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窒碍的空气，还有那感觉摇摇晃晃的电梯箱子，两个人就在这狭小的地域中，拥著，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虽是冬天，但在密闭式的空间里面，两人也热出一身的汗水。
「轰─隆！」又是一阵摇晃，这是馀震。
「救命啊！我不想死！」凤杰终於忍不住的大叫了。
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自然不会顾忌什麽，哪怕是抓住一根稻草，也都以为能够得救般的拼命抓住。
「阿杰，你不会死的！不要怕。」志龙把阿杰搂在怀中。
他那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箍著凤杰。他也紧闭双眼，等待电来或者下一次馀震，然後电梯掉下去……果然，又一次的馀
震来到！电梯更是摇摇欲坠的感觉。
「阿杰，抱紧我，阿等等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放手，知道吗？」志龙要凤杰抱著他，自己则是躺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电梯
中的扶手。
志龙的用意是什麽？是牺牲自己，减缓等等电梯撞上地面的冲击力？
15台客ㄟ─龙凤呈祥之二
更新时间:10/21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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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这麽躺了很久，除了电梯偶而晃荡之外，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改变。两个人的心境也已经比较缓和了。
「你的胸口好厚实……」凤杰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句。
志龙深呼吸，正要说些什麽却被打断。
凤杰继续道：「让我感到很安全、温暖，说真的，刚认识你的时候，根本想不到我会跟你在一起，也没有想到会这样靠在
你的胸前，贴著你的心跳，更没想过我会变成趴床的那个，还有可能会跟你一起死掉……」凤杰语气平静的说著。眼睛闭
著，不是等待电梯往下掉，反而是感受这一刻的温暖。
「你不会死掉啦！我会保护你，让你活著。」
「如果，我们能活著出去，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这句话居然是从凤杰口中说出的，以前他总是避开这种话
。
「阿杰……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
「你……爱不爱我？」
「……」凤杰没有回答。
「没关系，我先跟你说，我是真的很爱你的！」
「你怎麽会在这时候说这个？」凤杰无奈的笑著。
「因为我怕我死掉以後，就没办法说了。」
「你怎麽确定你是爱我的？」
「不知道，可是就是觉得爱你，想每一天都看见你，想要让你笑、让你每天都很快乐，还有想……想……」志龙欲言又止
。
「想什麽？」
「想尬你……」
「哈哈！这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个。」凤杰轻轻拍了志龙的头一下，然後又顺势抚摸著志龙那短而刺的头发。
「呵呵……」志龙也笑著。接著又道：「我刚刚还没说完，我是想说，如果我死掉了，你还是可以找别人在一起，不要一
直难过也不要一直哭。」
「你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又为什麽觉得我会一直哭？」
「因为啊……阿就有一次，我不是发高烧吗？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一路上都马在哭，我其实都有看到捏！所以，我要是
死掉，你一定也是一直哭。加上李什麽咚咚的那一次啊！我真的觉得你幸福就好。」
凤杰亲吻了志龙的脸颊：「我爱你……」
「『挖马系』〈我也是〉……」志龙说著，掉下了一滴眼泪。他等这句话已经好久了。这一生之中，也只有凤杰真正看过
他的眼泪。
「生死契关，或与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凤杰淡淡地说出这源远流长的一句佳话。
「阿杰，可不可以跟我说，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就像现在这样子……」凤杰又用点力抱著志龙，努力地依存著志龙身上的气息。
「被关在黑黑的地方？」
「不是。」凤杰笑了笑，「是说到了可能会死掉的时候，或许我应该跟你说，我爱你，想跟你一直牵著手，然後慢慢的变
老。」
「喔！我懂了！就像『赵咏华』唱过的那首『最浪漫的事』……背靠著背坐在地板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志龙说著
