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谢过王爷。」
一听之下玉堂春大喜过望,连忙捣头如蒜,「敢问王爷,红鸾姑娘都有些什么症状?还烦请王爷让红鸾姑娘出来让小人诊治。」
「镇日里情思昏沉,茶饭不香。」一摸下巴,溥旋扬袖一甩,念了句戏文便吩咐太监下去请人。
一盏茶的工夫,溥旋的爱妾红鸾姑娘就进了内堂。
连忙起身细细诊脉,又望了望病人的气色,却是印堂发黄,精神疏懒。
这一瞧之下,玉堂春心里有了底,可他终是不敢开口言明。直到红鸾退下,溥旋询问他,才支吾着出声:「红鸾姑娘这个病,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禁不起磨蹭,溥旋一声大吼又生生的把玉堂春给重新吓跪了。
「红鸾姑娘的病是怀春之故,敢问王爷多久没与红鸾姑娘行房了?」这么一吓,倒使得玉堂春口齿伶俐了起来。
他一口气说出病因却不敢去看溥旋的脸色,反是溥旋跟没事人似的,大惭惭的言道:「怕有个三五年了吧,自我得了小官的妙处之后,就再没上过她了。怎么,她这病就是这么得来的?」
凑到跟前,溥旋逗乐似的在玉堂春的耳边不停吹气,把玉堂春吓得大气不敢出。临了,趁玉堂春一个不留意,便狠狠的揪住了玉堂春的耳朵,直到玉堂春忍不住呼痛,才放手大笑。
可怜,玉堂春那本就细小莹白的耳垂变得又红又肿。
这时,溥旋方才正色道:「看你瞧病还算有些本事,也罢,今日本王就全当积善行德,放你一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活罪难逃!一听这话,玉堂春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但奇怪的是,溥旋却未再多加为难,径自放他走人了。
他那所说的活罪,直成了玉堂春心里的一块石头。
一瘸一拐的起身,玉堂春谢恩出堂。
而看着他的背影,溥旋仍旧笑意未退。
好戏开锣,而戏中之人却在刚才那连番惊吓之下尿了裤子。却不知这后事如何,自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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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回说到,玉堂春救了戏子柳灵云,却惹了那京城一霸。正是一番折腾,这才从同庆王府回了回春堂。
连吓带磨,非但尿了裤子,那双膝也是又软又麻。自认倒霉,不停着骂咧回门,刚好见到自己的徒弟六子拿着把菜刀在门前张望。
「六子。」
见到他,玉堂春气不打一处而来,赶忙上前踹了六子一脚。六子也语带哭音的叫道:「师父,师父,您可回来啦,您要是再不回来,六子我就准备上王府抢人了。」
「抢人?」玉堂春纳闷。
六子赶忙抹了鼻涕解释:「师父,您一走就好几个时辰,六子又慌又怕,怕师父要真回不来,六子我可怎么办啊!想来想去,心道与他们拼命算了,可拿了刀,六子还是不敢去。这下可好,您回来,您回来了就好了。嘿嘿……」
挠头傻笑,六子赶忙搀扶着玉堂春进屋,一面进屋,玉堂春就一面喝骂六子。
「你小子,今儿上午你怎么不与师父同生共死啊?现在倒好,猫哭耗子假慈悲起来了。」
「师父,六子我不胆小么?哪儿像师父您,胆儿大,龙潭虎穴都敢闯。」连忙赔笑,六子为玉堂春端了杯茶。
饮茶而尽,玉堂春惊吓了半晌的心思,总算是定下来了,可定过之后又是忧虑。
「这事儿啊,还没完,指不定那位旋王爷还想什么方儿折腾我呢。」长叹一声,玉堂春悲从中来。
一听这话,六子更慌了。「那怎么办,师父?要不,咱们服个软,回保定得了。」
