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草宣
草宣  发于:2011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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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吾,你怎么在家?还连灯都没有开,我还以为是小偷……晚上不是要上班吗?”

杜辉铮表情平静淡然,没有察觉自己看似平静的口气中带着微微的不稳。

将外套挂回衣柜里,发现坐在窗边的国分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他一眼,杜辉铮觉得奇怪,上前蹲在

国分旁边,伸手轻轻摇他的肩膀。

“启吾?”

“……!”

国分像弹簧一样夸张的跳起来,看见杜辉铮在他身旁,平时总是温柔的表情突然变的扭曲,他闪过杜辉铮身边拿起衣架上

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杜辉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日总是温柔的国分怎么突然有这种举动,这样的国分,两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启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辉铮在国分即将开门之际拉住他的外套,这样的国分让他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一分钟,但对僵持在门口的两人而言似乎已经过了几十分钟,一直闭口的国分钟

于开口。

“为什么……”

“什么?”

国分微小的音量使杜辉铮听不清他的话,想开口寻问时国分就已经转过身来抓住他的手臂。

“小悠……”

“怎么了……?”杜辉铮淡如止水的心感觉到波动,国分反常的态度与眼神,让他内心莫名产生一种情绪,叫作不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感觉零零散散参杂其中,但是杜辉铮无法辨别是什么,两年没有温度的心,让他失去了对过于复

杂的情绪判断力。

国分痛苦的眼神深深望着杜辉铮,那眼中饱含的目光非常复杂,让杜辉铮看不透其中的意思,但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在国分的目光下,杜辉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在自己体内,有着什么改变了。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那会使我改变,我厌恶那样的自己……

杜辉铮倏然推开抓着他的国分,他不想要看见这样的眼神,那会使他感到罪恶,那会让他被复杂的情绪压迫的喘不过气!

被推开的国分在那一瞬间露出极度受伤的表情,他立刻将杜辉铮抓回来然后压倒在地,不顾杜辉铮的挣扎扯开他的衣服。

带着斑斑红紫痕迹的白皙身体直接映入他眼里。

“为什么?小悠……到底为什么……?”

满脑子空白的杜辉铮听见国分极力压抑痛苦的询问,好一会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被发现了吗?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杜辉铮颤抖着身体与嘴唇坐起身来将衣服拉好,用平静淡漠的声音道:“没有为什么,我自愿的……”

“你骗我!”

杜辉铮慢慢的穿好衣服,“我为什么要骗你,这种事如果不是自愿我会隐瞒吗?”

“你会!”

“启吾……”

“你会隐瞒……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伸手将微微颤抖的杜辉铮抱在怀中,国分的神情充满了痛苦与其他复杂的感情。

“两年了……我在你身边两年了,你都不曾将心里的话告诉过我,我以为只要时间慢慢过去,总有一天你会对我打开心门

,可是……根本没有,小悠……你真的感觉不到吗?我……”

“别说了。”

杜辉铮用手捂住国分的嘴阻止他接下来的话,眼睛避开他炙热的眼神。

“启吾……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国分拉开杜辉铮的手,神情狂乱。“小悠,那个家伙比我好吗?你为什么要跟他做那种事?

因为那个家伙所以你的眼中才没有我吗?小悠……”

“冷静点启吾……你弄痛我了……”

国分抓住杜辉铮的手腕以及禁棝于他的腰上的手臂力量都很大,透露出的内心的狂乱与痛苦,这样的国分,都是因为他才

改变的。

都是因为自己……才会使国分变得如此,都是自己打乱他平静的生活……

听见杜辉铮的呼痛,国分终于放开了他,平时总是温柔的眼睛如今充满着痛苦、悲伤以及许多杜辉铮无法理解的情绪。杜

辉铮不敢直视,原因他说不出来,但是就是不敢直视国分那双漂亮却带着复杂感情的双眼。

“你爱那个男人吗?”虽然眼神炙热,但说话的语气却与刚才相反,冰冷冷的。

“……”

没有,他根本不可能爱人,但是他对国分说自己是自愿的,没有爱又怎么会自愿。如果说出实话,国分又会怎么看待他?

没有洁操?不知廉耻?淫荡?如论怎么看待他,对辉铮而言都会令他难以忍受。

看着沉默不语的杜辉铮,国分突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的笑,然后逐渐变大,最后变成狂野无法克制的笑。

杜辉铮看着疯狂笑着的国分,胸口传来抽痛的感觉。

平静的生活,就此结束了吗?

我再也不是你心中那个小悠了吗?……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吗……?

