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随 下——kisky
kisky  发于:2011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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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男的叫……叫永不弃不好……像个女子孩子……」洛煌好象听不到面前男人的说话可是他断断续续地的声音却背叛了他。
「煌我最多只有两个星期」他不容洛煌逃避。
「那……男的……男的……」滚烫的泪水已背弃主人无声地滑过脸颊。
「煌我会死的你听不听到我会死的」悦耳的嗓音残酷地打破情人的梦强迫他面对现实。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洛煌两掌抓扯着发丝泪痕画花了脸颊一张脸因痛入心坎的哭泣而皱成一团。「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想起……你很残忍……永相随……你真的很残忍」
空间徒留他心神俱碎的痛哭声永相随只觉得比死更难受。
全是他的错……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又再跟煌一起以为这样便能给他幸福却猜不到结果令煌更加痛苦。原来死亡不是他的终点看他看着身边的人在痛苦中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他犯下的罪的惩罚。
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想保护身边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只是空口说白话。他们每一个受伤的时候他却只能眼睁睁的让一切发生……
爸爸是这样恋是这样印是这样依是这样就连煌都是这样……
他谁都保护不了……是否没有他他们的生活会更好没有他他们会活得更开心更幸福
铃铃……
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氛。洛煌缓缓平复过来他抹了抹脸哽咽着「我听电话。」
他向永相随强颜欢笑接着拿起听筒聆听。永相随的眼眸瞬间变得呆滞他看着洛煌的背影露出一抹虚无的微笑。
那个电话他晓得是谁打来的亦晓得内容是什么……
洛煌听完电话像是反应不过来的徐徐地挂上听筒不禁置信地说「永……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的病情有希望……他们说你的病有可能痊愈……」
「真的吗」永相随「惊讶」地问。
「真的……真的」洛煌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扫方的悲痛展露出多日来失踪了的笑颜。他赶忙扯起椅上的永相随声音颤抖却是怀着无比希望地说「我们现在去医院……很快的…永很快的便能健健康康了……」
被扯着在他背后的永相随眼神是歉意是愧疚是难过是心疼的……
煌……请愿谅我最后一次骗你……将来有一天你发现这是一个谎言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不在了。就算被你骂我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也甘愿撒下这个谎言希望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我只想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看那么多嘴角在微笑是为何
有那么多嘴线在合唱愉快的歌
谁都比我烂漫笑声若然没结果
这天这些开心的人怎么过
我我记得跟你在何处唱游
听每首歌终结便轮到下一首
时光总会落后美好事情没永久
只好怪贪心人无论满足多么久也未够
假使这歌到明年还在播
假若世界永远都快乐
假使可跟你重头开始过
何须将这钢琴都敲破
最后一刻仍然还属于我
最后的歌还想听到什么
最后想听听你说愿我未来如何
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
最后一刻提琴还剩一个
最后的歌还可珍惜什么
最后想讲毋忘我
可惜我我懂得当那钢琴要静下时
你会记得给我动摇过便要休止
旋律比我幸运我的下场没法知
比不起最后的歌可以给我翻唱千次
纵使只得一次称心满意至少半次……
或许是沉重又带点不安的心情使然二人都没有提出开车的念头只是肩并肩在人群中慢行。
伪装了的永相随再加上他没有瑕疵的演技与二十多年来的习惯不仅是脸上就连气息也表现出为自己病情有新进展的「愉悦」然而心坎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洛煌微垂头晲视着地下走路故意让前额的发丝略略遮掩双眸中强烈的不安。
