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 第一部 鸾宣——小谢
小谢  发于:2011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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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两个小伙子出现在头顶的梯楼口。长得……还行吧,就是看人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儿,叫我有种没穿衣服的错觉。其中一个舔

了舔嘴唇,淫笑:“是个美人啊。”

不舒服的感觉。

很不舒服,想要杀人!

肩上传来细微的颤栗。我回头看看小醍醐,它光溜溜的,倒是真的没有穿衣服。我微微一笑:“找衣服给你穿好不好?”它呆

了呆。

我提了一个小木箱,微笑著朝楼梯走去。虽然是假的龙涎香,不过醍醐造的假可是比真的还要真,拿来诳那头乌贼精足够了。

楼梯口的两个小伙儿也笑,摩拳擦掌往下走。

双方相距只剩两米的时候,我突然加速往上冲,第一拳打在左边那家伙的鼻子上,清晰的骨折声传来,我心底泛上一丝微笑—

—再高明的整容师也没办法把这只鼻子恢复原貌了。第二拳打在右边那家伙的肚子上,这一次我的微笑从心底泛到嘴角上——

肋骨至少断掉四根,在医院里躺不够三个月别想出来。

他们发出惨叫声的时候,我已经剥了一个家伙的衣服飞奔离开地下室。

屋门打开,涌进来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房顶繁密的小灯全部打开,阴暗的房间立刻通明一片。我把醍醐放下来,把衣裤扔

给它。它手抖脚软,哆嗦好一会儿穿不上。我不耐烦起来,主要是那群人猥亵的眼光让我受不了。心底深处,最阴暗的所在,

有什么东西迅速膨胀!我必须尽快处理自己的情绪,如果失控,后果很严重。

“过来!”我厉喝一声,把醍醐揪过来替他穿裤子。

把裤管往他腿上套的时候我手抖了一下。地下室光暗,刚才没有仔细看,只觉他一张小脸水灵秀美。现在灯光通明,脚腕上清

晰的淤紫无处遁藏。我眼光瞬间冰冷。往上看,无数淤痕遍布在纤细美丽的躯体上,有指甲掐出来的印儿,有大手揉捏出来的

印儿,还有……吻痕。

醍醐在我目光的逼视下颤抖起来,把自己抱紧。

攒压在心底的黑暗不是在膨胀,而是在爆炸!爆炸!我管不住自己了……我闭了闭眼,轻声说:“这裤子很脏很脏,不能再穿

了。”

我拽下刚刚穿上一点的裤子,远远扔出去。我脱下自己的衣服套到醍醐身上。裤腿太长了,替他挽起来。衣服也很大,袖子挽

起来,下摆在腰间系一个结。

“哪儿来的小美人啊?”“啊哈,美人脱衣了呀。”“他没穿刚刚好,你脱了也不错,穿什么嘛,再脱多麻烦呀!”“这是美

人救美啊,哈哈!”“美人来了就不要走了,大家一起玩玩嘛!”

男人们嘻笑著逼近。

我捏住醍醐粉嫩的小脸往两边拉拉,摆出一个微笑:“闭眼。”

它瞪著我,水灵灵的眼里满是害怕,指骨纤长的手抓著我的衣服角。

“不听话就丢下你不要!”我恶狠狠地说。

它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

“松手!”

纤细的手犹豫了一下,松开。

我转身,向近在咫尺的猥琐男微笑:“叔叔们要跟我玩啊?”

“是啊。小美人,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好不好?”离我最近的男人无耻地荡笑,大手朝我脸上摸了过来。

我冲他妩媚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他左手,右掌凌空斩到他小臂上。

“咯”的一声,是清晰的骨头折断声。男人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胳膊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著。

我向惊愕的男人们招招手,笑得更加风情万种:“来,大家一起上,我们玩NP。”

男人们脸色变得凝重。我微笑著解下脖子上的银丝项圈。这是白小花送我的礼物,非常细,非常亮,非常拉风,也非常要命。

手一抖,两米长的银丝打开逆刃,细小锋利的刃在灯光下泛起美丽的寒光。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杀人的感觉啊,是我最喜欢的感觉。

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一岁的时候。白小花把孤儿院那个奇怪的大叔绑到我面前,问我打算怎么办。我向他要了一把刀,剁了那个

男人的两只手,然后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里割断了他的喉管。

当鲜血从男人身体里涌出来,鲜花一样盛开在雨后的泥土上,我忍不住呕吐起来。吐完了,我擦擦嘴,冲白小花微微一笑。

白小花甩了我一个耳光:“杀人的时候不许笑!”

嘴角淌著血,我继续微笑,我说:“我觉得很开心。”

白小花把我抱进怀里,凶狠地揉我的头:“笨蛋!最好给我记住,难过的时候不能笑,一定要哭!再这样笑,我见一次打一次

!”

于是我哭了。

但我真的不难过,我是真的开心,那些眼泪其实是喜极而泣下。我终于,终于,终于,终于,终于,终于……终于杀了那个人

渣了!

