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血 上——雾容
雾容  发于:2011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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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保护到他。”没有完成命令。

“喂喂,你只是个人类,别太逞强。”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若果不是有兔子在,以那些人的医术,十个他也不够死的说。

“可是我答应了蛇师。”那天他承诺了,而蛇师是多么的信任他。

“他的命令总是强人所难的,你当他在放屁好了。”蛇只会按自己的基准办事,也不想想自己是变态怪物……啧。

“不……我没有完成命令,我没有资格当他的助手。”夜鹰抬手看向腕间的绳结深锁的眉间尽是悲伤。

爱笑的考基这一下不笑了,他皱眉看向低垂着头的夜鹰,心里不爽着:“喂,兄弟,振作点,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龠这

么伤心,你既然是他的助手,那就想想有什么可以做的。不要当蛇的负累已经是做得很好的了。”以一个人类为基准的话,不

制造麻烦已经很好了。

考基的语度并不重,严格来说可以说是用哄的了,可是夜鹰却如当头棒喝般惊呆了。

是啊,一开始不是自己要求当蛇师的助手的吗?不是自己舍不得离开的吗?他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自怨自怜,想罢,夜鹰毅然

地一撑手,一拭双目,再次变为爽朗的夜鹰。

他微笑抬头:“这次真的要感谢你。”

“……”考基笑咪咪地摆手表示没关系。

这时祭坛的咒纹已经写好,整块洁白的祭坛上以绛红的血写满笔风诡异的古方,包括离牙的脸上身上,手上,也全写满了。哚

雅自袖中抽出一大束莹着白光的细线来,数着,小心地取出一部分,放在离牙左胸上。然后站在血阵的另一个点上,迪玛也站

上另一个点。

“媒介:龠——以灾难之名起誓。”

“引者:哚雅——以生命之名起誓。”

“融合:迪玛——以命运之名起誓。”

“以自身为代价——炼魂。”三人同时喊出。

三人的话刚刚话落,空间仿佛凝固了,一时间夜丛只觉呼吸困难。

哚雅嘴里喃喃着古老的语言,细柔绵长的咒语,如歌颂般,却使人毛骨悚然。

时间很长,因为听不懂得哚雅的语言,所以也不知道他是重复着同一句口语还是仍未把咒语念完。

渐渐地,有无数细小的白光凝聚,慢慢地没入离牙左胸。哚雅瞪大双眸,等待着,终于最后一抹光没入离牙的胸膛。

哚雅双手摆出怪异的手势,喝了一声:“凝结!”

莹着白光的细线沉入离牙左胸,连那些以血写的咒文竟也如有生命般砖进离牙左胸,然后,离牙的四肢及劲部出现一抹白光,

慢慢地消逝以后,可以看到红白想织的几只绳结。

然后那原是一片死寂的胸膛有了呼吸,平静地睡着。

术,成功了。

刹拿间,三人同时单膝跪于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完成了一个禁术,那么就代表着一段时间内不能使用魔法了。

第四十七章 苏醒

床上的人儿那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缓缓地睁开,可是被光线刺激以后连忙抬手掩眼,等慢慢习惯以后,他轻轻地松开手,首先

注意到手腕上那条红白交织的绳结,抬起另一手,看到同样的绳结,再摸摸颈部,同样的绳结。若他的感觉没有错的,那么双

脚的脚踝上应该也系了这个。茫然的眨眨眼,放开双手以后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轻纱帐顶……我……没有死?

“那是命绊结。”

遁声疑惑地转头,却看进一双紫红色的眸子,一时间他没有了动作,那双眸子的主人也没有作声,两人对视着。

他记得这个男孩子,好像是龠的同伴。

“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男孩子可爱的脸充满不解,不满地嘟着嘴。

“……”

“既不能永远陪着他,而且这么弱,一点点伤就会死。”人类和巫根本就是错误的嘛,龠不知道吗?

“……是啊,我也不明白。”究竟自己有什么好,为什么总让他如此执着。离牙轻笑,艰难地撑起上身坐起,躺得太久了,就

那么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觉得骨头都在痛。

听到这个人类竟然付和他,男孩子那双水顿时瞪得圆圆的,充满不解:“那你为什么不离开龠。”

离牙不觉微笑看着这单纯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哚雅。”

“哚雅,你还小,你不明白。”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迷惘着。

“错错错!”哚雅不满地鼓着双颊。“我已经三……咦?三……”

困惑地低头,哚雅开始数手指,可是怎么数也数不完。(- -!!当然……能数完吗?大人,你三百岁了耶)“啊吖……数不完

,总知,我比你大,我有一百岁以上了,你叫我哥哥。”

“……”一百岁以上?哥哥?

