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唉……”尽管担心年轻人的去向,将近黄昏之际,几番挣扎的老翁选择策马离开临江。
事实证明,老翁的抉择是正确的,因为,当晚,临江镇又死了好几户人家惊恐了整个阵的人,多数人收拾细软携眷争相离
开临江镇,害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临江镇城门,正当众人涌出城门,一队人马逆流而入,为首的是一个相貌堂堂,气质温雅的青年,他跳下马,截住其中一
个镇民,问道。
“请问临江镇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离开这里?”如沐春风的笑安抚镇民的惊慌,镇民战战兢兢回道。
“公子,我看你别进去了,临江镇有鬼怪作怪,每晚勾去好多人的性命,你还是赶紧到其他镇上避难吧。”说完,镇民逃
也似的跑出镇门,快得连青年也来不及叫回。
“七少爷,这里好像发生大事了,我们还进去么?”青年身后的两个男人下马,恭敬跟在青年身后。
望了望拥挤的镇民,青年想了想,道:“这里发生的怪事,我们不能不管,进去吧。”
第十七章:故地重游
玉江沿江小镇临江发生一则怪事,几天的光景,原本繁荣昌盛的临江镇人去楼空,萧条瑟瑟,宛如一座死城。没人知道里
面发生什么事,逃离的居民也鲜有敢开口像是惊恐什么可怕的事物,偶有临江居民喃喃自语两字:有鬼。
怪物?哈哈,这世上哪有如此多妖魔鬼怪,莫不是有人作怪才是。
这江湖最不缺就是有勇无谋的人,晓得几下功夫就自以为是,于是几个好胜的江湖人跑到临江镇就再没出来。这下,临江
镇有鬼怪的事立刻不胫而走,一下传遍整条玉江上下,当传到玉江上游,已将七月中旬。
七月天的太阳,说热不算热,但说不热它又令人心闷。
哗啦哗啦,海浪声声,船只随波飘摇,时而遇上大波浪倒侧一旁,实在叫睡在舱内的风尘不得好眠。
“这算是报应么?”报应他不该对阿笑不辞而别,否则也不会搞得有家归不得,还要偷偷摸摸坐船到武山的田地。
风尘摸摸扁扁的包袱,盯着手中物,柳眉皱起,就剩下些许银两、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和两件换洗的衣服,若是节省一点倒
是可以熬到武山的。
“唉,早知道应该‘借’阿笑一些东西来当,这些天就不用来船舱窝着。”也罢,又不是没穷过,就当是回忆下从前的旧
日子。
睡不着,披起青灰色的外套,风尘扶着墙,小心翼翼来到船头,闭眼重重吸一口新鲜空气,含着淡淡海水味的清风教他精
神大为一震,缓解不少晕眩的感觉。
抬头,一轮圆月悬中空,弥散的银白月晕迷惑赏月人的心,风尘朦朦胧胧想起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
其实,他之所以离开斜阳谷并非阿笑所想的那样,是去见那位敖盟主,他第一站是到京溪顾看他这里的“哥哥”是否安好
,不料,客栈的小儿说,他的“哥哥”脚伤痊愈就离开了。既然伤好了就代表人没事,没多想他就离开京溪,往东北走去
。这次出来将近两个月,他有点想念青鸾楼的老老少少,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好,哪知道,半路就遇到唐门的“追兵”
。阿笑倒是很了解他,知道他可能回青鸾楼。不得已,他只好在临江坐船到武山,还因为怕“追兵”赶到,没来得及跟好
心载他的老伯打声招呼就跑了。
“啊……”走了几天才突然发现,自己又一次不辞而别,风尘感到两颊泛热,手背冰凉热脸,好一会,急速的心跳慢了下
来。
“……我是怎么了?”他在急什么?他在怕什么?还是说他在盼望着什么?内心复杂而怪异的情愫连风尘自己也解释不了
。
好久了,自他当上青鸾喽的老板后,他以为自己心静如水,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动摇他半分,除了青鸾楼。这从什么时
候开始……也许到达武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海风习习,月娘在云霞中若隐若现,朦胧的月辉也随即波动着,笼罩在月辉中,青衣的青年似是在赏月,又似是在沉思着
什么,自然而然散发淡淡的忧思。赏月者以月为景,不知其已成他人眼中之景。
一双鹰眼在暗处泛起血丝,紧握的拳头一再握紧,皓白的虎牙狠狠咬破缺乏血色的唇,男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站在船头上的
青年。当青年离开船头,男人无声无色跟上,看见青年进入简陋的船舱,关上舱门。确定对方已经睡着,手掌抖颤着,一
再犹豫方贴上舱门,一道低哑的男声从薄唇中吟出。
“尘儿,尘儿……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男人的低吟一句接一句,内容依旧,伴着海风回荡在江面上,那声音低沉嘶哑得像竭尽所有力气呐喊,又像压抑着什么喃
喃,直到东方白鱼,低哑的声音方消散。
玉江乃东西走向,临江向东是江口,而往西是沄江、溱河和银龙江的汇流处。众所周知,江河交汇处最为险要,江河波涛
难以捉摸,便是在江河上打渔数十载的渔翁也不敢自认完全了解江河的属性。临江往上只有一个停泊津口,名叫断水。
