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之外(出书版) BY 颜崎
  发于:2011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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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要去看你爸、妈?」

「不是,我可能会在那里住一阵子吧!」吕秋羿深吸口气:「有些事想好好整理一下……」

「你要离开台湾?」何春冷像听到什么惊人之语,整个人坐直了身体。

吕秋羿点了点头:「今天刚递辞呈,老总拉着我谈了四个多小时才搞到这么晚,回来就顺便来和你说一声。」

就见何春冷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好像在想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是不断恍惚抚着额,然后又不经意地凝视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也不觉得怪异。可是今天,现在,坐在他身前,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总觉得心里

有点浮沉,不太踏实,转念想到他和杨怡德在闹分手,父亲又住院,大概是因为如此,神情才显得有点不安,便又平静了

心情。

「有点闷……」何春冷终于开了口:「我都忘了开冷气了,你等等,开关在仓库,我去开!」

「不用了,就要走了!」吕秋羿直觉回应使何春冷瞬间送给他惊讶得目光,随即才又和缓神色,强笑道:「何必这么急…

…难得我们……能好好聊聊……」

其实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也吓了一跳。几个礼拜前,自己还日夜的找机会要见见他,怎么现在却……

「……嗯……好,好啊!」吕秋羿强迫自己忽略这个惊觉,但是想到等等两个人相对无言……相对无言……怎么会变成这

样,竟然会觉得和他独处会相对无言?!

越是不想去思考,脑中越是莫名专注。尤其处在这种气氛,让他联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两人初识的时候,由于生活习惯与

性格差异太大,所以自己从没想过要主动找他;换句话,每次都是他主动邀约。直到他退伍后,因为他的告白而开始试着

去找他……不知怎么,忆起这些事,吕秋羿觉得心,异常疲惫。

「阿冷……或者,我们干脆除去外面吃个宵夜吧!」这么一来,或许就不会有那么糟的感觉了!只没想到何春冷当场冷下

脸道:「你怕我?」

怕?吕秋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个连接,然而经他一提,朦胧中似乎还真有一点点这种感受!

天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吕秋羿不得不强颜笑道:「我干嘛怕你!如果你不想出去,不然真的去煮个东西来好了,我是有

点饿了!」

何春冷深深望他一眼,随即微扬嘴角,露出一个教人猜不透的苦涩笑意:「好,好……我先去开冷气……」

何春冷一进入仓库,许久都没有出来,而冷气又一直未被启动,让整个空间闷热得让人心焦,吕秋羿下意识觉得他是否出

了什么事,便站起身,边往仓库走边道:「阿冷,你还好吗?」

何春冷迟迟未回答,让吕秋羿更感不安,如此静夜,他实在不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吕秋羿奔到小仓库前,猛力推开门,往那漆黑的小空间里呼叫着,他边说,边试着往里头走,也朝墙边摸索着,不一时就

摸到一个感觉油腻腻的凸起物,直觉是电灯开关,正想开启,身后围来一只臂膀,强而有力的锁住自己。

「……为什么……」耳际传来何春冷压抑的音调,让吕秋羿错愕不已。

「阿冷……你……」吕秋羿还没说完,就感到何春冷使了蛮力,硬是跌跌撞撞地将自己拖到仓库中更加阴暗的角落,接着

用力将自己压倒在狭隘到难以转身的地面。

他心一惊,还没反应出他将作出什么事时,嘴巴已经被塞入一团不知名的恶臭破布,而用力挣扎的双手则被他可怕的握力

捏的动弹不得。并且很快的绑在头顶处的铁架上。

一只火热的手毫无含蓄地扯开自己的衣服、裤子,嘴则拼命的噬咬身体各部,从胸口到腰间,无一不是恶狠狠的攻击。

吕秋羿现在,心中除了极度的惊恐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拼命瞪大眼想看清,抓住自己的到底是谁!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哪怕他将眼睛整个瞪出眶来,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起得了作用的感官只有耳朵,它听到的是

阵阵喘息,还有低抑的哽咽,及失神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只差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而仅凭这些微弱的讯息,吕秋羿已确定这真的是他--那个自己曾经

为他失眠、迷惘、愁怅,那个个性开朗但情感腼腆的,何春冷!

他似乎在哭,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野狼,干哑、压抑的哀号,可是动作却十足可怕。

他毫不留情的扯下吕秋羿裤子,强劲的握力紧紧抓住吕秋羿挣扎不已的双腿,润滑液没有的就将下身顶入他体内,不断冲

撞、冲撞,完全没与意识到吕秋羿通到僵硬的身体反应。

对吕秋羿来说,每一秒就像一世纪般,缓慢得教他绝望。尤其是那惊人的剧烈激荡,竟像没有尽头,空白的脑海中,只能

想象着下腹是不是被他用什么东西刺进来搅得血肉模糊了?