我的噩梦,我的恐惧,我把它们封印在那一朵腥红的血花里。

软弱的小孩儿死掉了,消失了,这世界上只剩一个我——肖榭。干净,漂亮,勇敢,快乐,自信,战无不胜,所向无敌。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我最后一次杀人。驱魔人有时候也杀人,但白小花从不给我那种任务。白小花要我答应他去相信爱,

相信正义,相信善良,相信美好,相信希望,相信所有使人感到温暖的词语和句子。白小花说这样才可以获得幸福。

幸福啊?我当然想要。

所以,我成了驱魔人,为人类的平安与幸福而战。

轻轻抚摸指间锋刃毕现的银丝刀,我微笑著,眯起眼。今天要开杀诫了呢!久违的感觉,很期待啊。

10

当鸾宣闯到这边的时候,明亮的灯光下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我只穿一条平角短裤,光着身子站在血泊里慢条斯理擦逆刃银丝上

的血迹。

鸾宣呆呆看着我,说不出话。

擦好了,整理好,我把逆刃银丝仔细盘到脖子里。

“不小心,被发现了。”我向鸾宣一笑。

鸾宣脸色很不好看。

我指指躲在墙角嘤嘤哭泣的醍醐:“瞧,我从下面找到的,一只修成人形的醍醐。长得很漂亮,就是胆子小,吓得一直哭。”

鸾宣说:“驱魔人条例第一条是什么?”

我问:“现在走,还是站这儿等警察?”

鸾宣盯着我的眼睛:“驱魔人条例第一条,以保护全人类的安全为第一要义,以杀生为护生之不得已手段。”

我笑了笑,走到墙角,把醍醐抱起来扛到肩上。

鸾宣挡住我的路。

他个子比我要高,我的眼睛刚好看到他的鼻子,修长,挺直,很漂亮。他有一张线条柔和的丰润的嘴唇,笑起来有一种奢华的

雍容,现在绷直了,显得很严厉。

“肖榭!”美丽的嘴唇厉声喝斥我。

我微微仰脸,笑着凝视他的眼睛,轻蔑地说:“我杀他们,是他们该死。”

鸾宣很生气。

让他生气去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驱魔人是暗夜的存在,警察真来了不好办。我背着醍醐,鸾宣抱着盛龙涎香的箱子,我们快速离开现场,回到车上。

我和醍醐坐在后座上,鸾宣在前面开车,气压低得可怕,谁也不说话。

当我发觉醍醐不对劲儿的时候,他满脸都是冷汗,脸色难看到极点。我打量他两眼,忽然想到可能的原因,一把把他提起来,

让他趴到我腿上。

我把手按到他臀缝的位置,他抖得更厉害了。

手指往里面探了探,隔着薄薄的裤子,清晰的坚硬触感从手指传来。

“找个宾馆。”我轻声说。

我知道鸾宣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我的举动,但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当我提出要求,鸾宣什么也没问,只嗯了一声。

醍醐根本没有办法走路,我抱着他下车。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鸾宣朝我伸了一下手,打算把醍醐接过去,可醍醐紧紧搂住我的

脖子,说什么也不肯去他怀里。

我说:“我抱着。他能有多重?”

鸾宣不再说什么,走在前面开房间。在宾馆小姐惊异的视线里,我光着身子把醍醐抱进了房间。

我先放了一池热水,试过水温才把醍醐的衣服剥下来,把他放进水里。动作像白小花当年对我一样温柔。

看到醍醐遍布全身的伤痕,鸾宣脸色更难看了。

我半跪在浴缸前,左手托住醍醐小腹,右手插进他股间,把手指慢慢探进后面的小穴。他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声痛楚悲惨的呻

吟。我停下手,感觉难以继续下去。花小白当年为我清理的时候,也觉得很为难吧,也是这么痛心吧?

醍醐抖得很厉害,颤抖像是会传染,我也抖了起来,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奇异的痛楚在身上流窜,我感到害怕。

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恐惧,可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定了定神,温柔却坚定地把手指挤进去。

鸾宣在我背后说:“我来吧。”

我摇了摇头:“我的手指比较细,他会好过一点。你在这里看着他会不舒服。你不如出去弄点药吧,再拿件衣服回来,他这个

身材,得去儿童店买衣服。”

鸾宣立刻走了出去。

我想,他很不习惯这个场面。

大概觉得很脏吧?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起来。白小花说这样不好,可感情从来比理智更忠实。

我从醍醐身体里拉出一串珍珠,颗粒很大,应该很值钱。我拿给醍醐看,醍醐抖得不行。我笑了笑,冲醍醐挤挤眼睛,把珍珠

一颗颗捏碎,抛进坐便里冲掉。

11

鸾宣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醍醐清理干净,正在替他擦头发。

鸾宣买了大小两套衣服,一套是给我的,一套是给醍醐的。我看看他买的药,倒是很合适,就是不知道他买这些药的时候有没

有尴尬。

鸾宣把东西交给我,往浴缸里看看,又看看我,欲语还休的样子。我看了醍醐一眼,小家伙两眼哭得又红又肿,在浴缸里缩成

一团,好像刚才我不是替他清理身子,而是强奸了他一百遍。唉,不坚强的家伙。

我也懒得解释,把醍醐从浴缸里抱到床上。鸾宣拿了浴巾过来,我们一起替醍醐擦身体。我擦后面,鸾宣擦前面,竟是少见的

默契。

醍醐羞得皮肤泛起微红,是少见的漂亮。我忽然想到,醍醐长大了说不定比我还漂亮,唉,人就是不能和妖比,尤其是不能和

醍醐这种灵兽里的尤物比。

擦完了,我让醍醐趴到我腿上。

他虽然羞得不行,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地趴下了。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臀,他忍不住扭动起来,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你背过身子去。”我对鸾宣说。

