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出书版)上 ————月关
月关  发于:2009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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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冻死在路边吧?试了好几次,月月才支着路边的栅栏站起来,看着路边的垃圾桶,想了好久,苦笑慢慢的脸上漾开,那家伙,真象林子里的大黑熊,做起事来一点也不温柔啊。


      但是……

      “你在干什么?”北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月月在垃圾箱里翻腾,一只腿上的血流了一地。

      身体僵在那里,月月把手收回来,其实他这个人有小小的洁癖,虽然还不到一天洗十几次手的程度,但是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翻垃圾箱,就象秃子忌讳人家说“光”,被发现的月月顿时恼羞成怒。


        

      “你妈的,用你管,不是走了么?立刻滚蛋,要不老子还操你。”象被踩到尾巴的猫,月月的瞳孔都变的尖细了。

        

      北北立刻转身就走,他犯贱么?跑回来让这个男人骂。走了十几步,突然想起月月刚才抬起脸的狼狈样子,真的说不出来的搞笑,不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真的,他相信月月的一生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刻了。


        

      走回去拨开月月的扶住垃圾箱的手,一脚把垃圾箱踹倒,北北很快从倾泻一地的垃圾中找到发夹。

      他用衣服擦了擦,想递给月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回头才看见月月的脸白的和鬼一样,还隐隐泛着青色,整个人晃的随时都会跌倒,楚楚可怜,北北也就顾不上深仇大恨了,伸手过去要扶他。


        

      月月把他手挡住,勉强站稳道:“发夹。”

       

      “那──”北北把发夹塞到他手里,嘀咕道:“又不是女孩子,那么爱美。”

        

      月月不理他,把头发拢顺了别上夹子。虽然这么苍白,他仍旧可以异常美丽着,隐隐透露出一种妖治的诱惑来。

      近乎透明的白皮肤,高高的鼻梁和颧骨,由于劳累更加深陷进去的眼窝,长长的深棕色睫毛上挂着一层毛茸茸的雪末;眼睛里全是高傲的神色,连看也不看北北的整理着头发。由于疼痛,嘴唇已经咬成深紫的颜色。


        

      北北从来就觉得月月是个尤物,但是从来没有觉得月月是这么官能的,简直就象一只等待交配的雄孔雀,尤其是,也那样美丽。

        

      不知道是谁张开了臂膀,双方紧紧的拥抱着。

        

      不知道是谁开始了掠夺,彼此深深的撕咬着。

        

      不知道是谁先行动,但是这一分钟变的非常微妙,仿佛被催眠了,深深的吻,只听的到心跳的声音,而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

        

      轻轻的舔去月月眼睛上的冰凌,北北觉得自己暖和多了,月月趴在他身上开始闷笑,笑的咳起来,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眼泪。

      然后又疯狂的吻起北北,吻的简直像是吸血鬼, 先是把北北的舌头咬破了,又把北北的脖子咬了一个口子,北北拉开他:“你够了没有。”

        

      月月笑笑,很纵容的那种笑法,北北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事情反过来了?倒好象他欠了月月似的,北北生闷气,好像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故意高声说话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有没带手机,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有,刚好就没电了,而且我不去医院,我朋友是医生,他住附近,你扶我去好不好。” 不是万不得已,月月从来不想去医院。

        

      看了看月月的腿,北北蹲了下来:“我背你去。”

        

      本来想说很难看不想去的月月,一看到北北的后背就不由自主贴上去了,然后一下子咬住北北的耳朵,手跟着就插到北北的衣服里,慢慢隔着衬衫摸索着。

        

      “放尊重点。”北北的身体晃了一下,要他一个一米八二的人背一个一米八一的人确实有点困难,但是好在他身体条件不错,体育锻炼搞的好,所以还勉强背的动,而且两个人紧紧贴着也很舒服,起码会觉得暖和一点。“你朋友住那里?怎么走啊?”


        

      “我们上大路,然后打车。”月月把脸紧贴着北北的后背,双手无限忙碌,绕着北北的胸口又抓又掐又拧,气得北北脸涨的通红。

        

      本来想说你这么精神自己下来走,但是眼看着月月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北北也没心情和他吵架,毕竟他要是伤了残了的,说不定就要赖自己一辈子了。

      想一想,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是怎么应付敌人的,刀来拿膀子架,枪来拿脑袋顶,虽然下场不好,怎么也是好汉一条,北北全当月月的调戏是老虎凳皮鞭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胸口那点疼痛麻痒算什么?