说著，就唱起来了。
以前，志龙只要哼歌，凤杰就会给他一块钱，请他闭嘴。但这一次，或许是最後一次听到志龙的歌声，凤杰想著想著就觉
得鼻头发酸，掉下了眼泪，带著一些哽咽的声音跟著唱─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不就是这麽一回事吗？
「你也会唱这首歌啊？」歌毕，凤杰好奇的问著。
以前到ＫＴＶ时，志龙的歌曲不是二陈〈陈小虎、陈雷〉就是港台电音。
「嘿啊！我其实还会唱很多国语歌曲说，别以为我只会唱台语歌。」志龙自满的说著。
「如果，我是说假如，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你会想跟我做什麽？」
「尬你。」志龙毫不犹疑。
「为什麽到这时候还想著这个？」
「因为死掉以後就再也不能抱著你啦！」
就是这麽简单，只是想抱著另一个人，然後跟他做最紧密的结合。不管在什麽时候，不论下一秒会发生什麽事情，只想要
紧紧的抱住你、吻你、合为一体。
凤杰将身体往上挪动，吻上了志龙的嘴，接著是颈子，然後撩起了志龙的上衣，轻咬那敏感的凸点。
「晤……」志龙轻轻的低喃。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能挑起欲火？是因为担心死後真的不能再次拥有吗？还是，那种热烈的情欲澎湃，就连死也难
以抗拒？
志龙想要翻身，却因为担心著电梯的平衡而作罢，但反而让撩起的兴致更高昂难耐。
「让我来就好了……」凤杰看出志龙的心意，贴心的说著。
凤杰说著，就慢慢往下挪动，解开了志龙的皮带，让那昂扬的巨物弹跳了起来。凤杰张开口就含上了，那湿热的口腔温度
跟柔软的空间，紧紧锁住了志龙的……
接著凤杰又上上下下的吸吮舔拭著，志龙也跟著上下扭动他挺健的腰杆。
「喔！揪送Ａ〈好爽〉……」志龙虽然已经按捺不住要喷射的冲动，却仍是顾牢最後关卡。
他应该是担心又射在凤杰嘴里吧！那是凤杰最诟病的。凤杰停止了动作，他知道志龙就要失守了。志龙望著凤杰，虽然他
们看不见彼此，却能猜到对方的动作跟反应，这是一种相处之间的默契。
「现在还不行喔！」凤杰坏笑著。
然後他解下自己的裤子，朝志龙的胯下坐去，用那男子与男子真正结合的唯一洞口，对准志龙已经完全胀红到极限的天柱
，然後慢慢的挤进，直至整根没入那充满绉折又紧密的小穴洞口。
「喔……」志龙舒爽呻吟。
「啊……」凤杰蹙眉咬牙。
志龙被吞入的那部分，不断的在里面收缩勾动，志龙没有扭腰，那只是男性的自然反应。
凤杰停著，双手指甲掐进志龙的胸肌里。
平时就已经是很难进入的地方，如今没有足够的润滑剂，却又塞进庞然大物，那种痛楚就像是皮肤被烧伤一样。可凤杰也
很明白，等适应之後，接踵而来的那种愉悦跟连番高潮，是多麽的令人神往。
「等一下喔……先……嗯……不要动……让我适应一下……哈啊……喔！」凤杰喘息著，不敢妄动也不敢起身，否则又要
前功尽弃了。他适应著有东西顶入的感觉。
慢慢的，习惯了之後，凤杰开始上下移动，也拉扯著志龙在他身体中的那一部分。这让志龙也开始轻轻挺动。
起初，他们还不敢太嚣张的动作，但到了欲火淹没理智的时候，他们开始如全蚀般的爱著，狂烈的撞击与扭动。志龙的手
也没著，一直帮坐在他上方的凤杰提供上下套弄服务。
「啊！」
「呼……用力……喔……不要停……」
随著他们毫无礼教的嘶吼，只剩下原始的情欲不断地得到抒解，身体心里都渐渐登上最完美的高峰。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大楼的紧急供电系统，已经让电梯又开始往下移动……因为紧急供电，是不会供给上头日光灯
的电力的。
随著电梯从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他们的极限也已经突破！
「喔……我要射了！」凤杰大叫一声，夹紧全身。
「啊─『挖咩挫啊』〈我要射了〉！」志龙终於弃守了，让他那激动的、白且浓稠的爱情熔岩全数喷射在凤杰体内。
凤杰趴在志龙的身上喘息，两人都累了。
正当两人要分开的时候「叮咚！」一声，电梯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两人简直呆若木鸡。好险！门外的大厅并没有人，否则
以後就休要见人了！
他们快速的出电梯穿好所有衣物，当凤杰要扣上衬衫上最後的钮扣时，祥哥跟琼焉刚好也回来了。
这样的尴尬气氛，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唯独志龙……
「我们没怎样喔！只是被电梯关起来而已。」志龙费心的解释著。
可是看他们衣衫不整、汗流浃背，凤杰的发丝凌乱，有谁会相信呢？
祥哥走到志龙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裤子拉鍊还没拉上……」
志龙看了一下，马上拉了起来。然後望著众人的神色，他脸红的憨笑了起来。大家也都虚伪的笑著，爬楼梯上楼。
但在爬楼梯时，凤杰那种痛苦跟走路的怪样子，已经把一切的一切都泄了底，但琼焉跟祥哥都很有默契的憋住。
直到回到家中，琼焉跟祥哥两人关上房门才捧腹大笑！其实，那扇门的隔音设备，并不如他们两人想得那麽好，他们的笑
