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紫极知道他想什么,可是他不能回答啊,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要太大动作,只希望他不要太兴起,到
时候杀不够,我们也凑合着……”
“……”凑合着?!“我……我们不是同伴吗?”
“……你认为是吗?”
“……”
惨叫声不断地刺刮众人的耳朵,可是听在蛇师耳里无疑是绝佳的乐章,他叹息着倾听着,可是他并不满足于这一点点的享受,
只是他轻垂下手,一红一黑的匕首出现在掌中,然后他狂笑着遁入人群中,手中的匕首如猛兽的利牙,切割着脆弱的人体,士
兵们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一刻已经头劲分家,连惨叫的机会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人挥动着武器垂死挣扎,可拿匕
首的人却无视那铁器,那妖精般绝丽的脸上勾起邪魅的笑,黑色的刀光闪现,银晃晃的刀和着人体分成两截,然后红色的剑形
把另一边的额头刺穿……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数的生命消逝,温热绛红的液何溅射着,落在那黑色的缎料内却不见踪影,只
是那金色的穗子已染成红色在腰侧晃动着……军队开始注意危险的人物,惊恐地哭喊着逃跑,可是却逃不过那凌厉的妖刀……
屠杀持续着……
城墙上的人都在看,都看清清楚楚,虽然蛇师是一身黑衣,可是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却是那么的醒目,因为他经过之处,必定开
起一朵妖艳的血牡丹……
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修罗,带着绝艳的笑容,却残酷地掠夺人命……
迦宇国的将军愣住了,过了许久终于在下属的惨叫中醒来,他狂吼着撤退,带着走在后面的人没命地往回跑,蛇师却无规则地
游刃于士兵中,惨叫声不曾中断过,所到之处,人如败草,只有被宰割的份,而杀人者,却不在意让别人知道他是多么的享受
血的洗礼……
他们真不应该……
让妖怪介入战争!
这是双方将军的心声啊。
半个时辰,这次原定要打个几天几夜的战争,在半个时辰以后,战场回复一片寂静。空旷的战城中央立着一条修长的黑色人影
,低垂着双手,衣服上红色的液体沿着两道滑向匕首,而口顺着刀锋,一滴一滴地滴落,黑发已经湿透,长长的刘海贴着脸颊
垂下,皮与发间与红色的液体相隔。
以那道沟谷为分割线……前放是以血染的肉体铺起的红色地毯……与场中的人相映,华丽而妖魅……
这一次的战争仿佛带着比任何一次战争更多的血腥……
迦宇国的先锋部队一万多人,一个不剩,连马儿也被砍光了,而后面的几万人被将军及时带着逃回军营了。
若是蛇师追去,那么他们应该没有存活的机会,可是蛇师并没有追去,因为他不能够使用魔法,那么,要用武功杀掉所有的人
,很费劲。今天已经够了……他要让那愚蠢的人类自己把命送上来……
“蛇师,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虽然被刚刚的屠杀吓着了,可是魑,魅,魍,魉很早以前就打从心里的知道这男人是很厉害
的,而他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只照顾这男人的日常生活。所以,按着夜住的嘱咐,他们有了充分的准备。
岩卫国惊恐地瞪着在城墙下啊出这句话的人,又瞪突了一双牛眼,这也不是人?会分身?一个在城墙喊,另三个站在身后候着
……?
马上的,一股比刚刚为止更浓烈的腥甜血气刺激着他的嗅觉神,岩卫国猛地扭过头来,刚刚看到那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前经过,
地上拖开长长的血痕。那身影直接就在魑,魅,魍,魉的带路下离开城墙。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
“苍紫,下一次开战前再通知我,我不喜欢忍耐。”
“……”看着人走远,苍紫极叹了口气:“我可以不通知吗?”
