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同释演的另一名男主角僖乐原本只是一名生活平凡的大学生,可是有一天他得悉他的姐姐因为被滕欲抛弃而伤心难过,竟差点自杀。僖乐不甘心自己的姐姐竟被人如此玩弄,所以他便找上了滕欲。但是他竟不巧地撞见滕欲和另一名女子耳鬓厮磨,他心生不愤,于是他…
呃……”制作人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却看见两个当事人面无表情,他便续道∶“于是他…
找了一堆男人强暴了滕欲,甚至乎低劣地向那些强暴了滕欲的因男人收钱,还发放风声说什么有价钱好质素的男妓供男人玩乐。就此以后,滕欲便被他锁在屋内,被蒙上双眼,每天也遭受男人的蹂……
”
制作人在那边说得口水横飞,完全投入故事中之际,然,在另一边的永相随脸色越发苍白,听到强暴的那段情节更是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他握着铅笔的手颤抖着,两眼失神地望住桌上的剧本。
坐在他侧边的经纪人不禁为他担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相随甚少这样失常,为什么他突然……
“……
迷上了滕欲身体的僖乐,终于也发觉自己竟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爱上了滕欲,当他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想向滕欲表白的时候,却蓦然发现滕欲早已承受不了身为男人却被同性日夜玩弄身躯的事实,而导致精神崩溃……
”
[劈]的一声突地响起,阻止了制作人的解说,众人一致疑惑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却惊讶地看到永相随竟大力地捏断了手中的铅笔。
“呃…Joshua…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制作人慌措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改剧本。”永相随缓缓抬起头,站起身,将剧本准确无误地抛到制作人面前的桌上,沉声说∶“
假如你不将强暴与精神崩溃的情节改掉,那就别怪我就算要赔偿违约金也不拍这辑电影!”
“相随!”经纪人吓了一跳,不懂从来也不会在公事上有任何协议不妥的永相随,为什么会突然破例?!
“我改、我改……”拜托!假如永相随说要违约不拍的话,他便真的什么也没有的了!
“哼!原来永相随是一个喜欢耍明星架子的人,真是叫人失望。”路同讽剌道。
永相随这次没有反驳他,甚至乎可以说是懒得理睬他,只是依然故我的走出会议室。
从没想过深远的记忆会在措不及防间被勾起,忆起的片段宛如恶梦般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被他长久遗忘在心坎里的恶魔,就像是快要复苏过来似的,引起一波又一波压抑不住的骚动。
他不得不承认,他仍然恨她!那个害他最尊敬的人失去了他的幸福的女人!终使她十八年前早已死了,但是对她的恨意却没有随她的死已减退!
“爸,你会怪我吗?”永相随一双长腿悠闲地张开,两只修长臂搁在滕盖上,坐在精神病院的花园中,问着在他身旁的男人。
男人原本深邃美丽的双眸早已不复见,只留下空洞寂静的气息,一副颀长高佻的身躯也只能宛若无骨地坐在轮椅上。
“你会怪我吧!因为令你心爱的女人消失的人,竟是你的儿子!你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吧!你会怨我就算那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对,也不应该杀了她,她始终也是我的……
”他猛力地甩了甩头,语调中散发着罕见的愤恨。“不!她不是!我才不承认那种恶劣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他蹲起来,轻轻抚摸着男人那张犹如没有血色的俊师脸容。
十八年的岁月意外地没有使男人的脸增添任何苍老的痕迹,依旧迷人,只可惜灵魂却早已飘去,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似的。
“
爸,你知不知道我总是在想象你醒来后责骂我的错的情景,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将恋最喜爱的玩具给了印,害得恋一脸秀屈,那时你会责骂我要对弟弟公平,不能偏爱哪一个……
”
他又坐回草地上,仰头望向慰蓝的天空。“
爸,我告诉你喔,我从来也没有后悔杀了那个女人,从来也没有!她害你没有了未来、她害恋他们没有了被父母疼爱的幸福日子!她死是应该的!”
他转过脸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可是爸爸会恨我吧,那个女人是你最钟爱的人,是你选择陪伴一生的女人,可是我却杀了她…
用我的双手,一刀一刀地插进她的身体里,我不仅没有任何愧咎,反而感到快意……”
低下头,他望住自己的手掌,彷佛上面有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这样的我…不应该存在吧……这样的我…是应该受到惩罚吧!”
