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意思,这次真的不是在给你示威,再说这段时间你和霞霞打电话还不是故意当着我的面,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呀。”
这话一说透了,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我却不能低头退让,性格如此,作为狮子,宁可头破血流也会义无返顾的坚持,现在想想,那时为的只是可笑的面子,但是当时却把那当成自尊。
“行了,你去玩的吧,祝你玩的高兴点,我回家看看我爷爷他们,估计事情也多,可能也不能好好带你玩,等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急着想说点啥,可是我不想听他解释了,反正答案都是他女朋友比我重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我打断他,故作潇洒的调笑他说。
“行了,没有说不信你什么的,本来放假你就该去陪陪你女朋友的,对了,这次去赶紧突破下哦,不过得注意安全,要不我送你盒避孕套吧,嘿嘿。”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买。”ZWY生气的说完就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天台,刚才脸上装出的笑容消失了,随着ZWY离去的背影消失了。
我在心里对ZWY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说话来伤你的,可是,我真的管不住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老爱把自己和你女朋友放在一起比较谁更重要,也许太在乎你了,也许是我占有欲太强了,也许是我现在都还没有想出来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不起!
能伤你心的人,一定是你在乎的人。
这话说的没有错,我在乎他所以我很伤心,而我伤心的时候总习惯一个人找个安静的角落偷偷的舔着伤口,至少是一个没有熟人的角落。
连续两天ZWY没有出现在我们宿舍,虽然我表情和往常一样,仍然在宿舍里和哥们闹腾,可心里着实不安,一颗心总是悬在空中的,每次宿舍门一开,我就眼巴巴的望去,每每希望进门的那个人是他,却每每的失望。
想他,真的很想,第一次如此的思念一个人,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他没有来我们宿舍了,看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想找他,可我也做不到。
终于,我迈开脚步,恍惚的走向他的宿舍,到了门口,我却没有敲门,静静的听到了他和他们宿舍人说话的声音。是的,是他的声音,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
有时候,思念一个人,只需要听听他的声音或者远远的看看他的身影就足够了。
背个书包,里面随意装了几件衣服,我上了火车。我是提前一天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虽然我没有带走云彩,却有东西留下,留下的是对他的那份思念。
火车一路北上,我心却一路悲伤。
火车上,和我坐一起的刚好是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她们都比我小一点。由于年龄相差不大,又同是在成都上学的原因,大家随便聊了几句就开始放开拘束了。
男孩子叫吴鑫,川大大二学生,这次去北京看他女朋友,女孩子叫刘梦,第三军医大的大三学生,去北京看她爸妈。
一路上大家相聊甚欢,还用数码相机照了不少合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三是一路出游的朋友。暂时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心情好了许多,的确,转移注意力和旅游是个不错的疗伤方法。
24小时的车程,我到达了郑州,他们两都下车到站台上送我,短短的一天一夜却依然让友谊的种子在彼此心里萌芽,相互留了手机号码,约定以后回成都找时间大家一起聚聚。我是一个不缺少朋友的人,走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保持联系,一年怎么着也会出来玩个几次,那是后话。
到了家,爷爷、奶奶见了我十分的高兴,我叔叔和姑姑以及两个小我15、6岁的妹妹也分外的开心。
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温暖了我受伤的心。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无论外面狂风暴雨,这里依然是我避风的港湾。所以直到现在,我一人在外打拼的今天,哪怕是租房,我都喜欢营造一个家的感觉。
在家呆了两天,渐渐再次熟悉了这个环境后,注意力又再次从新鲜感转移到对ZWY的思念,我的眼神又开始忧郁了。
我叔叔大我10岁,我父亲大我叔叔10岁,可以说我叔叔是我父亲从小带大的,他们两感情特深。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了我叔叔,所以我叔叔和我感情特好,有时候感觉他像我父亲,有时候感觉他又像我大哥。叔叔以前对我说过:“现在你妹妹们都还小,都没有到花钱的时候,现在全家人都先把你扶起来,我们赚的钱都先给你花,以后等我们老了,家里就靠你了,你们这一代你是最大的也是咱家唯一的男孩,记住,你以后身上的担子很重。”