“你搬走吧。”

国分不知笑了多久,笑到眼泪都流出来,最后在他终于停止笑声后,开口说的就是这句话。

杜辉铮垂下眼,右手抓着胸口抽痛的地方。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虽然我原本就想般出去独立生活,但不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国分……我跟你……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我知道了。”

杜辉铮低声回道,转身从衣橱内拿出自己当初来这里时所带的旅行袋,将依柜内自己为数不少的衣服中拿出几件,这几件

是他当初带来这里的,其馀的全是国分所买给他。将衣服放入旅行袋后再转身收拾靠窗小桌子上的画具,最后,拉上旅行

袋的拉链。

从头到尾,国分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出声阻止。

“谢谢你两年来的照顾……”

杜辉铮提着旅行袋向国分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这个人在他最脆弱时伸出援手,两年的点滴恩情,杜辉铮一辈子报答不尽

……但在今日,这个人却收回他的温柔,远离而去。

在杜辉铮即将纽开门之时,保持沉默的国分说了一句话--

“你果然跟悠树一样,都是个没有心又恶心的人。”

温度03转变

杜辉铮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淡黄色夜灯下的房间,在暖色的灯光下,这间原是冷色调的房间染上了一层柔和的

空气,却依然无法掩盖空气中飘散的情色淫糜气息。

这里是莲见总司的房间,杜辉铮现在人在莲见的私人公寓里,在他的房内、他的床上。

一只手拦腰将半撑起身的杜辉铮搂了回去,赤裸的肌肤接触,传递的温暖让杜辉铮没有反抗的贴在莲见宽阔的胸前。

他刚刚与莲见上床了。

两人不知激烈交缠结合了多少次,直到杜辉铮支撑不住晕过去才停止。

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杜辉铮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在国分启吾冷漠的关上那扇两年来也属于他的门之后,他的胸口

、脑袋,即以视线瞬间全都瓦解成一片杂乱无序的碎片。

那些尖锐的碎片飞舞着、攻击着、叫嚣着,目标全都一致攻击自己,丝毫不留情。杜辉铮被扎的满身是伤,身上却没有任

何伤口与血迹,但是心与头脑感受到的痛令他发狂,他吼叫着想摆脱这些疼痛,却发现自己叫不出任何声音,视线还被眼

中涌出的毒液阻挡,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不知该怎么摆脱这些碎片,他没有能力再将它们重整修复,脑袋与心持续不间断活生生的被攻击,早已血淋一片惨不忍睹

,但是身体却流不出任何血液,流出的,只有眼中不断涌出的透明毒液,热辣刺烫他的双眼使他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他摇摇晃晃招了计程车,说了一个头脑在痛楚折磨中模糊浮现的地址,然后来一栋高级公寓,按下对讲机,接着就看到了

莲见。

后来发生的,就是狂野的激情,疯狂的做爱。

他与莲见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唇舌交缠拥抱,从大门口到客厅,经过厨房直到房间的床上,两人的衣物沿途一路散落,最

后自己赤裸躺在莲见的床上,让莲见从正面进入了他。

他发出自己都不认得的淫荡呻吟,双脚紧攀住莲见强韧有力的腰身,乞求更粗暴深入的对待。

他记得莲见让自己坐在他腿上从背后抱住自己进入的感觉,也记得自己跨坐在莲见身上疯狂扭动,莲见抚摸自己早已湿透

的下体的样子。

也记得自己含着舔弄莲见欲望的味道,还有莲见舔着自己欲望与密穴的感觉。

以及以往自己绝对不会做,让男人直接射在自己嘴里的举动。

他在高潮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觉得整个人都被高高捧上天,却又摇摇欲坠;他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好几次,每次回神却又

发现自己根本没死,然后又再度被推上天。

直到他再也受不了,让贯穿脑门的强烈快感带他坠入地狱,带走意识为止。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莲见侧身拿起置于床头的水杯,含了一口后就堵住杜辉铮的红艳未退的唇,慢慢喂着他喝水,直到冰凉的水都流入杜辉铮

口中后,两人的湿热的舌头依然缓缓的交缠,激情过后的吻,让两人都舒服的缓缓摩擦着彼此的身体。

一吻结束,两人都叹出满足的气息,杜辉铮倚在莲见怀里,任莲见打开房间的灯后将他抱起身至浴室沐浴。

杜辉铮没有动作,从头到尾都是莲见帮他清洗,包括后穴里激情后的残留物,全都是莲见帮他清理干净。

热水冲刷着疲累的身体,也冲淡了情色的气息,莲见帮杜辉铮穿上睡袍,再将他抱出浴室坐在椅子上。

“吹了头发再睡。”

