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卷五(穿越)+外篇——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1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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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大叫一声,甄宓摄魂之术顿时被破,钟会朝后摔去,甄宓再顾不得这少年将军,猛然转身,吓得色变,杏目圆睁望向殿外

款款走进的一名村姑。

甄宓水袖抖出长鞭,如毒蛇蜿蜒,垂于身周地上,只待她起手一挥,鞭子便要朝那村姑卷去。

甄宓冷冷道:“来者何人?”

那村姑挽着袖子,盈盈一福,笑道:“月英见过甄师姐。”

甄宓道:“黄月英?你是黄月英?”

月英不答,只笑吟吟地打量甄宓,甄宓被看得心中发毛,又见黄月英始终笼着袍袖,袖内不知藏了甚厉害兵器,只暗中不住提

防,道:“原来是诸葛夫人。“

甄宓目光停驻于黄月英脸上,此女貌不惊人,眸中却满是慧黠灵气,是何来历?

甄宓冷冷道:“诸葛夫人与我师门究竟有何干系?师尊向来只收美貌女子为徒,夫人……”

月英不待甄宓说完,便笑着打断道:“我家那油滑猢狲,倒是曾说过……”

“何以来此装神弄鬼……”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月英一句话登时把甄宓噎住。

甄宓只觉一见此女,自己便处下风,正要寻话来斥,不防黄月英又道:“左老仙师可是想那混元长生丹想得发了狂?浑然忘了

首阳山六诀之首?”

甄宓心头一凛,那首阳山修仙六诀,正是左慈曾传予她的,总纲便是:“自然造化,浑然一体,死生由天。”

月英笑道:“既动了执念,想必也离死不远,这世上越是怕死,便越是早死,甄姑娘现回头还来得及……”

钟会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微微抬头,见到一架纸飞鸢从月英与甄宓头顶掠过,空中一个滑翔,进了左慈所居住的别院。

甄宓喘息不定,心旌神荡,竟是在月英笑语中动摇了心智,她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凝起真气,挥手扬鞭,朝黄月英狠狠抽去

,怒喝道:“何处来的泼贱,姑奶奶教你知道厉害!!”

黄月英斥道:“好胆!”

旋一拂袍袖,袖内神兵闪现万丈青光,带着呼呼风声飞向甄宓!

阿斗躺在冰冷的地上,院外喊杀声不断,烈火映红了近半边天幕。他悠悠醒转,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紧接着识趣地再闭上,继

续装死。

这个时候,小流氓绝对明白夹紧菊花做人的道理,不可硬来。

左慈眯起眼,道:“人间天子,怎这副窝囊德行?”

阿斗想了想,见瞒不过,只得把眼睁开,却不去看左慈双眼,在吕布脸上扫来扫去。过了一会,赔笑道:“老爷爷,我错了。

“……”

左慈道:“没了赵子龙护驾,此刻便乖巧了。”他抬起满是污垢的尖指甲,指向躺在地上的阿斗,吕布便走上前去。

左慈以朱笔在一张黄纸上绘着什么。

吕布俯身,阿斗抬头与他对视,期望从他的眼神中寻到什么暗示。

然而他没有,吕布的目光冰冷而陌生,他修长的手指十分冰凉,触到阿斗的手背,令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真正的吕布,阿斗明白了。

那个往昔高大的,英朗的,温柔的侍卫,唤荆沉戟。

荆沉戟的灵魂是阿斗赋予的,然而在这一夜,沉戟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面前毫无感情的温侯——吕奉先。

阿斗茫然看着吕布的大手牵起自己的手掌。

接着,吕布折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阿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左慈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大哭,抬眼望向阿斗,颇有点意外。

阿斗被吕布扇了一耳光,再次醒转,脸色白得如纸,咬破了嘴唇,却竭力把疯狂的大喊压抑在心里。

左慈冷冷道:“滋味如何?你倒是硬气。”

