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林翟只觉得霎时满腔落失和伤感全部消失在漫天空气里,每个毛孔都洋溢着快乐的音符,他扬起嘴角笑韵如花。
那人沉着脸抱着他来到浴室,把人往已经准备好的木椅上一放,三下五除二,剖个精光,冷然道:“给我洗干净!”
很想告诉他,其实临来以前,自己已经仔细擦拭过了,但看一眼那张扑克脸,林翟只能选择鸡捣米似的点头,“是是。”
伸手去拿雪白的毛巾,那个人又开始不满意了,“难看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洗?”
林翟不解,低头看看,嗯,前胸很好呀,细皮白肉的……再扭脖子往后看看,呃,自己也羞愧了。一片接着一片的血色伤口已经结上了紫红的疤,有些地方因为来的时候蹭到墙壁,已经有些血渍渗透出来……青的紫的白的红的,交织在一个平面上,那叫个体无完肤、那叫个惨不忍睹。呵,好象是比较让人倒胃口。可是——
我这样都是谁害的呀?
林翟愤愤的瞪着那个人。
那个人终于心虚了,避开无声投诉的目光,眼睛转向别处。手却没有停下来,慢慢挽起黑绸睡衣的袖子,夺过林翟的毛巾,在浴室里慢慢的洗涤,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帮林翟擦拭。
——让堂堂的第五堂主伺候着洗澡,普天之下也没谁有自己这样的待遇吧,林翟满意的闭上眼睛,感觉着那人近在咫只的呼吸声和皮肤相碰时的温度。
两人谁都不说话,整个浴室只有哗哗的水声在热情洋溢的响着。
他洗得很认真,没有什么表情,长长的睫毛垂着,投下一排斑澜阴影,新玉的脸庞被波光潋滟的水映衬着,剔透晶莹,脑后一缕长发掉下来,挡在眼前,为整个人凭添了几许飘逸柔和以及……暖色。
这个人呀,总是让人情难自抑……林翟臆动的心带动着臆动的手,一点一点攀上那淡色湿润的唇,轻柔的抚摸。
啪的一声,那人打掉他的手,继续面无表情的忙碌。
林翟低低轻笑。
大约一刻钟后,那人忽然停下来,眸子犀利直射,“这段时间,都是谁帮你洗澡?”
“七子呀,”林翟死盯着他美丽绝然的面容,随口回答。
然后,他觉得那人周身气温骤降,脸拉得长白山似的……“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身体。”
林翟一呆,赶紧点头,“好,可是洗澡……”
“我!”
呵,要的就是这个字。林翟伸出手指暗暗比个V字。
接下来洗到关键部位,那人成心似的,就着浴液在那里光滑的打着圈,一圈又一圈徘徊不休,修长的手指象在肉做的舞台上跳舞。
林翟周身酥软,呼吸渐乱,最后实在忍不住,双手猛环上那人的脖子,张口咬上他的耳垂,死不松嘴。
“下去,我的衣服湿了。”那人嫌弃的把人从身上“撕”下来,大毛巾一裹,拎小狗一般拎出浴室,一路拎到床边往上一扔,“擦干净。”
转过身去,他再不理床上的白斩鸡,自顾自的脱掉已经湿得差不多的黑绸睡衣。
衣服脱掉了,床上那位也擦得差不多,一双玉白的手臂自背后欺上来,把他精壮的腰搂得结结实实。
“怎么,现在又有力气了?”第五博越斜睨着丹凤朝阳的细眸,清冷的瞥着林翟。
林翟眨眨眼睛,很无辜的回答,“没有,但怕你跑了。”
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如今小鹿般湿露露看着自己,第五博越终于忍无可忍,猛转过身来,整个身体笼罩上去,却小心的避开他背后的伤口,狠狠道:“后天如果不能按时起程,别怪我再罚你。”
回答他的是胸前突起被一口咬住,以及无声的笑。
被他咬吸得浑身燥热,一向喜欢控制主动权的第五博越,扯住胸前黑油油的头发,往后一拽,低头猛堵住那张不老实的嘴。
后者也不甘示弱,启唇应上,齿唇相击间,追逐戏嘻。
黑白色调的房间里,喘息声交织着窗外的海涛声,一浪高过一浪……
“唔……”林翟被突然侵进后 穴的手指刺得猛然一痛,高叫出声,往后快速躲闪。那人哪里容得他逃跑,双手紧紧扣住雪白健美的臀,高高抬起来,然后放开林翟的唇,喘息着问:“要么爬着,要么坐上来,你自己选。”
他背后的伤虽然已经结疤,但如果用仰卧式,不仅一床被子会被毁掉,最日的调养也算前功尽弃,所以目前来讲,他只有这两种姿势可选。
第三十一章
一场狂吻已经让林翟酥软如泥、精疲力竭,听了此话,他缠在那人脖颈上的手又紧了紧,软软坐到他的腿上,只把雪白嫩滑的臀高高抬起,“这样吧。”