鸾宣敲敲醍醐的头,骂道:“臭小孩儿!”骂完,乖乖转身。

醍醐后面的小穴又红又肿,插手指进去很不容易,我才挤进去一个手指头,他就抱着枕头嘤嘤嗯嗯哭个不停。我不管他,只管

抹了药往里面涂。他嘤嘤嗯嗯得更大声,我听得焦心,只好哄他:“乖,抹了药就不疼了。”

醍醐抽泣着说:“疼……疼……”

“抹好了就不疼了!”

“疼……”

“……”真郁闷,我忍不住吼他:“坚强点!你是男人!你要记住,你是男人!”

鸾宣纠正我:“从灵兽的角度说,他再过几百年才是男人,现在还是小屁孩儿。”

我张了张嘴,没吭声。我总不能说当年白小花给我弄这些的时候,老子疼得死去活来硬是一声没吭吧?那还不如杀了我!

听醍醐哭了一会儿,鸾宣忍不住又开腔了:“肖榭你轻点儿行不行,又不是杀猪。”

我冷哼:“切,我手法好得很,不信你趴下尝尝。”

鸾宣说:“如果你是说杀人的手法,我承认还不错。”

我笑:“好啊,哪天让你尝尝我杀人的手法。”

鸾宣也笑:“乐意奉陪。”

醍醐这臭小子开始还能勉强忍耐,弄到后来死活不肯再配合,哭得那叫惊天动地。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鸾宣赶开我,把醍醐

抱到膝上柔声说:“宝宝你乖啊,那个坏蛋让他一边儿凉快去,我保证不让你疼。”

醍醐实际年龄不知,但能修成人形至少也有五六百年寿命了吧?五六百岁的宝宝,也不嫌恶心。我一边腹诽,一边不放心地盯

住鸾宣,谁知他挥挥手,赶我出去。

我只好躲在门外听。说来奇怪,鸾宣的手指明明比我粗,醍醐竟然真的不哭了,虽然有发出奇怪的呻吟声,但好像并不痛苦,

至少没有像在我手底下那么痛苦。看来鸾宣这家伙人臭屁,还是有点手段的,要是有机会我得向他请教请教。

里面渐渐没有声音,鸾宣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在跟醍醐嘀咕什么。

我百无聊赖,索性闭目养神。

养了一会儿神,我竟然靠在门上睡着了。我梦见一大片草原,草原是红色的,因为每一根草上都结了几张百元钞票。秋天来了

,钞票熟了,我背着竹篓愉快地收割钞票。一边收割,一边沮丧地想:如果种出来的是银行卡该有多好。

一阵风吹来,钞票飞了满天。

我急了,撒丫子满世界追我的钞票。

正追得来劲儿,脚下忽然一空,我一头栽了下去。

我打了个激灵从梦里惊醒。我发现我半跪在地上,正狗一样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似醒非醒的蒙昧里,淡淡的烟草味道在鼻

端萦绕。我略略抬头,看见鸾宣的眼睛,细长,温暖,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温柔。

他注视着我,惊叹:“这也能睡着,服了你。”

“这算什么?”我爬起来,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的手臂,“这还是有门。就算没有门,金鸡独立的姿势我也照睡。”

“不是吧?”鸾宣笑。

“骗你赚钱啊?”我翻了个白眼,伸出食指点点他的肩:“让路。别以为站在门口就是门神。”

鸾宣连忙侧转身子。门很窄,我就在他旁边,正侧着身子努力往里面挤。他一侧身,我们就变成贴面相对的姿势。

我的脸突然很烫。

从刚才,蒙昧中醒来和鸾宣的眼睛撞在一起时我的脸就开始发烫。这时更烫了,拿个鸡蛋甩我脸上,估计可以冒出金黄的泡泡

鸾宣的脸凑过来。

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恨不得藏到墙缝里去。

身上一紧,我被鸾宣抱住了。

啊,My god,别让他发现我滚烫的脸!

我屏住呼吸,手习惯性在腰间攥成拳。

鸾宣的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上,奇异的酥麻在皮肤上流窜。中电般的反应,我有些晕乎,等我反应过来,

鸾宣鼻子上已经挨了一拳。

他被打得弹到墙上,右手捂住鼻子,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我捏拳呆站,像个傻瓜。

苍天作证,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紧张了……

我紧张的时候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

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2004年9月27日下午,我遭遇我的爱情,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在半分钟之后把靠近我的初恋爱人的鼻

梁打断——事故起因:紧张。

12

反应不过来的不光是我,还有鸾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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