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卷五(穿越)+外篇——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1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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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斗忙推脱道:“这不能收,愚……曹真将军是好人,见一面又无甚干系,我帮你安排。”

曹植会心一笑,却决计不收回夜光杯,又道:“小兄弟只需带我前去大牢,隔着牢门,我与子丹谈谈,有人在旁亦可,太久不

见,终究放心不下。”

曹植以为曹真这时间还被关在大牢里,阿斗笑道:“没关系,嗯,这样,你听我的,明儿宫外我帮你们找间酒楼,好好吃顿,

聊聊天就是。”

曹植一听便知子丹并非身处险境,十分高兴道:“如此甚妙!听闻长安城内有间名楼,唤倚翠楼,定在那处可好?”

阿斗点了点头,把孙亮喊出来继续踢球,又朝曹植笑道:“鞠就算了,你留着自己玩罢,我这鞠里材料是天下最名贵的了,再

多几个也不过如此。”

曹植心情大好,告辞转身后,孙亮才出房,听到最后一句,诧道:“天下最名贵?”

阿斗把皮球踢去,孙亮一脚接住,阿斗笑道:“球里填的是赤兔马尾。”曹植尚未走远,听到这话险些一头杵在院门上。

倚翠楼经过阿斗的大力整改,众小倌沿着沣水河跑了足足三圈后,各个腰酸背痛,半死不活,也没心思出来接客了,昔日青楼

,此时已充当酒肆之用,生意衰了不少。

翌日阿斗早早便起来,进了有侍卫守着的永乐宫后宫,找到曹真,便带他上了马车。

“待会你可不能乱说话……曹子建还不知道我是谁呢……”

“是是是,绝不乱说。”曹真莞尔道:“你与我二人坐一席不好?”

阿斗懒洋洋道:“没那心思,你俩讲话我偷听个啥,跟着也听不到什么好的。”

心念一转,阿斗又好奇道:“你俩关系挺铁,他时刻惦记着你呢。”

曹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点头道:“子建王兄待人极真诚,就是太易感伤,顾念旧情,从而酗酒伤身,许多年前杨修那事,

我曾极力为他求情,料想他到现在仍记得。”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到了倚翠楼,曹真笑着下了马车,匆匆上二楼去,阿斗还在车上,掀开车帘目送他进去。

曹真已进楼,阿斗的目光落在街旁的一个老乞丐身上。

他说不清楚在这闹市中,自己为何会忽然注意到这老者。

老乞丐一身破破烂烂,花白须发纠成一团,显得十分油腻,坐在倚翠楼前抓着蚤子,此刻抬眼朝阿斗望来,两人对视一眼。

他朝阿斗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与他对视的那瞬间,阿斗只觉脑子昏沉,不知为何,心内兴起到他面前去的念头。

他闭了闭双眼,摇头,像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过了一会,他走下车,朝那老乞丐走去。

59.于吉诛仙

阿斗拂袖扫了椅子,请那乞丐入座,蹙眉问道:“老丈人从何处来。”

“洛阳。”那老乞丐眼神温和,蕴着一股挡不住的笑意,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老乞丐端着酒杯,污黑的指甲在杯侧来回摩刮,道:“听说长江有龙,你可曾见过。”

阿斗只觉此时思维完全跟着这老乞丐走,顺其意答道:“见过,离开建业回江陵那时,江上有条黑龙。”

“哦?”老乞丐笑问道:“你可知那黑龙为何出江?”

阿斗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老乞丐的双眼像有一股难以拒绝的魅力,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吸扯着自己朝他的思想中坠

去。

他几次想走,却又偏生挪动不得半分,艰难地争取到谈话的主动权,“老丈人……来长安做何事?”