“够了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离开龠。”

“……”够?如果真的一百岁以上是不是应该叫爷爷……离牙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怎么看也是个孩子的人:“好吧,那你说我离

开以后,龠会怎么样?”

“咦。”听到离牙反过来问他,哚雅直觉回答:“很生气。”

“还有呢?”以他的个性应该不只吧,离牙轻笑。

哚雅再想,想起这人类死掉的时候:“把你捉回来。”

“嗯。”

“然后毁灭这个世界让你不能跑。”

“……”毁灭?这次轮到离牙瞪大双眸像看怪物般看着哚雅。

“是哦,怎么我没有想到呢,你根本跑不掉嘛,你好可怜哦。”由讨厌转为可怜,跺雅水汪汪的大眼怜惜地望着离牙。

“不……我不可怜。”因为我不想逃。“对了,龠……他在哪。”

醒来以后第一个看到的并不是他,心里不觉有些失落。

“龠哦,他不听话,你活过来以后就不肯睡,守在这里,谁也拖不走他,他进行了禁术,又被泷打伤了,又不肯接受治疗。后

来拉菲大人和他打了一场,把他封印在房间里了,让他休息去了。”

哚雅的一堆话里面,离牙并没有听懂多少,只知道大概因为他受伤了却固执地留在这里最后被人关起来了。

“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嗯,可是你先听我说哦。但你不能告诉龠哦,他听了对他现在的伤不好。他一定会拼了命的,因为他被自己的魔力反噬

了,而且被光系能量重的泷打了,伤得不轻,要是不好好休息会对灵魂造成伤害。”

“什么事。”

哚雅眨眨间,一挥手,却发现结界没有张起,才记起因为自己要禁魔一阵子,只好凑近离牙的耳朵轻声喃喃起来……

“拉菲,老太婆……放我出去!”蛇师伸脚踢着房间的门,那对怎么看也是装饰的门却不为所动,被拉菲下了强力封印的房间

无论如何没有禁魔中的蛇师是不可能打开的。

“你给我乖乖的睡吧,当个乖孩子才有人爱。”拉菲坐在浮在半空中的沙发里拿着指甲挫修着指甲,时不时啜两口泷送上来的

咖啡,好不写意。

“你少跟我恶心,放我出来。”这巫婆!(- -+ 你自己也是个男巫啊……嘎吖痛痛痛……)

“乖乖,好好地去睡哦,累坏了姐姐我可会伤心呢。”满意地睇睇刚刚修好的指甲,再吹吹。

“少恶心,你一把年纪还自称姐姐。”也不想想自己已经上千岁了。

“至于你,我是有资格叫自己姐姐啦。”那处岁也差不了多少。

“放我出来,我们再打一场。”

“才不要,你可是弄断了人家一片指甲。”

“……”这老太婆分明是记恨我弄断了她的指甲才把我关起来的。

“拉菲大人,或许你放蛇师出来吧,他现在也不肯休息。”夜鹰为难地看着被踹得碰碰作响的房门。

拉菲睨了眼夜鹰“孩子,对待龠不能太温柔,他会嚣张起来的。”

“……”夜鹰无言了,这位女性的理论他无法理解。

“死老太婆,开门。”房间里蛇师继续吼着。

修着指甲的手动作一顿,菲拉抬首望向缓缓走来的二人。

“拉菲大人。”哚雅蹦蹦跳地跑到拉菲身边,离牙则躬身行礼。

“哦哦。来了,好了好了,我不玩了。”一挥手,三人不见了。

房间门碰一声被踹飞进锦鲤池,五颜六色的锦鲤……应该是锦鲤吧……团团围上,一瞬间把檀木门啃得一干二净……

夜鹰和离牙双眸瞪得老大……这……是鱼吗?

离牙的注意力很快被门内的人吸引了,蛇师还是以前的蛇师,并未见憔悴,除了衣衫有些凌乱,却增添了一份颓废的美,离牙

不禁想,他真的有在意自己吗?可是下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因为,蛇师在看到离牙那一刻呆住了,竟然没有动作。

他……骄傲如他……又何时有过这般没自信的动作呢。离牙想对他笑的,可是他发现在自己真的笑不出来,缓缓地走到蛇师身

边。

他又赤着脚了,而且因为太使劲踹门而被擦伤,渗着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

“我看不到你……闭上眼,就会觉得你又要不见了。”血红的泪再次如红色的流星般划过脸颊落下。

“你怎么了。”离牙慌张地用衣袖去擦拭,白色的衣袖很快被染红。

蓦地离牙被圈进温暖的怀抱,那力道紧得仿佛要把他摄碎。离牙并未挣扎,任由他把自己抱得紧紧,只觉得心房一阵阵抽痛,

他感觉自己仿佛能感应从那怀抱里传来的悲伤。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十分在意,十分在意最后得到的一句话。

