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他想破头仍然得不出答案。只是他唯一晓得自己为那个人做了这么多事到最后始终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而已。
「傻瓜……」轻轻嘲笑道脸上还没固的泪痕又被新的泪水掩没。
那个便当就连喂狗的质格也没有大概下场只会被人丢进垃圾筒吧
周遭突然嚷起一阵骚动然劲自沉溺在悲恸泪海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们由轻松的谈话转变为狂热迷恋的高呼与讶异的叫唤。而被高呼叫唤的名字是……
「煌……」
洛煌没有意识到身旁站了一个人更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引起内外广场的轰动。
「煌……」
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洛煌的睫毛轻微一颤却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煌……」
煌是叫他吗第三次的叫唤终于把洛煌扯回来现实。他呆滞地仰起视线映入眼帘的吓然是……
永相随亦即被众人高呼叫唤的主角。
永相随没有戴上帽子和墨镜以真面目表露在公众场所。倾倒众生的脸容挂上温柔的微笑如柔和的风拂暖在场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脸却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右手拿着一个便当左手却鲜血淋漓虽然已被人用白布随便的包扎过可却没有止血整条白布亦已被染成血红。被浸满血液的[红]布已不能再吸收还在冒出的血无处可去的血只能沿着手掌的线条滑过修长的手指而滴在地上。
洛煌还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那个一直占据着自己思绪的人。呆滞的目光也从头到尾的投在那俊美的脸庞没有移向脖子以下的地方鼻间臭到的亦只有那带着水草花自然香味的风而不是浓浓的血腥味。
「煌……」永相随缓缓举起右手的便当轻道「便当…我可以吃吗」
便当此时洛煌才真正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慌措地站起身手随便拭去脸上的泪痕注视着永相随的目光是恁地不能置信。
「你…真的是你吗」如白痴的一句可充份表现出他惊愕的心情。谁能够想到前一刻对你无情的人下一刻却拿着你的便当温柔地问你「可以吃吗」
没有响应他俊美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却已经是代表他是永相随的最有力证据。因为没有人能完全模仿永相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为…为什么你明明是…明明是……」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只因泪水已代替他的声音。
你明明是不想再见到我的啊
「别哭……我不想看到你哭……」永相随心疼地看着那泪汪汪的眼眶哭肿得如小白免般通红。
「骗人……骗人的吧……」不能置信却又禁不住想相信。
「我从来也没骗过你。」淡淡的一句换来紧紧的拥抱。洛煌忘掉了他的无情忘掉了自己为情爱的悲伤。此刻在被广场外的人场围绕以及被站在广场内高高观看着他们的人下他张开双手一把拥住永相随将他困禁在自己的怀里力道之猛彷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脸深深地埋进那迷人的肩窝欣喜的泪沾湿了永相随的衣衫。
忘得了很多零碎旧日片段
忘不了你的眉梢眼角身段
忘得的都没再度占据我心事仍是你充斥我心间
忘得了的都忘了没做记认
忘不了的通常都倍觉想念
如缉凶片集那样每晚也出现长夜里追踪你的心
愿晚星可引导出路向
能共你阔别后再重聚
衷心盼望有天能在漫漫长路相遇
不再放过你怕瞬间再别离浓情未淡
缘份其实已编好了并排连环厢座留住位置到一到了到了都各自分头对号
缘份其实已编好了剧情和时与地随着直觉去碰去试可见着因缘发生
若要发生又那需要看地图就这么立志前行便见到你……
如果这是煌的幸福…就算不能到永远……也罢了……
「永相随」「Joshua」「永永」
分手以后的再度拥抱却被无数永迷向着他们的[疯]
涌而被拆散。眼看他们快要被人群掩没洛煌立刻被吓得惊醒过来现在才发觉永相随居然犯了明星不该犯的错误---以真面目出现在公共场所
看来不用多久一堆记者也会出现在这里。
熟识记者的跟纵能力洛煌欲抓起永相随的手便跑。他瞥眼看到永相随的右手拿着自己的便当看也不看便自然反应地抓起永相随的左手。他的手一捏却蓦然发现触及之处全是湿湿的。
眉峰聚拢回头一望一只血淋淋的手映入眼帘几乎吓得洛煌将之扔开。定住心神压下担忧他一把横抱起永相随拔腿向永迷们的相反方向跑去。
永迷们仍不放弃大喊着永相随的依然跟追不舍。
而事件中的主角却一脸悠闲地躺在洛煌的双臂笑咪咪地说「煌我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腿受伤。」
「天……你的手还没止血…跑起上来…体温升高的话……就更加会血个不停……」洛煌跑得气来气喘直到跑至广场外的一处转角位才停下来。
回头看不见一个永迷他才一边喘气如牛一边放下永相随。虽然他很想抱多一下但实在已没气力唯有忍痛放开他。
