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杨童伶
杨童伶  发于:2011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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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澈。别的没有。"

"啊???好吧,你先去我家疗伤吧......要请大夫么?"

"不用。"

一路回到廖弦的府上,进府是通行无阻的,一群人一面叫着大少爷,一面退居两旁似是怕被着瘟神碰着会猝死。他带黎澈到一

排厢房正中的一间房屋,三丈外,黎澈加大步子,赶在廖弦的前头打开门迅速关上,满意得听到门外廖闲的鼻梁与大门亲密接

触的声音以及一声闷哼。"治治你的鼻子回去休息吧,明天陪你玩。还有,退离这间屋五米远。"话刚说完,一堆碎石便蜂拥而

起,将廖弦隔在五米远处。不知是那些碎石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竟如何都无法跨过。廖弦无奈的摇摇头:"大概这就是传说中

的阵法吧。"

第二天,经过一夜休整,精神明显好多。看到黎澈时,廖弦有一刻定住了,眼里的表情虽有惊艳,但不全是,另一种是疑惑,

让人莫名其妙的疑惑。一天,黎澈就跟着廖弦在青楼酒庄,赌坊武场转。两个人都显得漠不关心,黎澈是原本便不甚有兴趣加

之身体还没复原不想乱动,廖弦则是觉得黎澈并没有给他任何整他的机会而甚是无聊。通常别人总有一样是感兴趣的,于是他

便可以整他们了。

通过一天,黎澈充分利用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也没几个人见过他没易过容的脸,况且他还带着斗笠。同时

,在这一天中,他也充分认识了这个家庭。廖弦是廖家独子,而廖家是这一带的一大富商,廖弦素好结交些江湖上奇奇怪怪的

人,学了一身奇奇怪怪的功夫,倒挺佩这奇怪的人。

登船夜游时,廖弦突然想到挑灭远处一艘船的灯来制造混乱,本是挺好玩的一件事,可还没说完,就被黎澈踢进了水里,只剩

下扑腾的声音。

湿泠泠地爬上来,抱怨道:"喂,你怎么敢把本公子踹下水?"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极具洞察力的黎澈在一天中早已发现:你若

不给这人面子,完全出不了状况。反之,你太过忍让,会被整死。虽然没有在黎澈身上被验证过,但黎澈早已看到千百个事实

,从廖府的下人,到钱庄的老板身上。

此时在杭州的方尹岚,倚窗望着窗外的月色,好几个月了,不知阿澈现在怎么样了。听到武当传来的与蜀山冲突的消息,不知

为何,想到了阿澈,难道会跟他有关?可惜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有什么关系的地方。揉着太阳穴,准备熄灯睡,却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是妹妹源源。"怎么了?"他柔声问。"哥,我做了个噩梦,梦到阿澈从坟里爬出来。"

"还好你梦到的不是他爬进墓里去。好了,不要乱想了。睡去吧。"可她仍是迟疑着不动。

"睡不着么?那进屋来吧,我看着你,可以睡了么?"点了点头。

就这样,方埠源睡在榻上,方尹岚守在床边,都沉沉睡去。

这晚,黎澈又梦到了沁园,梦到了杭州,那和暖的让他一度不忍离开的地方,阳光和煦的那么不真实。源源的微笑甜美得一如

雪山上的银白,尹岚的微笑柔和的如丝丝缕缕的光,虽不如源源的那么灿烂,却有一种无尽包容的美好。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自己的世界早已在十年前崩溃离析,何苦在追寻那残破的梦?

6巧合

突然间有些想通,待在廖弦这儿,他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存在,那又何必再千里迢迢奔回伤心旧地呢?

于是便安心得住了下来,天天有意无意的听着廖弦将一些江湖琐碎,想着下一步。

有一天,廖弦神秘嘻嘻的叫黎澈到他的书房去,说了一大堆废话。

直到黎澈青筋开始抑制不住地跳时,他还没都打算结束废话。于是他被踢上了天花板然后又反弹回来,黎澈踢出这一脚之后就

平静了许多,问道:"是想让我加入一个秘密组织么?"