「别给我提回保定,谁提我跟谁急!」拍桌而起,玉堂春难得的发了怒,可起得太急,又闪了脚。
「我……我不提还不行么?」六子又上前搀扶,一番手忙脚乱,是打了茶杯又翻了板凳,最后折腾下来,玉堂春拍板定论了。
「得,咱们还是看看风声再说,师父大半生的积蓄都花在这回春堂了,若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心不甘啊。」
主意定下,师徒二人,用过晚饭,便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的睡觉了。
第二天大早,回春堂照常开业。
开门一晌,六子就叫开了:「师父,师父,不得了!咱门口来了好多人。」
跟着一惊,玉堂春也赶忙跑到门口张望,这一望下来,才发现回春堂的门口不知何时排起了长龙。又是车又是马又是轿的一大路,直到胡同口才望不到。
想不出缘由,师徒二人吓得准备关门,谁知门还没关,为首的一人就先闯了进屋。
「玉郎中,玉郎中在么?」
「在,在,敢问这位爷有何吩咐么?」慌忙应道,玉堂春又是作揖又是赔笑。
来人连忙摆了手,压低的嗓门说:「咱可不是爷,咱是东城侯府的下人,我家公子听闻玉大夫医术高明,今儿大早就赶来请玉大夫瞧病。」
「那还烦请公子进屋。」
闻言,玉堂春方才放下心来。心知来的是大主顾,更是殷勤万分。
回门坐定,词组工夫,门口又进了位娇滴滴的小公子。
这小公子一步三扭的走到玉堂春面前,却是未语先笑,羞红满面。玉堂春纳闷,不由谨慎的问起了病情。
可那公子只是笑,却怎么也不开口,磨蹭了半晌,才幽幽出声:「玉先生,我听说你瞧好了云官儿的病。我这病,原也和云官一样,可我不敢让人瞧,前些日子听云官说起你,方才有了门路,恳请先生一定要救我。」
这话,玉堂春明白了。想来这位公府公子也是位龙阳高手,也得了那羞于启齿的病,而自己无意间救了柳灵云的病便为他开了门路。
颔首微笑,玉堂春请了小公子进得内堂诊治。
一番诊治之后,小公子千恩万谢的走了。接着下一位,又是城南清倌楼的红牌,再下一位则是北门军营里的护城军官。
不用说,全都是得了那后庭生花之病,敢情好,这全京城的兔儿爷都挤兑到他这回春堂寻方来了。
忙得不亦乐乎,玉堂春算是在这一天之内看遍了丰臀无数,娇穴万千,直看得他两眼发昏,一见屁股就想吐。
终于,天黑打烊,师徒二人才得空休息。休息半晌,玉堂春吩咐六子去做饭,六子磨蹭着不肯动,师徒二人正僵持不下,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高叫。
「玉堂春,玉堂春,王爷打赏来了。」
赏!心下一惊,玉堂春连滚带爬的开了门,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爷,又是大祸临头。
门开后,旋王爷并不在,门口只一个小太监捧了个食盒。「玉郎中,王爷说你辛苦一天,劳累了,赏了些山珍海味给你进补的。」
山珍海味?又是纳闷又是不安,玉堂春接过了食盒连声谢恩,等小太监走后,方才开盒。
那食盒却有四层之多,开得第一层,里面装的是满满一盒鸡屁股。
打了个饱嗝,玉堂春开了第二层,第二层是一盒子的鸭屁股,忍不住肠胃一阵翻涌,玉堂春开了第三层。
这层可把玉堂春吓得够呛。
原来,这第三层里头装的不是什么鸡屁股也不是什么鸭屁股,而是一个粉嘟嘟、红嫩嫩的人屁股!
吓得够呛,丢了食盒,玉堂春就忍不住狂吐了起来。等他吐过回头,却见到徒弟六子,左手抓着鸡屁股,右手拿着人屁股啃得正香。
「六子!」几欲失神,玉堂春叫了起来。
谁知,六子拿着屁股回头乐笑道:「师父,快来吃,好吃着呢。这鸡屁股、鸭屁股都是卤菜,那人屁股是白面馒头。」
「什么?馒头?」玉堂春无语,蹒跚着,捧起了剩下的半边屁股呜呼哀哉!