阿斗苦忍着泪,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颤抖着搂向吕布的脖颈,道:“哑……哑巴,醒……”

他的手还未触到吕布,咽喉便一紧,全身重量压在脖上,两脚离地,被吕布提了起来,掼在左慈案前的地上。

吕布又在阿斗身上踹了一脚,阿斗登时蜷成一团,仰头艰难地大口喘息。

左慈看了阿斗一会,道:“你亦是华佗传人,我且问你,混元长生丹,有何药效?若有半句虚言,再折你手指一根。”

阿斗握着受伤的左手,侧躺于地,喘了一会,断断续续道:“你……他妈的,你赢不了,死老头。”

左慈勃然大怒,道:“把他——”

阿斗道:“我说!!长生不老。”

左慈沙哑着声音道:“除此以外?”

阿斗颤声道:“吃完,身子会虚弱两三天。”

左慈冷冷道:“这我知道,东皇钟血何处寻得?”

阿斗摇了摇头,左慈沙声道:“动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指又被断了一根,痛彻心扉的精神上的刺激,令他彻底昏了过去。

“我真他妈的……不……知……道。”阿斗第三次醒转,猛然喘了几声,抱着吕布的脚,“哑巴,快醒醒……我不怪你……”

左慈嘶声道:“你倒是硬气。”

“我……”阿斗嘴唇动了动,额上满是汗水,瞬间他被吕布狠狠踢到一旁,撞在左慈木案前。

吕布化作一道疾影横掠出去,在厅门处一拳击出!

赵云险之又险地侧过身,单掌拍于吕布手腕,借力使力,拖得他撞上墙壁,轰的一声巨响,房墙垮了半面!

左慈抽出案上签筒中的一根竹签,点在阿斗脖上。

赵云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抱拳道:“请仙师放了子龙徒儿,子龙束手就缚,一命换一命便是。”

左慈嗤道:“一命换一命?”

吕布被摔在一片瓦砾中,此刻翻身挣出,无声无息地一拳,狠狠击在赵云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赵云俯身摇摇晃晃地迈了一步,吐出一口鲜血,抬眼望向左慈,道:“正是。”

阿斗终于忍不住哭腔,歇斯底里地大嚷道:“我说!别打我师父!”

“混元长生丹能固颜!能长生!能年轻!不怕百毒!别打!求你了!仙师!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皇帝就是你了!别打我师父

!”

赵云满口鲜血怒喝道:“废物!”,旋即肋下又挨了吕布狠狠一脚,登时飞起撞在墙上,口鼻处鲜血狂喷。

眼见吕布箭步上前,又是一拳捣在赵云腹上,赵云软软倒了下来。

“东皇钟!东皇……”阿斗绝望的双眸映出左慈苍老如枯树皮的脸。

他望见了左慈的双眼,不由得全身剧颤。

阿斗深吸一口气。

赵云喷了吕布满头鲜血,倚着墙倒下,吕布双眼被鲜血一迷,伸手去抹。

赵云左臂前探,稳稳抓住了吕布的脚踝。

阿斗眼神迷离,失去意识前,瞳孔中倒映出一抹雪白的寒光。

曹真拔出了钉在胸口上的拐子剑,一手捂着胸口剑创,另一手用尽全身力气,平掠而来。

阿斗呼出一口气。

赵云把吕布拉得俯身摔下,紧接着,身体平摔,抬起手肘,猛然倒扣,大力击在他的后脑勺上。

阿斗被箍得紧紧的精神一松,脱离了魅术控制。

曹真手中利刃挥过,左慈脖颈一凉,花白的发丝飞散,松手撤签,身子朝后仰倒。

苍老的头颅滚落,掉在阿斗怀里。

“妈啊——!”阿斗抓狂地大嚷,恐惧地把左慈的头抛了出去,它骨碌碌地滚到墙角,脸转了过来。

左慈的脸上,双眼兀自圆睁,嘴角带着一抹诡异无比的微笑。

一切都安静了。

阿斗手脚发凉,瞳孔倏然收缩,全身湿淋淋的冷汗,犹如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厅内静得可怕,只有左慈的无头身躯脖颈里流出的粘稠的血液,一点一滴落在地上,滴答作响。

