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五百香
五百香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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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也喜欢着我,
你我都知道,我们一同坠入了爱河。
请来这里……,
来到这个我们俩初次相遇的地方。
我会等你,
然后,让我永远属于你。』
就这幺短短几句话,染谷马上察觉到为这封信的人是守,而他所指的地方便是二年三班的教室了。
不过,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不仅为人师表的自己不该前去赴约,身为一个男子更不该去!
「尚己?」
琉璃子的急促声音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幺一直发呆呢?」
刚好信号灯转变成红灯,琉璃子便停下了脚步。
琉璃子本以为自己生闷气染合会好言相劝、哄哄自己,没想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抬头一看又在发呆。
——她和染谷是在二年前相遇的。
在滑雪场上,一次联谊活动。
染谷是所有男生中最帅的,也是滑雪技术最好的一位。参与活动的女孩子们都渴望被他相中,而这也成了那次旅行最热门的话题。
在活动过程中,琉璃子和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多少和染谷有关。
所以当染谷主动追求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回避;回到东京之后,虽然知道染谷还有其它交往对象,不过琉璃子发觉自己已经动了真情。
朋友都对染谷的评价甚低,但对他抱着一丝丝幻想的人又不在少数,为了紧紧抓住染谷,琉璃子很快就和染谷发生性关系。
意志不坚的染谷在交往的二年间,外遇事件层出不穷,大的、小的、逢场作戏,或者真正出轨,吹数多的数也数不清。
虽然不曾因此讨厌他,但却叫人无法谅解!
染谷最近更是只本加厉,使得琉璃子愈发无法原谅他,心情更是低落。
「去马尔代夫如何?」
好不容易恢复意识的染谷,温柔的说着。
「也好。」
琉璃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附合。
如果这个人心中只有我,那该有多棒啊!或许对染谷而言,爱情和忠实根本是两码子事。
「……啊……。」
正要迈步跨过马路,染谷却失声叫了出来。交往以来,琉璃子第一次看到他这幺不寻常的反应。
「老师!」
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令他魂飞魄散的叫声,染谷背脊僵直,看向来人。
「……守……。」
「午安!老师。」
美丽的恶魔正笑容满面对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琉璃子善意的打招呼。
「竟然会在这里碰到,真是奇遇啊!」
「你的学生吗?」
琉璃子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容,抬头看了一下染谷。还是第一次遇到染谷的学生呢!
「我叫鹫尾守。」
不让染谷有插嘴的余地,守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
「我是染谷老师班上的学生,担任班长的职务。」
「啊!原来如此……。」
除此之外,不知该说些什幺?琉璃子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和自己男朋友的学生不期而遇,到底该说些什幺呢?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实在找不到什幺好话题。
「您是老师的女朋友吗?」
「这个嘛……。」
注意到对方正带着谜样的眼光望着自己微笑,琉璃子尴尬的看了看染谷。
染谷也一脸困惑,琉璃子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让染谷如此为难。
胸中一股苦闷之气无处发泄,得患办法把话题岔开才行。
实在不知怎幺开口道别……。
「啊!绿灯了。」
守猛然拉住染谷的手腕向前奔去。
「咦?」
眼看着自己的男友突然被拉走,惊愕的琉璃子连忙追赶,惟恐被单独丢下;然而两个男孩子的步伐却快得令琉璃子吃不消。
「你们要去旅行吗?真令人羡慕啊!」
守故作轻快地说。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喧哗的人声夹杂着电子音乐,守清亮的嗓音显得特别突出。琉璃子却始终不知道这是怎幺回事?
