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飨宴——猫娘子
猫娘子  发于:2011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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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要找到一个我一直想要找到的人。」他之所以会选择刑警的职业,就是因为他要亲手抓住那个强暴他的男人!他要让那个男人为了十年前所犯的罪付出代价!

「找……人?」这答案倒是令魁很意外,御楠一直想要找到的人……那是谁呢?他跟御楠又是什麽样的关系?会让御楠这个看似坚强,其实却是很脆弱容易受伤的人,一头栽入刑警的工作当中?

忽地,魁有点妒忌起御楠口中的那个人。

他影响了御楠的生命,就如同御楠影响了自己。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之所以成为刑警就是为了要找到他。」御楠的神情显得有点激动,但他还是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御楠……你说的他……是谁?」忍不住想要探究的慾望,魁的疑问脱口而出。

「可不可以……不要问……」御楠痛苦的摇摇头,他真的不想去陈述这段回忆。他的眉心紧蹙,让魁升起一种想要抚平它的念头。

这个念头很轻易的被实践了。

魁温暖的手抚上御楠纠结的眉,轻柔的想要驱离他的痛苦与不安。「那就不要再想了。别为此烦恼。」即使他还是很在意那个人的存在。

「魁……」御楠抬眼看他,神态中有着感激。

「柏木法医……柏木法医!请你快来……急诊室里有紧急病患,但是值班的医师……」一名医护人员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慌张的神色看得出来状况紧急。

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把验屍报告送到御楠手上,然後说:「御楠,我先去忙,晚点再跟你联络。」他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刻往急诊室的方向奔去。

魁总是这麽忙碌啊!

御楠叹口气,望着魁离开的背影。他的手不自觉的停留到刚才魁的手曾经逗留的地方,感受着逐渐冷却的余温。

狩猎飨宴(BL)……(17)

「那凶手太嚣张了吧!他留这信给你是什麽意思啊?」

病房里,秀树和出乎御楠意料之外也在的琉美在他告诉他们凶手的留言之後,纷纷不满的开骂。

「真是岂有此理!害小楠辛苦了半天……」琉美真正在意的是御楠,他才懒得理会那什麽鬼留言呢!

「欸!琉美……你怎麽会在这里?」御楠带着疑惑的双眼盯着义愤填膺的琉美。

「呃……」

御楠当然留意到了琉美脸上怪异的表情,他没有回答,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像远方,活像个被御楠审问,避重就轻的犯人。

似乎掌握到了什麽蛛丝马迹,御楠的目光投射到秀树身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秀树的表情有着同样程度的怪异。秀树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家伙啊!他略红的脸蛋早已经把他心中所想的一切昭告天下了。

「原来如此啊!」对此,御楠可是了然於胸了。他点点头,嘻嘻笑道。

「欸!你又知道什麽罗!」琉美收回飘移的视线,略带质问的语气。

「我当然知道啦!呵呵……怎麽不早告诉我嘛!还要我自己去发现。」御楠没有正视琉美,反而看着那位躺在病床上,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点都不雅观的秀树。

秀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你……你什麽时候知道我跟琉美在一起的……」照理说……御楠应该不知道的啊!

「秀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嘿嘿!承认了吧!刚刚我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就……」御楠笑道,这张该死的脸笑的倒是挺畅快的嘛!

「你这个笨蛋!」琉美骂人的对象,当然是无辜的秀树。

这可是御楠最擅长的把戏啊!

「算了吧!琉美,这有什麽好不敢承认的啊!」御楠摆摆手,这下子可好玩了。他越来越相信真情可以改变一切的看法,琉美当初还不是洋洋洒洒的说像这种小孩子般的男人她才看不上眼呢!现在还不是破功!「还有,秀树我可要告诉你,要是你胆敢让琉美伤心哭泣的话,我就宰了你!别以为我们的搭档情谊会让我对你手下留情。」倒好!把话先说在前头。

「这你倒不必替我担心,要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还不用你出马,我就先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琉美哼的一声,她说得更绝。

我好像招惹到了两个不该招惹的人了……此时,秀树的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先别说这个了……欸!御楠,你的案子侦办的怎麽样了啊?」秀树首先转移话题,他可不想继续再听这种恐怖的对话了。「凶手一而再、再而三出言挑衅,你应该不会忍气吞声吧?」

「当然不会!这凶手真的很聪明……感觉好像遗留很多线索,但循线追查下去之後,却没有一点轨迹可寻。」这让御楠伤透了脑筋。

琉美拍拍御楠的肩膀:「告诉你!越聪明的人越会对自己自视甚高,有时候啊!往往会败在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小细节上面。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是这样的吗?怎麽凶手给御楠的感觉……好像是希望御楠赶快找到他是谁……

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一般的杀人犯哪里会这样子的啊!御楠暗自敲敲脑袋,笑自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安排的越精细的骗局,漏洞便会出现在连想都想不到的地方上面。」琉美一付颇有心得的样子,真怀疑她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的。「推理小说都是这样子写的啊!」她接下来说的话适时的排除御楠的疑问。