吕布的呼吸均匀,显是昏了过去。

赵云的喘息声急促,受了重伤。

曹真倒在案边,气若游丝。

阿斗终于回过神,发着抖爬向赵云,旋意识到不妥,连滚带爬地扑向曹真,哭道:“曹子丹!”

曹真呻吟了一声,阿斗连忙把他抱在怀里。

曹真失血过多,从墙边拖了一滩积血直到案旁,一身黑锦服已湿漉漉地尽是腥血。

阿斗咬牙道:“曹子丹,你撑着!撑着!”

他伸手进药囊去翻药,却被曹真按住。

曹真拉出阿斗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摸到他被吕布折断的两根手指,轻微使力,阿斗大叫一声,断指被曹真扳直。

阿斗痛得全身抽搐,大哭起来,继而把头埋在曹真肩上,不住恸哭。

曹真已再无力气说话了,他冰冷的鼻梁在阿斗脖颈处蹭了蹭,停了气息。

阿斗抱着曹真,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曹真面现死灰之色,身子越来越重,再救不活了,赵云疲惫的声音才唤醒了神志不清的阿斗。

“人死……不能复生。阿斗,别太……难过,战……未完。”

阿斗颤抖着把曹真敞开的衣领扣上,哆嗦着扣了几次,才想起他的领扣已赠了自己。

这下更是心酸无比,他像个失去亲人的小孩般大哭,拖着眼泪走到赵云与吕布身旁,缓缓跪了下来,抽泣道:“师父,师……

父。”

赵云虚弱道:“药,内伤。”

阿斗方醒悟过来此刻不是哭的时候,洛阳外城内城局势尚不知如何,万一魏国侍卫听到响声来寻,自己与赵云,吕布三人便只

有死的份了!

阿斗不住抽泣,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掏药囊,辨出几味治内伤的药草,嚼烂后喂给赵云。

赵云方出了口气,道:“唤……沉戟,寻水……泼他。”

阿斗颤声道:“不,等等……”

他迅速从乱局中理清了头绪,艰难地把赵云拖到柱后,藏了起来,低头道:“师父你歇会儿,我去把哑巴弄醒。”

说话时阿斗瞥见墙角的一盏油灯,那灯直接摆在地面,是做什么用的?

顾不到想这许多,他又把吕布翻了个身,摇了摇他,见吕布昏迷不醒,只得出去找冷水。

迈出柱子的第一步,他听到了一声轻响。

有人来了?!

阿斗瞬间闪身到柱后,胆颤心惊地从柱子后探头出来,望见厅堂中的一个人。

不,是半个人。

左慈的无头身躯以一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坐起。

阿斗背脊寒毛尽数唰的一下竖了起来,两脚不断打颤,全身筛糠一般地发着抖。

左慈的无头身躯,伸手朝墙角招了招,那断头拖出一道血迹,滚了过来。

他把断头托起,端端正正地接在脖颈上,面上仍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左慈伸手入怀,摸着什么,阿斗吓得疾喘数声,压抑到极点的恐惧化为勇气,操起柱后的一把椅子,冲了出去!

“滚你——”

阿斗已濒临崩溃边缘,疯狂地操起椅子,砸向堪堪接续断头的左慈!

说时迟那时快,左慈已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抬手朝向阿斗冲来的方向,手掌一推,符纸被贴在阿斗身上!

两人距离只有短短二尺,阿斗冲势未消,被定在半空。

阿斗无法作声,全身僵硬,俯身,近距离地看着左慈,左慈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血线,不停渗出血珠来。

左慈动了动唇,微微张开口,一手把那符纸按在阿斗胸口处,另一手再次伸进怀中。

他要找什么?!阿斗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阿斗……”赵云虚弱的声音从柱后传来:“阿斗?”