“……”离牙无法辩驳,他只是伸出手来环住了蛇师,该怎么回答他呢,因为什么原因,连他自己也理不清头绪。

“为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了,离牙感觉到他把全身的重量都依向了他,明显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他喊一直站在门边的人

:“夜鹰,来帮忙吧。”

“是……”

两人把蛇师抬上床,盖好被子。

离牙侧头看向自己已经染红的肩膀,叹了口气:“夜鹰,你说得没错,我应该坚强点。”

你再坚强一点,那我呢……

离牙注视着蛇师,全然没有发现夜鹰眼中的悲苦。

第四十八章 迦宇

迦宇国——

迦宇国的道都——青堰,朱门大户,红墙翠瓦,这是城东的官邸聚集之地,迦宇国皇室是很注重气派的,每一个官员都分阶级

在当地设有华丽的官邸,根据官阶华丽程度也不一样。

最近近皇城的国师府朱红大门吖咦一声打开,卜人恭身送出一名红衣公子与一名背着药箱的小厮出门,红衣公子傲然地走上马

车消失在帐后,小厮却连连对送行的人恭身作揖,然后也钻进马车,马车骨碌骨碌地消失在街道尽头,门再吖咦地关上,却关

不住那如受伤异兽般的惨叫。

马车上的小厮不安地撩起马车的窗帘睇着那不停发出惨叫的国师府,直至那高高的红色围墙消失马转角处才死心地放下。望向

主子,却见主子专心地阅读着手上的书,小厮心里闷闷的。

“少爷,国师的病情都没有好转。”

“是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摄起书页翻过,继续阅读。

“少爷,国师已经很生气了,你怎么不治好他呢。”以他的了解,少爷不会没有办法的。

“……念遇,这世上没有人是该救的,我只要能帮他续命就好了。”他并不想救活任何一个人。

“可是少爷,你若能救起国师,那么念府就可以成为全国最好的御医,然后府中就可以过得宽裕一点。”身为御医团的医师,

最窝囊就数念府了,少爷——念红泣是御医,却从没有医治好过任何一个人,唯一能够支持他的就是他可以帮任何一个重伤的

人保着命,被保命的人通常是连御医都医不好的人,那些人很快会受不了痛苦折磨而要求少爷停止给他们保命。所以,从一开

始,少爷就没有被重用过。

原本有人曾经认为少爷无心医人,哪有人能保重伤的人命不死,却不懂医治人,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念老夫人病得很重,

却也只是让儿子保着那命儿,病从来没有好过,所以也就没有人再怀疑他了。

可是身为少爷贴身卜人的念遇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我并不需要这些。”治好一个人又怎么样,名与利并不重要,对于他来说,医治好一个人代表着一个噩耗的延续。

“少爷,你有办法医好国师的病吗?”这国师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那样子老得不寻常,而且第次重阳前都会发作,那身老皮肤

紧缩着,差不多把他缩成一个婴儿那么小,痛苦异常,每年这时候少爷就会给国师下药施针,然后国师第二天就没事了。

“念遇,他不是病,他是中了一种毒。”念红泣合上书放到一边,温和的笑脸眼底却一片冰寒:“念遇,普通的伤病不用找我

,若是找我就不会有普通的原因。”

念红泣不再言语闭目养神,念遇知道说不动自家少爷也就不再说了。

马车继续骨碌骨碌地前进……

同样的马车,可是这辆马车却不平常,因为正常的马车不会有这个速度的,现在在官道上就这么一个情景,只看到灰蒙蒙的一

阵烟尘如蛇般蜿蜒着,快速前进。

赶车的人有两个……不正确来说应该说有一个,因为其中一个由开始一直咳嗽着,被那沙尘呛得痛不欲生,所以真正在赶车的

只有那个戴着怪异面具,一边欢呼着一边甩着手里的马鞭赶车的人。

被赶的马全身爆着红筋双眼泛着白光,鼻间喷着火,像从地狱中逃出来的烈马般。

听闻和那池鲤鱼一样出自某狂人之手,真不明白怎么样的人能改养育出这么吓人的动物。当接近青堰时,驾车的人一勒疆绳,

原本爆着红筋的马儿低嘶一声,平静下来变成一匹普通的黑马,眼神温和得很呢。

……

夜鹰猛猛地给它冒了几滴汗。

旁边的马夫——考基拿下面具,笑嘻嘻地对着夜鹰:“叫你带个面具你又不肯,不要怪我哦。”

夜鹰无言以对,因为他已经充份了解眼前这名叫考基的红发男人心智绝对在十岁以下,最好不要跟他计较。可是他想不到考基

竟然递出他一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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