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生子)上+番外——吴清吴楚
吴清吴楚  发于:2011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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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啊,看见了看见了!”

滚滚烟尘当中,果然看见一队人马迅速地朝他们奔来。正前方是那匹再眼熟不过的汗血宝马,马背上那人正疯狂地策动坐

骑催促它奔跑。凌初钧猛地勒住缰绳,本能地调转方向朝锦州城跑去。跑到一半时又记起守城军对他的警告,只好往东边

狂奔。两人两马在沙漠上追逐,情景好不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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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间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汗血宝马的脚程明显更胜一筹。渐渐地从后赶上。尹鹏飞努力往前倾下身体,弯腰伸手去

抓那件飞扬起来的披风衣角。也不顾砂石灌了满嘴,拼命地喊着凌初钧的名字。

“初钧,你就那么狠心嘛?”

“驾!”

凌初钧咬牙,落在马臀上的鞭子明显加快。尹鹏飞见他居然还想逃,气得脑门直冒青筋。熟练地从鞍下摸出绳圈。

“都已经这个模样了,你还是不肯留下和我在一起?!”

他大吼一声,绳圈不偏不倚地套中凌初钧身体。再用内劲一收一拉,瞬间就将来不及应对的逃兵拉到自己马背上。单臂圈

住腰身不让他挣扎。

“求求你不要再逃。”

熟悉的馨香充满鼻腔,尹鹏飞从背后牢牢搂住凌初钧。斟酌着说完那酝酿已久的七个字,整个人几乎难过得要落泪。

他曾经强迫自己不要哀求不要令情人为难,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世间再没有比能凌初钧更能打动他的人,他花了两年

时间来确认这个事实。从相遇的第一眼起,凌初钧这三个字便刻在他心头。纵使两次遭拒,亦不能磨灭半分。

“不要逃…我爱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呜咽地向情人发誓,堂堂沙漠硬汉已经泣不成声。将脸庞埋在凌初钧肩膀内,泪珠烫得凌初钧浑身颤抖。他没想过逃避会

给尹鹏飞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居然像个孩子那般崩溃哀嚎。

“鹏飞,鹏飞。”

犹豫地别过身,凌初钧主动献出双唇。舌头碰触到尹鹏飞嘴内的砂石,咯得他心直发疼。

再亲了亲他同样沾满尘土的鬓发,凌初钧终于平静下来。垂着头低声骂一句傻瓜,也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尹鹏飞。

“是,是,我是傻瓜。”

尹鹏飞抓牢他的手,一叠声地应答。生怕惹恼了情人。

“你不可怜可怜这个傻瓜?他很想你,想得就快死了。”

“…………”

肉麻得令人脸红的情话,令凌初钧一时无法驳回。只好把话题转到汗血宝马身上,恨恨地瞪它。

“你不过全仗马脚力好。”

“它可是我们的媒人。”

彼时凌初钧少年气盛看不惯尹鹏飞的汗血宝马比他的坐骑好,暗地里将那匹漂亮得令他眼红的好马涂成了大花脸。最后嚣

张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唯恐马主人找不到恶作剧者。他并不知道早在初遇那一刻起尹鹏飞就牢牢记住了他的存在,正愁找

不到机会与他搭话。见他自个送上门来,高兴得一拳擂碎了桌子。

或许这就是着了魔。

自那时开始,他们两人就陷入你追我逃的僵局。每回尹鹏飞绞尽心机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转眼间就让他逃了。清早起来

望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真真是徒余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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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不知道自己正被两个最亲近的人或埋怨或赞扬,嗷嗷地甩着头四下追逐凌初钧所骑乘的小母马示爱。

“啧,马如其主。”

凌初钧挣扎抽身站起来,却冷不防被尹鹏飞掰过下巴强行亲吻。唇舌激烈地纠缠,引来阵阵长而尖的口哨喝彩声。

“恭喜大王心愿得偿啊!”