也不待平缓呼吸洛煌便逼不及待地问「你……手……呼…血…脸…呼……真面…呼呼……为何……」
「刚刚找你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脸嘛…急着找你我也忘记了戴回帽子和墨镜。」奇迹地永相随却听得懂洛煌断断续续的说话。
洛煌抿住唇很想问他为何要找自己可又害怕宛如回到从前的气氛会瞬间变回那痛苦又悲伤的时候。于是他咽下急切脸上只遗留对永相随的关心。
「你的手还没止血……」说话之际眼看永相随一脸毫不在乎的登时怒不可竭。「你这蠢才你也不好好的包扎随便用一条布包住便算……你你究竟有没有常识三文治掉在地上就不要吃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地板是很辞的」
脑中忆起三文治的一幕他又扯出来骂道。然而口中越骂得厉害心里便越难过怒骂声亦渐渐消去取代的却是哭意。「你…你……我有多难受你都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真的…真的……」
蓦地他才想起自己竟忘了永相随的手还流着血他又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的手还痛吗天这真是废话流这么多血怎会不痛永广场里应该有得买包扎用的物品……」
唤回昔日的名字洛煌却毫不所觉反之永相随的嘴角微微勾起。
「还站在这干嘛快点进去」接着他从衣袋中拿出墨镜动作轻柔地帮永相随戴上又撕下自己的衣袖折成帽子一般的样子戴在永相随的头上。完成了遮掩的步骤抓住永相随的手臂把他拉住走向广场的入口。
而在洛煌身后的永相随神思复杂地望住那道背影。
煌…其实我……
是洛煌的装扮很成功还是没人猜到他们居然会在广场中总言而之他们坐在广场中一间不怎么有人光顾的餐室已经半个钟却依然没人发现他们。
洛煌小心翼翼地折开那早已变成血红的布条露出那一道血红模糊的伤口。拿开布条鲜血在没有阻隔下不断的从伤口涌出来漂亮的手掌立刻像是浸在血泊中。
倒抽了口气心疼不忍全写在脸上。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究竟你是怎么弄伤的」放柔了语气像是害怕自己只要稍微大声一点也会使伤口恶化一般。
「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什么吧。」他云淡风轻地道。
虽然方告诉煌自己从没骗过他但那是代表说那番话之前的[从来]而不是[以后]。
洛煌怪责地瞟他一眼犹似骂他不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洛煌剪断纱布用包扎用的夹子夹住纱布之际却发现永相随一直从餐室的窗望住广场的店铺与闲逛的人。
原以为永相随又像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那般心神恍惚于是他也不出声待永相随回复过来同时也在享受二人之间很久也没有过的悄静气氛。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好象回到了以前……不知道能不能再一起……对了便当……
洛煌的目光瞟向永相随紧抓住的便当却察觉到永相随的手竟在轻颤。
「永怎么……」抬起头看见永相随闭上眼眸线条姣好的耳尖动了动宛如在倾听什么一般。
「煌……」睁开眼受伤的手抓住洛煌的手腕忽然大叫「快走」
「什么」洛煌霎时间会意不来。
「爆炸声…我听到了还有空气有异味……很不对劲……」
「轰隆」
才甫语毕巨大的爆炸声竟从广场内响起四周亦顿时响起了哭喊声与惊恐的叫喊。广场内的人慌忙逃走可随着爆炸声广场竟开始龟裂庞大倒塌物倒下躲避不及的人被压死有些店铺同时冒出浓烟陆陆续续的爆炸火焰汹涌而出死伤无数。
「轰隆」再一声爆炸永相随和洛煌身处的地方登时落下灰尘天花板亦出现裂痕。
突然一些黑影笼罩住洛煌洛煌傻傻的望住身上的黑影还没反应得及耳畔传来一声「煌」然后自己便被人推倒在地。
在意识昏迷前他感觉到好象有个东西覆盖住自己……好象还有些炽热的液体洒落在脸上……
滴答…滴答…滴答……
徐徐地恢复的意识首先窜进耳中的是有什么滴进水中的声音。张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霎时间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昏迷的意识中。眼帘用力眨了好几次眼前的黑暗依旧没变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身处在没有光线能进来的地方。
没有一点光芒如绝望的黑暗使他心惊身躯不由自主地一颤。
「你醒了」令人心安的嗓音带走了他的惶恐不安。洛煌稍微松驰了心情却忽略了那把嗓音比往常更显得低沉略哑宛如在抑压什么而沉下嗓音。
「永…」听见从头上响起的声线他挣扎的欲坐起来一阵剧痛立时爬上右脚使他禁不住地痛呼出声。
「小心…你的腿可能断了……」背后的男音喝住他。
洛煌怔了下躺回去触及熟识的触感才忽然发觉自己的上半身靠住永相随的身躯下半身躺在地上。对了…刚刚商场忽然爆炸…然后倒塌……
「永…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你的手还痛不痛」对他的担忧冲口而出自己的腿却丝毫不关心。
「……我没事……」悦耳的男音略微迟缓地回答。
「那就好了…只要你没事便好了…否则…我…我真的会崩溃……」方看见他的手受伤心脏便已经犹似被人拋进洗衣机般又拧又扭的绞痛着…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受不了……