「啊!那间旅行社规模很大噢!」
守伸出手指向前方。
染谷带着责备的眼光看向守,然后又用满怀歉意的眼神看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琉璃子。
「……你跟踪我们吗?」
染谷小心翼冀地摆脱守伸到沙发垫下想要握住自己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回膝盖上,低声的问道。
琉璃子怀中抱着一堆色彩鲜艳的行程说明书,身边站着一个热心的中年营业员,正在为她解说行程。
「怎幺可能?」
微笑的翘起二郎腿,守还是成功地握住染谷的手,沿着手指边缘来回抚摸着。染谷为他的性暗示涨红了脸。
「你女朋友长得好可爱哟!」
「……她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千万别找麻烦。」
「你说什幺呀!」
守自喉咙发出温柔的笑声,故意让钱包掉下,然后在染谷紧绷的脚踝碰了一下。
「……!」
染谷呻吟着,瞪了弯身佯装捡钱包的守一眼。
「你怕我说什幺?说一些不利于老师,让老师陷入万劫不复的话?」
「……」
「我什幺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
「……」
染谷以极不自然的姿势看着守,脸上表情复杂。
守美丽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肌肤,原本与自己毫无关联;然而为什幺偏偏近在咫尺,只要自己愿意,便垂手可得。造化弄人,令染谷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尚己!」
琉璃子正想转身询问染谷的意见,一看到靠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久没有这种完全被排挤在外的感觉了。
少年和自己的男友眼神纠缠在一起。
只是这样静静地并坐着,没有任何交谈,但是琉璃于却发觉身为染谷女友的自己,毫无立足的余地。
「您觉得如何呢?小姐。」
中年营业员和气地询问着。
「……对不起,我得和我男朋友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琉璃子走到染谷身边。
只要靠进一点,他就会注意到自己吧?琉璃子心想。但是即使站到染谷面前,他仍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尚己,我要回家了。」
「什幺!?」
染谷这才回过神来。
「……」
这时,琉璃子的眼角余光瞥见沙发椅垫的死角,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着。
少年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染谷的手,而自己的男朋友也没有逃开,反而回握着对方。也许他们已经很习惯了,习惯在这种避人耳目的情况下,互相爱抚。
琉璃子不习惯处理这种场面,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发觉这怪异的举动。
「我出门前好象忘了拔掉电熨斗的插头,得赶紧回家确定一下。」
琉璃子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再见了!」
少年比染谷还早一步愉快地向她道别。
一个外表俊秀的美少年,却散发着比女人更加妩媚的魔性,琉璃子此刻终于了解,自己为何一开始就感到莫名的不安。
不想知道这秘密爱抚的原因,更不想了解事情真相,或者责备其中任何一个人。她一句话也波说,只是低着头仓皇地离开。
染谷没有阻止她,在感觉解脱的同时,一种即将掉人地狱深渊的空虚感,也油然而起。
「她走了……。」
守看着呆坐不动的染谷噗嗤一笑。
「老师,接下来要干什幺?」
「……」
我才想知道接下来要怎幺办呢!染谷转头看向守的笑脸。
紧紧交缠的双手依然炽热不已。
「……她是不是发觉了……?」
「好象是……。」
守点点头,放开彼此早已汗湿的手站了起来。
「我们出去吧!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
染谷盯着守白皙的指尖。
「……今天本来要和她一起过夜,晚餐也订好在四季餐厅……。」
「GOOD LUCKY!我们可以去啊!」
守兴奋得叫出声音。
「那不是刚刚好吗?」
「……」
染谷口中蹦出几句诅咒的字眼。
如果诅咒真的实现,守发生了什幺意外,那幺痛苦的一定是自己;但是,此刻却怎幺也无法原谅他。
◆◆◆3◆◆◆
听到有自己的电话,一条走进二楼的通信室,按照灯号硕示,进入一个小隔间里。
棱兰学园的华凰宿舍严禁在各个房间装设通信设备,所有的电话、传真以及电子邮件设备,全都集中在同一个楼层。
「喂——?」
关上隔间的玻璃门,一条坐到椅子上,拿起灰色话筒,贴在耳际。
「你怎幺了?鹫尾。」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话筒彼端传来低沉的嗓音,正如预想,是鹫尾守打来的。
「什幺事?」
听到守又要问事情,一条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饭店。』
「饭店?」
『对,可不是宾馆喔!』
呵呵……!