骁远远地说,身后弟兄无一不笑脸盈盈连声道贺。将杏仁挡在后面,不让未出阁的她看见两人拥抱在一起热吻的镜头。急

得姑娘直跺脚。

和烟雨江南相比,北国拥有的只有风沙和草原。剪下来的羊毛捻成线织成毛毯,往帐篷内一铺便算是家。驱赶羊群马群随

处游历,过着漂泊无根的生活。直到尹鹏飞父亲当权后才逐步学着南国的模式在山根下的肥沃绿洲里种植粮食开垦果园。

短短数十年以后,倒也的确大大减少了向南国购买粮食的数量。使得国库充足不少。

尹鹏飞作为继承者自小就被派往南国学习治国之道。既要善用礼仪兴国四字,又要兼及民风民俗。任务不能算轻松。幸好

他天生聪慧性格坚韧,倒真摸索出一套治国的道理。如若不是遇到了命中克星,说不定会造就番大事业。而他的母亲则仍

不死心。端坐在象征正宫地位的高椅当中,细细地端详凌初钧面容。

真是无可挑剔。

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暗地里为长子的决定连连摇头。无论男女,长得太好就是祸害。只可惜草原水土养不出那样温润

如玉的美人。这里只有豪爽英伟的汉子,就连女子亦爽朗得一如蓝天飞翔的雄鹰。雄赳赳地策马奔驰,弯弓射大雕。留不

住她儿的一颗心。

“母后?”

尹鹏飞见母亲神色不善,生怕她会为难凌初钧。连忙出声试探。尹太后反瞥了儿子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让他难以在情人面

前下台。

“好孩子,起来吧。”

凌初钧低垂眼眸奉旨退到旁边。长身玉立,更显俊洒。惊得前来送奶酒的侍女打翻了瓷碗,涨红了脸跪下等待处罚。尹太

后头痛似地揉了揉额角,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皇儿长大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尹鹏飞咧嘴一笑,对母亲这句表态非常满意。上前拉过仍拘谨的凌初钧,带他去见准备在三年后接班登基的弟弟。孩子眉

清目秀,对实际上已成为他长嫂的凌初钧非常恭敬。唯独教他诗书的南国学者对男男之风异常鄙视,关上门来不许弟子出

外说话。

“他很聪明,政事一点就通。日后必定会成明君。”

“是。小王爷文武双全,日后必定能一统江山。”

负责指导武术的先生行礼,不假思索的讨好话语让凌初钧微微皱眉。他虽然离开南国,但心中仍旧对故土怀有深厚感情。

怎么能容忍旁人在他面前大肆谈论进攻侵略的话题?

“只要南国皇帝不会愚蠢到主动挑衅,我愿意保证两国在我活着的时候平安无事。”

尹鹏飞忙小心抚慰。其实经过连年混战以后,南北两国现下彼此算是势均力敌。北国虽有勇士战马,但南国胜在有种种天

险,掌权者又非昏君,北国再起战事亦没有必胜把握。不如让民众休养生息,等战争带来的伤痕完全平复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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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皆势利。尤其是宫廷后宫,勾心斗角片刻都不曾消停。凌初钧身为男子又是一个异国出身的普通人,纵然得到九五

之尊的无限宠爱和包容,暗地里仍然免不了要被眼红者欺负陷害。今日诬陷他摔碎了无价之宝,明儿在他饭菜里下泻药在

床铺上扔毒虫。变着方法整他害他。只可惜她们并不知道她们这些伎俩在南国宫廷早已用得腻了,外加上一个手段出名厉

害的杏仁,反而将种种麻烦事情处理得无可挑剔。就连一直不出声冷眼旁观的尹太后都不得不改变态度,对这个南国来的

男媳妇另眼相看。

“北国的女人实在不算太聪明。”

局面稍微平静以后,杏仁仍嫌意犹未尽──尹鹏飞按照约定升她做后宫权力最大的女官,让重掌权力的她高兴得直呼没有

选择错误把主人及时卖给他。

凌初钧无奈地看了眼心腹侍女,在她眼中从来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故意踩了她的尾巴,那些触及她底线的人就要付