我叔叔是了解我的,就和我父亲一样,虽然我们都很少说话,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或许我们都认为,男人之间重要的不是言语而是内心的理解。
“才一个多月没有见你,这次回来就有心事了,是感情问题吧。”我忧郁的眼神出揭穿了我脸上快乐的面具,于是我叔叔才这样问我。
“恩。有点心烦的事。”在我叔叔面前我没有必要否认。
“那出去散散心吧,我最近事多也带不了你,你自己出去转转吧,正好你爷爷很想念你二爷,可他现在身体不灵便了,你就代你爷爷去北京看看你二爷吧,顺便散散心。”我叔叔说。
“好,我明天就去,我顺便去看看我小舅舅他们,我妈也老惦记着,好多年没有见了。”我很感激我叔叔,他是理解我的,我知道,因为在多年前,我初中当小混混的时候,我叔叔就告诉我,无论我怎么样都是他侄子,哪怕我犯罪被判刑被枪毙他也会倾力帮我,因为我是X家的人,是他哥的儿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从良了,虽然现在身上还是带有点痞子气。
出了西客站,踏上北京这块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勾起了儿时的记忆,是呀,我小时还在这里住过一年,可是多年不见,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我没有让表叔开车来接我,我怕麻烦,直接打车去了二爷家,过了定慧桥过了就到了。
到了才知道,二爷现在搬密云住去了,说那里空气好,方便养老,现在这边是表叔一家人住。我和表叔他们不熟的,尽管他们对我很热情,但是我却显的有点拘束,我知道我们家族很重视亲情的,而且从小家里的教育也包括了祖训:长者为尊,直系为大。
恰好,我是直系的,又是长孙,长子,如果非要用什么比喻来说,我就好比皇家那种最纯正的血统。
我不喜欢和认识又不太熟悉的人住一起,这样我放不开,所以我坚持出去住酒店,不是因为钱多,是因为我叔叔在这里有协议酒店,单位付钱的。
到了酒店,我给小舅舅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来北京玩,也看看他。小舅舅不是我母亲的亲弟弟,而是她当年在拉萨工作认的一个叔叔的儿子,恰好,我小舅舅小时候是我母亲带大的,所以对我母亲的感恩也转移到我的身上。
不多久,小舅舅开车到酒店接我出去吃饭。很多年没有见了,小舅舅还依然那样的年轻和英俊。我不是吹嘘我家都出帅哥,因为他的确很帅,他大我8岁。当年以高出清华20多分的成绩考上北京的知名金融院校,然后毕业后被国发行招收,下派兰州1年后调回北京总行,然后公派美国读研,而后回国。小舅舅从小就成了家里人教育我的典范,家里如果有个太优秀的人,其实也是总悲哀,不过我还好,最可怜的就是我小姨,是我小舅舅的亲妹妹,大我三岁。
吃饭的时候给我母亲大了一个电话,汇报了我的行踪,然后把电话转给小舅舅,等他们聊完,小舅舅眼睛有点红了,说我母亲以前对他如何的好,现在托付他以后多照顾我什么的,但是我心里却茫然着。
是呀,曾几何时,我也想过毕业来北京工作,或者回郑州跟叔叔学习以后接班,可是现在呢,一切都离我很远,是的,因为我答应了某人,要留在成都,所以现在他们给我所考虑的一切,都是无用的。
而后的时间我去看了二爷,在密云看了曾经震惊全国的彩虹桥,去爬了那段烂不不能再烂的密云土长城,跟小舅舅去什刹海、三里屯泡过吧,去仰望了无数学子向往的北大、清华,游历了颐和园……
几天的时间,我不停的奔波游走,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他,想到他心会疼,针扎一样的疼。
期间我还约了火车上认识的吴鑫和刘梦一起去爬了次香山,可惜刚刚10月的季节里枫叶还没有红,没有看到以前书里说描述的漫山红叶的景象。
本来我是打算坐飞机回去的,可是又怕回去以后面对ZWY,就跟他们两一起坐火车回去了,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回去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小弟弟,当时他只有16岁,属龙的,我抽烟的,由于离成都越近,心里就越紧张,抽烟的频率就越高。每次我去车厢接口处抽烟的时候,他就跟着我来一起抽,好几次以后,他借着借火的名义和我搭讪。
小孩就是小孩,聊着聊着就熟了。他告诉了他的他事,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跟我一样父亲去世的早,我比他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好叔叔,或者说一个很重感情的大家庭。他是他绵阳亲戚那里打工的,才16岁,哎~~
一路聊了很多,我请他一起去餐车吃东西,他留了我电话,说要认我做哥哥,以后等他赚了钱来看我,当他到绵阳下火车的时候,我们三人都下站台送他,他哭着抱着我说,等他回去以后他给我打电话,等他有了钱就来成都看我。后来他真一直保持着和我联系,一个月的样子给我打次电话,后来,他家里给他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在西安,去年他来成都看我,在我家住了3天,个子长高了,比我还高,可他还是那年我在火车上认的弟弟。
因为绵阳都已经到了,成都就不远了,ZWY我回来了,我想你,这话我心里说的坚定。可是,你想我吗?这话我心里问的心虚。
是呀,你想我吗?
宿舍门就在眼前,手缺颤抖的无法去推开,是期望?是紧张?无从知晓。
深呼吸,脸上挂起一贯的微笑,推门,同时高呼,兄弟们,我回来了。
“靠,舍得回来呀,走都不说一声。”
“回来拉,礼物拿来。”
“对,对,礼物呢!”