为何他的心神会如此不定跳跃得彷佛要奔出胸口永的病情有转机……永很快便健健康康……洛煌你在怕什么没有问题的……对一定没有问题永不会有大碍……
他在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可是却又像寻求安慰与支持似的因踱步而晃动的手有意无意地碰撞着身旁男人的左手。然后他的手便被人包容般握着他禁不住地惊愣抬起头眼睛触及身旁男人的坚定笑容。
匆忙地穿梭的行人没有留意悄悄地手牵手的俩人时光犹似停顿在这一那间他们没有说话因为那不再需要他们的眼神没有接触彼此因为那不再重要。仅是站在对方身边紧握彼此的手倾注一生的在乎与不变的爱意尽管没有宣之于口也能清晰地传达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我深深地爱着你……
永相随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徐徐地松开洛煌的手轻语「我们走吧……」
「等等」洛煌拉住欲踏前的男人。「我想顺道买些食物放在家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他温顺地点颔首。
「那…我走了……」不想放开你……
「嗯你走吧……」
洛煌凝视着永相随地倒退了几步才忍下心地转身奔跑。
他转入百货公司颤抖地拿出手机。
永……愿谅我……请愿谅我……我知道自己承诺过你……可是……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生命……若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对不起……
抖震的手按了一连串的国际电话号码待另一端接通后他问「永相恋吗」

他是否很自私明暸煌在失去他后可能是意料不到的痛苦……竟然要求这样的煌活下去。然而若是死去了什么幸福开心亦已不能再冀盼。只要活着将来总有一天会发现生命的可贵……
他是如斯深信只因他是这样活过来。
站在马路旁等待着洛煌的永相随苦笑着。
不过为了让煌生存下去他不惜撒下一个比一个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的谎言。没错什么他的病情有转机那是为了骗煌而托医生撒下的谎言然后医生会告诉煌他为了用特殊的药治病要多久的时间不能见人……
将来煌拆穿了这个谎言时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很久但仍是冀望煌那时已经渐渐能放下对他的感情……
那么恋他们呢
不要紧的恋已经有耿谁的迁就印亦有追的疼爱依也跟星晨恩恩爱爱未常和拥虽然仍是一副欢喜冤家的样子感情却越发深厚宁宁亦有阿满的陪伴……
眼前彷佛上演着二十七岁时生日的那梦想实现的一幕幸福的笑容欢悦的笑声。若他的结局是注定他希望上天能给他最后一个愿望用他的性命换来他们的幸福……永远地……
「妈妈妈妈……」一名男孩站在马路旁兴奋地向着对面的母亲挥手。男孩没理会母亲的喝止跑出马路欲扑向母亲的方向。
看见此情况永相随半垂下眼帘。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像那名小孩一样扑向……那个女人的样子他已经记不起了对她的感觉模糊得他都捉摸不到甚至好象在不知从何时起便逐渐的遗忘……
蓦然间他察觉到自己真的已放下一切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牵挂如丝丝缕缕的袅烟缓缓地飘散。
只除了煌……
「妈妈。」男孩奔跑至马路中央此时母亲的色却骤然失色。
「儿子」
尖叫声惊吓的吸气声四周响起把兀自沉思的永相随惊醒。只见一辆宾治车不及快要撞上男孩。
一那他的思绪在旋转他的世界彷佛在凝结。他不能挽救那个男孩若以现在数人之隔的距离尽管他有空隙推开男孩却不能自救。他不能在此时拋下煌他还未让他的谎言实现……可是为什么他的呼吸会恁地急促为什么他的腿在奔跑
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善良的人绝不会为了一个陌路人而牺牲自己那怕是在他面前数厘米被撞飞得血肉摸糊他都只会一笑置之。可是……那个所谓的陌路人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那么煌呢煌怎么办难道要他在此时拋下他吗
脑袋混乱一片浮现出一张又一张的笑脸永相恋飘逸温文的微笑永相印纯纯的憨笑永相依邪媚的笑脸宁拥粗犷豪爽的大笑程未常嘲蔑的冷笑宁宁清灵的笑……洛煌深情全为他的柔情浅笑……
还有……遥远的在记忆深层的慈祥笑容……
对不起……
一瞬间永相随飞身推开男孩。

……一切重归黑暗……
……对不起……

一个人的命运没有人能预料到因为命运每一刻在改变。同样的结局会是怎么样谁也不能够肯定。健康的人不等于能活到白头身染病疾的人亦不等于会病逝……