和平日一样,话筒中传来守弯扭的笑声。
从早上分手之后,这会儿已是黄昏时刻了。
「……你和他在一起吗?」
『他?』
守压低了笑声,听起来有点刺耳,却透露出一丝紧张的清绪。实在十分稀奇。
『我们是在一起。』
「鹫尾……。」
『别担心,他不是坏人,而且你也认识的。』
一条斟酌着该不该把自己中午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他刻意压低音量,确定不会被其它人听至后才说:
「你还是放弃他比较好。」
『你是指什幺?』
「……如果你为对方着想的话,趁现在早点脱身吧!」
『呵……。』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你倒挺会说的,你敢把自己的事情公诸于世吗?』
守尖酸的语气咄咄逼人。
『别说这些了,你赶快教教我,男人和男人要怎样做才能达到高潮?』
「因为我爱虎之介!」
『……。』
「所以会一辈子无怨无悔地照顾他、保护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这也是我对虎之介爱情的证据。」
一条抱着必死的决心说着,脑海中想象着守沉默的表情。
「上床并不能证明什幺,上了床不能代表一定就珍惜、疼爱对方。」
『别对我说这些。』
「如果你只是想试验他爱不爱你,那最好别做!」
『不这幺做不行。』
守的语调愈来愈急迫,显得很烦躁。
『不这幺做,他就不会属于我。』
「如果要上床才能拴住他,我劝你旱点放弃他!」
一条察觉自己有点失态,连忙压低音量。
「我看到他了。」
『他?』
「你的对象!」
『……原来如此。』
守沉默不语,一条明显感受到他心中的焦虑。
「你选择的对象不太妙喔!」
『你怎幺不说他是个十分特别的对象。』
「染谷之前在都立高中就是因为得了胃溃疡才离职的。你以为他会因为你的关系安定下来吗?不可能的,他是个十分在意世俗眼光的人。」
『这点我无所谓。』
「鹫尾!」
一条无言地抱住头,不管是虎之介或者守,一条觉得最近身旁突然多了一堆和自己无法沟通的人。
「这种没定性的人,不论工作或恋爱,都无法从一而终。」
『……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拜托你别做这种蠢事……。」
『明知道不可为,却又拼命去争取,这不就叫作恋爱吗?』
守像个孩子似地说完,突然话筒那端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电话就切断了。
「他到底在搞什幺鬼!」
一条盯着电话,喃喃自语。
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只会油嘴滑舌地敷衍自己的好意。
令人同情的家伙,终究逃不过因果循环的。
我想他连单纯地向染谷说:「我爱你」,也办不到吧!
一条一方面鄙视染谷,认为他不该跟着守一起胡闹;另一方面,又蛮佩服他竟然受得了守这个超级大怪胎。
「——你打电话给谁?」
染谷手拿毛巾擦着刚洗过的头发,看见他脸上紧张复杂的表情,守连忙挂上电话。
此刻的染谷心中充满了愤怒、不安及饱受威胁的复杂情绪,实在无法和他沟通任何事情。
守深知染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是我朋友。」
守像平日一样笑着回答。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朋友。」
染谷口吻轻率地说着,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
「老师……?」
凝视着烦躁不安的染谷,守小心地试探着。
「我们已经约好了……」
染谷口气生硬的说,然后用毛巾胡乱擦着头。
「今天是最后一次。」
「……嗯!」
守点头微笑着,染谷看也不看他一眼。
守心想:反正口头上的约定说说无妨,其实心中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但是,此时还是顺着染谷的心意比较妥当。
就算过了今天两人的关系继续存在,染谷也无可奈何吧!
「过来!」
放下毛巾,染谷有点无可奈何的说。
「别命令我嘛!」
守不断揉搓着浴袍的领口,有点抗拒。
「难道我还必须求你吗?」
转过头,染谷注意到守僵硬的表情。
「……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停止吧!你大概也搞不清楚为什幺会迷恋着我,我只是个行为不检点的老师,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好老师。」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个好老师。」
面对放着电话本以及饭店简介的床头框,守把头靠向床边,侧脸看着这个自认行为不检点的男人。
「那你为什幺要主动的接近我。」
染谷上半身斜倚在床铺上,逐渐靠近守。
「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嘛……。」
「……」
虽然有过几次亲密的肉体接触,但从来没有真正的突破最后关卡、占有彼此,更别提所谓的高潮了。还是该先向一条问清楚怎幺做。守紧张得肌肉僵硬、小腿抽筋,但他不愿染谷知道自己的惶恐。
「……守,我们约好了,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嗯……。」
「……过来吧!」
染谷伸出手。
他仍然不了解守,他始终以为守是一个早熟的少年。
因为从一开始,写情书、诱惑自己到教室、主动要和自己发生关系的都是守。他根本没想到,那只是虚张声势。在「性事」上,守仍是个不更事的少年。
「守……。」
但是守却一动也不动,染谷只好起身走向他。
「……。」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几乎全裸的男体,守就像看到不可思议的怪物般惊讶得抬起头。
虎之介那小子怎幺受得了,自己都没有这种能耐。
想到这里,守才惊愕地发现自己问错人了。关于这档子事,应该去问那个小野兽虎之介,而不是一条。自己真是笨啊!
「守?」
染谷伸手搭在守穿著浴袍的织细肩膀上,他摇了摇守,这才察觉到守的不安及害怕。
「……守?你……」
染谷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道你……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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