是……是吗?……

「凶手写这个给你……是不是有什麽用意啊?还是他知道负责这次案子的警官是你,故意挑衅的?」秀树最在意的就是那三封信。虽然第三封已经被御楠撕毁了,但是头两封信还是被御楠当成证据般保存着。这次他来拜访秀树,自然而然也把信带在身上了。

「我不知道。」心中有太多的谜团需要他去厘清,一团乱的脑袋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凶手的用意。

凶手……不只是为了他一己的私慾而不断的杀人吗?他不懂……

「哎!这个交给我来烦恼就好了!你啊……好好休息吧!」御楠笑道。「欸!秀树,你最近觉得怎样?」

秀树把那两封用密封袋套起来的信还给御楠,「唉──整天待在这里,其实挺累的。伤口是没这麽痛了。但是,不是我在嫌啦!刚来的时候,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快把我燻昏了。不过现在好些,嗅觉疲劳了,也不觉得怎样啦!」

「你就忍耐点吧!谁叫你运气这麽差呢?好啦!不打扰你们俩啦!我还得去查查第三名被害者的资料。琉美,你就辛苦一些,我要先走了。」

「你才别太累呢!记得要按时吃饭喔。」琉美还不忘叮咛。

「知道啦!别老把我当小孩子。」他前脚刚踏出病房门口,便立刻缩回来:「我想到一件事情了!我上次听你们两个窃窃私语,说什麽秀树是我的护花使者,那是怎麽回事?」好不容易想起这档事,御楠赶紧把握机会问问他们。

「呃……这其实没什麽啦!」琉美尴尬的笑笑,「你不是要赶着去办案吗?别耽误时间了。」她想藉机蒙混过去吧!

御楠只是盯着她。

琉美撇嘴。「好啦!我当初以为……以为秀树喜欢你嘛!所以啦!我就威胁他如果他不好好保护你,我就阉了他!没想到喔……」她住口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原来,其实秀树还满可怜的嘛!「没想到他喜欢的人是你对吧!我知道了。」御楠坏心的丢了一记可恶的同情微笑给秀树,然後趁他还来不及发作之前就逃跑。

狩猎飨宴(BL)……(18)

四月十日·晚上九点五十八分·警署

所有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躺在御楠的办公桌上,包括三名被害者的资料、命案现场勘查纪录、验屍报告……等相关的文件。

御楠则是伏在桌上,低头思索着。他把一切他认为堪称为疑点的地方全都列在一张单子上。皱巴巴的白纸被他涂涂改改得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

好一会儿之後,他才满意的看着那张写满东西的纸张。

「好!完成了。」他再一次审视着自己的成果。

「御楠,还在忙啊?」魁探出个脑袋,镜片背後的眼睛弯成了弦月,他笑吟吟的显得挺开心的:「我就猜你还在这里。还没吃饭吧?今天我那里的工作比较早结束,我想你一定忙到忘了。」

「今天真不好意思,把你丢在那里,因为医院里忽然临时来了一个急诊的病患,所以……那今天晚上我请客,就当补偿你好了。」他拉了一张椅子在御楠身边坐下,凑过头去查看御楠手上的那张纸。

「欸?你已经有点头绪啦!」

「不算是啦!只是把我认为是疑点的地方列出来而已。」御楠重重的叹口气,配上摇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还满灰暗的。「一点都没有进展嘛!」

「别泄气嘛!你接手侦办不过才第三天。」

「一切发生的太紧凑了……我有点……」一件接着一件的命案接踵而来,御楠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他已经第三天没睡好觉了,身体的疲累不说,心里的压力更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魁摸摸御楠的头,好像个大哥哥似的:「早告诉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好啦!别想这麽多,去吃顿饭休息一下。」说着,魁站起身,顺便把御楠给一并拉了起来。

只是这麽一瞬间,御楠忽然觉得……

「欸!魁,你是不是又长高啦?」跟自己的身高比较,魁的头顶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喔……对啊!我还在发育期间嘛。说不定还会再高一些也不一定。」

「嘿嘿!长这麽高很辛苦……」他忽然住口,脑袋里有一种想法飞快的开始凝聚成形。

「魁!快走。」

「咦?去哪?」

「回你的办公室。」

「欸?你不吃饭啦?」

「那待会儿再说──快走啦!」

御楠率先冲进乌漆抹黑的办公室,魁则在跟在他後面打开电灯的电源。

「怎麽了,御楠。干嘛忽然说要来我办公室啊?你到底……」魁搞不懂御楠到底想干什麽。

「魁!他们三个的屍体呢?我可不可以再确认一次?」御楠说话的声音很急促,搞得连原本很镇定的魁都跟他一起紧张了起来。

耸耸肩,魁的表情显得有点无可奈何。「你说的是命案的三名被害者吧?不会放在我的办公室啦!他们的验屍程序已经完成了……所以,如果要再重新勘验,必须要申请才行。」

「拜托,魁……我只是要再看一下他们的伤口而已。」在御楠恳求的眼神攻势之下,魁早就放弃了所谓叫做坚持的东西。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跟我来。」魁转身,带着御楠往走廊尽头的冰库走去。

这个时候是休息时间,门口没有人看守着,御楠很轻易的就把门锁打开进到冰库里面。

御楠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即使之前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是一踏进这个彷佛与人间隔绝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啧!该不会是太冷了的关系吧!