老乞丐懒懒答道:“来见人间天子,天下至贵君王。”旋以长指甲在杯沿上轻叩,像是有一星污垢落了进杯里。

老乞丐缓缓道:“倾世元囊……谁养的这惫懒物儿……罢了,我敬天子一杯。”

阿斗伸出手去,要接那酒杯,却又意识到不妥,然而那手却不听使唤,拉着自己接过酒杯,朝嘴里送。

“混元长生丹的方子在何处?”那老乞丐柔声道。

横里“叮”的一声传来,恍若敲在阿斗心头。

阿斗神智恢复清明,吸了一口气,坐正身子,侧头望去,只见酒楼厅边角落坐着一名老道士。

他认出那人正是汉中天师张道陵,张天师怎么来了?

张道陵手执一把金黄色铜铃,背后系着那无坚不摧的桃木仙剑,在他的背后,诸葛亮恭敬垂手而立,为张天师斟了一杯酒。

张天师对面,则坐着战战兢兢的于吉,于吉像是十分紧张,额上满是汗水,手中不自然地握着弹指天机招幡,竟是在微微发抖

阿斗胸闷欲呕,忍不住抬手去揉眉心,他隐约猜到了这老乞丐的身份。

“怎的跑来这处?”厅外传来爽朗笑声,阿斗松了口气,赵云来了。

赵云径自进来,坐于阿斗身畔,笑道:“这位前辈是何人?给师父引见引见?”

张道陵,于吉,诸葛亮等人俱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酒肆中,赵云怎么知道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这一切都证实了阿斗的猜想。

赵云在桌下伸出一手,阿斗会意,与他相握,一股暖流沿着手上筋脉传至胸前,令他好受了些许。

阿斗举着酒杯的那手不停发抖,把酒泼出些许,竭力镇定笑道:“这位是仙师。”

赵云与那老乞丐对视片刻,道:“劣徒疏于管教,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仙师海涵。”旋按住阿斗端着杯的手。

阿斗的手稳住了,赵云顺势扣着他手指,接过杯来,笑道:“给仙师斟酒,满上。”

那老乞丐眯起双眼,只顾看着赵云,显是心中愠怒之意不得宣泄。

阿斗则探出手来,笑吟吟把袍袖笼在酒壶上,少顷为他斟了一杯酒,赵云举杯道:“晚辈代小徒敬仙师一杯。”

老乞丐像在呓语般喃喃道:“赵子龙?长坂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阿斗心中打了个突,又是魅术!他忙转头去看张天师,却不见天师手中道铃再振。

幸好此时赵云双眼清亮,目如秋水长天,丝毫不受此人邪术控制。

赵云端着酒杯,自若笑道:“正是。”

老乞丐像是耗尽气力,疲惫闭上双眼,怒极反笑,道:“果然是赵子龙,盛名无虚!”

双方心下了然,老乞丐此刻孤立无援,再奈何不得阿斗。

阿斗心中狂跳,端着酒壶的手冰凉,颤抖着为那老乞丐斟满了酒杯,赵云第三次道:“仙师请,子龙替不肖徒弟把这杯喝了,

稍尽地主之谊。”

老乞丐睁开双眼,与赵云对视,赵云毫不退让,那老乞丐心中竟是暗生惧意,二人相对干了那杯,老乞丐冷冷道:“后会有期

。”

旋投杯于案,转身扬长而去。

老乞丐前脚一走,倚翠楼内这许多人,如得大赦般尽数松了口气。

赵云猛地转身,阿斗忙抱着他的背,喊道:“拿铜盆来!”

铜盆未到,赵云已蓦然吐出一口淤血,阿斗拍打赵云背脊,赵云吐完血后,又剧咳几声,扣着喉咙,把先前喝下的酒尽数呕出

。并抬手示意阿斗无需担心。

吃了混元长生丹后不惧毒素,这点阿斗早已得知,此时倒也不是特别忧虑,只心痛念个不停,许久后赵云呕干净毒酒,阿斗方

仔细为他擦了嘴,道:“师父咋知道我被他抓进来了?”

