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饶是干练如菈菈,也被韩焱的油腔滑调耍的面色绯红,很是不自在的想要推开一段距离,却又被韩焱的修长的双臂
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那个……其实跟你说实话吧,那老头改变主意了……”
“嗯?改变主意?”韩焱疑惑的皱眉,“那他现在是打算怎样?”
“这——”菈菈迟疑的望了韩焱一眼,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
“怎么?连我都不能说?”韩焱佯装不悦。
菈菈笑了笑,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嘛……”
韩焱瞥眉作深思状,而后凑近菈菈的耳边低声道,“不如……今晚让我用身体来作为酬谢……?”
一边说着一边故作暧昧的以自己温热的鼻息吹拂着菈菈敏感的耳根,那白皙的地方立即泛起一片绯红。
“少来了,这样子占便宜的人也是你吧!”菈菈白了他一眼,“不过,那老家伙这几天肯定也会找你谈这事的,反正早说晚说
也都一样。”
“那你就先告诉我咯,我可不喜欢被吊胃口。”
略作沉吟,菈菈道,“原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除掉来自你们两兄弟的威胁,让西德尔顺利登上王位而已。”
“那么现在怎样?”
“现在他发现……就算除掉你们,西德尔的加冕之路未必就会顺利,毕竟荷尔内部还是有不少反对他的元老。即使他真的登基
了,老头作为西德尔为数众多的幕僚之一,也未必能从他那里得到多少好处。但如果他扶持的是你们两兄弟,那一切就变得有
利许多。”
“什么?!”韩焱大吃一惊,过大的音量引起了船头李立嗣和妮可的注意。
“你别告诉我——菲比特打算倒戈?”
“是的,虽然还未定案,但他目前确实有这个打算。”
“怎么会这样……”不解的喃喃自语,韩焱愕然的望着走到身前的李立嗣,对方了然的点头,安抚的对他笑笑。
李立嗣并不惊奇,因为就在菈菈和韩焱交谈的时候,妮可也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韩焱怔了一下,想起之前两人在船头上的亲热戏码,顿时心里无端的一阵发闷。
晚上两人独处的时候,韩焱终于还是没忍住,抱怨了心中的不满:“哼,看不出你倒挺有一嘛,把妮可迷得服服帖帖的,没抖
出我们的事不算还反过来帮我们,你的魅力真不得了……”
李立嗣愕然,哑然失笑的望着一脸不快的韩焱。
“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和她又没什么,只不过是从她嘴里套点话罢了,这不是和你接近菈菈的目的一样吗?”顿了顿,李立嗣
忽然想到什么的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韩焱。
韩焱莫名的懊恼道“操,你这样看着老子是什么意思?!”
李立嗣笑,“小焱,刚才你那口气,我几乎以为你在吃醋呢……”
“什么?!”韩焱立时涨红了脸,像被烫到屁股一样跳起来,“你,你在胡扯什么!老……老子吃醋?!别笑死人了,怎么可
能?!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以为跟老子上……上过一次床就成了老子什么人了,信不信……我揍你……!”
李立嗣自若的挑了挑眉,望着几乎要暴走的韩焱,纳闷道,“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粗暴呢?我看你和菈菈他们就相
处得很不错,你的绅士风度哪去了?”
“什么……啊——”
腰际被人一扯,韩焱措手不及往后栽去,不过一只修长的手臂却速度很快的揽住他的腰身就势一转,等韩焱反应过来,已经被
李立嗣压倒在床上。
“我操!想打架吗?!你这……干什么?!!”
李立嗣的头颅毫无预警的就压了下来,韩焱大惊失色的拔高了几个音阶,条件反射的就以手臂挡住嘴唇。
为他有些幼稚的举动失笑,李立嗣勾了勾唇角,低喃道,“还记得我说过既然抱了你就会负责的,所以你完全有资格吃我的醋
,不用害羞……”
“我……,妈的!都说了老子没有,你神经病啊?!滚开!”
