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情愿,仍然努力为自己放松的矛盾表情也已经消失,就好像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就和个可笑的梦一样。
“嗯。”点了点头,季屹凌拿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和彭鹏用眼神招呼了一下後,对展飞说,“那我先回去了。”
没有回答,展飞只是盯著季屹凌,看著他蹙了下眉後,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步子稳健,整个人精神的很,和自己现在
连起身都困难的境界大相径庭。
门被开启,又被关上,带起了一阵冷风。
护士也在此刻将针头重新插入血管,用医用胶袋固定好,推著护理小车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展飞突然发作起来,腾地一声,将那辆还没有来得及推走的小车整个推翻,连同桌上的杯子一起。
哗啦啦,玻璃器皿、不锈钢杯子一起落地的声响,加上护士小姐的惊叫声,形成的效果在午夜的病房内,实在是太过恐怖。
见护士还要继续呼喊责问,彭鹏立马上去将惊魂未定的她带离,展飞现在整个就像发怒的野兽,摧毁性十足,彭鹏可不希望在
太阳升起时,接到法院关於展飞对护士人身伤害的传令。
安抚好了护士,并答应医院的所有赔偿後,彭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关著野兽的房门。
看著里面的一片狼藉,彭鹏开始考虑该怎麽和医院谈判赔偿金额才会比较划算。
第十八章
季屹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得宾馆,只知道身体内有火在烧,让他长久以来的冷静无法继续,在看到那麽快速恢复过来的展飞
,以及当成若无其事叫护士和彭鹏进来的他,说真的,自己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好个恢复极快,足够冷静的主。
不甘示弱地同样表现出不在意,季屹凌强忍著本身的颤抖,用最完美的表现走出了医院,却在上了出租车的瞬间,全线崩溃。
怎麽可能不在意,该死的,我居然上了展飞!不止和他再次发生了关系,我甚至还压在了他的身上,第一次插入了他的体内…
…该死的……
不知是悔恨更多,亦或者是兴奋更多,但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不是季屹凌想要的,因此才会失控地狂拽著头发,在宾馆的房
内来回踱步,都无法保持清醒,让自己好好再理顺一下这层奇怪的关系,他到底用了什麽药,才让自己一见他就无法冷静,轻
而易举就被挑衅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无法冲淡体内的叫嚣,季屹凌仿佛抓著救命稻草一样拿出手机,那个用快捷键储存著的电话号码已经被
打开,只要再按一下,就能越过大洋,接通在英国的连线,直到看到那个名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季屹凌才仿佛被什麽东西
烫了一下,惊跳著合上了电话。
靠,自己在做什麽?!
居然差点因为这种破事而去打扰了他,仿佛这种失控已经离自己太远,远到季屹凌都记不起来以前每次发作的时候,自己是怎
麽熬过的,只记得每次清醒後,他总是在自己身边,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的少年,却表现得和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安
抚著自己。
他的声音似乎有著令人安心的魔力,他安抚著自己的掌心很柔很暖,每一下的轻抚都能令那暴躁的情绪乖乖收敛,而他的微笑
也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
想到了他,感觉他就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微笑,而那温柔的手掌也和以前一样,轻轻拍著自己的肩膀,轻轻述说著,没事的,一
切都会过去的。
烦躁的心绪也渐渐被抚平了,季屹凌看著窗外那第一缕晨光,敛了下眸,为自己回到S市後,无数次的激动感到心冷,为什麽都
过了那麽久,还是无法彻底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力隔绝,仿佛无论是身体,或者是精神,都会在面对他的时候,情不自禁
失控。
将手机放在桌上,季屹凌在天空被剖亮的瞬间,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的玩具展销会甚至比第一天更火爆,在晚上新闻报到的渲染下,更多的不同年龄层次的人涌到了展会现场,疯抢著那些
可爱的机械小狗,迫使展飞不得不立即砸了大价钱派专机从S市再次运了一大批货来供应明天最後一天的量。
这天,季屹凌一直都没有出现,展飞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当然,他也无权过问,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员工,他
们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让他不得不为自己出谋划策,亲力亲为已经是最大的帮忙,展飞没可能还要求对方按时按点上班吧
。
直到晚上的会议,季屹凌才在迟到了5分钟之後敲响了展飞房间的门,那些个经理们以及彭鹏已经就位,却没有开始正式会议,
仿佛在等著他一般。
“不好意思,迟到了。”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後,季屹凌就坐。
展飞对他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市场部经理说,开始会议吧。
没有任何一丝怪异,两人都用最完美的一面来彼此面对,特别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无论是展飞或者是季屹凌都不会允许
自己表露出丝毫的破绽。
会议上,展飞依旧是以听为主,任那些年轻的经理们夸夸其谈,将他们的创意用天方夜谭一样的方式来展现,而彭鹏和季屹凌
就是将那些没有边际的梦想逐个用现实去框定的人物,首先会在觉得还行的提议上,发表详细的讨论,再一个一个用残酷的现
实这根针戳破。
时间太紧,流动资金有限,没可能让东京市政府松口等等理由,彭鹏和季屹凌都算是经验十足的人,因此,由他们口中说出的
不可能,自然也让那些提议者信服,不会觉得那是偏执。
讨论了整整2个小时,依旧没有一个可行的有建设性的建议。这个自然也是和他们当初莽撞的把日本全球玩具展销的宣传方式提
前用於G市有关,但当时那叫迫在眉睫,来不及细想太多,现在再要在这点点时间内,做出一个更完美的宣传方案,确实不宜。
不知是哪位经理无意间抱怨了一声,本来就是用於日本全球展销上的,偏要用到G市,现在索性还是用那套宣传方式好了,没有
可能再想出更好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就不同了,在这句话被无意间抛出後,展飞的眼眸立即就眯了起来,对方这意思,不是怪季屹凌当初的提议太
胡闹,展飞当初的决定太草率,还能是什麽?