清风续日九壤秀,
碧云逐波天际流。
潺潺滔滔渡舟难,
溱沄戏龙断水观。
广阔的江面望不到对岸的山峦,江面翻滚浪花朵朵,一波接一波的汹涌拍打岸边的岩石,激动在场每一位观者的心胸,有
人已忍不住为这一壮观场面即兴作诗。相对这群兴致勃勃的船客,风尘对这片景色则有另一番滋味,此时是初夏,海水许
是已适合游泳,那时候确实冷得叫他不愿醒来。
“断水……”事过境迁,海水依然是海水,人心却已不一样。
静静地欣赏这片大江,船只亦将到岸,风尘收回视线,随众人下船。也许是做了好几天的船,身体不太适应陆地,一不留
神,脚踏空,连忙扶上旁边的事物。刚板正身子,一道刺耳的叫喊冲击风尘的耳膜神经。
“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大人的东西是你这个平民能碰的么?去去去!”随之而来,一个鼠眼贼眉,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
男子,腰间吊着一块翡翠琼玉,看上去像是有身份。他一把推开素衣青年,小心翼翼检查货物。
“抱歉,我不是有意碰触你家大人的物品。”
理亏在先,风尘弯身致谢,管家督了他一眼,满是不屑插腰指着他骂道。
“就凭你,赔得起么?”衣服洗得发白,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光蛋,还敢装有钱!“幸好大人的东西没任何损失,否则拿了
你这条狗命也不够赔,快滚吧你!”说着,管家又作势要推青年一把,不料,屁股被人狠狠踹了脚,唉哟一声狼狈趴到在
地。
“哪个混蛋踢我,出来!”
管家爬起来,摸着屁股转了一圈,无辜的人纷纷散开的散开,下船的下船。
“不关我的事,我、我要下船了,对,我要下船。”
“也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看到!”
“啊,水开了,我去倒开水。”
“……”
没几下,人都跑光了,除了要搬运的工人还在那顶着杀人的目光埋头工作。气个半死的管家,重重跺了跺,拉住倒霉临时
的搬运工二黑,吼道。
“哎呀,岂有此理,居然敢做不敢认,二黑,出来!你说,刚才谁踢你老爷我,是不是刚才那穷鬼,你说!”
“爷,我我……我什么都……”二黑想随便乱说蒙混过去,又怕惹老爷不高兴,没了工钱,口吃起来。
“如果你不想我扣掉你全部工钱,就老实交代,说!”
“别,我说。刚才老爷你正要教训那穷书生,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蹿出,踢了老爷一脚,拉起穷书生,跳了几下就不见
了,快得像什么似的。”一听扣工钱,二黑立刻没了口吃。
“黑衣人?”又不是鬼节,怎还有人穿这么不吉利的衣服,管家打个颤。“算了,就当我今天倒霉。”转身想去打点其他
,却让二黑手快快拉着。
“老爷,你可别扣我工钱啊……”
“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
“谢老爷。”
一场闹剧落幕,管家走回厢房,鸟气还没过,满脸的怒火当对上走廊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时,立刻笑得恭维。
“大人,您的货物都没问题,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去做尽管吩咐。”这位大人虽然身份不明,可县令大人一再叮嘱不
可怠慢,管家也只好照做,好生伺候着。
“……”男子不语,冷冷斜睨眼前猫腰弯身的管家,直到后者太阳穴流出冷汗,软脚跌倒在地,方拂袖离去。
“天呀,我今天是触了啥霉头,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不敢喧哗惊怕男子听到,管家暗骂,出了半天鸟气才开始干活。
前一刻,人还在船上,下一刻,风声呼呼从耳边掠过,景物不断往后快速移动,视线与膝盖几乎形成一直线,好久,风尘
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打横抱着“飞走”。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风尘不动声色抬头,入眼是一张中等俊气的脸,此时嘴角正携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无声出散佚
邪佞的气息。
这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却记不起到底哪里见过他。青鸾楼向来只面向官僚,武林之中除阿笑,其他皆无深
入接触。何况,男子不像是正道人士,他嘴边的冷笑,还有那双沉寂的黑眸,只是,他为什么会出手相助?
思索间,风尘被带到距离断水不远的树林中,男子放下手中人,发现对方仍未回过神,笑道。
“看样子,我这顶人轿算是让你舒适吧,风尘公子。”
他如何得知他的名字?!
警惕瞪向男子,风尘方发现自己已经落地,环视四周,一片丛林,无他人,视线重新回到男子身上,妃红色的唇边一弯。
“这位侠士,谢谢你刚才及时出手相助,只是,你我萍水相逢,在下初见侠士,不知你是如何得知在下的名字?”