身后传来一片沉默使洛煌顿生狐疑。
「永」他欲回头望向身后的人却被黑暗中的那把嗓音制止。
「别回头我们被困住的地方周围也是很多尖锐的物体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刮伤。」
「喔……」不慌不忙的语气抹去他的疑惑。他又再放松身躯此时才感到右腿正逐渐麻痹并发现氧气亦很稀薄洛煌迟顿地领悟到死亡的恐惧。「永…我会不会死」
死确实是令人畏惧但最令他害怕的却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在他死后留下永独自一人……永会不会被人救出来他也不会知道……
「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语调柔稳低低地掠过他的心安抚他的不安。然男音乍听之下却又像在遥远的国度飘来而不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你会好好的话下去活得开心活得幸福……」
闻言洛煌不禁轻笑。「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宛如向别人倾诉自己美梦的句子确实不是永相随的调调。
声音顿了顿才说「很久以前…久得我也忘记了何时……我有一个…朋友外表跟拥一样粗鲁阳刚。可是这样的他却很喜欢跟我诉说我们的未来如何……他最常说“相随啊将来我们一定会幸福”每一次听到他这样说一种温暖的感觉浮上心头让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说话会有成真的一天……」
我们洛煌蹙起眉。我们的意思是我跟你还是我与你各自得到幸福
虽然挥不去心里怪异的感觉但他没有把狐疑问出口。
「那么他现在是否真的幸福了」那个人究竟是谁毕章永从没提起自己的过去然第一次却是提起了一个他不知道的人感觉还还很暧味使他不免有些……忌妒。
「在最后一次的见面…他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幸福…在遇见你的那一秒钟起…我便得到了幸福……”」
在遇见你的那一秒钟起…我便得到了幸福……
此话就像是回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响荡在这寂静黑暗的空间。一句说话为俩人带来不同的情感。
永相随因为此话而忆起一段逝去而久的感情洛煌却因为此话而感到……羞耻……
扪心自问他从没想过能和永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便得到了幸福。反之他贪婪地不断的向永需索他所谓的幸福来自于永实现了他每一个欲望。遇了永便得到了幸福……这种话他说不出来因为……太过纯洁……
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对永没有要求只想陪伴在永身旁……最重要的是和他一样…很爱很爱永……
「永那个人……」
「不过如果是拥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说呢」洛煌原本想知道那个人多的事情多些却被人巧妙地打断。
「拥宁拥你的那个好友」甫想起那个粗手粗脚的[猿人]他也好奇起来。「他会怎么说」
「他大概会……」永相随学着宁拥浑厚的嗓子粗声粗气地道「“哼这种娘娘腔的说话老子是男子汉耶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听罢洛煌立刻爆笑出声笑得抽搐的肚子却不小心扯到断了的右腿痛楚剌激着神经可又停不下笑意只能一边说「很痛」另一边却又笑不可竭。
不知不觉间洛煌已被人分了神不仅忘记了欲打探的人更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劣境下随时会死亡的可能。
「想不想听未常」
「好啊」那个冷傲的怪人当初因为永而毫不留情地骂他现在可以任他笑个够何乐而不为。
永相随又跟着冷冷淡淡又不感兴趣的语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幸福你又不是预言家。别跟着那个大哥一样白痴行不行”」
「哇哈哈哈哈哈……」洛煌笑得流泪。「天啊真的很神似…哈…不晓得他们知道后会怎么样」
「别告诉他们喔。」无比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在纵容情人的顽皮一般。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他们知道后的表情。」幻想着宁拥和程未常的样子他又禁不住的泄出一连串的笑声手笑得无力地向下拍打着每打一下便发出[噗]
的一声犹如在拍打着水面。
顿住笑声洛煌托异地轻轻搓揉着手指温热又黏黏的东西附在手上他把手移向鼻子前嗅了嗅一股血的腥味立即窜进鼻间。他呆呆地移开手血腥味却没有因此而随之远去鼻间嗅到的就只有血的味道。
原来不知何时起整个被倒塌的水泥石及钢枝等包围住的空间已充斥着浓浓的血腥。
下半身全湿透了即表示他们被浸在血泊中。
「永……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是谁是谁的血
心脏犹如失去了它的跳动一般悬挂在半空紧窒的感觉充斥着心头惶恐再次取代被永相随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