男人的手指突地轻轻一动、眼皮轻轻一跳,很轻很轻的,一瞬间的细微动作,是风的吹动?或是他听到儿子的话而引起的反应?没有人知道。
是真的有反应、或是幻觉也摆,只可惜一直呆望住自己手掌的永相随,却没有留意到这些微小的变化。
“爸,这样的我是应该消失的吧…对呢…恋他们已经找到守护他们的人,他们已经不再需要我…而我也就快帮爸拿回一度失去的东西,只要爸醒来便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未来……
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没有人需要我的时候……我便消失,承担自己犯过的错……”
能承担自己做过的一切的男人,才是女性值得付托终生的对象。而他、亦是所有男人梦想中的男性典范;他是完美的,他拥有完美的样貌、完美的身躯、完美的嗓音、完美的头脑、完美的性格……
什么也是完美!
可是,这个完美的男人,却拥有不完美的过去。
他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只可惜他是一个无私的人,无私的人永远也拥有最痛苦的心,一颗残缺不堪的心。
当每个人也羡慕着他拥有许多常人倾慕的东西的同时,他却羡慕他人清白、平凡无波的一生和一段被父母疼爱、无忧无虑的童年……
第四章~~~RainCatsandDogs~~~
“喂!洛煌,记得明天准时交稿子,永相随的新闻全靠你了!虽然不懂你是如何找到那些独家消息……”
“行了啦。”洛煌敷洐地挥挥手,迈步离开报馆。
走出报馆所在的大厦,发觉不久前还是晴天的天空竟被一大片浓密的阴云覆盖住,欲下雨的气氛令人心烦。更甭说这样的天气勾起了他三个月前差点便和爱人分开的不好记忆,令他烦上加烦。
这样的天气…真令人不安……
叹了口气,他走向停泊在街边的车子。
回到他和永相随的小窝中,他坐在书桌椅,将稿子放在书桌上,开始埋头苦干。
这篇稿子是关于永对于[欲]这部同性恋电影的看法,其实当时永不太想发表对[欲]的意见,所以拒绝回答全部访问他这类问题的记者。
不过他可不是别的记者,身为永的合法丈夫,他当然是拥有特别[优待]啦。
所以他在报馆的地位坚不可催,因为大多数的内幕消息也是经由永的口中得知,而这些内幕全是别人怎样挖也挖不到的秘密。
洛煌疾写的速度逐渐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从一堆稿子中抬起头,想着一生中最爱的人,又甜又苦涩的感觉充斥整个心胸。眼眸不自觉望向贴在墙上的照片,那是他和永结婚那天在何兰草原上的合照。
照片中的二人看似为自己一生中能找到对方而感到幸福,然而,如果能细心留意的话,便能发觉真正笑得深情、笑得甜蜜的其实只有他自己一人,而被他紧紧揽住的男子却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甚至……不在意……
洛煌静静地望住照片发愁,一股难以言语的冲动从心坎里涌上来,他拿了些空白的纸,挥笔写下自己一点一滴的情感,毫不保留地…
从第一眼看见[他]的震撼,直到现在的苦涩……
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他完全沉醉于写作的世界,只为了将自己这段感情记录下来,冀望当自己的时间到了尽头的那一刻,还能看回今天所写的一切,记得自己曾经是爱得如此的痴情、如此的刻骨铭心……
蓦地,静俏的空间增添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他逼不及待地放下原子笔,跑到门前,看着爱人进门,对他说∶“永,你回来了。”
这三个月来,这样的行为差不多已成为了他的习惯,当永回到家中,让他在开门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他,听到他对他说的一句[你回来了],让他感到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永相随惊讶地抬头看向洛煌,完全没想到洛煌在家的他,来不及隐藏脸上的疲惫与呆滞。
“煌?你今天不是回报馆吗?”他略显狼狈地垂下眼睑,借此重新整理自己的面具,再次看向洛煌的时候却已经换回洒脱的神情。
不到一秒的时间便能完全将真正的情绪抹杀掉,应该说他太懂得演戏?还是他已经太习惯如何隐藏他的情绪?
看到他这样子,洛煌心疼地将他纳进怀中,下定决心,打算将一切说个明白。
他是他的丈夫啊!为什么不向他倾诉?为什么不向他撒娇?他有能力为他承担一切包袱的啊!
真的不想看到他这副有什么也独自承受的模样!
还是说他不值得他去相信?
这个认知令洛煌不禁心烦意乱,口气也禁不住着急起来。“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可以发生什么事?我只不过太累而已,你太多心了。”永相随失笑地摇摇头,推开洛煌,走进屋内。
“你别再骗我好不好!我不是盲子!你刚刚的辛酸我又怎会看不见?!”洛煌向他吼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你所有的悲与喜也能和我分享的啊!”
永相随轻叹。“煌,别说了,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这副就快要死的模样竟跟我说没事?你真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吗?你只是在欺骗我也在欺骗自己而已!”
“煌,够了……”他按捺住性子道。然而,烦躁的心情早已在他心里发烤。
他已经很烦了,真的不想再说!为什么还要强迫他?!他只需要些少宁静的空间,难道这也不给他吗?!
