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随 上——kisky
kisky  发于:2011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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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抚上永双飞的脸颊,手触及之处是一片凉意。一直身处在凉风之中,皮肤多少会有些冰冷,爸的身体虚弱,还是别让他在这里待太久。“再等一下便好了,爸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回去啦。”
他在永双飞那致瑰色却略苍白的唇上轻啄一下。
宛若情人之间安抚情绪的轻吻,恁地亲腻嗳味。然,对于一个多年来被弟弟们深吻的男人而言,唇瓣的碰触已是正常不过的事。
永相随回头又继续他的工作。就在此刻,当他回过头的瞬间,枕在他肩窝的脸轻微地动了一动,向上稍微昂起,无神的眸子像是在注视着那完美得令万物失色的侧脸。
“爸,永业的股市下跌了百分之零点八三”
专注于工作的男人察觉不到那微少得犹如蚂蚁的迹象。“霍追压不住那群老家伙,虽然他有才能,但经验还少……看来我不出面一次不行呢。”
霍追是永相随的三弟---永相印的同性情人。年纪尚轻,才介乎于二十岁左右,但聪明果断、观察与判断力高,才能优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多加经验的磨练,假以时日必定是商场上的霸者。
霍追原本是跨越国际贸易市场的霍氏集团公子,可他却爱上了轻度弱智的永相印而遭受父母的激烈反对,于是便毅然和霍家断绝关系,搬进永家。其后和永相印在荷兰正式结婚,自觉该锻练自己成为能保护到永相印的人。同一时间永相随则夺回永家失去了十八年的永业,霍追便向永相随提出进入永业工作来锻练自己的提议。
原是打算由低做起,却怎么也没想到永相随随手便抛了个永业副总裁的职位给他。本该压力极大,只因他没自信能否使永业的盈利上升,更糟的是可能会搞跨永相随辛苦夺回来的永业。
永相随却毫不在乎地道∶“放手去做吧!盈利下跌没所谓;会搞跨也不要紧,到时机我便会帮你,因为我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仅仅的一句,便使霍追放松了紧束得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完全发辉了自己的实力。他知道,不管永业被他弄得多糟,永相随绝对有能力把公司起死回生,所以他便放手去做。
然而,不论是现实或是小说,公司的其它股东永远也是反派角色。而这些反派角色,害怕公司的变革会影响自己的权力,常会在市场发放假消息影响公司的股市,再以天人降世的姿态把预备好的计划来挽救公司,巩固自己的地位。才累积了几个月也不到的经验,霍追始终也敌不过那些几十年老奸巨滑的老家伙。
“爸,当年和你一起工作的人全变成了臭老头呢。”早晚他必定会把那些老家伙赶出永业!
他的手指在手提电脑的键盘按了一下,萤幕换上另一个画面。
“殷氏的股市正在不断下跌,”永相随的笑容邪魅中带点冷酷,深邃神秘的眼眸如划过星晨堕落的冲击、散发着毁灭性的摄人邪气。“看来殷尘不用多久便会找上我。”
“永、相、随!”熟识的男声蓦地在不远处响起。
他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换上洒脱的笑脸。“嗨,阿满。”
“还[嗨]!?”经纪人阿满一份报纸丢在永相随脸上,怒骂∶“你究竟有没有看报纸?你在那个世界十大杰出青年的颁奖典礼真是抢尽了风头!”
永相随摸了摸鼻子,把紧拥在腿上的永双飞放在椅上,甫张开报纸便看到自己成为新闻头条。
“……永相随在颁奖典礼上的一番惊人宣言,震撼全场,一众上流社会的观众哑口无言。自永相随的中途离去,司议虽继续维持颁奖典礼的进行,可台下却已一片默然、鸦雀无声,少数观众亦离开。然,永相随的宣言的影响却不只这般。
颁奖典礼后不到数日,捐款的人数竟急剧上升。根据调查所得,每一小时平均有三十人捐出善款,约二百美元至五十万美元之间。此外,其它直播颁奖典礼的国家,其人民亦纷纷捐出善款。到现时为止,总善款大约已接近一忆五千万美元,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善款,而这笔善款亦将会运送去世界各地有需要的地方。
永相随对颁奖典礼的异想感想,不仅使世界各地的灾民得到救援,更令这个世界巨星赢得近几忆万人口响亮的掌声,全世界也为这个出众的男人而鼓掌。根据记者得知,永相随是美国排行第一位的哈佛大学出身……咦?他攻读于人类学……嗄?所以深刻体会到身处在世界黑暗地方的灾民……啊?噗……哇哈哈哈哈~~~~”
永相随突地捧腹大笑,笑不可抑。
“你在笑什么?”阿满只觉永相随莫名其秒,弄不懂文章里有哪里使人发笑。“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被记者批评得体无完肤,怎料居然会引起这么巨大的效果……啊!难道你早有预谋?”