赵云略定了定神,低声道:“那就是左慈?沉戟老弟见你被他引入楼内,便来找我传递消息。”

阿斗心安些许,再看厅侧,张道陵、于吉,孔明数人已不知何时消失了,阿斗道:“对不住,师父,我又莽撞闯祸了。”

赵云笑着摸了摸阿斗的头,道:“这次不怪你,总须合计除了此人,否则隐患实多。”

阿斗忽想起了什么,失声道:“对!赶紧的,打落水狗去!别让他跑了!”

赵云疑道:“何出此言?”

阿斗道:“我我我……我刚给他酒里下了……蒙汗药。”

“……”

纵是赵云,此刻也被雷得魂飞魄散。

“你反给他下了蒙汗药?!”

“对!师父!快派人追!别让他跑了!”

话音甫落,蓦然一声晴天霹雳,震得长安全城剧颤。

赵云伸手死死拽住阿斗,吼道:“勿乱跑!”

阿斗道:“我带人去追……”

长安城大街小巷已尽是惶恐民众,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纵是要点兵追敌,此刻又哪有过路的空当?!

赵云一臂搭在阿斗肩上,两师徒走出酒肆,楼上曹子建,曹真亦弃了酒席,走到楼旁,凭栏遥望。

对面巷口,站着一身武士服的吕布静静看着阿斗,与他交换了个眼神,知道他已安全了,露出会心的微笑,继而指了指天空。

万人翘首仰望,晴空朗朗,一声龙吟传来。

“那是长江里的……”阿斗失声叫道。

楼上曹植朗声笑道:“先秦时便已存在,长江中守护人间真龙化身的黑龙‘解庾’。子建能有幸目睹此神物,不枉活了这许久

。”

长安城中民众齐声呐喊,天降祥瑞!瞬间十余万人尽数跪了下来。

黑龙在城市上空一个盘旋,张开龙口,纵声长吟,阿斗眼尖,一眼瞥见站在龙头上的那个小小身影。

那是于吉!

黑龙解庾载着于吉飞速腾空而来,龙首直冲,龙身,龙爪,一路掠过全城,龙尾扫过永乐宫金殿,登时把琉璃瓦扫得四处纷飞

,把勾檐毁去一角!

万民哗然,无数人泪流满面,朝天不住叩首!

“呔——!妖道休走——!”

于吉清脆声音响彻长空,黑龙朝着城外追去,城外乌云翻滚,妖氛缭绕,登时被黑龙一口怒气喷散。

“杀了他!”阿斗大叫道:“奶吉,全看你的了——!”

雷电纠结,仿佛天塌了下来,隆隆声不绝,震得阿斗耳膜剧痛,最后惊雷一道,霹雳万倾,远处传来左慈的怪叫,惊得阿斗肝

胆俱裂。

嗡的一声乌云消散,晴空万里,解庾纵声长吟,消失无踪。

“死了?”阿斗看了看赵云,又看对街吕布。

无人能回答他,此刻只有这楼前数人才知就中蹊跷。

长安静了片刻,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主公万岁!”紧接着,那呼声传遍全城,万民呐喊,喃喃赞颂,这场景实在太过震撼,

阿斗至今还难以接受。

黑龙解庾现世,无异于坐实了这真龙天子的名号,诸葛亮回到长乐宫后便不再拖延,着手准备与曹植的谈判之事。

于吉疲惫无比,倒拖着破破烂烂的弹指天机招幡回来了。回宫后倒头便睡,足足睡了数天。

诸葛亮的用意十分清楚,必须趁热打铁,把曹真放回去,虽不知于吉与解庾对左慈造成多大的打击,然而此刻左慈负伤遁逃,

正是挑动洛阳内乱的极好时机。

诸葛亮,庞统参详许久,得出了谈判的方案,曹真已成为一枚极其有用的棋子,必须把他放回去。

阿斗被那紧紧系到衣领的太子金袍弄得浑身不自在,又拉又扯,对着镜子端详。

身后赵云看了许久,笑道:“颇有皇帝的范儿,当年主公亦未曾穿过龙袍。”

阿斗讪讪道:“我就是……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

赵云笑着为阿斗拉直内袖,黑色袖口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形成一道好看的滚边。二人穿过长廊,朝金殿上走去。

