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童话——七月
七月  发于:2011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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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是个小孩子一样的那样笑了:“真任性!”他也上了车把车窗摇起来月光洒在我们身上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是开了暖气
……他的声音在我的意识之外越来越远感觉很模糊他在笑着的声音:你喝醉了吧?清酒的味道不错下次我们再一起喝好不
好……
很想睡很温暖这里果然好暖。
 
现实与童话(8)
天上直人这个人慢慢的融入了我的生活。
他很过分很骄傲自大很令人讨厌的不在乎他人眼光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做的事他就去做。开着闪光到目眩到能
刺激的青光眼白内障都张开瞳孔的大红跑车来到我的学校门口时,我恨不得从来不认识他……走得快快的想着也许他根本
没有看到我这样普通的人吧?按着喇叭开得慢慢的那个人吹着口哨跟上来,然后一句我想砸他一记的:“美女!走那么快
干什么?!”
狠狠给他一眼保持住自己的铁板面孔然后装做他在跟别的“美女”说话,走得更快。
于是那个傻瓜龙二就被派下车来——叫着“佳树佳树!”一边跑来的大块头……按住额头,真是没治了!
忍不住对龙二有点恶声恶气的:“干嘛?!”
立刻挂上一层担忧关心不安的那个可以流血可以杀人的大个子真是……彻底的让我投降了!
“大哥说想请你去吃饭……经常吃面包怎么可以?”龙二碎碎念的时候我只有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却斜斜看到天上直人那眼
睛里笑起来的好象狐狸一样的可恶笑容……火不由得窜上来。但是被龙二拉着只能上他的车去他说的地方吃饭多吃一点吃
穷他。
渐渐的他也摸到了我爱吃什么,经常来的是我不太去的起的高级的中华料理店。我说了我掏不起钱而龙二每次都是厚道的
笑着说大哥请客的。只不过救了一次他的命居然有这么多好处真是意想不到福从天降不过我才不信,所以我一点也不情愿

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同样知道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这么好。
他的情份已经还我了,他不需要欠我什么。
站在店门口风起了的街道边,拒绝了他要我上车的动作我正视着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龙二没有说话,因为天上直人也罕见的沉默了。他的眼睛冰冷而好象受了什么伤害。刺骨的看着我好象我说了什么最大的
侮辱他的话:“因为我是混黑道的?怕沾染了你大医生的前途?!”
——其实我是想说我是外国人我不是能了解你的人我是……一个外人,我不能了解你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就是这样而已。
不过我没有辩解的想法。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让他误解而从我身边走开的方法吧?
很讨厌麻烦。很讨厌将自己的心情被迫的贡献出来的感觉,被迫的,他撕开我的世界望见了我的伤疤。
龙二好象想要走过来说什么,可是天上直人直接的在我面前把车门狠狠甩上——力气之大发出的声音狠狠的震在我脸上。
他绕向另一边去上车,而我就这样站在街边风好大他从我身边走开了以后再也没有这种麻烦了真是解脱我可以依旧去过自
己的生活了……
龙二向着我走过来。
想说什么吗?
你不要这样一脸为难么……我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最开始和你的“缘分”是上天掉下来的,可是我不能接受一个象天上直
人这样的人,这样的似乎可以不用说话就直截了当撕开我的保护的人……不能,当心的壁垒森严不再坚守的时候,我怕再
一次被伤的体无完肤。
“佳树……”龙二开了口,我立刻开口,打断他:“你不要……”
突然爆发出来的大喊,将我们两个的声音都淹没——居然是一句我的语言、带着刻骨的仇恨这样喊了出来:
“我杀了你——你这个吸血鬼!”
龙二和我只看到一个人从对面的小街冲出来,白亮的刀刃在街边的霓虹中刹那闪过,直扑向站在车那边的天上直人——
他转过身,却已经晚了,他只是在我和龙二都同时飞奔过去的瞬间举起了左手臂,挡住了那直砍向头的菜刀——龙二一把
推开那持着染血的钝菜刀的厨师样的男子,再补上一脚将菜刀踢开,那个人,看起来强壮的穿着刚刚吃饭的饭店的白衣制
服的男子,还在大叫着想跟龙二撕打。
而我只来得及接住他倒下来的身子,那条血染透了的肉撕裂了的手臂……
“直人!”我直接喊出了声,他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他来着?想不起来了我几乎都
是直接面对面的对他说话直接叫“你”或者对龙二说“你老大”从来没称呼过什么“天上君”……他好象依旧是那样不太
在乎疼痛的抬起眼看看我,然后再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血一直流,滴在马路上,龙二在那边打手机叫人来……
他笑了笑,自嘲的,可是他闭起了眼睛:
“美女医生,这下我又离不开你了!”
