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下——沈炼阿刺
沈炼阿刺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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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黏在了伤口上,无法扯开,一扯就撕扯到皮肉。

韩非注意到ben的胸膛、腿部,有几颗黑洞,是子弹的伤。

不仅仅是枪伤,BEN的皮肤上还有大片鞭笞的伤,是被人殴打所致。

BEN疼的蹙起了眉头,这种表情韩非从没有在他脸上看过,印象里,这个把人命视为蝼蚁的少年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笑

容比阳光还灿烂。

韩非从抽屉里摸了把剪刀,避开伤口,快捷的剪开他的衣裳,然后用干毛毯裹住他的身子,说:“你忍一忍,我马上去叫

医生。”

BEN却拉住他的手,将他带进怀里,说:“你对我这么好……宝贝呀,只有你对我好……”

韩非注意到他的身体很热:“你发烧了,别动,我去叫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嘛!”BEN撒娇的蹭着他,水蓝色的眼睛渐渐涌上了一层水雾。

韩非离开他的怀抱,柔声说:“BEN,我这里没有药,你现在伤的很严重,需要马上取出子弹。听话,我马上回来!”

“不要!”BEN更撒娇了,他缠住韩非的脖颈,咬着他的脖子。

只有这个人对自己好,只有他……

冬阳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眼前这一场面,呼吸停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拉开两人。

“你来了。”

BEN看他一眼,哼一声:“差点死掉。”

“韩非去叫医生,我先帮他止血。”

“好的。”

韩非跨出门槛,冬阳又叫住他,“韩非,小心点。”

韩非回眸,没有说话,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雨中。

BEN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住了唇:“你跟他做了?”

冬阳一边给他止血,一边说:“先管好你的伤。又被瑞克打了?”

“哼。关你P事!假好心!啊——!”黏在伤口上的布料突然被冬阳撕去,痛的他眼前一阵发黑,接着怒火排山倒海而来

,“靠!你这混蛋在干嘛!谋杀啊!”

冬阳不咸不淡的说:“你做事不要冲动,杀掉了谈笑,韩非就真的完了。”“就算我杀了谈笑,我也不会告诉宝贝。我才

没那么傻瓜!”BEN一脸不屑,停顿了一下,“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冬阳不说话。

“跟宝贝有关?”BEN又问。

冬阳嗯了一声,“我在给他创造容器,需要助手。你最合适。”

“你爱他?”BEN的眼里跳跃着莫名的光线,手指也攥紧了被单,身体被汗水濡湿。

“当然。”冬阳用纱布擦干净沾满血迹的双手,转身对他说:“他也爱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BEN恶狠狠的瞪着他,冬阳的目光也不躲避。

“他是我的。”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问题,BEN,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养伤。”

“你这只混蛋蜥蜴!我迟早会干掉你。”

“届时我会给你留全尸!”

战火一触即发。

医生恰巧赶来,扑灭了这场战火。

韩非见两人神色古怪,问:“吵架了?”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发觉后,又互瞪对方一眼,“哼!”

韩非眨了眨眼睛。

半夜的时候,BEN高烧持续不退,口齿含混,喃喃的叫着韩非的名字。

冬阳与韩非一直守在他身边。

“他的伤……”韩非凝眉,问不出来。

“他想帮你杀了谈笑,可惜失手。”冬阳看见他的肩膀颤了颤,垂下了眼睫。

“我去外面吸烟,你先照顾他。”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带上了门。

韩非来到窗边,看见冬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吸烟,黑暗中那小簇红色的火焰忽明忽暗。亮的时候,他看见冬阳把头靠在木

栏杆上,微微蜷缩地坐在那里。

雨已经停了,从阁楼的台阶上就可以看见大海。

冬阳看起来,很寒冷。

韩非拉上了窗帘,将台灯调到舒适的光线,走进房间,有一点点无措的站着。

他看着躺在床上发高烧的ben,胡言乱语,眼睛闭着,手臂悬空的垂在床沿,头发被汗水濡湿。

韩非默默的站了一会,然后走近,将ben的被子拉紧。

BEN突然睁开了眼睛,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他人生唯一的小火焰。

韩非……

唯一的小火焰,不能熄灭。

他摁住韩非挣扎的手臂,弓起身子,咬住了韩非柔软的唇。

韩非一定不记得,五岁那年的冬天,桥洞底下,那个小小的流浪儿几乎快要饿死。

韩非给了他食物,对他笑。

就算后来被被带进研究所改造,被关在黑暗中进化,他也没能忘记那抹小火焰。

他从出生开始,就像蟑螂一样活在垃圾堆里,被抛弃,被殴打。因为饥饿而去垃圾堆里与狗争抢食物。

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驱赶他。

研究所里的人也只是把他当成动物,实验体。冬阳的复制品——迟早有一天会被送上试验台,供人解剖研究。

BEN吻着他,将手伸进他的衣内,啃咬着他皮肤,泪水披了满面,直到最后筋疲力竭,倒在了韩非怀里。

他喃喃自语:“只有你对我笑……韩非……只有你对我笑……”

