,差点
没气死。”
真是能笑掉大牙,自己倒成了他培养的人才了!
司徒使劲忍住没笑出来,实在不想找死。
“行了,你们进去的时候都小心点吧,这老苦瓜脸严着呢,说不定不会让你们看现场。”
“我知道。”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重案组的人了。
司徒可不管这些,他早就发现苦瓜脸一直在用一种惋惜外加厌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和林遥,这时候要是放过他,那就白自称是
某人的“老公”了。
司徒跟林遥的同事打了招呼,陪在恋人身边朝门口走过去。
苦瓜脸刘老师阴沉个表情直到他们走到面前,司徒非常厚道的跟他大声招呼着:“好久不见了,苦老师。”
林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故作责备的样子纠正明知故犯的某人说:“是刘老师。”
“不是姓‘苦’吗?”
“我姓刘!”早知道一群人称呼自己什么,可这样被司徒当面说,这脸上就挂不住了。
“原来是刘老师,您慢慢看,我们先进去了。走了小遥,跑了快一天累不累?”
司徒目不斜视携起林遥的手,当苦瓜脸是透明人,站在门口的苦瓜脸气的头顶冒烟。
林遥想要甩开被众人看在眼里的亲密,司徒却说:“你还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一愣。
是啊,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和他之间早已是朗朗乾坤,面对那些敌视的,厌恶的,鄙夷的,才更要落落大方的迎
过去。
林遥坦然而笑,被放开的时候一张凛然的脸宣告众人,胸怀坦荡荡!
葛东明偷偷的狠瞪俩个人,他被气的乌烟瘴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那卿卿我我的眉来眼去,整天腻在一起,少看一眼
能死啊!
知道这里还有外人在,葛东明不方便过来说明情况,林遥主动找他就不一样了,先做做样子似的打发了司徒去一边被审查,自
己慢悠悠的走到前任上司面前,问好。
“组长,看起来气色不错,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吧?”
这臭小子,诚心损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