那,还能活吗?会死在这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秋羿终于能存些意识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仍在震荡,但,痛,不再那么接近濒死的剧烈。

「我……想去冲个澡……」吕秋羿就像个无心木头人般,淡淡说着,却只听何春冷那哭不像哭的哽咽仍在空气中迥荡。

「阿冷……你把我放开,我想去冲个澡……」这个布满油烟、潮湿、腐败的酸臭味,让他很想吐,尤其想到刚刚那块塞在

嘴中的破布,胃就更加翻腾起来。

这辈子最狼狈不堪大概就属现在吧?吕秋羿大吐一口气,才想再说,就感到何春冷已挤到身边,开始解开双手的束缚。

吕秋羿缓缓站起身,觉得下半身好像和自己分离似的,痛得完全不属于自己,要深呼吸好几次才有力量拉起扯起乱七八糟

的衣裤,慢慢走出仓库。

为什么何春冷要用这么可怕而难堪的方式占有自己?曾经有很多机会给他的,不是吗?

吕秋羿站在莲蓬头下,任着冰凉的水柱由头灌顶,企图让自己的脑底能清醒些,好明白何春冷这一手作为目的在哪。不过

,他想不通,更想不透,只觉胸膛像被勺子狠狠掏了一口,痛彻心肺。

「啊……果然流血了……」吕秋羿怔怔看着地板上的水竟混了些血红,不禁喃喃念了句,随即又觉得自己也挺勇敢的,痛

悼那么厉害竟然还有力气站起身来洗澡便笑了出来……只是,很快又流下了眼泪……因为,他突然觉得,现在好想见王文

达一面!

终章

血,顺着水流自手背化开,开了一整天的手术,王文达显得有些疲惫,抬眼望向窗外,星光点点,明亮闪动,宁静的气氛

多少令人心灵颇感慰藉。

将受伤的水滴轻擦白布,引领而望,离医疗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辆吉普车仍停放着,却看不到有人在上头--听说下

午有个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来找自己,不知他的耐性崩溃了没?

王文达微扬苦涩嘴角,朝身畔的白衣女子道:「那个红十字会的人现在在哪?」

「还在树下,下午时有进来帮了一阵,大概七点多又出去了……对了,你也赶快跟他打个招呼吧,他等很久了!」

王文达从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红十字会东方朋友,竟有这样的闲工夫,开了六小时车来这里找人……八成是听到风声,直到

今天自己要回国了,所以拦截去他们单位里帮忙开刀的!

「我哪有什么红十字会的东方朋友,我都只认识在MDM的,唉,就让他慢慢等吧!」王文达整理了一下自己,也把随身用

品放进背包内:「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先把东西收好!」然后得练习等等该如何拒绝的台词,他可不想在最后节骨眼又

改变行程……之前,已由三个月变成六个月,六个月变成一年,一年变成两年!

啊!整整两年都没踏到平整土地与呼吸到凉爽的空气了!

这里环境简陋,东西也就跟着简陋,不过仔细整理,竟还是塞不太下,王文达将小行李里面的东西又全倒出来,手术刀、

防护用具、简单衣裤……咦,还有一片包覆精致的光碟片。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这里的照片?」白衣女子也收拾着东西,笑问着:「奇怪,你哪来的时间拍照?」

「这不是这里的照片,是电脑上的照片。」王文达将它拿起来,朝昏黄的灯光看了看,一幅当它是照片底卷般张望好半天

「SAM,你头晕啊!这叫光碟片,要透过电脑啦!」一个男子声在不远处响起,打趣道:「你等等就到机场了,暂时脱离

苦海,可以好好玩电动了啦,每天都要对着NOTEBOOK膜拜一下是怎么样!」

白衣女子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王文达:「SAM,这是电玩啊?」

王文达将光碟片放入背包,笑而不答。

其实,这不算是电玩,充其量只能称作电玩图片,一堆在一个叫做「天堂」游戏里,名叫「天马」法师的角色图片。

回忆太短,偏偏占据在最深刻的地方,让他每每想起,都笑不大出来。

两年前的那一天,他打来电话说要递出辞呈的那一天,自己站在他的家门口,等了整整一夜。从充满希望到寂寥恐慌,从

预感会有变数到真的证实发生,也不过短短一个礼拜,实在快的令人难以接受。致使现在,某些情绪,仍会忽然浮现,某

些场景,也还纠缠梦里。

不过,会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干不脆的,是他最后的选择,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像个娘们一样,令人瞧不起的选择。

早知道他是这种性格,当时就该把他奸了,何必费那一番工夫布置得好像一切自然而然又充满罗曼蒂克!

这是几年后的现在,王文达仍不断提醒自己该改进的地方。

「对,那时应该用个什么电线把他捆住,再找个什么按摩棒、电击棒给他好看的!」王文达越想火越大,不禁狠狠抓抓头

皮,硬把刚刚才梳理顺畅的头发搅得乱七八糟。

天啊,都两年了,还是这么想不开,太不像自己了。而且,最愚蠢的是,如今,现在,此刻,自己会这么坚持离开,竟就

是要再去找他。

贱骨头,贱骨头,贱骨头!王文达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多次,还是骂不过瘾!