"一针见血。"廖弦赞道

"什么样的组织?"

"梯云帆。"

"梯云帆?"黎澈挑眉,近五年来最神秘也是最令白道棘手的组织,通常白道的一些矛盾争斗都有他们挑起。况且没有人知道他

们的底细,"梯云帆"还是那群人恶作剧是留下的线索。瞟了廖弦一眼,这人到的确符合这个组织的特点。

"好。"黎澈的回答爽快得出乎意料。"你这次准备做什么?"

"也没什么啦。去长白山顶看一场八卦械斗。八卦分黑白,明白?"廖弦说的云淡风清,听者也笑得轻描淡写。

"听起来不错。"就好像明天要去看荷花一般,两人眼中都露出欢快的笑。"哦对了,你是什么角色?在这个组织。"

"我?当然是头了。"

"哦?看不出来啊。"

"你鄙视我?第一天不就被我将军了?"吐吐舌头,开始抱头鼠窜。可终究逃不过黎澈过人的轻功和暴栗,揉揉脑蛋"早知道就不

招惹你了。"他嘟囔道。"不招惹你,我到现在都惟我独尊呢。"

"哦?"黎澈好奇的等他说下去。

"只是那天碰巧看到你撕掉一张戴在脸上的皮,露出的脸跟我娘很神似,所以......"廖弦难得一见的有些凄切地说。

"那你认我做娘好了。娘一定好好疼你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黎澈几乎要把廖弦掐死了。

却只听到他失神地说:"娘也这么说过呢,‘娘一定好好疼你。'然后就把我做成了药人。娘开玩笑的时候很过分呢。"

"你娘呢?"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天下独我最悲的样子,黎澈不禁心烦。

"死了啊。"

一阵安静。他接着说。

"娘好像是自杀的呢。爹爹很伤心的,还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逼你的,但我真的不能那么做阿'。娘一直都很乐观的,据说,

她跟我爹,是私奔的哦,好像她也不在乎。可又是什么可以让她想要死呢?娘死的时候,我才八岁啊,她何其忍心?好狠对不

对,明知我和爹爹都会很伤心的......"他独自很伤心地说着。

而黎澈的心思,在"私奔""伤心的想死""你跟我娘很神似""八岁"上转,那时间,好像是十年前。

"你娘是十年前死的么?"剧烈的摇晃神志几近不清的人,黎澈问着。

想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郑重地思考了一阵,问道:"你妈,是唐门的人么?"

早已被摇醒了一半的人彻底清醒,又似很迷糊:"你怎么......"

"叫姨啊!"

"姨???"

"对啊,我确实有一个私奔的连一面都没见过的大姐啊。而且,我,是唐门的幸存者。"

没想到如此郑重的话语竟引来一阵爆笑,不解地望向那个显然找打的人。他说"你是女人啊!"

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姨"。

廖弦仍在地上打滚,黎澈冷笑一声:"女人照样可以不眨眼的杀人的,而且六亲不认。"成功使他安静地坐下来。

"你早就猜到了吧?当初唐门被黑白两道围剿,你母亲不想坐视不管,而你父亲坚决不同意她试险。而最终唐门被灭,你娘她服

毒自尽。"黎澈平淡的叙述着。

"是啊,我想娘她变成鬼之后一定很后悔,活着毕竟还可以做很多事。而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廖弦早已不再像刚才那样歇

斯里底。

"爹爹本就是经商之材,娘死后,他便成了只知生意的人,也不来看我,大概我让他想起娘吧。他从来不管我。十二岁的时候,

有一个奇怪的人被我遇到,将一身奇怪的功夫传于我,嘱咐了一段奇怪的话,便死了。因为我本是个奇怪的人,便了解到他表

达的东西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于是,我发展壮大了梯云帆。我要让天地闻之变色,我要翻天覆地。"廖弦第一次,露出如此有

野心的表情,握紧了拳头。

"你有么有想过,不能全身而退?会有人,为你伤心。"黎澈很平静,又带些苦涩地说。

"我爹,最多伤心一阵吧,他的心已经伤得透了,再没什么可以让他伤心了。"他有些楚楚可怜地望向黎澈,然后像个八爪鱼一

样趴在黎澈身上。

"不要那么孩子气,还有......你姨我比你还小一岁......"