就在展飞要发作的时候,季屹凌突然开了口,“其实并不是没有拓展的方向只能原地打转的,我这边有一个设想,我们可以…
…”
当季屹凌开始说的时候,最初大家都只是以为他那是对那句话的回应,就是被逼上梁山被迫跳出来解释自己并不是穷途末路。
但随著他说的内容越来越多,大家也慢慢从不屑变成了专注,最後演变成了兴奋与佩服。不敢相信,那创意竟能如此轻易的被
说了出来,好似一个随便的提议一样,但大家好歹都是见过世面,有过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季屹凌这份创意方案是经过稠密的
思考,并经过一系列考证後,确定可行才会在这时提出,再次犹如救星一样,浑身充满光芒的降临到了,真正属於穷途末路的
他们身边,给他们带来了奇迹。
展飞一直没有移动过视线,从季屹凌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就这麽专注的看著他,他的一字一句,一停一顿,甚至於和内容配
合极佳的语调,都让他再次散发出了和与G市市委谈判时表现出的那份自然而然的强势,在不知不觉间将人击溃於无形。
原来这就是他消失了一整天的原因,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有了这个设想的?又是在做到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收罗到那麽多信息与
市场调研的,这些都是谜,都令展飞著迷。
最终在一致的叫好声中,彭鹏预算了费用,展飞点头同意後,三个星期後的日本全球玩具展销的宣传方案被确定了下来,接下
来的时间,继续就是怎麽将这场魔术继续延续,再次造成比之前更轰动的效果。
在会议结束後,所有经理都佩服地离开了房间,但显然季屹凌没有想走的意思,彭鹏在最後一个离开时,帮他们带上了门。
看著明显自己留下来的季屹凌,展飞收拾了一下资料,没有主动开口。
“展飞,我想和你打个招呼,我明天会从G市直接飞回英国,三个星期後会准时出现在日本,如果在这次的宣传上还遇到什麽问
题,随时可以用视屏电话和我联系。”
万万没有想到,季屹凌会在这种时候抛出一句马上要走人的消息,展飞刹得抬头,如鹰般的视线就这麽紧紧盯著面前神情自若
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刚才说了什麽鬼东西。
没有退缩,季屹凌平淡的回应著那带有侵略性的视线,耸了下肩,“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
第十九章
黑著脸,展飞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近季屹凌,那架势就和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季屹凌皱了下眉,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後,最终还是一动没动,就这麽迎上了展飞凶神恶煞的脸。某人最近瞪眼的动作越来越多
,季屹凌还真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某次因为瞪眼过度导致眼睛抽筋。
又是那无所谓的表情,展飞真的很有撕碎那张脸的冲动,为什麽过了昨天,他还能这麽冷静的抛出一句,我要回英国!?被上
的人是我,羞耻到无地自容的人也是我,你丫的逃什麽逃?!
展飞在季屹凌的面前站定,两人的距离极近,仿佛稍微一个倾斜就能靠到对方身上,却又固执地不肯有丝毫退让,展飞在站定
的瞬间,看到季屹凌眼中深层的倦意,这更让他怒火中烧。
“季屹凌,你在害怕什麽?居然害怕到想要立即逃走?”展飞的声音很大,他很少会用这种中气十足的声音说话,除非是真的
动了肝火,如此近的距离下,季屹凌只觉得那声音震耳欲聋,激得他心脏不自觉上下震动起来。
不甘示弱地迎上了那目光,季屹凌也没有丝毫退却,在将那句话的意思消化後,再次不受控制地激动了起来,“逃?!我凭什
麽要逃,展飞,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我回去自然是有自己的是要忙,你当我就只有你公司一个客户吗?!”