我在众多熟悉的声音中寻找我期待的那个声音;我在众多熟悉的身影里寻找我期待的那个身影。
可是,没有,他不在……
心里很失落,虽然周围洋溢着友情的温暖,可是我依然觉得心有点冷。
好事分享,坏事独尝,这个是我对朋友的方式,阳光灿烂的笑容依旧挂在我的脸上的同时慢慢从书包里拿出给他们带的小纪念品:几片香山的红叶标本、几个长城的小纪念牌子。
看着大家开开心心的聊着,尤其是小羽和帅帅还在那里相互按摩,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是身体累了还是心累了,倒在床上睡觉。
可是想睡却睡不着,是最难受的,心里无故起火,想要大吼大闹,想要找人打架,想要搞破坏……去宣泄,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人,人就必须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我压抑,此刻我是一个压抑的人。
回到学校15天了,ZWY依然没有出现在我们宿舍,强烈的思念加上高傲的自尊心让我只能在远处远远的张望下他的身影,在他宿舍门口窃听下他的声音。
他依然入旧的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依旧在自己宿舍和同学笑谈游戏生活,他以前是那样的快乐。但是,这样的他对于我的抑郁生活是多么的不公平。
亲情,我有,我有一个信任我的母亲,有理解我的叔叔,有疼我爷爷、奶奶,有关心我的舅舅……;
友情,我有,我有一帮子铁哥们,需要什么打个招呼就成的铁哥们;爱情,我有,我有一个女朋友,漂亮有钱又听话懂事的女朋友。
可是,我不开心,我真的不开心,因为我的生活里缺少了ZWY,就因为他的缺少让我原本完整的亲情、友情、爱情变的不完整,可是他又在我生命里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我茫然不知。
时间是最公正的,无论你是你痛苦的度日如年还是快乐的流光飞逝,它总是一成不变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行。
10月23号,耗子的生日到了。耗子、虾扒、大爷、帅帅生日相差几天,这次是在校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所以他们4决定合在一起过一个集体生日。
哥们过生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我能和ZWY靠近了,是呀,他又会出现在我身边了。
成都学生聚会喜欢去火锅店,虽然我们并不喜欢吃火锅,但是却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
人还是上月奶牛生日的那些人,也是就说重要人物都到了,包括ZWY.
他依然默契的坐在我的左手边,霞霞坐在我的右手边,四目相对,苦苦一笑,言语是多余的。
这次生日聚会的意义重大,既是团体生日又是大学里的最后一次,所以大家格外的重视。在火锅还没有沸腾的时候,大家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男生之间生日通常是不送礼物的,但是这次不同,为了纪念这段如歌的岁月,这段纯纯的友谊。
我拿出早就买好的4条项链,分别给今天的四个主角带上,并给每人一个有力的拥抱,一句好兄弟,生日快乐。
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个会心的眼神,一个有力的拥抱再加上在胸口力度适当的一拳,足矣。
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但是喝酒却是最代表性的一种表达形式。
海吃的同时就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海喝。
女人们今天都很懂事,没有谁阻挠哥们喝酒,反而乖巧的自己喝着饮料却给我们扮演服务员的角色,见酒没有就给我们参上。
本来我还小心眼的给奶牛几个打招呼多灌灌ZWY喝酒,可是他现在的状况我之前明显做了无用功。他现在兴致很高,很开心,不停的找人喝酒,干杯,我知道他的酒量,我知道他这样很快会醉的,于是,我又悄悄更改了我的指令,让他们少和ZWY喝酒。
渐渐的,ZWY的眼神迷离了,脸不红,因为他喝酒不上脸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告诉他少喝点。
“干,你明白的。”ZWY却直接举着杯子向我敬酒,而且一饮而尽。
我苦笑着喝完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后来,他喝高了,我把身边的酒瓶藏了,一边哄着到处找酒喝的ZWY说酒喝完了,而一边自己却一杯一杯的苦涩的跟朋友碰着杯。
耗子因为酒精过敏不能多喝,而我通常在心情太好或太坏的两个极端的状态下,酒量超人,所以,这夜,在场的男人只有我和耗子是清醒的。
本来计划的是吃完去KTV的,但是现在的状况不得不取消了夜场的活动,本来就是为了图一高兴,现在尽兴了,那就够了。
在女生的帮忙下,扶着几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醉汉到我们宿舍楼下,然后交代我和耗子多照顾他们就走了。
两个男人要应付7个喝醉的男人,尽管我和耗子力气不小也还是吃力的。
我一手搂着ZWY一手架着虾扒先上宿舍,耗子在楼下陪写剩下的人。当我下楼的时候看见大爷抱着一棵小树在那里摇晃着,我去拉他走,他却把树抱的更紧了,嘴里还嚷嚷着:
“舒丹,舒丹,你不要走呀。”大爷抱着棵树当成他女朋友在叫。
终于把所有人都弄回宿舍了,有趣的场面就出来了。
奶牛躺在床上,满脸通红,双目迷离的拉着坐在他旁边的ZWY的手说:“小妹,我爱你。”
喝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ZWY,不知力度的拍拍奶牛的脸,一脸傻笑的说:“什么?你说什么?”
其实那两下拍的有点重,比扇耳巴子轻不了多少,还好奶牛醉的身体没有知觉,憨憨的望着ZWY傻笑。
波波见奶牛笑,也跟着傻笑,这时候,ZWY跌跌撞撞的走到大爷床旁,大爷就把他抱着说:“舒丹,你不要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