时间彷佛停顿了伤痕累累浑身血淋淋的男人在骇然的视线下借着身边急而停下的车辆把手撑在车头盖摇摇欲坠地站起来。
男人的脚下形成一滩鲜红的血水围绕着血水他的身子挺直得不可思议动也不动的。
一袋载满了生果蔬菜的纸袋冷不防跌落在地上里面的食物从袋中滚动而出。细微的声音在这宛如凝结的空间中恁地响亮。
男人的背后传来一步一步的脚踏声却是沉重的断续的每一步相距的时间有好几秒彷佛蹒跚而行。
「……呃……呃……」如绝望的野兽嘶哑的悲呜洛煌的世界全成了气泡他的梦被风吹散他的心碎裂成忆万片散落在满地他的爱被残酷的痛疼毁灭……
他的永……他的永…前一刻还好好的……医院告诉他们永的病情有希望……他们正准备去医院的……为什么……每次也是这样……
永相随缓缓地徐徐地回身沾满了血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隐形眼镜不知在何时脱落一双白色的眼眸再没有任何漆黑。剧烈的冲撞加速了他的病情他再也没有生存的机会。
「呃~~~」破碎的声音洛煌的嘶叫像是高音得发不出声音一般宛如一个疯子地叫。他睁大得看似要爆烈的眼球被红丝攀爬他很想哭双眼却涸得如没有水的滋润。反而他的心脏像是有什么流过那是血他的心在滴血。
「煌……我…看不到你……我已经……看不到你了……」每动一下嘴唇源源不尽的血便从嘴边淌出如虚无的双眸只能没有焦距的放在声音来源的方向。
他的双目已经失去了视力可在没有一丁点光的黑暗中他彷佛看到了自己的终点。
「救伤车……叫救伤车……有谁叫救伤车……」洛煌以几近不成声的嗓音呼喊。「求求你们……叫救伤车……」
泪水终于淌下。先是在眼眶凝聚然后像是再也盛载不来倾泻出来滑过脸颊垂在下巴滴在地上的血水与之融为一体。
「永……你躺下……躺下……」
「煌……来不…及了……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喉间的血使他透不过气他咳出每口令洛煌心神俱碎的鲜血。
「不」洛煌吵声地喊。「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救伤车……很快…很快便到……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啊……」
「我……全身动不了……也感觉不到痛楚……眼睛…也看不见……我知道……不行了……」他耗力地咽下一口气哽咽地道「我想最后……去一个地方……煌……」
「呜……」洛煌一张脸哭得皱成一团。他的心好痛……他哽着的喉咙很辛苦……他的眼睛很炙热……
永不去医院会死的……永不去医院会死的……
「煌……」
他流着泪咬着唇抖震着手横抱起犹似一个血人的永相随泪水不受控制滴在永相随身上。
「煌……谢谢你……」在洛煌的怀抱他露出虚弱的浅笑。
花不到几分钟洛煌便把永相随带到附近一处山区草原能够看到远处的海亦能被风缠绻。
二人坐在草原上永相随浑身瘫软地靠着洛煌的怀抱止不住的血仍在淌着染红了绿草。他的眼睑像是疲惫地半垂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尽管他看不到美丽的景致然而窜入鼻间的草香及掠过他的风却足以让他心满意足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
洛煌泪流满面地眺望着远方的海就是不敢回望怀中的人他怕自己会发疯。
「煌……别告诉恋……他们……我……」永相随的声音如蚊呜般。
「……永……我们下个星期买机票……回去探望他们好吗」洛煌彷佛听不到永相随的说话。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不想他们……知道…我……不在……」再次咳出血。
「……还是明天好了……你一定……很惦记着他们……」他自故自地续道泪却流得越多。
「永业……需要你……你答应过……我……我不在……不会……走……」喘息越发急促。
「……对了……我们回去之前……不然尝试……男性怀孕……因为……你喜欢小孩……」声音颤抖得比前一秒更甚。
「你答应……过的……」永相随用尽力气抓住洛煌的衣衫频密的喘息使他吐出的每一个字更泛力。
「……还…有…你喜欢大家一起……开心地笑……我们回去跟…他们去旅…行……」如一个哑巴强硬发出声音般无法成声。
「……煌……煌……我……真的……好高兴……认识你……」
「……你……还喜欢什么……我什么都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哭他在哭却始终没有望向怀里的最爱始终也是把被泪水模糊的目光放在远方的大海。
「煌……我的……身体……不能跟你……一起……但…从今以后……我的灵魂……将会和你……永相随……」他累了……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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