人家宁愿选一个强暴犯也不要你了,还巴巴的想去找人家,你几岁啊!三十二啦!有人说,人老了越会想不开,难道自己

已老到这种程度?

话不是这么说,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脑中另一个声音安慰起自己,即便走到现在,对他的感觉是不是构得

上『爱』,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对那个变态家伙绝对不是爱!

是缩头乌龟的同情,廉价的怜悯!

「什么……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激情的性爱,一场带着欲望戏虐的性爱,紧缚双手与毫不润湿的侵入,都是为了让彼此达到

情欲高潮,是为了达到痛快的手段,如此而已……」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一个连个「爽字」都讲不出口的人,要人相信你真爱这一套,简直痴人说梦!

是,也许有很多人闷骚……那么……

「好,就当你是好了,王八蛋,这趟回去看我不好好把你们两个整死!想过好日子,作梦,把我当什么?优良垫背?」

「SAM,你还好吗?」一直看着他自言自语到神情扭曲的白衣女子,惊恐的情绪完全表达在脸上。

「嗯?哦,哦,我很好,我很好!」王文达回过神,再度露出迷人的微笑,不过这下子他已不想好好的,整齐的,收拾自

己的东西,而是像包垃圾一样,把东西全塞入行李!

「塞死你这个王八蛋!」

啪嗒--

在看到睡在大树下的人时,王文达的行李突然顺着地心引力落到地面。

这微弱的声音也把树下闭目养神的家伙吵醒。

当他抬起头,看到王文达时,几乎是瞪大眼,张大嘴地缓缓站起。

「你、你、你好!」

说实在,这实在太阴暗了,让眼前这张脸显得有点模糊不清……不,其实,这里的月亮很皎洁,星光也很光亮,是足以让

他瞧清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而之所以看不清楚是,他--那个,应该是白晰肤色,穿着讲究,老显得一副

高不可攀的家伙,现在竟是一团黑……哦,说黑是夸张了点,严格说来是古铜。

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战地装束,迷彩背心,战斗靴,双袖上卷,露出一只晒得几乎像黑炭的手,还好他的脸大概是晒不

黑,不过也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头上竟毫无形象的披着一条白到近黄的毛巾。

「你……看起来都没变……」他说话了,从惊愕的神情缓和地笑了起来。

嗯,不止外在变了,态度也主动许多。

「我、那个……你们单位的人说,你一整天就忙着开刀,完全没办法休息……」他自顾的看一下表,「啊,都七点多了…

…没想到我一睡,睡了一个多小时!」

王文达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半天才吞下第一口口水:「你……是秋羿的什么哥哥、弟弟,还是表兄表弟吗?」

他眨眨眼,拿起头上的毛巾,顿然失笑:「什么叫我是我的哥哥弟弟或表兄表弟?」

王文达深吸口气,终于道:「所以,你就是秋羿,那个……住在台湾天母高级住宅区的有钱人,吕秋羿?」

吕秋羿抿嘴点点头,露出一抹复杂笑意。意思大概是,虽然你没变,不过自己没找错人吧?但本来印象中那么机敏的人怎

么有点像呆瓜。

「为什么你……你在红十字会待多久了?」

「两年。」

王文达瞪大眼,结巴道:「两年,我、我离开台湾也、也才两年啊!你、你什么时候加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也

一直在这里吧!」讲到后面,越感心惊胆跳!

「基本上,在你走后约一个多月我就进新加坡红十字会了,」吕秋羿深吸口气,态度温文,行为有礼:「不过我倒没有一

开始就在这里,我是上个月才来的。」

你--你--竟然没有和何春冷在一起?!

王文达仿佛受到什么剧烈震撼,完全无法回神--换句话说,他们只相处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那为什么当初要对我这么残

忍?硬是一脚把我踢开?

「我听到有人说MDM派了一个外科医生到这里帮忙,而且是东方人,所以我就猜是你……」

「你都来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你们MDM的医生像稀有动物,抢手得不得了,没什么事我干嘛来烦你?而今天所以回来是因为我知道要离开了,才请假

来的。」吕秋羿若有所思一笑:「而且我也不太肯定你会不会想见我。」

王文达倒抽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嗯……看你拿着行李……大概是要去机场吧?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联络啊!」吕秋羿深深吸了口热烈的气息,缓缓走

往吉普车。

「小心开车……」王文达跟在他身后,对他投以一个礼貌的笑意。

吕秋羿坐上车子,感到他动作有些僵硬,启动车子不太顺利。

「秋羿……」在他热车时,王文达终于又开了口:「你……就为了跟我打个招呼,所以开了六个小时的车程……然后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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