左慈的双眼略微上翻,笑容僵住,目中满是恐惧神色。

他看到了窗外飞进来的一物。

阿斗的恐惧已达到了顶点,却无法作声,眼睁睁看着一架纸折的飞鸢轻飘飘射进厅内。

纸飞鸢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掠过相持不下的左慈与阿斗面前。

它飞向木案后,燃得正旺的那盏油灯。

作者有话要说:来,咱总结一下这三章里的悬念,免得俺脆弱滴小脖子被掐~卡位吊章是不好滴~~

1:月英师娘的身份(最后终结章才揭,不用猜没关系,不影响剧情)

2:曹真假装受控制时,点的那七盏灯(本章已揭晓了,没错就是七星灯)

3:左慈按照混元长生丹炼制的那枚赝品仙药,最终的作用(下章揭晓)

4:月英师娘袖中无敌神兵!(下章揭晓,其实在上章作者有话里已经提示了……)

5:串起三个战场的时间线的,奶吉同学的纸飞机作用(本章末尾其实已经揭晓了)

65.弹指天机·袖里定乾坤

皇城门口。

孙亮反手抓了一把土灰,撒向典韦!

典韦双眼被迷,怒吼一声,孙亮已觑准空当出手,抬起匕首狠狠一挥,登时把典韦的手腕削了下来!

典韦发出剧痛的呐喊,孙亮一脚狠命前蹬,连滚带爬地躲了开去。

典韦发疯般地在乱军中四处狠撞!

孙亮惊魂未定,竭力破声吼道:“杀!给我杀了他!”

皇宫内殿。

甄宓甩出皮鞭,鞭式毒辣无比,抽向黄月英脖颈!

只见月英袍袖一扬,早已笼在袖中的青石大板砖带着呼呼风声,旋转着朝甄宓飞去。妙到巅峰地穿过长鞭空隙,甄宓愕然未及

闪避,已被那板砖砸在脸上。

甄宓尖叫一声,仰面挨了力道迅猛无比的一砖,昏了过去。

黄月英双手叉腰,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后宫别院。

纸飞鸢摇摇晃晃地飞来,左慈不顾一切地抬手,颤巍巍去抓,却抓了个空。

飞鸢飘向木案后的那盏大油灯,尖端轻轻地,准确无比地撞在竖立起的灯芯上,火光不易察觉地一抖。

灯芯受力,朝后倒去,落进了油碗中,无声无息地灭了。

左慈按着阿斗胸口的手掌无力垂落,定身符飘然落地。

“——你妈!”阿斗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后半句,手中木椅狠狠拍在左慈脸上,断头再次飞了出去,继而那无头身躯两手两脚不

停抽搐,脖上鲜血狂喷,仰身倒下。

纸飞鸢烧了起来,不到片刻,化为灰烬。

阿斗吓得喘息不止,抛了椅子,怔怔爬到一旁,瞪着左慈尸体,血液蔓了一汪。

这次该是彻底死了,阿斗直至此刻,方想起刚才的不妥,左慈第一次被削下头时,断头只流出少许鲜血,一定就是这些灯……

灯也是道法?

他心有余悸地四处张望,数了数周围的油灯,七盏。

阿斗明白了,这是七星灯。

然而左慈,他方才要去掏什么?他在找什么?这里面还有不妥。

“阿斗。”赵云道:“你还在做甚?”

“没事……”阿斗咽了下口水,大声喘气,他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道:“我在想其中蹊跷,师父别催……别催我!”

赵云艰难地一手扶柱,摇摇晃晃走出,倚在柱上。

阿斗手忙脚乱地去搜左慈尸身,语无伦次道:“师父,你别催我……再……等等!”

他从左慈怀中找出《青囊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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