你的加入,让战争变成了屠杀……
可是真的不通知吗?当然不可能,他可不想因为阻碍蛇师享乐而被解体……
苍紫无语抬首看向天际,灰蒙蒙的天际不知道是否他手错觉,那云好像被染上微红,而太阳依然不敢透露半分……
第四十章 冰泉
天蒙亮,风鳞关再次响起战斗的号角,一道黑影如蝶般翻飞落在千军万马前,竟是双目微闭着,迦宇国的士兵知道他的恐怖,
可是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豪情热血,竟然不再恐惧,而是怒吼着冲向他。
两道剑影自袖中显现,那双金以的兽瞳张开,嗜血的魅笑再次展现,又是杀戮的开始……
援军出动以后,忆池内离柯的余党动作变大,频频犯事,龙枢毓席着这大好的时机,采取了狠绝的手段砍除余党。
如千百年前的灭妖般,今年度国的天空再次染上晕晕的红……
深院大户的离府被荒废了,原是由上千家丁卜人呵护着的大宅此时已经被杂草及臭虫所占据,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了,铺满沙
尘的地面,阴暗的屋内几块破落的瓦片为它添加了点光线,摇摇欲坠的窗柃,原本奢华的大宅在主人落泊以后如鬼宅般死寂,
清晨里唯一的生气就是那几只麻雀临幸,啄食那爬行中的小虫。
两道人影落下,吓得麻雀信扑嗍扑嗍地拍翼逃逸,一蓝一白的身影并没有注意那几只被扰的麻雀,只是一前一后地走在离宅内
,那熟悉的移动,对大宅的结构了如指掌。
那也没有错,毕竟他们自出师以后就活在这里,对于这如地狱般的大宅,他们是想忘也忘不了,白色的身影突地长身而起,几
个跳跃便飞进牙园,这个天地并没有得到赦免,破落的程度不比大厅差,唯一的就独留那冰泉,虫与草都接近不了,它仍如以
往般清澈,白色的冷烟轻漂,如仙境般。
白色的人影如痴如醉般盯冰泉,绛红的双瞳不舍得眨眼。
蓝色的人影落在他身旁:“牙主,请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没事的。”离牙安抚一下夜鹰,可是夜鹰并不谅解,那双眸子满含责备地瞪着他。离牙轻叹一声:“我知道了,我错了,以
后也不会了。“
“嗯。”赞许地点头,夜鹰不再打扰离牙。
离牙走到冰泉旁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伸手去轻抚那如镜的水面,一道涟漪自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荡开,一圈又一圈,冰冷
的感觉自指尖泛响心头,离牙的双眸也像迷上一般雾般朦胧。
“夜鹰,你知道这怎么得到它吗?”
“……那是你第一次接任务,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可是你完成了。”将前定国将军一军九十六口人杀光了。
“是啊,我第一次行动,就在夜里,小的开始杀,然后老将军看到家人已经全……所以……他没有了生存的意志,我得手了,
我是有意的。”捉住了人性的弱点。
“……”夜鹰望着那背后着他的瘦削身影,不语。
“我以为……那一次以后,我就可以舍弃所有的感情,可是……我一直忘不了,呵呵……我真的不适合当杀手,那些人一直在
唤我,要我快点去陪伴他们呢。既然忘不了,那么我只好他们存放在这里了。”离牙说罢迷离地笑了,那笑却使人心惊。
“……存放?”夜鹰皱眉了。
“对,我完成一切以后,就回到这底下,与他们作伴,有很多次了,我以为已经捱不到最后了,可是总被人拉回来了。”
说罢,离牙定定地盯着冰池,夜鹰担忧地走到离牙身帝,却发现那双红眸的色彩仿佛变淡了,仿佛真的在与那泉底叫嚣着的厉
鬼们对视,他以为他真的要沉下去了。
夜鹰心惊地搭上那前倾的肩。
离牙如梦初醒般回首,脸色显得更为苍白,可是很快地他笑了“我只是想泡一下……”
“不行!蛇师不在!”能拉你上来的,只有蛇师了。
“……”听罢,离牙不语了,他垂首半晌以后,再次抬头,那脸上的笑却比哭更悲凄:“是呢,龠他不在呢。”
啪一声,地上的枯枝被踩断。
两人脸上的表情一变,一片冷然。转头看向从那拱门边闪出的人影,双眼染上微讶。
“两位真有兴致,在如此的清晨相会。”淡淡的问好却像含着刀光剑影便离牙脸上添上不解的神情。只是他没有注意夜鹰平淡
得仿佛能够预料一世的表情。
“皇上,现在离柯的余党肆虐,你应该更多地保重自己,不要随便离开皇宫。”这是关心,作为皇,在这样的时势里应该以自
身安全为重。
“我的安全有离卿家自是不怕。”一身黄缎披身,金以织梁袍复肩的龙枢毓以一个眼神屏退了跟在身后的冬桂及一干内侍。
离牙不明所以地看着这明显想以他独谈的皇。
当一干奴卜退去时,夜鹰却一动不动地忤在那里。
“你为何不退下。”龙枢毓啪一声合起轻巧的紫金扇直指夜鹰。
“我奉命保护牙主,一刻不离。”说给龙枢毓听也是说给离牙听。
离牙自是听得明白,无奈地叹气。龙枢毓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是那手却直发抖,连续你了好几回以后不再作声,迁怒地甩手
,衣袍拍在衣摆上啪的一声好不响亮。
可是夜鹰不为所动,继续忤在那里。
好,很好,一个奴才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龙枢毓阴惊的双眼睨了一眼夜鹰,不再驱赶。
“离牙,最近城里的余党可是已经清除。”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般,龙枢毓换上笑剑转向离牙。
离牙恭敬地作揖。
“回皇上,已经大部分清除,想念很快忆池就会被静化。”
“嗯,很好。那么这件事以后你可有什么愿望不?”