“可是我却吃醋了哦……”李立嗣眯了眯眼,额头再下降几寸,两人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韩焱一慌,胸口失措的大力
鼓动着,仿佛要蹦出心窝一般,可是双手被制,他根本无力反抗。
“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还接吻……,啧,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嘛……”
韩焱惊讶,“你……胡说什么……”
“我可是很认真。”伸出手指细细摩挲着韩焱面颊细致的肌肤,而后握住他的下颌,以么指轻轻拨弄着他微薄的唇瓣,“再有
下次,我可是会惩罚你哦……”
“你……”
韩焱吞了吞口水,望着李立嗣迅速退开的身躯,却愣在床上半天没有动弹。
他是——在开玩笑吗……
*
知道自己的言语惊吓到了韩焱,不过李立嗣并不打算解释,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当初在船头无意看到韩焱与菈菈亲热时,心头就莫名一把无名火起,失手之下竟把妮可纤细的手臂捏得一片淤青,直到她抗议
了好几声后才回过神来。
起初,李立嗣将他归结为对韩焱恶习又犯的不悦,可是精明如他也明白这个理由其实太过牵强,因为那分明就是一种对于某人
的强烈占有欲。
早在亚特兰蒂斯时,他就一个性格乖张的人,到了地球后又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公主」,对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一直都有种洁癖
,譬如吃饭时使用固定的餐具,不喜别人乱碰自己房内的摆设,衣物一定要亲自动手水洗,甚至恢复男身后和女人上床都必定
要使用安全套,否则宁可不做。
当然,韩焱那一次是例外。
李立嗣试图以此说服自己,他只不过习惯性的「占有」某样事物而已,而韩焱恰好就是那个「事物」,等自己的新鲜感褪去,
应该就会释怀。
尽管,李立嗣自己也对这个结论表示怀疑。
不过,没有给李立嗣太多思考的时间,因为妮可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缠着自己,就如同菈菈如影随影的伴着韩焱一样,除了晚上
就寝前的一小段时间,他和韩焱几乎没有单独交流的机会,这让他很懊恼。虽然在大部分船员的眼里,他们俩简直就是幸运儿
,能同时得到这一对漂亮姐妹花的亲睐,但李立嗣只期望离她们能有多远就多远。
这几天当中,李立嗣留意到游轮驶上了一片陌生的海域,由于无法启动中枢电脑,他也无法判别具体方位,而沉寂了许多天的
菲比特却在这时约见了他,单独的,不包括韩焱。
这是李立嗣第二次面对菲比特,第一次是半月前的舞会上,妮可给他们做互相介绍。
或许是过于敏感,李立嗣总觉得菲比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特,不是怀疑或是评估那一种,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尤其
是他和妮可在一起的时候,更加明显。
“李先生,这几天在战鲸号上过的还愉快吗?有没有什么令你不满意的地方?抱歉我这几天事务太多,一直抽不出时间好好陪
你,还请李先生多多见谅。”
菲比特给李立嗣倒了一杯酒。他似乎很喜欢酒,每次李立嗣看到他时,他手上不无意外的都会端着酒杯,只是却从来没见过他
有半丝醉意。
李立嗣笑着婉拒,非必要的场合,他一般不喜欢碰酒。
“阿莱先生客气了,能蒙妮可邀约登上战鲸号,已经是我的荣幸,又怎么好意思劳驾您呢?有妮可陪我就足够了,多谢您的关
照!”
并不是错觉,在提到妮可名字的同时,菲比特的眼角几不可闻的微微抽动了下,李立嗣别开视线,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
“妮可确实常常在我面前夸奖李先生呢。”菲比特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表情若有所思,“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也觉得李先生应当是个通情达理而且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才打算同你讨论一些事情。”
“哦?阿莱先生请讲,我洗耳恭听。”
这菲比特果然老练,废话不过三句就直切重点,李立嗣倒是颇为欣赏他这种干脆利落的作风。
菲比特笑笑,“听说妮可说,李先生以前也曾作过韩焱的导师?”
“嗯,是的,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阿莱先生提起这个是……”
“没什么,这也就难怪为什么韩焱会在短时间内和李先生走得那么亲近了。”菲比特转身从酒柜上拿起一叠资料递给李立嗣,
“我所要说的重点是,李先生可知道韩焱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李立嗣故作疑惑的接过那些资料,扫了几遍后讶异的抬起头,“韩焱是这个叫荷尔的国家的王子?!”
“可能是王子。”菲比特强调,“不过,我会让他成为真正的王子。”
“阿莱先生的意思我不大明白……”
“呵呵,这确实有点复杂……。这么说吧,现在荷尔的老国王因为染病的关系,已经危在旦夕,国内急需一名继承人出来主持
大局。而我受了一位老友的托付,也答应扶持韩焱登上王位,所以才不得不使了点非常手段将他带到船上,李先生也知道,韩
焱还年轻,脾气有时会比较暴躁,如果单纯说服他的话,我没有太多时间……”
“嗯,我能理解。”李立嗣微笑着点头,“那么阿莱先生是说,韩焱即将成为一位——国王?”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菲比特浅浅饮了一口酒,“我会全力促成这件事,以完成老友的遗愿,同时也让风雨飘摇的荷
尔重归安宁,希望李先生可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是的,我能理解。”李立嗣面上仍旧温和的微笑,心里却冷嗤,不知菲比特是打算完成哪位老友的遗愿,莫不是打算直接气
死西德尔吧。
“我唯一不大明白的是,这么重要而机密的事,阿莱先生为何将他告知于我,你就不担心我把此事泄露么?”