62.三人行(二)

BEN望着塑胶滴管,它是干净透明的,无影灯的光线被里面的液体折射出缤纷的色彩,稍稍转动一下,就有琉璃般的色彩

这里是地下实验室,高科技医学设施应有尽有。

BEN回头看着冬阳。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冬阳专心致志的用显微镜观察着培养皿盖中的微生物,道:“花钱买的,从银行里弄点儿钱不是问题。”

“你早就准备了?”

“当然,我准备了快一年。”

春节那天发现韩非是什么之后,他就预料到总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因此他动手组建了实验室,秘密创造新的容器。

只是胚胎一直不成功,基因、细胞总是分裂失败。

他需要一个好的助手——而BEN刚好是最合适的。

冬阳推开显微镜,摘了一块白布拭手,说:“这件事先不要让韩非发现,等容器创造出来后再说不迟。”

“你打算怎么处置谈笑?不是一直都说爱宝贝吗?难道就打算视而不见?”BEN嘴角阴冷。

冬阳戴上眼镜,翻开资料夹,记录着观察数据:“你觉得我会让他活太久吗?”

“呵,谁知道呢。冬阳,像你这样的人,不,动物,我一直很好奇你会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一件事。”

“说出来。”

“在我断气合眼之前,韩非不可能死。”冬阳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有时间闲扯,不如来帮我一把如何?”

BEN耸耸肩,将滴管放到桌上,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玻璃器皿,碎片割伤了手指。

幸好,里面什么都没有。

冬阳翻了个白眼:“你没吃饭吗?我记得我老婆做的饭都给你了吧!”

“毛!”Ben一听他叫韩非老婆,炸了毛,叉腰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妖怪,宝贝是我老婆,臭不要脸的!再敢叫他一

声老婆试试,我马上砍了你!”

冬阳阴测测的冷笑:“小P孩,再跟我抢老婆,当心我吃了你。”

“你来啊,你来啊!老子不怕你!”BEN撸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但是冬阳根本不理他,转身就投入了试验中。

BEN看他这副拽的跟八万五的样子就来气,想都没想就朝他扑了过去。

约摸两分钟后,BEN趴在地上,冬阳的脚踩在他背上,整个人像小乌龟一样四肢乱挥,嗷嗷直叫。

“李冬阳!老子要干你!老子要干你!~!”

“干你妈!”

“老子没妈!老子要干你菊花!”

“恶心,你好变态呀!”冬阳学着他的样子,捂嘴媚笑。

BEN被气得脸都绿了,白森森的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等着……你等着……老子今晚就跟宝贝做!你

等着!”

夕阳悬挂在西天,落日余晖将大海染上一层绚烂的霞光,波光淋漓,海鸟鸣集。

海边小阁楼上,韩非抱着一只小猫坐在竹椅上,拖鞋踢到一边,红艳的夕阳折射在他半边脸上,他将眼睛眯缝起来。

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很大一截烟灰,海风一吹,就随风飘去。

小猫是冬阳捡来的,唤作路路。好吃懒做,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再来就是跟BEN厮混。

门外传来动静,隐约有人声争吵。

“MLGB,你TMD给老子滚蛋!我先进门!草泥马!”

“法克鱿!这屋子是我租来的,跟我抢?丢你到海里喂鲨鱼!被乌贼强X,触手系!”

“我XXOO&*%……E##%……&*”

韩非懒懒的抬眼,然后又闭上。

怀里的路路对他细声叫唤着。

他将手指渗出来让路路舔吮,看着它吃的吸的津津有味,笑一笑。

门嘭一声被大力撞开,两只猪头闯了进来。

韩非盯着他俩看了半天,死活没认出来是谁。

他眯起眼,搂紧了路路,尖刻的说:“哪里跑来的两头野猪?”

二人一听,懵了。好半天,那只疑似是冬阳的猪头缓缓张开香肠嘴,说:“老婆,我是冬阳老公!你不认识我了吗?”

韩非抿抿唇,憋住笑,问怀里的小猫:“路路,你认识他吗?”

路路的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然后摇摇尾巴,一脸鄙夷样。

冬阳的香肠嘴抽搐了几下。

一旁,另一只猪头捧腹大笑,“哇哈哈哈哇哈哈哈,人家根本就不认你,你这丑八怪!猪八戒!哇哈哈哈!”