莲见对着满脸迷蒙昏昏欲睡的杜辉铮说道,拿出吹风机帮他吹乾头发,从头到尾,他的动作都异常温柔。

吹干了头发,再整理激情过后的凌乱床铺,换上新床单与薄被后,莲见将杜辉铮抱到床上躺下。待自己也吹乾头发后,莲

见收了吹风机,拉起薄被躺到杜辉铮身旁,感觉到温暖靠近的杜辉铮,意识不知是清楚还模糊的就往莲见怀里靠。

拥着有着同样沐浴香味的杜辉铮,莲见关上灯,闭上双眼与怀中的人一同沉入梦中。

那天起,杜辉铮住进了莲见总司位于白金台的高级公寓,结束与国分启吾两年的生活,正式开始他与莲见的同居生活。

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最后还跟他住在一起,杜辉铮自己也无法说明理由。

在国分要他离开的那一天,杜辉铮只记得自己感觉到这两年来从没有过的痛,刹那间一直包围住他的真空状态消失了,冷

热全都回到他的身上,盘据啃食着他的心,让他觉得痛苦的无法忍受。

最后,他跑去找莲见,投入他温暖的怀抱里。

而与莲见的同居生活开始后,杜辉铮感觉自己变了。

以前的自己,总是不太会去注意周遭的事物,就算打工时出差错被老板骂他也不太会在意,或是有同事跟他告白说喜欢他

,他也只是淡淡的说出对不起以及谢谢,任何感觉都不会留在心里。

唯一能让他有一点像人该有的情绪温度反映的人,只有对他有着恩情的国分而已。

但是对杜辉铮而言,对于国分的情绪感觉也只是淡淡的、轻轻的。原本以为就只是如此而已,没想到在国分对自己绝望冷

默的赶自己走之后,那种如潮水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会突然打破自己的真空状态,让杜辉铮根本无法招架。

直到莲见用他温暖的身体拥抱了他,才将自己原本奔流不止的痛苦杂乱情绪平息下来。

那天,与莲见做完爱的他并没有呕吐,而是疲累却又带着安心沉沉的直接睡去。

所以从那天起,莲见就成了杜辉铮依赖的人。

两年没有情绪起伏的杜辉铮像是被解除暂停键般开始拥有情绪,他会感到孤独,感到害怕,也懂得什么叫做安心。

在莲见外出时,独自待在硕大却空无一人的高级公寓里的杜辉铮神经总是慌张而不安,他时常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

视听着电视传来的笑声,但眼睛却根本没有在看;或是开着音响窝进他与莲见的床,躺在莲见的枕头上感受莲见的味道。

这些行为,会一直持续至莲见回来为止,他会跑到门口奔进莲见的怀中,感受莲见的气息与体温,然后送上自己的吻。

插画的工作,莲见也自做主张的帮杜辉铮停止。没有工作的杜辉铮现在每天在莲见的公寓里,让莲见宠着他,养着他,完

全像是个被包养的人。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敞开身体任莲见品尝,这就是他现在剩下唯一的工作。

杜辉铮没有再去找国分,也没有听见关于国分的任何消息,他将自己沉溺于与莲见的性爱之中,不去想任何事情。对杜辉

铮而言,最难过的时刻就是莲见不在的时间,他会觉得自己被满满的空虚包围,心跟身体都很冷,不论开着电视或是窝到

莲见的床上都不能排解掉这种冰冷的空虚,所以,他厌恶独处的时间。

“悠,生日快乐。”

坐在莲见怀里,杜辉铮吹熄了有着精致装饰的蛋糕上两根金色的蜡烛,这是杜辉铮二十四岁的生日,与莲见的同居生活,

已过了半年。

“许个愿吧。”

吹熄了蜡烛,杜辉铮在莲见的声音下闭上眼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莲见问。

“这是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莲见开始吻着他的颈子。

“说了就不会实现了。”闪躲莲见的唇,杜辉铮脸色有些潮红。

“那我只能动用私刑逼供了。”

“啊……总司,不要……”

最后桌上精致可口的蛋糕,成了点缀情欲的配料。

两人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又回到房间的床上做了一次,最后在浴室清洗时又做了一次,总共下来三次,让两人都疲惫又满

足的倒在床上沉睡。

杜辉铮看莲见的气息平稳,确认他已入睡,便翻身下床披上睡袍轻轻开启房门走至客厅外的阳台。

拿出一包烟,杜辉铮熟练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根,然后放入口中深深地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眼光望着阳台外的夜景。

与莲见同居的第二个月,他学会抽烟。起初是因为心中无可言欲的烦闷,不知该如何抒发的他在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

包烟后就偷偷的抽,后来逐渐习惯那个味道,便一直持续下去到现在。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烟能让他烦闷的心情稍微减轻一些,也许是尼古丁的作用吧。不过他抽完烟后总会去刷牙,也不会在

不通风的地方抽让衣服沾上烟味,连烟蒂都是拿去外面倒,所以直到现在,杜辉铮都没有让莲见发现他会抽烟。

吐出一口白烟,杜辉铮面无表情的看着阳台外的夜景。

人家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那么生日时许下的愿望,不说出来的话也会实现吗?

杜辉铮抬头望向天空,东京的上空只有几颗微小的亮点,连月亮都只有露出一点,看来今晚天上的乌云已经遮住了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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