........................

"啊?????那我还叫你姨????亏大了啊......"廖弦抱头喊冤。

这时候,黎澈已走了出去。

与这个院子向个很远的院落里,黎澈看到了那个拐走他大姐的男人。在树上,看到那个没落的男人一个人在院子中饮酒,虽然

有着无法掩去的颓弥之态,但仍能够想想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但他真的不该,这么对待廖弦。

突然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扮鬼。

回到自己房中,吩咐下人准备了水,洗了个澡。撤去常年裹在胸前的布,换上一套女装,让女仆近来梳头。近来的女仆有些呆

滞,觉得有些奇怪,廖弦的仆人要是呆滞,那别府的下人岂不是都是智障了简单梳了个髻,向廖家老爷院落掠去。

周遭一片寂静,令人胆寒,廖无烟坐在庭院中,想到那个寂静的夜晚,子心就这么离去,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眼前出

现了幻象,子心回来了,一脸的冷若冰霜,再无过往的淘气模样,她一定,仍旧在生气吧。可从没见过,幻象会说话。她开口

:"过往的,无法再追究,再执念于什么。可你怎么能这样对弦儿呢?他很伤心很伤心,会做错事的,他没你那么理智的!"

仍旧很迷糊地,呢喃:"子心?真的是你?"廖无烟伸出手,可那抹影子却飘出很远。

"可弦儿,跟你太像了,我也很伤心啊,我并不理智到平静面对发生的一切啊。"廖无烟苦楚地说着。

"我是很偏执的,当初是,而弦儿也会。他如果出事,你也会伤心的吧。"影子飘啊飘的。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关心你可以关心的吧,迟了是没法后悔的。"

廖无烟抬头,看到子心一朵如空谷幽兰般明媚的笑容,也不知觉地点了头。烟消云散,只剩廖无烟一人在院中痴痴而立。

扮完鬼,觉得自己实在很有扮鬼的天分,着实想利用一下呢。跑到廖弦屋里,挂着明艳艳的笑容,腻死人地叫道:"弦儿,娘来

看你啦。"把廖弦唬得一愣一愣的。"去去去,给娘到杯茶来。"

廖弦出去,真乖乖奉上一杯茶。

"端盆洗脚水来,从黄泉走上来累死了。"

廖弦还是愣愣的,又去端了盆洗脚水。

"天哪,傻了啊??拜托是我啊,黎澈!咳,真不耐骗。"

廖弦这才会过神,呆呆地说了句:"原来不是我娘啊,你穿女装,还蛮有女人味的么。"

"梆----"被踢出去了,浑身上下揉了几下,廖弦跑进来:"跟我娘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

黎澈本在喝茶,听到这话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全喷到刚进来的廖弦苦瓜脸上。

廖弦在内室稍稍打理了一下,出来谈正事。关系到下个月的武林大会有没有看点,自然是不敢怠慢。

7风飘起,暗流涌动

杭州城中,一如往常的花香四溢,纸醉金迷。

西湖河畔,一如既往的轻歌曼舞,烟波袅袅。

表面的喧嚣掩不去心灵的孤寂,水浪轻拍,撩起阵阵叹息......

