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也一整夜没睡。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一只手伸进内裤里。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他。他
脱去我的内裤,接着又脱去自己的衣服,我躺在下面,他把那根东西送到我嘴边,一进一出。
“我很想插你。”
“有套吗?”
“有。”
他拿出套很迅速就戴上。
他下面很大,也很粗。我很少看到这样的。进去时比较费劲,而且有些疼。他很缓慢的抽插。
“疼就叫出声来。”
“呵呵,让人听到怎么办?”
“想我快点射吗?”
“嗯。”
“那你在忍一下。”
“我也想进你。”
“好吧。等我射了。”
他突然猛烈发起进攻。在他射出的那一刻,我很清楚的感到他那个东西在里面抽搐。而且抽搐的很厉害,我肯定他射的很
多。
他拿出后,用纸巾抱住,然后扔到厕所。
他躺回床上,我抬起他的大腿,将整支润滑剂灌进去,又摸了很多在外面。我先用手指一根一根插进去,直到他开始适应
。
他后面很紧,一直都不敢放松,不停的收缩。我很小心翼翼的磨搽,不敢太过火。
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只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这一刻我们的身体是相连着的。
一个单身男同志的故事,27
我们在一个小站下车。然后再转车去我们的目的地。同车的还有几个来这里打工的陕西人。他们都很疲惫,两眼发红。行
李很简单,一人背一个包,还有一个网袋套着一个大脸盘和一些洗刷用具和餐具。应该有几天没洗澡,身上有股很难闻的
味道。而我们的香水味也成为别人的焦点。他们看我们时都脸带笑容,不是嘲笑,是因为好奇。
车沿着弯曲陡斜的山路开,天空好像永远总是蒙上一层灰黑色。矿区越来越近,车上那些来打工的人突然来了精神。一场
艰难的旅途就要结束。而且前面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荒无人烟的山路开始有妇女和小孩的出现。
车开进矿区突然下起蒙蒙细雨。
我们踩着泥浆行走,就像走在满是胶水的地上。路过的男人都披着那种红白蓝的化纤布。头戴厚重的安全帽。他们惊讶又
好奇的盯着我们,目光像扫描机的光线一样从上到下扫一遍。两边的房子都很残破,一般都只有两层,用土垒成砖盖的,
有些土砖中间的隙缝很大,几乎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况。门前的地上狼藉一片,就像一个垃圾场。一条简单的电线就成晾衣
架,上面挂着很多千瘡百洞的男性内裤,还有很多脏到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衣裤。
雨时大时小。天气很阴冷。我只穿一条滑板裤,一件T恤和一件风衣。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迎面走来一个少年,他向我
们招手。他还留着十年前郭富城式的发型,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旧,但我想那应该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他大概只有十七岁
左右,不是很高,也很瘦。
“对不起,我今天还得到井里工作,所以不能去接你们。”他很兴奋的瞧着我们说。
“不能请假吗?”我问。
“不能的。就连过年请假都不可以,请一天假就罚一百块!”
“那平时有假期吗?”
“可以说没有。”
“我给你寄的那套衣服怎么不穿?”泓问。
“我怕弄脏了,舍不得穿。”男孩说。
“你们是网友吗?”
他们同时盯着我不语。
“我们这哪有电脑啊?”男孩笑着说。
“那就是笔友了?”
“差不多。”泓说。
我们来到男孩的家,这里的房子和前面看到的都是一样。屋里很暗,男孩打开灯,我们把行李放好。他给我倒了杯热水。
“他是你什么人?”我知道这样问很八卦,有点在打探人家的隐私,而且我们还是认识不久的网友。
“说出来很复杂的。”
男孩在外面没做饭。
“这孩子很可怜的,”泓接着说,“他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了,母亲改嫁后就把他留给奶奶抚养。他奶奶去年才去世的。所
以他就来这里工作,是一个老乡介绍他过来的。他才十七岁,四川人,初中还没有毕业,我们是在一本杂志的征友广告里
认识的。我从来不看那些什么故事会的小杂志的,但那天我在一家诊所打点滴时很无聊就翻看几页,他的征友广告被排在
很后面,我刚好随便乱翻到那一页,觉得他的征友词很有意思就把他的地址记下来。在信里,他一直叫我做爸爸,因为他
完全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为我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后来我们聊着聊着才知道对方彼此都有这种倾向。我每个月都
会给他汇来些衣服,书,学习用品,还有些钱,我希望能够帮助他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谋生,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
也看到了,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下,他还这么小,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就这样断送了自己前途。一辈子就窝在这个鬼地
方。我已经给他报读成人自学高考,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样。”
晚饭很简单,一盘生青瓜,一碟榨菜,还有硬得难以入口的白米饭。
“你们每天都这么吃吗?”我每咽一口饭就如同在咽下一块小石块。
“差不多吧,我们这里什么都贵,特别是菜和油,因为这里没人种菜的。今天我没时间去买菜,还好昨天还剩一条青瓜。
”
“这里的四川人多吗?”