出相应的惨重代价。

诬陷凌初钧打碎宝瓶的侍女接连砸碎了几个比宝瓶更加贵重的用于祭祀的法器,放泻药扔毒虫的厨子卫兵不是误吃老鼠药

就是被蝎子黄蜂围着叮咬。杏仁的反击偏重暴力,和娇小玲珑的外貌完全不相称。

“杏仁,鹏飞不比…不比那人。你要稍微注意收敛一些。”

他并不想将两人做比较。但徐靖武比尹鹏飞更加宠溺他呵护他,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杏仁的脾气也是这样养出来的,

因为徐靖武根本容不得他受半点伤害。有个厉害得让人试过一次就不敢再来第二次的人守在身边,比什么都来得安全。

可尹鹏飞不同。

他不会为了维护杏仁而得罪整个后宫,尽管杏仁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为保护她的主人免受伤害。他尊敬他的生母,这一点注

定他行事不如徐靖武。

杏仁撅起嘴巴揪花盆内的青草,对主人的训示表示不满。令凌初钧叹气连连,再说道。

“在这里尹太后才是后宫的真正主人。一旦她追究起来,鹏飞无法护你周全。”

“你觉得我没办法保护你们安全?”

厚重的毛制门帘掀起,尹鹏飞夹着风雪大步走进来。凌初钧忙放下手中书卷,捧起暖手用的香炉温暖情人冷得像冰块一样

的双手。

“视察完了?”

“别想岔开话题。”

尹鹏飞挑起眉毛,还没暖过来的大手捏住凌初钧脸颊,反复搓揉。

“趁我不在说我坏话,该怎么罚?”

凌初钧只是笑,杏仁早就悄悄溜了出去。他们私下讨论一直很小心。只是没想到当事人会提前结束军队巡视赶回来,反被

抓了现行。

“是不是…觉得不开心?”

尹鹏飞担忧地看着略显消瘦的情人,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是他太过猴急,直接将人带回后宫。以为众人能够像十二骑那

般看到凌初钧身上的种种优点,却害苦了这对主仆。轮番应对不同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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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钧摇了摇头,笑。

“我从来不委屈自己。”

如果换作其他人,恐怕现时已经躺在徐靖武怀里顺从他的意愿以换取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何苦要离乡别井远走天涯,在这

种严寒酷地受气受苦?

他既愿意久居此地,便是完全倾向尹鹏飞。以忍让回应他的爱慕,不让他过于为难。毕竟这种日子只需再熬两年便可以解

脱,何苦再生事端。

尹鹏飞叹口气,低头亲吻他的手心。巡视边疆军务花了两月有余,在外的每一天他都抑制不住思念凌初钧。

“我该带上你一起去,免得两地相思。”

烦心的事情本来就不少,再加上牵挂心情,整得人无比烦躁。初钧心细,看出情人情绪不佳。不由追问。

“怎么了?”

“下级将领克扣军需,很多士兵都没有领到入冬新装。拿枯草添在裤筒里。冷得瑟瑟发抖。”

“他们以往穿着的冬衣呢?”

“因为家贫,又知道军队每两年发一次新装。所以都提前托人带回家乡去了。这触犯了军纪,所以他们拿不到新衣服也不

敢吭声。不少被冻伤手脚,得不偿失。”

北国自种的棉花不多,纺织亦不算发达。每年都必须拿皮草与南国交易棉布绸缎,价格昂贵。穷人根本用不起。家里饲养

的牛羊又必须卖钱糊口,更舍不得杀了剥皮制衣。尽管尹鹏飞已经下令农官加快试验棉花种植,但远水难救近火。

“军队发放物资,难道没有设立签名薄?只要验领取者的签名,就能看出哪里有冒领。”

“我已经追查,但存放账本的仓库‘恰好’起火。全部都被烧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上下勾结起来,就算有心追查最后亦是不了了之。唯一能做的是完善发放机制,让投机者无