然,忿怒的洛煌又再一次忽略了永相随的异样,三个月前的事又再一次重演。
“
将一切也揽上身,你以为你自己是圣人吗?你以为这样子便很伟大、很为很人着想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令你身边的人更加为你担忧、为你悲痛!你这样做根本就不能保护他们,反之真正伤害他们的人其实是你!”
如雷轰耳的一句,击破了永相随的保护网,使他的心像赤祼祼般在洛煌面前无所遁形。
失去了一惯的伪装,他狂怒地将餐桌上的花瓶一扫而下,失控地向着洛煌怒吼。“够了!你别逼我跟你离婚行不行!?”
陶器跌碎在地上的声音打断了洛煌的怒气,他呆滞地看着背对着他的永相随。
离婚?离婚?离婚?离婚?离婚……
他的脑海里重复[离婚]这两个字,耳边也不断回荡着刚刚永相随的怒语。
他蓦然惊醒过来。
“永…对不起…我…我……”他从永相随的背后拥住他,俊脸埋进他的颈窝,慌措地向永相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永,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的…
对不起…别跟我离婚…永,别跟我离婚,我不会再有下次的…别跟我离婚……”
半晌,永相随苦笑着。“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太烦躁,不小心迁怒于你…不是你的错……”
突地,他挣脱掉洛煌的拥抱,转个身看着他,又换上他的面具。“糟了,我走的时候忘记了拿回我的大褛,我现在回去……”
“不,我去便行了,”洛煌制止他,问∶“你的大褛在哪里?”
“我想它应该还留在录影厂吧。”
“是吗?那我帮你去拿吧,你刚回来,一定很累了,留在家里休息吧!”语毕,他打开门踏出门口,临走前,不放心地说∶“我很快回来,留在家里等我喔。”
“嗯。”
二人有默契地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扮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们皆看穿了彼此的想法。
洛煌知道永相随忘记拿回他的大褛只是他的借口,实则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永相随也明白洛煌想帮他拿回大褛其实是想将他留在家中,害怕他会一走了之,所以才千叮万嘱的要他留在家里。
了解彼此,却又不能心连心,一对可悲的情人……
永相随拾起地上花瓶的碎片,丢进垃圾洞,然后打算到厕所拿地拖清理地上的水渍,可是当他经过书房时,骤眼看到房内的书桌乱七八糟,他改变主意,走进书房内。
他原想迭起桌上的那堆纸张,可一看到纸张上所写的全是洛煌对他的情感,脸色顿时一僵,他快速地阅读内容,然,每看一张,他的脸色便苍白多一分。
他的手撑在书桌的边缘,放下洛煌的稿子,汗水缓缓从脸上滑下,痛苦地紧捏住自己的左胸,急促地喘气,俊颜上布满痛楚。
像是受不了似的,他一拳打在墙壁上。
究竟在做什么?他究竟在做什么!?明明发过誓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他明明很努力地去保护身边的人!但是他却一直在伤害最亲近他的人,一直也在折磨爱他的人的心!
心脏像是要被撕开般痛不堪言,可是再痛,也痛不过自己是伤害枕边人的罪魁祸首的事实。
是他…一切也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煌也不会如此痛苦…是他伤害了他…是他……
同一时间,洛煌走进电梯内,背脊倚着电梯的墙,缓缓滑下来,他双腿张开坐在电梯内,伤心的泪水早已背叛了主人,无声滑落,泪流满面。
为他痴、为他累、为他哭过不少遍,但他可知道么?
此刻,天空落下倾盆大雨,像是上天为了这对情人而落下怜悯的泪。
…真的…爱他…爱得很辛苦……
第五章~~~这些年~~~
微风从落地窗的窗缝间吹进房间内,拂过窗帘,同时也吹散了书桌上的稿子,一张又一张的飘到在地上。
记载着男人一生情感的纸张散落在满地,逐一曝露在空气中……
我从来也不是同性恋,我亦清楚了解自己的性向,对于男人,做朋友是可以,但是做情人…稍微一想也觉得恶心。
然而,上天便是这样喜欢玩弄人,越不会去想的,它便越要发生。当我扯上同性恋这名词的时候,我的一生便注定毁在他那洒脱不羁的心。
一切就发生在我被受歌颂的那一天。
当时才二十五岁的我便已经得到每个人一生中也向往的东西,事业爱情也尽得……
……爱情……如果那能够称之为爱情的话……
我的未婚妻---宽颂凝是一名贤淑温柔的女子,她处处为我着想周到,对我百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说真的,她的存在可以说是助长我的大男人主义,这样的女人,娶她做妻子应该也不错吧!
而我和她的感情好听的说句是属于细水长流的类形,难听的说句就是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这应该就是爱情吧?!
那时的我不太确定,但那也无妨,反正除了她之外我也没其它[合适]的人选,那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