“这附近全都是我们的老乡。大概有几十户。平常都是自己的老乡有来往,和其他地方的人就较少往来。”
吃晚饭后,男孩带我们到附近转转。这里晚上基本是没有任何节目和娱乐可言。大家就是老乡到老乡家里坐坐,聊聊家常
。而不同乡的则很少走动,因为大家都是以老乡为邻。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居住也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区。
“你一个月在这里赚多少钱呢?”我问。
“大概九百块左右,每个月再怎么省吃俭用的存不了钱。我还好,是单身汉,家里也没有亲人了,在这里还能够凑合着用
。”
“你们这里就除了米和油贵之外,你们平时都好像不用什么大的开支啊?”
“现在冬天就要来了,煤气就要涨价,一瓶气要涨大概二十块钱左右。而且矿区很多东西都很贵的。很多日常用品在这里
都短缺的。我每三天就要换一副手套,每半个月就的换一双靴,这是必须品。一个月算下来几乎没得剩。我才来这里一年
,那些在这里呆久的人都会得风湿病,胃病,每个月在买药的钱又是一笔大开销。还有一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我读完那
个课程就可以到城里工作,也许不能赚什么大钱,但总比在这里好,今天这里就发生过两次矿难,死了上百人。上面有来
做指挥和调查但有什么屁用呢?才隔几个月就发生第二次矿井坍塌事故。每一天下井工作就和在地狱工作一样,一不小心
就给阎王爷逮去。”
第二天男孩又带我们到他的一个老乡那里坐,这个人就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
他这位老乡在上一次矿难时总共丧失了四个亲人。妻子,小舅和自己的父母。现在只剩下自己和一对儿女相依为命。生活
十分艰难。女儿很懂事,母亲死后她就开始担当起很多家庭事务,每天放学后就煮饭做菜洗衣服,照顾只有五岁的弟弟。
小男孩不明白什么是死亡,他带我们去他母亲出事的那个矿井,那里早已经被封死了。他说自己经常来这里,不知道母亲
什么捡完石头就回来,他晚上睡觉很害怕,常常梦到母亲睁大双眼在喘气。
“他母亲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洞口也被水泥堵上了,上次这里发生矿难时那些死在里面的人挖出来都很恐怖。”男孩说
,“有个记录员被困在里面,居然还天天写日记,吃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维持生命,但最后还是逃不过死劫。挖出来的
时候,头发都变白了。全身赤裸。他的日记记录了他的同伴在矿井坍塌不久就死去,而他就一直和这些尸体生活在一起长
达半个月之久,很恐怖。”
小男孩把耳朵贴在洞口上,然后嘴里不断地喊着妈妈,妈妈``````
正对着矿区洞口前面有一排小屋,门前坐着几个女人,看起来很悠闲,和矿上其她女人很不同。她们脸上搽了很厚的劣质
粉,画眉,身上有股很浓的花露水味。
“她们是干吗的?怎么不用工作?”我很惊讶的问,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蹊跷。
男孩笑了笑,说:“是鸡。”
“啊?”
“我和她们很熟的。”
“这里也有啊?你买过?”
“当然没有啦!”男孩马上回答道。
“这里的男人都和她们很熟的,不过我就没有去光顾她们。”
女人看到我和泓一身的打扮,以为我们是大水鱼,立即行动,暗送秋波,骚首弄姿来吸引我的注意。我是很注意她们,可
是我们并不打算买她们。
有几个男人在附近转来转去,但她们并不理会。
“晚上这里的人很多的,有时她们这些小屋都人满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
“哇!这里还真的是个‘大矿’!”泓嘲讽道。
“她们的收入还真的不错!这里几乎都是些光棍,有的老婆在家乡没一起来,所以一个月半个月就来这里发泄一次。她们
的收入是这里最高的,连那些干活最重的男矿工都比不上她们,而且又不用卖力。”
“呵呵,你怎么知道她们不用卖力啊?”我笑道。
男孩尴尬的红着脸不语。
我和泓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离开之前,男孩主动上前和泓拥抱。
“等我读完拿到毕业书就可以去那里找你。”
“好的,我等你。”
火车开动了,男孩一直追着火车跑。直到火车开出站。
“你会等他吗?”