「你哪里学来开锁的啊?」魁的脸上堆满狐疑。

「这是必备的啦!呵呵……」

「告诉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咱们就准备交报告吧!我可是没有特权进来这里的,更别说还把你带进来。我们最好快一点。」魁丢下这些话,迳自开始寻找那三名被害者的遗体。

「报告我可是写多了,改明儿我教你怎麽写。」

「这就不必了。喏,就在这里了……桐岛麻里,这是今天才刚验好的。御楠,你到底要看什麽?」魁拉开冰柜,招手示意要御楠走近。

他没有直接回答,快步走向前去,低头检视死者已经被低温冰冻的伤口。他看得相当的仔细,连魁叫他也没有察觉。

狩猎飨宴(BL)……(19)

好一会儿,在魁都放弃叫他的念头之後,御楠才抬起头,摸不着头脑的劈头就是一句:「魁,如果是你要割断别人的颈子,你会怎麽做?」

「欸?我吗?我就……这样。」魁把手指头并拢伸直,做了一个横劈的动作。

「魁,你来看这伤口……你觉得他是怎麽切割的?」御楠伸手指指躺在冰柜里的女人。

魁像是明白了御楠的用意一般,他也跟着低头检查。「你看,刀子划过的方向是由左到右的。因为割喉的速度很快,所以下刀的地方会比结束的地方伤口来得深。所以可以断定下刀的方向。」

「嗯,还有他伤口的尾端稍稍偏向脸部一点,虽然只有不到一公分的些微差距,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凶手是使用右手,从正面攻击。根据你刚才检查出来下刀的方向,如果是由背面攻击的话,凶手就是左撇子了……但是,就会变成尾端会偏离脸部的位置,这是人手肘不自觉的运动方向。所以,我推测应该是这样子没错。然後……魁,第一名被害者和第二名被害者的屍体呢?」

魁把桐岛麻里的遗体推回原位,再拉开另外的冰柜:「这是绪方直子,第一名被害者。」

他们逐一把三名被害者的遗体反覆观察几遍之後,御楠翻开魁给他的验屍报告,他认真思索的样子看在魁眼里实在很迷人。

「嗯……根据我的判断,凶手的身高很高。应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吧!」御楠从验屍报告中移开视线,魁注意到他把验屍报告划了好几个圈圈。

「何以见得?」

「凶器和手的位置是呈一直线的。所以……」他一边说,一边比手画脚的把动作做出来。「当我们切割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呈现一个切割的切断面。不同高度的物体切断面的痕迹会不一样。如果跟物体一样高度的话,切断面会呈现略为向下偏离但接近垂直的状态。可是我观察死者的伤口,切断面都往下偏离许多,代表凶手比被害者高。三名死者以第一名绪方直子的身高最矮,一百五十六公分,他的切割面角度就显得很斜。最高的桐岛麻里有一百七十一公分,切割面也算往下偏离许多。所以我依照被害者的身高估算,凶手应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他说得好自信。

「里面有人吗?」警卫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糟了!御楠想都不想,把冰柜推回去,拉着魁闪身躲到柜子後方。他在嘴唇上面比了个一,要魁别出声。「我最近可没时间写报告。」他用唇语告诉魁。

魁的脸上带笑,点头表示他懂御楠的意思。

「啧!怪了……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有锁门哪!唔……真恐怖。」警卫的背脊一阵发凉,匆匆熄了灯,把门反锁上。在这种地方工作,怪异的事情听多了,难免有些疑神疑鬼了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想的到他们两个竟然偷偷潜入太平间哪!

等到警卫离去之後,御楠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好险,要不是我反应快,我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写报告欸──上头一天到晚看报告不会烦吗?」他好像对於自己非凡的反应力颇有信心。

「是啊──你的反应力真的很灵敏。但是,你也要想想,现在我们要怎麽出去?」如果看得到的话,应该可以从魁的额头上面看见尴尬的黑线条和硕大的汗珠吧!御楠这个人……单纯的可以!

不难发现御楠在魁的一番描述之後石化了。

「呜……那我宁可写报告!赶快叫那警卫帮我们开门!」

「不必了。」魁的话彻底粉碎了御楠的希望。「第一,这是隔音的空间,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的。第二,就算他们真的听见了,他们有?胆?帮?你?开?门?吗?」他说的可是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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