他不想让这人看到他非常影响人“食欲”的后背。
那人稍一迟缓,伸出手指,掰开雪白双丘,中指在穴的部位,轻轻碰了碰。
……立即,林翟一激灵,然后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暴露在空气中的小 穴一张一吸的开合着,简直是放荡的无与仑比。林翟再洒脱也难免脸上发烧,把脸深深埋进那人颈窝里。
感觉着无声邀请自己的红粉幽径,第五博越清冷的目光如被烧沸,变得炽热无比,他把右手中指和两指同时探进幽径,然后大力的往两边一撑,立即晶亮嫩红的肉壁带着水泽,旖旎绝美的开放出一条甬道。
然后,早就昂仰坚实的硬挺,对准甬道直直捅了进去……
“唔……”林翟一声闷哼,痛得腰部一软险险跌下去,他快速吸着气,硬支起双腿把它打得更开,以力争让那肉柱进得更加顺畅些。
啪,停下来等他适应的第五博越,一掌打在他的屁股上,冷声道:“挺住了。”然后狂风暴雨般的律动,滚滚如春雷而来。而头,又一次被迫仰起来,被扑天盖地的吻堵住口舌。
林翟被上下双管的操弄,折磨得头晕眼花,只能双手死搂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下身的激烈抽插和上边浓密的吻,几乎透不过气来。
其实,这几年来,他在这人身下辗转缠绵,早已深谙风月之事,但这人总是有本事做得自己失控地高声呻吟,让自己在他身下愉悦地颤抖痉挛不已。
林翟在已尽迷失的意识里,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淫 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五博越终于从体内退出来,轻轻把林翟抱起来,让他两腿大张的坐在床上。林翟气喘吁吁的只能靠他的两只手做支撑。新玉的脸布满红晕,胸口和嘴唇都被咬得红肿,几缕头发遮住细长眼眉,风情之色透过头发流溢出来,简直风情入骨……而下面,粉嫩的分身半昂着首,却掩不住后面,已然通红欲滴的穴口。
这样的人儿正是最好吃的时候,第五博越哪里容得他有片刻的喘息之功,双手扶上纤腰,举枪长驱直入,直顶到头,又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嗯……”巨大的阳具刺动,让林翟承受不住的高仰起雪白脖颈,那人随即一口咬上。
简直是与狼共舞,林翟全身皆被人操纵住,只剩下嘴里发出破碎不堪的呻吟声。
——这间如主人般清冷的房间,如魔幻世界的万花筒,风起水涌间,升腾着紫红而糜荡的浓郁气息,而这股气息一直弥漫到静悄悄的黎明时分。
“好……好了吗……”
好象晕过去不只一次……林翟终于忍不住哀求出声。可惜,出来的声调早已细不可闻,而那人干脆假装充耳不闻,一味近似饥渴地上下求索,仿佛要把明天的、后天的……甚至是将来的,一并讨回来。
不要说林翟现在身体未愈,即使从前,这人无比的体力和欲望也让人难以消受,节奏和力道更是让人觉得时刻都有骨碎魂飞的危险。林翟甚至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这下完了,真成风流鬼了。
林翟最后的影像,是第五博越如狼般的嘶吼出声,而美丽的长发在半透明的夜色里,划过优雅而霸道的弧度……
与每次一样,鸟叫的声音把林翟从极度疲惫中唤醒的时候,他在自己床上。
全身酸软无力,幸好背上的伤情因为某人的刻意保护没有恶化。但疼痛依然让他皱紧眉头,他一直保持着趴的姿势,双腿似乎已经难以合拢……而那个人,霸道强悍如兽的那个人,此刻正双手叠胸,端端正正的睡在身旁,眉目绝丽,犹如睡中美人。
林翟忍不住抚摸上他柔软的长发,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的脸,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神话世界里的神话故事。
抬眼看向窗外,黎明正在这个静寂的秋日悄悄来临。而我却要离开了,林翟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我一直想问,虽然我不在乎什么伦理、世俗,但一直感觉吃惊……小五儿,即使这样对你,你却一如既往,为什么?”