“不知道,也许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人家呢?这么做分明又在多伤害一个人,你忘记那个庆吗?”我指责道。
他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山峰没有回答。
那晚我们又做爱。开始我很抗拒他,但后来我也不再拒绝了。
一个单身男同志的故事,28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咚咚的系统提示音响个没完。
他回得最多,而且看出他很生气。以为我不愿理他。
“在吗?”(08:11:54)
“为什么不理我?”(08:13:22)
······
“也许以为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其实名字也就是一个代号,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呢?咱们两个距离那么远,见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可能基于这个原因,我想同你诉说心中的烦恼吧。”(21:17:33
)
“同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把我从你的好友列表中删除掉,没有关系的,大家谁
又都不认识谁。”(21:18:51)
“你说这个世界现实吗?我想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其实这个真的很现实,每个人都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来伪装自己,怕
被别人看穿。总是不想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另一方面,每个人又都不现实,总是幻想一幅美丽的图画在自己的面
前,希望别人如何如何的好,总是希望别人能够给自己带来些什么好处,总不会考虑自己给别人带来些什么······
我好傻啊······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拿出自己真实的、真诚的一面来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尤其是对待朋友,如果
不想同他交往的话,直接说,这样对大家都好。何必两个人在一起浪费时间呢?呵呵······”(21:25:03)
“我只是随便说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愿意回我的话就回······”(21:26:20)
他不在线,我回到“对不起,这几天我有事所以不在线,你不要介意。你也没胡说啊。”
然后我又再给每个人回完信息才关掉电脑。
一个星期没有在家,虽然不是很赃,但地上、桌上都是灰尘。我马上打电话给我那个女钟点工,让她立即过来个我打扫房
间。她非常高兴,说这个星期一直打我家的电话都没人接,想过来给打扫房间都没办法。然后又给彦去电话告诉他我回来
了。他说这几天放假,今晚可以过来吗?我说你现在就可以过来了,不用等到晚上。
彦在房里上网,我则在一边看书,清洁工很落力的再打扫整个房间,还把我几天没洗的衣服洗干净后晾好。
这个女清洁工我已经雇了好几年,她为人很老实,不会偷鸡摸狗。我对她很信任。她为我工作了这些年几乎从不敢抬头正
眼看我,很怕羞,很没自信,说话也很慢,好像很怕得罪我,每次来就认认真真地埋头清洗。她有四个孩子,最小的那个
是去年才生的。也许是长年工作的原因,她有些驼背,外表看起来也很苍老。其实她最大的小孩今年才读初中。她的丈夫
在开摩的接客,烂赌成性。每个月家里的一切开支都是靠她帮人做清洁工赚来的。丈夫从没给她任何家用。有时赌输还要
向她伸手呢!本来她是有份固定的工作,在帮这附近一个住宅小区做清洁工,但后来这份工作给另外一个代替她的女人抢
去。那个女人跑到居委会大哭大闹说这份工作一定要判给她,不然就让政府来养她们一家,而且她丈夫还拿着刀在旁边吓
唬居委会那帮人说要砍死她们!夫妻俩一唱一和赖在居委会那里死活都不走。居委会拿她们没办法就答应了。
我是在14楼一住户介绍下认识她的,当时我正在找个可以信得过的清洁工每个星期固定给我打扫房子。听到她的遭遇我很
可怜,便这样雇佣了她。每次她回去,都会给她很多我不要的学习用具,零食,衣物带回去给她的小孩用。
她走到房门口问到:“先生,今晚要不要我先给你们煮饭呢?”
“不用了,你干完就快回去吧。别让小孩在家等太久。我们今晚到外面吃。”
六点半工人走后,我换上衣服就和彦出去吃饭。彦说吃不大下,没什么胃口。他经常这样,正餐不吃,整天老嚷肚子饿,
然后就吃一大堆无益的零食。吃完饭我们在楼下的精品店逛了一圈,他看中了一对小金猪,可以当作钱罐装硬币,有不同
的型号,大大小小排在货架上。彦要买的那种型号刚好店主没货,只好等到明天才可以来拿。我则买了一双夹棉的拖鞋。
回到家才发现小了一号,刚才我一直坚持要试穿,那个女的说不可以,我说好像有点小了,她还说不会的,这些都是统码
。他奶奶的,就这样给骗了十五块钱。
彦继续上网,我依旧在看刚新买的书。他和那些网友聊得不亦乐乎,几乎忘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