这旋王爷,难缠啊!长叹一声,玉堂春双腿一软无力的瘫了下去……
翌日,清晨门外又候了一大群人。
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兔儿爷,来的全是些怀春怨妇。
又是一天忙活。玉堂春一人打发了包自配春药了事。
幸甚这次,旋王爷没派人送什么奇怪的打赏,但见不着打赏,玉堂春的心里反而更不踏实了,只怕那旋王爷会想出些什么更奇怪的点子整治自己。不过好在一连几天风平浪静,都没了下文。
这日午后,回春堂里难得清静。
没有病人,玉堂春闲在堂前看书。书刚翻了几页,街外就一阵风起云涌,细听之下却是有人远远的呼喊:「抓乱党啦,抓乱党啦。」
乱党!玉堂春一惊,忙跑到门边张望一番,又嘱咐六子回后院关门,自己则赶忙关了前厅的门。如今啊,世道不稳,万事小心,免得引火烧身,想起前些日子被凌迟的红莲乱党,玉堂春禁不住脊背发寒。
关了门,玉堂春回头,正准备进堂屋,却听得六子在后院大叫:「师父,师父!」
跑到后院,玉堂春就道声完了。
原来六子正在柴堆旁,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惊慌失措。不用说,此人就是那些官差要抓的乱党。
没了心神少了主意,前厅偏又响起了敲门声。
「六子,快快!快把他给我塞烟囱里去。」赶忙吩咐,玉堂春又跑回前厅开门。
门是被撞开的,为首的是两个三品顶戴的文官,赶忙赔笑,玉堂春请了二人进屋。二人进屋后也不招呼,不询问便径自朝后院走去。
跟着上前,玉堂春心里却在不停的叫娘。娘啊,您可保佑我无事平安!娘啊,您可保佑六子把他藏好了!
一路乞求一路慌乱,到了后院,只见六子在那儿烧柴做饭,而那个乱党却无影无踪。连声谢天,玉堂春总算落了口气。
这番所见,那些官差也无话可说,草草搜索了一下,就鸣金收锣了,等人都走完,玉堂春才重回后院。「人呢?六子人呢?六子,六子。」
「师父,哇……」回神过后,六子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将那个乱党从烟囱里拖了出来。刚才一番熏烤,那身原本的红色血污早已变做了褐色焦油。
「六子,快去拿药。」一面吩咐,玉堂春一面拖着那人进屋,等细细的察看伤口之后,才知道那人中的是箭伤,幸甚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了过去。
终于伤口收拾完毕,心神也定,玉堂春才将这乱党细细打量起来。
说来奇怪,此人头发极短,前额没有剃发,穿的也不是长袍马褂,而是洋服洋裤。难道这个人不是什么红莲义和,而是新近刚出的兴中乱党?可甭管乱党不乱党,等他一醒就还是赶紧走人吧,省得引火烧身。
这年头,乱世求生,夹缝活人,小心为妙。
正自打算,前厅又热闹开来,莫不是那些官差杀了回马枪?兀自一凛,玉堂春慌忙藏好了人,又赶到了前厅。幸好,不是什么回马枪,仍旧是同庆王府的小太监。
一看见玉堂春,那小太监就笑了。「玉堂春,王爷请你过府一叙呢。」
又是过府一叙,想起上次的经历,玉堂春不禁胆战心惊,此一去,恐或更是凶多吉少。推辞不了,玉堂春只得跟了那小太监前去。
这次还好,没了枷锁上身,反是软轿轻行。
一进得同庆王府,玉堂春就被小太监推攘着进了溥旋的卧房。
临了,小太监走时还嘱咐玉堂春好生候着。猜不出唱的是哪出,玉堂春战战兢兢的候跪在床前。
不一会,溥旋就进屋了。一进屋,打量着玉堂春的背影他就忍不住笑了。
「玉堂春。」跟着低唤。
玉堂春慌忙回头应答:「小人在。」
「你可知,本王爷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么?」
「小人不知。」惶恐的摇头,玉堂春的头埋得更低。
这旋王爷,人是生得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邪气,令人望而生畏。他玉堂春胆小,也没和这号人打过交道,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这样思量,玉堂春将头埋得更低,可偏生那溥旋却近前一把挑起了他的下巴。这下两眼相对,无处可藏,只慌得玉堂春打哆嗦。
「玉郎中,近来辛苦了啊。」溥旋一笑,玉堂春心里就发毛,也连忙回笑。
玉堂春应了声:「多谢王爷记挂,行医救人是小人的本分。」
「好你个本分,你倒是还记得欠本王的本分么?」双眼一瞪,溥旋的手加大了力道,拧得玉堂春的下巴从白变红。
被这么一吓,玉堂春六神无主,只哇哇乱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欠王爷的本分还请王爷示下。」