闻言,男子怔怔,眉头轻皱,打量眼前一脸无害的青年,确定后者没半分假后,露出一脸无耐。
“唉,亏我还费劲去四周打听你的消息,却不想早就被你忘得一干二净。”男子说得那个委屈,奈何他真的记不起,只好
拱手致歉。
“抱歉,是在下的错,敢问侠士你是……?”
“哎呀,你真的完全忘记了,那天离开时我给你的承诺恐怕也不记得了吧?”
“承诺?”
风尘的反问令男子不知道该笑还是哭,黑眸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郁闷瞬间从俊气的脸上消去。
“呵呵,没关系,我帮你记起来。”
“啊?”怎么记起来,是告诉他旧事么?
风尘想着男子会说些什么令他回忆往事,突然,男子快速把他摁在树上,一手挑起他下巴,一手则往他下体摸去,单脚故
意顶住敏感的部位。身为极阴体,风尘对过于亲密的接触特别敏感,加上在船上几天不曾获取精阳,男子的举措令他差点
虚软。撑开不断压过来的身躯,几番运气平息,方控制住内心的欲望,风尘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做什么……你!”不觉间,男子竟如何逼近,刚阳的气息扑鼻而来,紧闭双眼,风尘撇开头,随即赶到脸颊一阵湿热
,不禁浑身抖颤。
“做什么?我这不是帮你记起我是谁,没想到四年不见,你和从前一样……一样敏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一样?”
“你……唔……”
住手二字未出,唇已被男子封住,风尘拼命拉住男子的不法之手,可惜,他再努力挣扎亦不可与武功高强之者较劲,没几
下就让甩开了。一只狼爪隔着布衣逗弄青年的挺起,另一只狼爪则滑进青年的纨绔中,灵巧地探进后方,在菊穴附近徘徊
。没一会,菊穴解除警戒,自动开启一副供人采摘之状,狼手不客气扎进,放肆地蹂躏,直到菊穴内部无不柔软似水。
“果然还是一样,看来,风尘公子这些年来身边没少缺人嘛。”
这话语调怪里怪气,若是平时,风尘定能察觉话中的异常,但如今,经过一轮折腾,他脑袋空白一片,想借由呼吸那一丝
凉意尽快恢复自己的理智。然而,现实不给予他调节的时间,后庭熟悉的贯穿让他只剩喘息份。
“啊……你、你到底是啊……”你到底是谁……糟糕,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可恶!
“啊……啊……再来,还要啊……”
“嗯……你果然是妖精,就算啊……过了几年,依然还是如此……”男人还想说什么,理智却被交合的销魂侵蚀,不能言
语半分,直到体力耗尽。
第十八章:武林大会
断水至武山有五六天的路程,沿途山复山,林叠林,景色算不上极致,两旁茂密的树木为赶路的行人遮阴,绿荫下彳亍,
另有一番风味。
距离武林大会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道上只有了了几路人,或是行商者,或是江湖人,或是什么人物,形形式式。道上
百里中,只一间无名客店,给风尘仆仆走了半天的行人提供歇息的地方。正值中午,客店座无虚席,店家和小二两人一会
儿东,一会儿西,忙得浑身是汗。
“老板,加茶!”
“来咧~”
“小二,埋单。”
“来了来了~”
主仆二人忙得只顾低头干事,看不清客人哪个打哪个,总之有活就是干,有钱就是收。窗边一桌刚埋单,小二立刻收拾干
净,没一会坐下两人,小儿立刻推出专业的笑脸。
“两位客观,请问要些什么……”
话未说完,小儿倒吸一口气,眼镜瞪得铜铃般。我的娘啊,该不会是鬼节,一黑一红,黑无常红厉鬼!
“小二,来两碗云吞面。”
咦,这黑无常可长得俊,跟画上的差远了。
“小二,来两碗云吞面。”
哦,这红厉鬼长得也清秀干净,完全和他听说的怨气冲天不一样嘛。
司徒靖珩挑眼睨着盯着他们发呆的小二,嘴角扯出一抹玩笑。行走江湖多年,不是没遇过傻眼的人,但到达“视若无睹”
的程度他倒是第一次见着,许是多亏他身边的青年。挨近红衣青年,罔顾对方一脸冷漠,司徒靖珩附其耳喃语。
“风尘美人,瞧这位小二哥看你看得暇思联翩,你的威力真是不可小看。”
“光天白日,众目睽睽,请别做出失礼的举措,司徒靖珩。”躲过耳边的热气,风尘面无表情坐到对面去,朝小二挥挥手
。
“小二哥,小二哥。”
“啊,是,这位客官有、有何吩咐?”刚回过神来,突然对上一张柔媚的笑颜,羞涩的小二哥脸红了半张脸。
“来两碗云吞面。”自然又是一笑,无意间刺激小二哥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