计可施。

凌初钧从前未浪迹江湖前曾有意协助兄长管理朝政,对政事有一点心得。他沉吟片刻,开口说话。

“下级既然缺少监管,便让他们自己监视自己。逐级安排问责官,一人没有领到物资便为一罪。越多人没有领到物资罪名

便越重。他们要保命,就要从实招来。如此便能追查到底是哪一级出了问题。我想这世上还没有自愿背黑锅的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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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设想可行性极大,引起尹鹏飞兴趣。围了他腰把人拉到腿上抱着,问。

“还有呢?接着说。”

“军服都有标记。能够私扣出来变卖,其中肯定有人接应。他在军中位置应该也不低。否则无法提前通风报信把证据给烧

了。依我看,这人拿着银两必定会四出秘密置买和他收入不相称的大笔田地实业。若从此线查找,不难找到痕迹。”

南国经历前朝腐败帝权旁落,令徐靖武积累出一套与贪官相斗的经验。不似尹鹏飞继承了个平静政权,只要在父亲留下的

基础上再谋求发展。心眼自然不及他们这些从危难中熬过来的人多。

“初钧,你懂得真多。”

尹鹏飞搂着情人,随口说着发自内心的赞美。话落到凌初钧耳里,却变了另外一番味道。

“你以为庄主是好当的?手下管着百来个个人,样样收支都得亲自过目。一个不察,全庄老老少少就喝西北风去了。”

他试图不着痕迹地将话带了过去,脸颊因撒谎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绯色。尹鹏飞只当他在害羞,双手顺了衣摆往内里钻,在

细腰上来回抚弄。

久别重逢的情侣互拥接吻,难免擦枪走火。尹鹏飞放下房间里的帘子挡住白日阳光,挺身刺入被他压在身下那具细腻白皙

的躯体。过于急促的抽插让凌初钧感到疼痛,皱着眉头细声呻吟。

“慢一点。”

手掌摸索着探到两人结合处,圈住尹鹏飞火热性器轻轻抚弄,示意他动作放缓些。被撑到极致的肛口火辣辣地痛,也不知

道有没有出血。

“弄疼了?”

“嗯。”

尹鹏飞这才从发狂般的情欲内惊醒。本能地想退出,但却被初钧一对长腿缠住不许脱身。那人忍着痛,睁开眼睛直勾勾地

看着他。嘴唇张开,主动索吻。

“继续抱我。”

“会受伤……”

“没关系。”

舌头勾在一起,滑腻腻,相互追逐。凌初钧昂起脖子,双手紧扣住尹鹏飞肩膀。说。

“你温柔一点…我也想要你……啊!”

话到了最后,变成一声无比舒畅的长叹。尹鹏飞低头含住他那处要害,用嘴唇口腔细心地取悦。本已半勃起的阳物哪里经

得起这般诱惑?没两三下就尽数泄在他温暖的嘴巴内。

“怎么这么快?”

液体沾染在尹鹏飞略厚的唇边。乳白色配上深红,非常惹眼。就连喘息未定的凌初钧都忍不住翻身伸手想要拭擦,羞得连

胸口都泛起粉红。

“快擦掉!”

“哦,现在才开始害羞?晚了。”

尹鹏飞大笑,边将硬得发疼的性器再度插入。扶着凌初钧的腰,引领他主动扭摆索取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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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凌初钧在政事上有他自己的独特见解,尹鹏飞便不时与他共商国策。让他以南国人的眼光来研究北国所遇到的困

难,经常有意外收获。他并不知这位号称出身江湖的情人自小就接受正统帝王教育,几乎是徐靖武亲手将他抚养成人。

凌初钧开始时也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一直等到尹鹏飞向他讨问国防军机时才惊觉彼此间的无话不谈已经越过底线。想这

边疆军事何等机密,他身份敏感,绝不能淌这趟浑水。可是太过强硬拒绝,反显得态度立场怪异。只好偶尔挑些不涉及关

键的琐碎事情,例如粮草军需,给出意见。久而久之,就连辅助尹鹏飞的大臣都习惯了商讨国家大事时让“媚主祸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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