「当日本王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今日,本王就是来讨这个活罪的。」微微一笑,溥旋道出了来意。
闻言,玉堂春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只怕这大魔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折磨自己,连连摇头,连连告饶,慌得跟鸡啄米似的磕头。可那溥旋,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玉堂春近日坐堂问诊的情况。
「近日里,你可是好忙的一阵啊。如何,为那些小相公们诊治,怕是爽利吧?」
「爽利,爽利。」猜不出用意,玉堂春只得连声应和。
「痛快吧?」
「痛快,痛快。」
话音落下,溥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笑就一面横抱起了玉堂春。「那本王今日也要痛快爽利一下了。」
「王爷,王爷!」一惊一乍,玉堂春吓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舞着细瘦的两条胳膊在溥旋怀里不住挣扎嘶吼,可他哪里是溥旋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溥旋扣住他的手臂,倒提了双脚,一咕噜的给扔到了绣花大床上去。
再下来,就是被溥旋倾身而上压了个密密实实。
「本王今天也要来为你诊治诊治,察看察看那后庭之花。」
一听这话,玉堂春面如死灰。叫闹哭嚷,呼天又抢地,到最后,溥旋一个不耐烦,压住了玉堂春,横眉冷眼的厉喝了起来。
「玉堂春,你个老小子别给我装蒜!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在保定那档子破事儿,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保定!听到保定二字,玉堂春不动了,也不敢动,倒是呆若木鸡的任溥旋上下其手。其实说起来,玉堂春也不是不能动,只是他的心思完全被保定这二字炸飞了。
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溥旋怎么会查他查到保定去了,而且查的还是他生平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顾不得自怜自艾,溥旋又附笑凑了上来。
「怎么,又想起你那小冤家哪?我看你还是先洗剥干净了,伺候我这个大冤家。」冤家到底,溥旋一路将玉堂春剥了个精光。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下手又不知轻重,光这么一剥衣服,手上一使力,玉堂春就疼得不住叫唤。一脱到底,脱了衣服就是鞋袜,这袜子一脱,两只白白的脚丫子便在溥旋面门前晃晃悠悠,拿住了脚,溥旋就凑着嘴上前啃住了脚丫子。
「王爷,王爷……」跟着呻吟,禁不住春风化雨,玉堂春是潮红满面,骨头半酥。
说起来,这闺闱秘事玉堂春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想他十七岁那年,几个师兄弟玩笑哄闹,便上了保定城的第一花楼,破了身,再后来,于风月场里厮混也有些后庭之乐,不过这都是前话,自打他二十五岁坐堂问诊就收敛了许多。
再说,这龙阳断袖之乐,终不寻常,就算是有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到底经验有限,哪及得上九王爷溥旋是个中老手。
所以,一番戏耍之下玉堂春就神昏智令,方才的清高白流也不晓得抛到哪个九天云外去了,唯剩下通体爽利,欲仙欲死。倒是溥旋,见得玉堂春这般浑身酥软、春意盎然的模样,忍不住心内一荡,原本吻舔的脚丫子换成了横齿切咬。
「啊!」
惨叫冲天,玉堂春从温柔乡里缠绵殆尽,飞化下了五层地狱,直忍不住哭痛求饶。可他越是求饶,溥旋的心里就越痛快,他心里越痛快,下口就越重,到最后,愣把玉堂春那两个本来还算好看的脚拇指给咬成了猪蹄子。
终于,爽快完毕,溥旋松了口,起身拿物。玉堂春也捧着脚,哭着缩到了床尾,一面哭,一面心疼自己那两个红肿的脚指头,没等他心疼回神,溥旋又回了身,吻住了他的嘴,这回可不光是咬了,除了咬,溥旋还就口往玉堂春的嘴里灌了些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