        

      壮烈成仁的北北咬着牙忍受着。

        

      终于到了大路上,月月收敛的把手掏出来环在北北的脖子上,等了好半天却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北北着急,三字经象泄洪一样喷出来。月月连忙捂着他的嘴:“好了,好了,把我放下来,这么大晚上的,司机也害怕啊。”


        

      北北继续骂刚跑掉的一辆车,骂完了中国话骂英文最后连日文都蹦出来了,手却没有放开月月,月月笑的快岔气了,拍着北北的背擦笑出来的眼泪。北北实在拦不到车,就继续背着月月走,月月倒不难过,也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腿,很有兴致的和北北聊天。


        

      “北北你出生在那里?”

        

      “这里就是我老家啊,后来爸妈出国住到苏州姨婆家,后来又住姑姑家然后到北方叔叔家,好象孤儿一样走来走去。”

      所以一个朋友都不敢交,怕分开的时候难过。

        

      “寂寞么?”更加靠近的贴上去。

        

      “还好,不想就没事。”但是怎么能不想?惹我伤心么?看你找挨打。

        

      还好月月转移了话题。“那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好,但我爱吃米饭。”

        

      “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关你屁事。”

        

      “不要害羞嘛。”月月用舌头去勾北北的耳垂。

        

      “没有,但是我上过的人不会比你少,你要不要试试?”吹牛不必打草稿,地球人都知道。

        

      “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要自做多情。”月月呼在脖子上的气暖暖的带着潮湿的芳香。

        

      “你真是不委婉啊,一点语言艺术也不会运用。”

        

      “你真是脸皮厚啊,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把北北说的话当耳边风,月月自说自话:“换个说法吧,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那点不好?啊……快到了。看见那个风标没?幸好我们在这附近,这混蛋是个北欧迷,超级喜欢西方建筑,看那鸡型的风标,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看到了,确实够变态,你们物以类聚啊。你好点没?”

        

      “我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

        

      背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北北想回头看看,或者笑着骂一句,但是都没有。

        

      喜欢月月?喜欢月月么?喜欢他那一点?美丽的外表下压迫的武力?甜美的笑容下狰狞的嘴脸?

        

      ………

      他是疯了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喂,喂,我们到了啊,我按门铃,你先站一下好不好?月月,月月??”

      “月月?”

      叫了几声,北北恐慌的感觉到后面本没有回应,放开月月的腿,抽回的手沾满粘腻腻的鲜血,他心惊胆战的把月月的身体拉到前面来,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皮肤近乎透明的把几条青色的血管透出来,北北试探性的去摸他的脸,刚才还贴在他身上温暖的脸,现在已经一点温度也没有了。


      神说,你必须为你做过的事后悔,彼得曾三次不认主,鸡叫以后才痛哭。

      神啊,或者是命运,只给我们每一个人一次机会,然后流星划过天空,再不回来让你许愿。

        

      深夜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长长的哀鸣着,疯狂的敲打着一扇门。

      第六章

      生病或受伤的人很多都会产生一些幻觉,月月的幻觉是他曾经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说:“不要离开我。”

      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说:“我不离开你,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中间夹杂的人的尖叫、器皿的声响,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真实。

      却——又那么不可信。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张脸,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哥哥”。

        

      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帮他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的舒服。“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你自己是RH血型,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如果我不住在这个城市,你死定了你。”

        

      “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里?”

        

      越立走到门口把门开一个小缝,让月月看见在客厅里坐着的北北:“是他么?昨天他踹坏了我的门,还打伤了不让他进门的小阿姨。”

        

      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头笑:“你有没有给他治治伤口?”

        

      “司觅昨天给他打了镇定剂,制止他把我们家移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觅帮他处理了伤口,都是小刮伤,比你的轻多了,为了保证你漂亮的小腿一点伤痕也没有,我忙了一个晚上,你也应该关心关心我吧?”越立眯起细细的单凤眼抱怨道。


        

      “你给北北吃什么,他表情怎么那么痛苦?不会是司觅做的饭吧?她做的东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小心司觅抓死你,她最近又怀孕了,脾气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给月月。“至于你关心那一个,现在正嚼黄连根,清热澡湿、消暑去痢、清热泻火、解毒疗疮,好药啊。他以为把你害死了,别说黄连,现在连砒霜都肯吃。”


        

      一口水显些喷出来,呛在喉咙里卡的够呛,月月连忙去翻床头柜,他平时不爱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么这么捉弄他?”

        

      蹲下身来擒住月月继续翻东西的手,越立盯着月月的眼睛。“怎么你这么心疼他,这一个有什么特别。”

       

      月月不悦的轻轻皱眉,越立立刻松开手腕,低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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