“……这个草民并未细思。皇上不用为草民操心。”
“怎么可以不操心呢,既然离卿你未作打算,那么本皇帮你安排怎么样,本皇的表妹祥玉郡主刚刚及笄,与离卿正是天生一对
。待事情平定,朕便下旨赐婚吧。”
“……”想不到皇上会这么说,离牙实是呆了。“不……皇上,小人并没有意思成婚。”
“哦,离卿你是有心上人了?”
“并不是,只是小人真的从未想过与任何女子成婚。”像我这般满身罪孽的人又怎么能组织一个家呢?只会使更多的不幸诞生
。
离牙是这样想的,也这么说了,可是听到龙枢毓耳里却不是一般的刺耳。
“朕最近听闻离聊与本皇的太傅蛇师有些不宜的举动,似有龙阳之癖,难道真有此事。”龙枢毓不再迂回了,问出来的话击在
离牙心头,使他脸色更为苍白,身形微微发抖像风都能把他吹走般,他无语了
他竟然无语了,龙枢毓眸中杀意一现:“离牙,你是想抗旨?”
“……”离牙惊慌地抬眸看着龙枢毓,他想反驳,可是他……不想否认啊……
“皇上,若不想你表妹死,你就不可赐婚,若不想国亡身殁,那么请不要再打你的主意了。”清朗的男声界入两人间,打破了
两人间阴沉的气氛。
“大胆,你这是威胁朕?”龙枢毓凶狠地瞪向夜鹰,仿佛要把他挫骨扬灰。
“不,我只是告诉你,人不要过于贪婪,得到了现在的,就想得到更多的,你现在所有的一切你争取到了,可是你也作出牺牲
了,再来的,你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到,聪明的就在这里住手吧,不然你失去的将会是更多。”夜鹰从来不多话,可是并不代
表他不知道,不明白,只是这世上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事他并不多在意而已。
话一落,龙枢毓脸色一青,他瞪着夜鹰,那双瞪仿佛利箭般射向夜鹰,仿佛想就这样把他刺穿,可是夜鹰并没有多大的情感波
动,如平常般冷淡,也如平常般冷静地与龙枢毓对视。
最后龙枢毓输了,她觉不住气了,把手里的紫金扇往地上一甩,前一刻还被受喜爱的扇子在强力下,与地面撞击出现痕裂,几
个弹跳飞进草丛里孤独地决定了以后悲凉的命运。
龙枢毓大步流星地往走,在园外泄奋地踢了几个内侍几脚,很快没影儿了。
两条身影站在那里,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应该强硬些,不要再这样了,你要变强才能够成为蛇师的助力,你应该知道蛇师的性子吧,他很强,可是会受伤也只源于
你,自重吧。”夜鹰得的重语气说完,一转身不再理会离牙,可是却没有离开,因为他答应过蛇师要保护离牙。“我,之所以
当你的副手,大概是因为你选择了这冰池吧。蛇师或许也因为这原因,可是他的感情比一切都强烈。你多为他想想。”不要让
蛇师受到伤害。
“我……”
半晌以后,离牙终于知道自己无法反驳,不觉苦笑一下。
“我们回去吧。”他说的?他说的?分不清,两条人影消失在荒凉的牙园,独留那一抹金光在小草的摆动下在阳光下突闪着,
只是它很快会被那尘泥掩埋……
第四十一章 梦回
雅致的房间,以轻纱隔开的大型浴池内,七妙的设计使池内的水不停的流动,转换,可是原应是透明的水却泛着淡淡的红,一
人曲膝坐于水底,黑亮的长发在水中浮动,飘开……这红源于水底的人,无论水转换多少次,却无法洗脱那红。
突地,水中的人站起来,原来水池的水只及腰,水顺着那脸那身躯滑下,黑亮的长发贴服地垂在背后,他伸手把调皮地沾在脸
上的长发拨向身后,那优美的肌肉线条,却与那妖魅的脸容相调和,看上去如美丽而危险。
已经第几天了?
忘记了,迦宇国的军队分派地进攻,几乎每天都让人来送死,这样拖延的战术,竟然无视牺牲,究竟隐藏着什么?一时间蛇师
心绪有点不宁。
缓缓地走向池边,双臂一撑便离开了水池,很快地池水变回透明……蛇师伸手轻招,原本被折叠好放在一边的外衣凌空飞起,
展开,蛇师身上的手也快速变干,穿好衣服,金色的穗子几个绕转系好,这一连串的动作在蛇师的行走间完成。
无法突略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蛇师走到内室坐在太师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清香的龙井,看向窗外已经光秃秃的老
树,那院子显得有点萧条,现在他想使用窥镜是不行的,因为那次禁魔……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他不能再无视那咒印使用魔法
了,有关于离牙的一切都不能运用魔力。
好懊恼,可是却不后悔。
嘴角带着一抹笑,蛇师不觉闭上双目……
仿佛看到了一颗结满李子的树。那李树并不高,看到那饱满结实的果子,我不禁伸手去摘,可是竟然勾不着,疑惑地低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