是啊,我又在这里了,抱着他,按着他的肘间,一边大声的叫龙二:
“有什么可以绑的东西吗?把你的皮带给我!”
……………………
 
现实与童话(9)
“谁跟着他的?对方有没有什么背景?是不是坂本那边的人?”
这样严厉的喝问的声音就响在我旁边的房子里,龙二也在那边乖乖听训,这边帮忙的几个女人笨手笨脚的什么事还不如我
自己做!肌肉撕裂手臂桡骨骨裂,在女侍持着的普通台灯灯光下我一点点用羊脂线缝合手臂肌肉和大血管,闻讯同时赶来
的黑牌医生的工具还算全还有我最需要的麻醉剂。
训斥完了调查完了知道不是什么仇家追杀后站在旁边既不影响我的动作也不害怕走避的人就是这个正在流血的大男人的母
亲。算起来我是第二次见她了。
听说天上组在三代之前势力还很小而在三代那年因为开始涉足走私和蓬勃发展的毒品交易还有地下钱庄偷渡等等生意后强
盛起来。但是天上直人的祖父还是莫名其妙死在美国。他的父亲一直坚持走经济黑道同时最出名的天上组的夫人就是天上
直人的母亲:政子夫人。
由父亲做主而在年轻的二十岁就与政子结婚的天上义明比自己的夫人还要小三岁,出身京都艺伎的政子十二岁开始艺伎修
行十五岁出师而在二十三岁那年为天上组的老爷子看上指定为自己儿子的媳妇……听龙二这样讲述过的我在新年的时候第
一次见到了这统治一大家子闻名全国黑道的夫人。
黑色的和服听说是身为寡妇而不愿着艳丽的色彩,乍看之下丰容丽貌宛然三十许人的女子个子并不高,身材细瘦不过黑发
端端正正挽好下的面孔上灿然黑冷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她露出一抹居高临下的笑容因为自己的儿子介绍说这是上次救我
一命的人,客气的行了一礼的东方女子抬起黑得令人难于忘怀的瑰丽眼睛一字一腔的开口:“请不必多礼,您是天上家的
贵客。”
她的态度端庄不多言不高声,为天上家生育了两男四女并收养外妾所生的一男一女的她才是天上组的智囊和统治者。尤其
是在五年前天上义明患病亡故后直接扶助自己的长子天上直人坐上组长座位……龙二带着种深深畏惧的口吻讲起夫人来连
一向露出浮笑的天上直人也凝神闭上嘴。
这样的一个深夜几个人踉踉跄跄抱着她的儿子流着血奔回来她也毫不惊讶,立刻命令腾出一间房来给我和赶来的黑牌医生
后,她没有来关心儿子的情况而是直接先询问是谁出手的。厉害的母亲。
缝好了,因为骨裂我给他上了个夹板——也算是课外实习吧?手臂上的神经不少我也不想让他有什么神经损伤连外皮都缝
的漂亮平滑的我自己还算满意,教授如果给打分的话——抬头看看表,事发后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还可以,送急诊室初处
理然后通知外科和神经外科送上手术室做完手术也大概差不多这个时间。
A——我给自己打分。没有自傲。
转头看看还清醒的天上直人,他抽着烟面无表情的——张口就训斥他:“流了这么多血还抽烟?!快点睡,要不要我打一
针?”——其实抽烟和流血也没有直接联系不过他怎么这样一点不在乎身体和生死的态度让我火大。
“……”好象想说点什么,然后他浮上了一抹笑,嘿嘿两声:“美女,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到我好!”
“说什么……”正想咆哮起来时突然走进来的龙二让我想起他的母亲大人还在此处怎么好意思跟他油嘴滑舌?冷冷的瞥他
一眼直接跟那个四十多岁的黑牌医生要镇静剂!让你说……看我怎么让你闭嘴!
“请喝茶。”亲手端上来茶而后端正坐好的政子夫人头快俯到桌面一般向我行礼:“多谢林君了。”
“哪里,说起来的确是因为我——天上君是去请我吃饭的。”那么多礼怎么让我也跟着废话起来了。不过:“请问那个凶
手?”
“哦,”抬头微笑的端正艳丽面孔和看不到一丝动摇的眼睛这样晃动嘴角吐出轻描淡写的话来:“不过是个欠了钱的外国
人,龙二真是太不小心了,要知道一点小事也会牵动全局的。”
我不多问。无论他们喝哪国人的血反正他们的确喝着人的血而过的如此奢华。这栋都心的广大庭园式住宅天上直人的豪华
公寓他们的公司大楼……所谓的黑道的确是,喝着人的血而生存的。
“夜深了,我不打扰了。”我想告辞。明天虽然是休息日可是我还有论文想要整理。
“关于这件事啊,”那冷冷而胸有成竹的眸子只看住我就把我的动作冰封住:“直人的伤我实在是不放心别人照顾……如
果方便的话,请林君在鄙宅耽留几天可好?”