永相随笑得快要断气,好不容易才收敛住笑声,倒在永双飞的腿上喘息着。
“才不是。”他笑说∶“只是为什么我在哈佛攻读人类学却连自己也不晓得?这个记者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阿满登时呆住。“你不是哈佛毕业么!?”他也以为是啊!
“怎么可能。”永相随笑得无力,舒适地枕在自己爸爸的腿上,仰望蔚蓝的天空。
“那…就算不是哈佛,也会是美国柏克莱或史丹福大学吧?”阿满难以置信地问道。
“都不是。”
“不、不是?难道是英国的剑乔或是牛津大学?”
“不是啦。”
“这……不会是香港大学或台湾的T大吧?”可是怎么看,相随也像是从以上那些吓死人的大学出来的啊!
“拜托!”永相随坐起身,摇摇头。“我中二时开学不久便退学了。中学也没毕业,怎么可能还会去大学?”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阿满惊讶地大叫。不能置信、不可以置信、简直是绝不相信!“骗人!”
请别怪他大惊少怪。倘若有一个气质洒脱神秘又优雅的惊天大俊男站在你面前,相信你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男人居然连中学也还没毕业!可是……
“我骗你干嘛?我从来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学业,是他们那些记者添油添醋而已。”他笑了笑,“十四岁那年退学后,我便在找工作赚钱,直到十八岁,所以我没时间上学。”
阿满仍然还未能从这个骇人的消息中回过神,馀温犹存。好半晌,他才醒来,问∶“十四岁至十八岁也在打工,既然如此,那么你到十八岁以后为什么不报读其它大学进修?”
“因为那时我在牢狱里过了两年。”他爽快地道,彷佛说出口的是别人的故事。
阿满又再呆住,甚至被石化,完住僵住。
“讨…讨厌,你真懂得开我玩笑。”总觉得自己开始有些逃避现实。
“我没有寻你开心啊……”永相随无辜地说。为什么他说实话会没人相信?
“好了啦!你的玩笑确实不错,下次再继续努力。”他是否语无论次了?“喔,对了!刚刚我在附近的草上发现了这戒指,不知道是谁的,上面好象刻着[煌]这个字。”
他从口袋中拿出来的吓然是永相随和洛煌的结婚戒指,上面刻着的[煌]便是最佳的证明,而洛煌带着的该是刻有[永]一字的戒指。
“那是我的。”永相随语气淡然,伸手拿过戒指,褪下因断烈而垂在胸前的颈链,连同戒指一起放进裤袋里。随后他抱起坐在椅上的永双飞,将他抱回轮椅上,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相随?”
“嗯?”
“你真的曾入狱?”他没有问及关于戒指的事,反倒问起他的过去。
“对。”
“犯了什么罪?”
永相随瞟他一眼,才说∶“严重伤人。”
阿满倒抽一口气,冒出冷汗。“伤的是什么人?”
他这次反而没有回答。
喂!想不到你这人模人样的小子竟会严重伤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悠久的记忆,遗留下来的嗓音在耳旁萦绕。
嘿嘿,真是棒极了的极品!小子,告诉你,男人和女人被隔开的地方可以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而我是在这里的老大,想安全渡过这两年,你便要做我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永相随?怪名字,不过蛮好听的。
永相随!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让我上,不做我的人,你在这个牢狱里的两年别不会好过!尤其是你这副模样……
妈的!我竟然被你…被你……天啊!刚刚在你身下的人不是我!那人不是我啊!
你真是不可思议!你没干什么,只微微一笑便令牢狱的囚犯和牢警也全听你的话,没人敢动你分毫。不过,你要小心牢狱里另一派的囚犯,他们一直和我对敌,而你…..被他们看上了……
不会吧?那些牢警竟然像保镳一般保护你?现在连那些人也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呢!
天啊!你唱歌很好听!出狱后做歌星好不?
相随,明天你便出狱了…你…会等我出来吗?
还有数个月便到我出狱……到那时…我…我们…可否一起生活?
喂!你别只顾着笑!快回答我!你不能对我…做了那挡事后便把我一脚踢开!
对…不起……相随…我…撑不住……你…快走……今天你…出狱……我…和你一起……很开心……可是…我已…等不到出狱了……
相随…我真的…好爱你……
相随……
“相随?”
阿满的声音把他从昔日的回忆里扯回来,零零碎碎的声音在耳旁犹在回荡着,一股酸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微风填满整个肺部,轻吟∶“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居然有人愿意舍你而去?!而你又居然会有心烦的对象?!”真是被他弄得满头问号,今天的剌激真是够多了!