被人死心蹋地的爱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感情清冷贫乏如第五博越,对几乎付死一般爱着自己的小儿子,却是莫名的感到不解。
第五博越不是个贪恋情欲的人,更不是个会谈情说爱的人,他对这些浪费时间的、无用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屑以顾的。
但是,这个小儿子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强烈深沉到让自己无法忽视的地步。
而作为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他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更不需要这样的“不解”和“无法忽视”来障碍自己的视线,他要的是一目了然,一切尽在掌控之间的坦然自若。
因此,在抱林翟从暗道里返回房间的时候,第五博越终于问出了也许这辈子他都没想过会问出口的话。他想透过进一步的确认,来清除这些“不解”和“不容忽视”。
当然,他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有为什么。”林翟回答的毫不犹豫,他侧头看着窗外远远的海,“……我与您一样,都是男人。男人之间,怎么能象女人那样的斤斤计较?既然,我已经答应承担这样的责任,就有义务为这责任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我承诺您的,也是爱您的证明,父亲。”
清亮的眸子流转过来,闪烁着坚强和自信的绚丽。
这样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但这样坦白直接到犹如宣誓一般的庄严,还是令第五博越片刻的震惊沉默。
屋子里一瞬间的静默下来,非常非常静的,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第五博越转身,离开,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这次出去,希望你别再让我失望……”
“放心吧,父亲,我不会给您丢脸丢到太平洋那边去的。”林翟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淡淡的笑。
——我真的是你可以付以重任、,风雨同舟的伙伴,相信我,父亲。
这次出去不比任何一次,林翟是代表整个第五堂“出使”国外的。
因此,声势之大,让被人忽视、鄙视习惯的废物“第五少爷”为之咂舌。
由于伤势未痊愈,再加上某项不太和谐的剧烈运动,即使两天之后,林翟独立行走还如踩在云朵上一般,一步一飘。但他依然笑容悠然,白衣如雪,如轻风明月,淡淡伫立于飞机云梯之前。
以至于所有送行的人心头都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人,应该坐在明亮宽敞的大办公室里,喝着极品啡咖,听着钢琴曲,作一位品味优雅、奢华富足的高级白领,而不是出现在这个暗涛汹涌、杀人于无形的暗黑世界……
这样干净的一个人呀!
某位花花公子抹了一把嘴角上飞流直下的口水。
“小五儿,你一定要小心朴焘,那是个魔鬼。”第五海讪讪的走过来,低声的告诫林翟。
“那我就是天使,上帝专门派去拯救魔鬼的。”林翟煞有介事的说。
哧!站在他旁边的第五观挑着一双桃花眼,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字的评价。这次,他将以陪同人员的身份一同前往。
或者,第五博越还是不放心这个小儿子吧……第五观,是五兄弟中最聪明机智、心狠手辣的一位,虽然他象个花蝴蝶一般整天穿梭于万花丛中。
但知情人都知道,那只是个假象,精明如他,最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林翟全当那声“哧”是放屁,举步走到第五博越面前,领取最后的指示精神……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林丘?!”
“出院啦?可惜没能去接你……林老爹好吧?”
“嗯嗯……等回来吧,我一定去看他老人家……”
“哈,要苏格兰威士忌?好。威治活陶瓷器 ?成。烟斗 ?没问题……还有呀?你简直是敲诈……”
“好好好好,怕了你了……到时候连人带东西一并送到您面前,包林少爷满意……”
“啊?叫你哥?等着吧……呵,揍你!”
“……”
打着电话的林翟,眼角眉稍都是笑意,漂亮的一朵带着晶莹露珠的白莲花似的。
这让第五博越很是不舒服,再听到他公然在自己面前,与北京的那个男人打情骂俏,脸色更是黑成黑锅底……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大群面露恋恋不舍之“色”的……男人。
随着通话时间的推移,第五博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让人感觉到,下一秒钟将会有特级冰雹降临这个世界。以至于连第五以都看不下去了,暗自捅捅林翟。
后者瞟他一眼,再瞟一身寒气的大当家一眼,总算对着手机说了“再见”两个字。
“再见,小丘。”林翟这样称谓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
第五观夸张的打个寒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肉麻。”
林翟不以为然,清亮的眸子看着第五博越,好象根本没有发现硕大的隐形冰雹正朝自己头顶呼啸而来,“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那人狠狠丢下两个字,卷着狂风暴雨,甩袖而去。
林翟无辜的眨眨眼睛,看向他的兄弟们,“他怎么了?”
第五观狞笑不已,“他没怎么,心情简直好极了,就期待你凯旋而回呢……只不过……”
“只不过,如果不是凯旋,你也就没必要再回来了。”第五沧接力一般,冷着一张臭脸训自己的亲弟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