丞相孔明,御史大夫庞统,中书侍郎姜维,兵部尚书孙亮,上将军赵云各就位。

汉家太子刘禅登殿。

金锣一响,“有请洛阳使节——!”殿外礼官传唤道。

曹植一整衣冠,阔步徐徐而入,吕布解下佩刀,侍卫恭敬接过,曹植入殿,吕布驻足殿外。

阿斗道:“温侯是先帝御旨册封,但请无妨。”吕布便跟随曹植入殿。

刘禅乃是太子,吕布却官居前朝三公,这显是诸葛亮精心设计好的台词,只以汉家君臣之礼互见。

曹植像是又喝了不少酒,满脸红光,入殿便笑道:“果然是你,小兄弟,穿上王服恍惚变了个人,愚兄险些认不出来了……”

诸葛亮面有不豫,咳了一声,曹植却欣然道:“翠花!子丹曾与我言……”

阿斗哭笑不得道:“来使坐!请坐再说!”

喝醉酒了?曹植在这种时候喝酒?不仅仅阿斗,就连赵云等人都无法相信,前几天还好好的曹植此刻上殿,竟是脚步虚浮,走

路恍惚打着摆子。

曹植睁着一双醉眼打量阿斗,少顷朝搬过椅来的侍卫道:“如此甚好!有劳!”

正式接见来使之前,阿斗比曹植更紧张,然而纵是有多不安,此刻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好不容易难得正经当一回储君,却遇

上这醉得稀里糊涂的大才子,阿斗只觉先前与诸葛亮议定的计谋都没了用处。他勉力控制自己不朝孔明投去求助的目光,吩咐

人搬来两把椅子。

曹植一撩袍襟坐下,阿斗冥思苦想,终于记起刚背完的台词,道:“初闻曹丞相仙逝,我益州哀恸不已……”

话说到一半,曹植朝后坐,吕布朝阿斗漠然点了点头,继而伸脚微微一勾,椅脚退了半尺。

曹植坐了个空,一屁 股摔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左慈没死,去了半条命而已

60.蹴鞠之约

曹植大声自嘲:“哈哈哈……”

阿斗欲哭无泪地附和道:“呵呵呵……”

想也知道,此刻诸葛亮赵云等人的表情定难看至极。

阿斗也不管演讲提纲了,索性把龙袍一撩,左脚架在右膝上不住晃荡,又拍了拍脚腕,望向吕布,道:“温侯……与植王爷昨

夜把酒言欢了?!”

吕布谦虚答道:“是的。”

阿斗一手抚额,大叹这面瘫真是个帮倒忙的家伙。

众臣浑没了兴致,诸葛亮乃是托孤老臣,殿中以他为尊,此刻孔明摇了摇羽扇,道:“退罢,明日再说。”

曹植忙道:“不不不——等了这许久,岂可拖延?说便是,大家畅所欲言!”

赵云终于忍不住道:“酩酊大醉,成何体统,来人!扶植王回去歇下,容后再议。”

曹植抬眼,醉醺醺笑道:“穆公酣而兴霸,汉祖醉而蛇分,何碍于能?子曰,唯酒无量,不及乱,何碍于礼?”

孔子曾言,世间饮食俱有度,唯饮酒无度,可以不加限量,只要没有到达“乱”的程度。

曹植一举秦穆公,汉高祖事迹,又有孔子之说来驳,众臣当即心下凛然,俱是无言以对。

只听诸葛亮自若笑道:“圣贤既言唯酒无量,又言‘沽酒,市脯不食’,植王何以断章取义?”

诸葛亮驳的那句,亦是孔子原话,孔子意说祭祀时饮酒可随意豪饮,才符合礼仪;然而街市上买回来的酒食,是决计不能大醉

的。

曹植翻了翻白眼,答道:“丞相何尝断言此乃市井之酒,非是祭祀之酒?子建前番睹人思事,数斗甘酿,祭我往昔好友,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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