永相随再次露出洒脱笑容,一切酸涩随风飘散。
“离我而去的人,我挽留不住;让我心烦的人,是我不去挽留……”
第十七章~~~口是心非~~~
阿满默默无语地走在永相随的身旁。他一向便知道相随跟其它人很不同不管是什么人那怕是总统跟他相比皆显得微小如地球内的一粒尘埃。可他以为相随的不凡是因为优秀的背景却全然没想到是另一回事……
这么多年来他起过跌过失过亦得过……经历过太多的痛苦才磨练出他的不凡。
「爸再过几步路你又要回到精神病院了。」他们来到精神病院大门前一个被石鏄围住的花铺永相随坐在石鏄上把轮椅转了半圈令永双飞面对着他。迷人的手抚上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神秘的眼眸深深地凝视住自己彷佛要将那张脸刻烙在自己灵魂的深处。「今天以后或许我不能再来和你说话不能再见你一面我的生命…好象不容许我看到你醒来的一天……

今天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与他见面……纵然不舍但他始终还是选择放手......就如当初那个男人叫着要他快走……而他……毫不踌躇地转身而去……留下那个男人……
冷阙……
是否当初我选择留下来陪伴着你……结局便会不一样你或许现在还会站在我跟前羞红着一张刚强的脸容对我说着我们未来如何语调的熟练仍然像最初……
「相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阿满大声一喝惊醒他。
他最近总是在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就像是人死前会想起自己最珍视的人一般。永相随长长的眼睫毛一颤把惆怅抹杀掉再度武装起自己。
滴滴热泪在他心上爬可惜他却不能哭只因身边的人会随着他哭而哭。所以他只能笑他笑所有人也会为他而笑就算有一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笑什么但身边的人却依旧看到他的笑而高兴。
这样便足够了他的笑容不需要为自己而笑他的泪亦不会为自己而倾泻他的痛更不会为自己的苦而泛起。
为此他又是一抹灿烂的洒脱笑脸。「没什么我只不过想告诉爸我这阵子可能很忙没什么时间来探望他了……」转过脸对着永双飞说「爸你要好好保重……」
一切就让他独自承受吧把所有酸涩全葬在心底他要让身边的所有人幸福他想……在最后一刻之前……看到每一个人掟放出令人眩目的幸福笑颜……
「相随真是的你看不到你的爸爸几乎吓得哭出来了么」阿满一屁股的坐在永相随身侧把轮椅拉到自己面前细细端详那个如木偶的男人。「话说回来你的爸爸怎么好象有股楚楚可怜的气质即使他始终是一副空壳的样子但就是有种...
勾起别人的怜惜的感觉。」
永相随笑了笑。「是苍桑……虽然他成熟稳重可是他其实很脆弱只要受过伤便难以痊愈。」
「你有没有骂过他」
「为什么要骂他」
阿满有些傻了[耳]。「当然是骂醒他啊难不成要他昏睡到天荒天老吗和轮椅海枯石烂不成」
他摇摇头。「确实骂他可能使他醒悟。然而他所受过的痛我们不曾感受过他受过的创伤我们亦看不到有多深。如果在什么都不晓得的情况下骂他那么我们只是一个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傻瓜。」他跌倒便要自己爬起来不管要多少时间也会等他。倘若他跌倒在旁的自己却在骂他纵使他爬了起来但疮疤被人强硬地撒扯心已被骂得千疮百孔……这样的结局谁会为此而高兴
阿满欲言又止的一颗心被郁郁塞得满满。永相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开数步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香烟。
「喂你不会是想吸烟吧你没听过吸烟危害健康吗况且你每次吸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直到呛到咳嗽为止长此下去你的肺部可以割掉了。」
永相随只是笑笑地耸耸肩把一包烟的底部在手掌把拍几下使里面的其中一根烟突出头部然后拿出来。
「你听不到我说什么吗」他蹙起眉眉宇间流露出关心。真是教而不善那他唯有使出最后手段「为了你身边的人着想你就戒掉吧难道你想他们吸二手烟吗」
永相随的动作僵了僵随手便把手上的那包烟拋进垃圾筒里。蓦地他的手机钤声响起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几句便挂了线。
「阿满[欲]的通告是在下午吧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到了下午我会回片场的了。另外你可否帮我把爸送回精神病院中拜托了。」
回头望向永双飞最后一眼他便跑掉。
他还能说[不]吗阿满看着永相随的背影消失无奈地站起身欲把永双飞推进精神病院中却发现了那双无神的眸子竟浮现水气。
「咦有雾吗还是要下雨」
阿满搔搔头没有细想便把轮椅上的男人推回精神病院中。

永业
诺大的会议室里永业的年轻副总裁---霍追正与公司里六名董事会主席周旋。他俊俏的表面虽然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并看似泰然自若。然他的内心却早已烦躁不已若不是手紧住大腿无时无刻提自己忍耐他也许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你这算什么意思居然大量解雇公司内的职员」陈老对着霍追怒喝额上青筋暴现。其实最气的是被解雇的职员里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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