没有停顿,在季屹凌吼完这句後,後颈也立即被展飞一掌抓住,用力掐紧,好像要把他的头颈就这麽扭下来一般。
虽然吃痛,但季屹凌没有表露出丝毫,依旧瞪著展飞,觉得这个人果然是不可理喻到一种境界,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
逃了,没有办法继续在他面前保持冷静,这令季屹凌不能容忍却也无法克服,既然如此,能做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你不是逃……”昨天是为了什麽躺平了让你上,上完之後你拍拍屁股走人,我都没有把火撒你身上,
因为我不舍得,现在倒好,你不止没有任何感激,甚至还妈的又要飞走……
但同时,展飞也清晰的知道,如果现在放走了他,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他会想逃,那正式因为自己对他还有
让他不知所措的影响力在。
手上的力气再次随著怒火攀升而变大,五个手指都用力深深掐著那颈部,这血肉之躯,怎麽可能没有感觉!?更不要说展飞那
双紧迫的不允许季屹凌有任何逃避的眼眸。
季屹凌却完全没有逃,也没有动,死死盯著他,神情是豪壮的,大无畏的,但却没有再说出那句,我没有逃。
突然发力,展飞将季屹凌用力推到了背後的墙上,在季屹凌吃痛想要挣脱牵制的时候,用身体整个压上,原本抓著他後劲的手
撑在了他头边,阻止了他逃脱的路线。
“不颤抖了不是?”靠到季屹凌耳边的唇,轻轻的吐出低沉的,磁性的声音,蛊惑著还处於神经高度紧张著的猎物。
没给季屹凌消化的时间,展飞的另一只手开始沿著对方的肋骨从上至下抚摸著,最後停在了腰上。
在感觉到那只狼手有往前移走的趋势时,季屹凌感觉有火从脚底开始蔓延,直至头顶,如果不是无形的,现在自己脑门上绝对
能冒出白烟!
我操他奶奶的!
依旧是急速的动作,季屹凌虽然被展飞整个身体压在了墙上,但这并不阻止他抬脚,那用力上蹬的膝盖极快也极猛,比那次在
洗手间时凶狠了不知道多少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
不过展飞却似乎早有防备,在季屹凌有所动作的同一瞬间,闪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好像一个导火索,反倒是点燃了他这颗炸药
。
“你也就只会这一招!”
一手用力打下那高登的膝盖,一手一把拽过季屹凌的头发,在他喘息的瞬间,展飞用力吻了上去,也不顾那力气大到已经磕痛
了两人的牙齿,也没去管几乎在舌侵入他口腔的瞬间,立即就被咬到留下的血,两个人都如失控的野兽一般,撕咬著彼此的唇
舌,仿佛要把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口腔中充溢著的血腥让人血液更加沸腾,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最原始的,动物本能。
展飞已经彻底豁了出去,索性不去顾季屹凌加注在身上的具有伤害性的挣扎,任他用手肘和拳头不断轮打著自己,那犹如钢筋
一般强硬的胸肌在如此的摧残下,痛是肯定的,但他却连闪躲都不去做,只是死死压著对方,用尽所有的力气侵占著对方的唇
舌。
混合著血迹的唾液顺著嘴角流下,季屹凌已经被怒极攻心,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这个野兽的钳制,那敏感的口腔内部被
舔弄地感觉更加让他头皮都发麻,浑身禁不住的轻颤,不止是恐惧更多一点,还是兴奋更多了一点,亦或者只是气愤到了发抖
。
再继续捶打也只会消磨季屹凌的体力,导致他喘息不已,更显弱势,因此,当展飞双手捧著他的脸颊,从粗鲁的吻变成温柔的
,带有更多诱惑性的深吻时,季屹凌索性彻底停止的反抗,而是任他一遍又一遍加深诉说著什麽。
每一颗牙齿都没有放过,甚至连牙根的部位也轻轻舔弄安抚到了,那最为敏感的上颚在被用舌尖划过时,展飞可以清晰感觉到
季屹凌突然的颤抖,他的敏感带,在过了六年後,完全不曾更改,自己知道怎麽能让他彻底兴奋起来。
吻到深处,季屹凌也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舌尖也渐渐回应了起来,这令展飞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之前还算温柔的舔吻,立马
再次变为激烈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吻。
之前还在捶打著的拳头不知何时松开了,顺著那胸肌慢慢摸到了腹肌,再往下,即使穿著西装裤仍然感受得到的灼热部位,非
常有耐心的松开了那束缚著欲望的扣子,在被解开的瞬间,手整个滑入,在那根欲望被用手包住的时候,展飞从依旧交缠著的
吻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呼声。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攻陷季屹凌坚不可摧的外壳时,突然那个握著他欲望的手没有徵兆地瞬间握紧,那仿佛要把欲望活活掐
断的力气,让展飞立即痛得放开了人,身体一下子弓了起来,用手轻抚上那被季屹凌放开的已经受伤不轻的欲望。
“你……!”不能想像,都已经到了这一刻,他还能做出冷血的举动,刚才那一手,完全没有任何留力,和之前的几次不同,
这直接在没有任何掩盖的欲望上的伤害,怎麽让人可以忍受得了?!
调整著自己的呼吸,季屹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强迫自己依旧用那冷冷的目光对著在自己面前,已经退开了几步,抚著重点部
位的男人。
然後,转身开门离开,任那双被深深刺痛受到伤害的灰眸隔绝在了沉重的木门後面。
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季屹凌一边脱著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去,在撒了一地的衣服後,赤裸地踏入浴缸,开了花洒,用那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