韩非说:“可我也不认识你。”

笑声嘎然而止。

路路“喵”一声,往韩非怀里缩的更紧,舔了舔他的胸膛,趁机吃豆腐。

两人一见,火了,三两步走上前,拎起猫尾巴,阴测测惨笑:“小流氓,想吃我老婆(我宝贝)豆腐,死去吧!”

路路嗷一声惨叫,被扔进了海里。

几秒钟后,它用“猫爬式”顽强的游上了海滩,四脚朝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喵的,差点丢了小命!

韩非好笑的摇摇头,像这样的争执,几乎每天都发生,他早习以为常,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给饭吃。

“今晚没做饭,你们自行解决!”他灭了烟,朝房间走去。

“什么!!”两人同时大叫,一左一右缠住了韩非的手臂。

BEN甩着猪头脸撒娇:“宝贝呀,老公肚子好饿,你给我饭吃好不好?”

“没有!”

BEN混怒!

冬阳揽住他的细腰,不忘吃豆腐:“老婆,咱们不给他吃,就咱俩吃,好不好?”

“不好。”

“唔……好老婆!”

冬阳眼泪汪汪。

韩非转了身,将两人的爪子掰开,温和的说:“那今晚谁洗碗?”

反正他不洗。

冬阳与BEN对视一眼,伸出爪子互指对方:“他!”

韩非耸耸肩。

“到底谁洗?”

“我!”二人生怕他生气,异口同声回答。

韩非笑眯眯的点头:“好乖。”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饭桌上,BEN一直眨着大眼睛偷偷看着韩非,欲言又止的样子。

韩非一手托腮,笑问:“是不是想问,鬼怎么吃东西?消化到哪里去?”

BEN立刻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歧视鬼魂!

冬阳见缝插针:“老婆,他歧视你哦,玛丽隔壁,我帮你消灭他!”

“我草!李冬阳你这只臭壁虎!你少挑拨离间!”

“草泥马!老子就挑拨离间怎么了?他是我老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掀桌子!

混怒!

韩非望着一地的狼藉,笑眯眯道:“这些,就麻烦你们收拾干净了!”

说完,抱着路路回房了,留下两只笨猪傻愣原地。

午夜。

韩非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双蓝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着饥渴的光。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韩非床边,试探性的叫他:“宝贝?”

没人应。

床上的人影呼吸均匀,看来是睡着了。

BEN搓搓手,淫 荡的笑了:“宝贝,我来了!”

说着,就扑到了床上,压在那人身上,又是舔又是咬,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着,宝贝的身子没这么高,好像也没这么结实……

不、不会吧……

BEN脸又一次绿了。

只见身下那人用手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恶心兮兮的冷笑:“BEN,你连老子都敢上啊?幸亏我聪明,跟老婆换了房间,嘿

嘿……老子的皮肤怎么样啊?喜欢吗?”

说着,还用手揉了揉BEN的小PP,动作特别猥亵。

BEN惨叫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爆吼:“草泥马!法克鱿!玛丽隔壁!你、你……你不要脸!”

“再不要脸也比你好!”

“我XXOO你个臭蜥蜴!”

BEN像疯狗一样再次扑了上去。

三更半夜,小阁楼摇摇欲坠,二人再掀战火。

大海。

一轮金黄的圆月高悬明空,海水波光淋漓,闪着碎银般的波光。

潮汐起伏,在月亮的牵引下,不断冲击着海中礁石,在岩石上拍下激厉浪花。

韩非抱着猫躺在沙滩上,闭目休憩。

人声早已消寂末了,浪花嬉戏着他的裸足,温柔而调皮的。

路路蜷在他的怀中,也微合着双眼,轻轻打盹,一起享受这难得温暖平和的睡眠。

一直到后来,有人的手轻轻触摸在他的脸上,临摹者他五官的轮廓,婉转深情。

冬阳躺在了他身边。

韩非将手从袖中伸出来,轻轻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苍穹广袤,天长地久。

水银斜洒了一身,时空仿佛静止。

韩非弯起了唇角。

愿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

冬阳在去实验室的路上,碰见了王为森。

年轻的警官早已没了当初风采,全身上下,衣衫褴瘘,裸露的肌肤是碧绿色的鳞片。

双目眦裂,五官移位,倘若不是被读取到内心,冬阳也不敢肯定他就是王为森。

那症状,是C计划么?

王为森若癫若狂,又唱又笑,在大街上晃荡。所有人见到他,都绕道三尺。

王为森喃喃念道:“腐败……肮脏……杀人犯要别人顶罪……肮脏的社会……肮脏的社会!”

冬阳怜悯的看着他。

突然,王为森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懵的回过头来,与冬阳视线碰触。

也是同一时间,王为森的身体发生了异变,七窍流脓,身体渐渐膨胀,像一个大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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