还没来得及回绝龙二进来行了礼:“大哥说有点疼想请林君过去看看。”
“请吧。”于是龙二拿着我的钥匙说我去帮你取需要的东西你想拿什么换洗衣服就不用了我帮你买新的书要拿什么……而
我已经被客气而多礼的政子夫人促请着去看她的宝贝儿子了……
“哪里有疼?”没好脸给他。天上直人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痛可是当我知道外伤的人容易发烧而去摸他的额头时
果然已经烫了。去翻药箱找退烧药又找不到热水一回头他居然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去躺着!”我板起脸来他居然摸摸
我的头发又嘻皮笑脸的说着什么“美女……”——你他XX的烧糊涂了吗?我的力气不大可是暴发力果然还不错一把就把他
推回床上去了。
门外就有人叫她拿了热水来给他吃了药。擅自加了一颗有镇静催眠作用的感冒药他很快那样露着傻瓜一样的笑睡着了。我
悄悄的揭开被子再审视了一次伤口:应该会很痛因为那里的神经很多可是你在笑什么呢?——傻瓜哟!
我还在这里就能让你笑成那样吗?
被人需要是这样的快乐当知道他的笑和怒都是因为我……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傻瓜哟……
他吗?我吗?
 
现实与童话(10)
他很容易发烧。每天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他就在低低的发烧。吃着药也有一点抗药性只有每天打针。
“怎么会事?”捉摸不定的我问旁边站着的龙二:“上次也是这么容易发烧吗?”
“也是……大哥从小不太生病可是得一次病就很难好。”这样说的着龙二让我不由得想到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天上直
人这样说起龙二:“属下的儿子,从小就在我家长大当我的随从,比我大一岁吧?唉,佳树,你就不能手轻一点?”我又
擦药手太重了不过你这个大男人也太娇气了点吧?再包好纱布整理好夹板我就回到被安排的房间去看自己的书。
这个等级森严的家庭让我过着一种很奇怪的从来没有的生活:什么事情都有人服侍,饭有人送来需要什么的话似乎只要一
出门就有人低头迎上来:您需要什么?当我想散散气到庭院里去走走的时候发现小小的院里总是别有洞天般的美丽景色,
尤其有一池睡莲……在这样的春天夜晚里,我看完了书从窗口向外望的时候才发现我的窗外就有一树刚刚开放的樱花……
我变得细腻起来了。
棱角尖锐的我外表尖刻的我似乎在这样的春夜里变得细腻柔和了……心放的开了些,突然觉得龙二和天上也没那么讨厌跟
他们相逢也许是生命里的一点安慰?龙二刚刚好走到窗下,伴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在说着些什么,然后看到天上直人走了过
来,搂住了那女子的肩膀再亲一下她的颊应该是他的女人吧?我离开了窗户又将自己埋到书本里了,今天送出了论文有着
导师松田教授的推荐应该能发表这样明年的一等奖学金一定是我的本系里没有人能和我竞争。
很快的,天上直人的手好了,我很快的告辞了。
神经外科的日常学习工作和急诊室的排班,我很忙碌没那么多时间陪在这样的家庭里参与到他们的事情里。跟政子夫人说
了之后她表示理解并送我一张填写了50万金额的支票——“很抱歉,这……”我想推,可是她已经站了起来命侍女帮我收
拾东西并再次多谢我的帮忙之意。
50万……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看着那数字有点发呆。
去存起来吗?哑然失笑的我想起了上次救那个人的命这次不过是挽回了他的一只手臂而已就值这么多吗?放起来吧好好的
睡一觉明天是晚班。
“美女啊……”下了晚班就听到这个长声长调的声音……非常非常想睡的头脑顿时有点光火……
不想理睬他直接走向车点直到他下了车直接拉住我的手臂扯住了我——
“干什么?!”讨厌!我只想睡觉!
“你就这么讨厌和我扯上关系——?”
“没有。”回答这种麻烦事的最好办法就不要理睬他。
被扯住了可是我依旧冷冷的看着别的地方:“我很累,请你放手。”
掠过一丝不太认真的坏笑或者还有点危险的样子,他双手一起过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和身体——立足不稳,我立刻失
去了平衡而向后跌过去……于是刚刚好开着的后座门张着口就我一口吞进去……喀哒下了锁,我立刻手脚并用想爬到前座
去下车。
“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天上直人一手开车一手想抵挡我爬过来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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