在方家的大游船上酒宴中的人们吟诗作对,唯独不见大少爷方尹岚。

想到近来的事情,便一阵烦扰。方家可谓是鱼龙混杂,于武林,每年的盟主大会都会为方家留下上座,因而今年,又要去长白

山一趟,不去又不是,况且今年又是个多事之秋--蜀山与武当的械斗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不知今年的大会,又会惹出什么

样的风波;于商场,方家的摊子也不能说不大,大小事物,多是要尹岚操心的,况且最近竟来了个武当一代甚至全国有名的富

商长子,商场怕是又难以平静了。

与喧嚣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尹岚船尾一隅的举杯待酌之状,衬着月光,浮出一丝忧愁的背影。

不知为何的,竟在脑海中浮出了乌丝如缎,单薄却又精炼的固执身影,又是一阵叹息......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关心与思念似乎

超出了一个兄长,一个朋友该有的范围,不禁一阵苦涩......从没发觉,自己有断襟之癖啊......

方家大少爷从来都是任何场合的主角,摇摇头,尹岚回转身体,向宴席走去。

"哥哥,你去哪里了啊?"方埠源凝脂如玉的脸蛋上满是笑容,甜得发腻了。

方尹岚也由着她拉着向中心走去。

"哥哥,脂浸坊新来的姑娘美的紧呢,而且指明要你大公子赏脸呢。"这妹妹别的不会,就会撒娇整人,和调侃他这个哥哥。

尹岚入座,乐声响起,帘后飘来一个女子,一袭轻纱,包裹住那玲珑的身段,纤腰束带,胸部浑圆,让一向淡定的方尹岚都忍

不住吞了口唾液。修长的脖颈与完美的锁骨相得益彰,颈项上的脸庞更是让人欲罢不能。那并不是一双凤眼,却不知凭的勾人

心魄;那不是张小巧瓜子脸,却又不知为何如此娇悄可人。而这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韵,又是如此熟悉,却不记得在何时何地

见过。

"公子可赏脸喝杯酒么?"还在兀自沉醉中,巧笑倩兮的人儿已来到身侧,那声音说不上妖媚,不落烟尘,清脆悦耳,让人不觉

又是心神一动。不觉就接过了那杯酒,一口饮尽。

夜晚的西湖,带一丝冷清,一丝静谧,尹岚睡得昏沉,却仍旧感到有人走进了他的船舱,推开的他的房门。他感到一股灼热的

目光,紧紧的锁住他,熟悉却又陌生地。他想要醒来,可眼皮却睁不开。他感觉到一个不同于夜风的柔软事物贴上了他的脸颊

,拂过了他的嘴唇,便沉沉睡去......

夜风中,一袭青衣,足下轻点水面,几个翻身,便掠过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湖面,点点波纹渲染开来,交织出心头的矛盾。黎澈

站在岸边,望着深夜中轮廓模糊的船影,发觉,原来是爱上一个人了啊,原以为早已无情的,却不自禁地下了那味让人会似睡

犹醒的药。生活在十年前便失去了该有的平静,平静早已不适合了吧。况且不谈从小就没有平凡女子的愿望:嫁一个好夫君,

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一切风波,只是烟消云散么?爱上一个人又如何?爱是不可能永恒的。

回到旅馆,换好夜行装,便听到了廖弦的敲门声,不是让他二更天再来的么?怎么那么早?让他进来,他笑得很贼,黎澈很茫

然的望他。它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了些让人很莫名其妙的话,可字字敲在黎澈心头:"方尹岚,杭州方家宗室嫡子。方家为商

界大户,武林地位也不可小觑。至于方家长子方尹岚,既是出尘绝世的经商之材,又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廖弦

又在发挥他搜集消息的本事以及鸡婆的本质。

只有屋外的月光打进来,却因此照出了黎澈脸上隐隐的酡红,让廖弦笑得好不酣然。

黎澈正色道:"还有正经事要干呢,快走吧。"就拖着廖弦出去了

..................

次日,杭州城。

刚下榻杭州的轩辕门主屈箬执被发现死于房中,双目圆嗔,令人发指,要知道,这位仁兄是上一届武林大会上仅次于少林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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