菲比特轻笑,走到李立嗣身旁的沙发坐下。
“我说了,我相信李先生是一位通情达理且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有些事情——才找你帮忙……”
“帮忙吗?不知道阿莱先生是希望我做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菲比特挑了挑眉,“正如之前我所说,既然韩焱对李先生很是信任,那么就拜托李先生这段时间多陪陪他
,让他在战鲸号不至于太孤单,虽然我知道他最近和菈菈走得比较近,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朋友,我想李先生对他来说应该不
大一样。”
“是这样……”李立嗣了然的颌首。
原来菲比特是打算利用他与韩焱的「旧识」关系,牵制住韩焱,进而稳住他的心。
这算是变相的软禁吗?
“呵呵,李先生果然是通情达理,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菲比特愉悦的扬起眉头,“另外,韩焱还有一个兄弟,如有
可能的话……,李先生试着跟他打听一下下落,你知道,如果找到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会的。”
与菲比特客套一番后,李立嗣拒绝了他共进晚餐的邀约,起身回了舱房。
想起菲比特最后提出的「酬劳」事宜,不得不感叹菲比特果然出手阔绰,换做是一般人的话,绝对会因为他开出的价码而心动
。毕竟菲比特赌上的可是一个国家的利润,这点支出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只可惜,碰到了自己这个对财富没什么
兴趣的人。
看来菲比特的中途变节是已成定局了,这也让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转变,这趟荷尔之行看来是必不可免了吧。
王子王子-下部-第四章
寻思间回到房里,却没发现韩焱的身影,刚打算过去他的房间看看却听到浴室传来响动,李立嗣皱了皱眉,疑惑的走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
浴室里,韩焱赤裸着上身站在诺大的落地镜前,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咒骂什么。
听闻李立嗣冷然出声,韩焱顿时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回来的这么快,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立嗣朝自己走过来。
“你是在看这个吗?”
将韩焱扳过身来,李立嗣若有所思的扫视着韩焱胸膛上浅浅的痕迹,因为经过了数日的关系,原本惨不忍睹的吻痕如今已淡化
得七七八八。
“已经快消失不见了呢……”
伸手以么指摩挲着胸口上一块泛着青色的痕迹,回忆着当初是怎么烙印上去的,李立嗣的手指无意间刷过韩焱胸口上细致的乳
尖,顿时引发韩焱一阵轻颤,立时电击般的醒悟过来,有些粗鲁的推开了他。
“我操,你乱摸什么啊——闪开!”
李立嗣微笑着退后一步,看着韩焱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当那片引人遐思的肌肤消失在衣服的包裹里时他居然感到有些失望。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在做——呃,这些事吗?”
李立嗣调笑着,伸手替他拉出被折叠住的外套领子,却被对方不领情的挥开。
“少无聊了,我不过是刚洗完澡在看看那些恶心的玩意消失了没有,谁像你连敲门的礼貌不懂!”
李立嗣顿时哑然,这里好像是他的房间没错吧?而且,韩焱每次过来的时候也都从没敲过门。
不过这些事实还是不要揭穿的好,免得又刺激到最近正处于叛逆期、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的某人。
“那老头找你去做什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和菈菈相处久了,韩焱也习惯了以「那老头」来称呼菲比特,而且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李立嗣耸耸肩,随着韩焱步出浴室
“也没什么,就是祝我们在船上玩得愉快罢了,然后其他的都是一些东拉西扯的客套话。”
并不是打算隐瞒韩焱,而是李立嗣觉得菲比特跟他说的东西没必要告诉韩焱,免得增添的他的烦恼。不管如何他都是站在韩家
两兄弟这一边的,况且只要再过几天,中枢电脑解封恢复正常运作后,到时他们要想离开或者对付菲比特都会变得简单。
而韩焱拿起床头的电吹风,却冷哼了一声。
“玩得愉快?!天天憋在这破船上简直让人抓狂,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年纪大了,这么点地方就足够活动。老子现在只想见
到干净的马路和宽阔的操场,成天呆这吃了睡、睡了玩的,根本就是猪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