声，还是传到凤杰跟志龙的耳朵里了……
「他们好开心耶！不知道在笑什麽。」志龙也呵呵笑著。
凤杰则是白他一眼，全世界大概只有罗志龙认为刚刚掩饰得很好。志龙又要伸手去把凤杰抱在怀中，想给他一些後戏和安
慰，凤杰却躲开了。
「怎麽了？」
「还不都是你！」凤杰不高兴的说著。
「我又怎麽了……」
「没事就要……尬……」
「诶！阿杰，你降子说我很伤心捏！是你骑上来的捏！」志龙觉得真是委屈。
凤杰马上捂住他的嘴，用气音警告：「拜托你！小声一点啦！」
志龙笑著一把把凤杰搂过来亲了一下：「遵命！」
他们进房之後，梳洗一番。
两人倒在床上时，志龙开口：「阿杰……」
「嗯？」
「你今天……在电梯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哪些话？我们说了好多的话。」
「就执子之手，与鞋子老的那一句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啦！」
「对啦！还有其实你也爱我的那些话……」
「……」凤杰又说不出口了。
「怎麽不说话？是不是啦？你那麽快就忘记罗？」志龙紧张的追问。
「不知道啦！」尽管是真的，凤杰在这时候就是没办法承认。
「说啦！拜托你……」志龙不断的「卢」著凤杰。
凤杰只好拿出三不政策，不听、不理、不回应。
志龙知道一旦用上这招，他再怎麽问也没有用，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个别的问题？」
「嗯。」凤杰点点头。
「我还是没搞懂，阿为什麽我戴神龙你要戴哄凰？」
凤杰忍不住怒火，抓起被子跟枕头，爬起身子对志龙道：「你跟我来。」
志龙当然是乖乖听话，跟著就走。凤杰把他带到房门口，开了门要志龙站出去。
「为什麽？」志龙不是怀疑凤杰有何居心，只是觉得为什麽要这样？
凤杰微笑的道：「我的话你都不听喔？」
志龙看见自己爱人的笑容，神魂颠倒，要他上吊也都乖乖照办，何况他觉得自己今天表现良好，甚至可圈可点。他当然不
会觉得凤杰会不利於他啊！於是他笑笑的站在门外。
「嘿嘿……不知道我为什麽要戴哄凰呴？」凤杰笑著，学著志龙的语调。
凤杰佯装出的微笑，在别人眼中就是不怀好意的奸宄，但志龙却看不出来，傻傻的点头等待答案。
下一秒凤杰脸色骤变，把手里的枕头跟被子一把塞到志龙身上，「那你就给我在外面想清楚再进来！」
砰！房门就被应声关上锁住。门外站著只穿一条宽松四角内裤的志龙，一脸呆然，然後才转著门锁哀求道：「阿杰……不
要这样啦！阿我会冷死捏！我不问你为什麽要戴哄凰了，可不可以开门让我进去？拜托啦……阿杰……」
此时，从祥哥跟琼焉的房里，又传来一阵爆笑声。
可怜的志龙，望著房门兴叹。感慨著刚刚还甜蜜的尬了一场，现在又翻脸要他睡客厅。志龙戴著寝具跟「哄凰的疑问」，
莫可奈何的走到客厅的沙发边。
抱著棉被跟枕头，嗅了一下，好在有凤杰身上的味道，这样他还能睡得著。不知不觉间，志龙已经习惯了有凤杰的味道才
能睡得安稳了。躺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看著自己布置的台式圣诞树，正闪著七彩的小灯呢！
「干！这世界上一定没有真的圣诞老人！要不然我怎麽那麽『虽』？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我就要他让我回房间睡觉！」
志龙喃喃自语著。
凤杰在房间里，回想起今天的点滴，一下子气就消了，反而觉得志龙真是呆得可爱，於是开了房门对著志龙叫道：「进来
啦！」
志龙马上跳起来道：「干！圣诞老人降驾了！」志龙还真是求对了。不过，圣诞老人是西洋的人物，也不是神明，什麽叫
……降驾？又是台客的说法！
凤杰没好气的说：「进来以後就给我乖乖睡觉，不准再问有的没有的！」
志龙欢喜道：「一定！」
接著，他们相拥著，呼吸著彼此的气息，感受著彼此的体温，甜甜的睡去了。
这一晚，有点冷，但街上都绘点著灯火闪烁画面。圣歌四处传唱，一切都那麽祥和宁静，那麽美好安逸。圣善之夜，凤杰
在志龙入睡之前轻轻的对他说……
「你是志龙我是凤杰，所以你戴龙我戴凤，你说要娶我却连个戒指也没有，所以我才会买这一对戒指啊！」
当然，志龙已经安然睡去了，所以永远也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隔天，凤杰接到了一通电话，一个他作梦都不敢想的消息，从电话那端传来。
「喂，苏凤杰先生吗？我们这里是ＸＸ安养院，江美霞女士是你的母亲吧？她刚刚……」安养院的人员请凤杰过去一趟。
凤杰听完，整个人傻站在原地良久……
病房里。
「妈，他叫阿龙，这两、三年来都是他在照顾我，您躺著的时後，也都是他陪我来带您去晒太阳的。」
「阿杰Ａ阿母，我是真心喜欢阿杰的，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向来安静的植物人安养病床上，依然躺著一位中年女子，他是凤杰的母亲。凤杰的眼里溢满了泪水，紧紧握著母亲的手。
「多谢你照顾我跟我们凤杰，希望以後你们也是这样恩恩爱爱的……」突然，病床上的人说话了，且给予志龙一个充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