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jyhgiun
jyhgiun  发于:2009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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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剛只不過回到對面辦公室,視線落在少了秘書的辦公位置,椅背上披掛著一件方彌生的外套,人走了過去抓起外套湊上鼻間嗅著,雷震剛眉心擰得死緊,心裡萬分焦急與渴望找回已經愛上了他的笨東西……


「堂哥,我已經派人去找這方圓百里之內的修車廠,都說這三個月之內沒有一輛車頭與車尾壞掉的中古福特汽車開去修理。」
雷震剛沒回話,心裡實在無法去原諒……別怪他不留任何情面,已經沒有餘力去罵人。
僅是冷冷瞪了雷震彥一眼,雷震剛甩頭逕自進入大樓內。
雷震彥內咎萬分,低聲下氣的跟在身後,兄弟之間還能說什麼?
雷震剛除了談必要的公事,誰也不願理會。
雷震浩目前不敢回國,怕接下雷氏企業的重擔,他沒雷震剛的經營手腕,萬一把公司搞垮了會先氣死老爹;做娘的也不敢再去找雷震剛談心事,雷震剛撂下警告:別再去騷擾他的生活,這群親戚們已被列為拒絕往來戶。
而他呢?
唉--雷震彥在外人面前擺著非常驕傲的高姿態,人到了三十樓層,開始做著不為人知的兼差。
「方彌生……你到底藏哪去了--啊--」雷震彥非常火大的吼。方彌生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會害死人……
該怎麼脫離苦海?
人沒找回來,他是休想得到堂哥的原諒。「方彌生你還不趕快出現,我會被你害到累死!」
雷震彥非常懊惱的說完,於是開始光顧每天的例行公事--
早晨,只要是在盥洗室的『過客』,幾乎會看見一個長相非常古典的男人,發著莫名其妙的怒氣,就爲了找一個叫方彌生的人。
情況已經維持了三個月,雷震彥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既粗魯又煩躁的一腳踹開某間廁所的門--
「啊--」意外的傳來驚慌失措驚叫!
雷震彥一瞬愣怔當場……
剛脫下褲子的人可沒怔傻,抬腳踹回門,趕忙恢復一身整齊走出門外,非常冷靜的表情瞧不出適才所受的驚嚇。
他心平氣和、有條有理的說:「我不是方彌生,你找錯人了,也踹錯門。」
雷震彥顯得好生獃傻的回應:「我知道。」
嗯,知道就好。「啪!」的立刻賞給對方一個耳光。「變態!」他甩頭離開,留下雷震彥不敢相信接二連三發生了什麼?
變態?!
像嗎?
他走去照鏡子,吹彈可破的肌膚印有五指紅痕,被打了,甩了耳光……
臉色一沉,雷震彥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是傻瓜……
每天站在這裡有什麼用?
就爲了偷看雷震剛,人家雙宿雙飛可甜蜜極了--適才在方彌生眼中所見,腦中所想就是這麼認為。
然,他為什麼還來?
每天上班都趕著刷最後一分鐘的卡,幾次挨了老闆的警告,每個月的全勤獎金都扣光了,少了一些收入來支付生活花費,多繞了二條馬路,躲躲藏藏的在兩層大樓中間的防火巷裡伸頭去偷看--對街的男人走進公司大樓的一兩分鐘過程……。
愛戀的目光凝住對街大樓的出入口,彷彿男人還在那裡,怔然了一兩分鐘過後才發現那是停留在腦海的影像。
揮之不去的男人令他為之暈眩,微顫的身體靠著牆面,連呼吸都深感困難……然後告誡自己不要再來了,只會難受……
隔天,準時出了公寓,心裡就會期待與雀躍見到人的那一刻的來臨,一但想見的人遲了幾分鍾還沒出現,焦慮與不安就壓得他快透不過氣……直到死人臉孔映入眼簾,喜極的心情霎時抹去焦慮……然後等人消失在視線範圍,揪心刺痛的感覺也跟著侵襲上身……
一天總要經歷一回才甘心;就這樣日復一日的來,又日復一日的走,是自作孽……
天底下只有他這個白痴才會做這種蠢事!
搞不好雷震剛早就將他給忘了……
他還怕被他看見……「傻瓜……」咬唇咒罵自己真是蠢得不可救藥!
方彌生腦中茫然一片,失了魂,只是軀體自然的走去停車所在的方向,「啊!」突來的疼震醒了神智,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惡劣的語氣非常不客氣的罵--
「喂,你是白痴啊,走路都不會看路。」
「……」
巷道裡,攤販推著一台車緩慢的離開眼前,方彌生皺著眉頭從地上站起,走去繞過損壞的車頭,打開車門,閃進駕駛座上。
他口中喃喃自語:「中年攤販說的對,我就是白痴才會搞得今天又要遲到……」
將車子開出道路,方彌生又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再來了。


到了報關行,方彌生就被老闆給炒魷魚,回到公寓裡,頹然的身體往床上一倒,失了焦距的眼看著天花板,毫無反應。
腦海的思緒卻從未停止--
可惡,沒他在身邊似乎什麼都做不好,收入不穩定,沒錢去修理車,又要找新工作……
「你害我一直想你……都是你害的……」
伸手拿來珍藏在枕頭下的行動電話,按下電源開機,染了水氣的視線朦朧,即使如此,方彌生仍沒撥錯一直忘不了的電話號碼--
手機鈴聲只響了兩三秒就接通,當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似乎非常急切的喊了他的名子--『彌生……』
方彌生不讓對方把話說完就掛上電話。
隨即關上電源,把手機緊握在胸口,此時他已是語氣哽咽的罵:
「混帳……你竟然讓我連聽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聽到方彌生打來的電話。
是錯覺嗎?
還是幻聽?
掌心的電話來電顯示剛才並非作夢……真的不是作夢,然他狠心關上手機不讓他把話說完--真蠢!雷震剛又氣又急的握緊手中電話,回撥對方來電卻說:該用戶已關機……
喝!為什麼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現在得耗費多大的力氣去控制自己不摔爛電話,氣到顫抖的指節泛白,忍了又忍,抬起的手將電話貼在耳畔,閉上雙眼,輕喚著:「彌生……」
擰緊的眉從未舒展過,都三個過去月了,他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懂不懂得照顧自己?為什麼不去修車?是因為忙嗎?沒時間?還是沒錢?
擔憂的心問了一堆得不到解答的問題,獨自承受著牽腸掛肚的苦,就為了他--「笨蛋,你、到、底、在、搞、什、麼!」
揪心、氣憤的一吼,雷震剛揮開了辦公桌上的東西來洩憤--「磅--噹」一瞬文件、碎玻璃滿地狼籍,慘不忍賭……
「蠢東西--為什麼不開車去修理!為什麼不使用我給你的金卡!你是存心把我急死、氣死嗎?」
心煩意亂的咬唇到出血,除了日復一日的壓抑還是壓抑得透不過氣,笨東西不知他內心多渴望能夠把他找回來,『笨東西……好歹留一條線索讓我找到你!』
他只留了一把不知是打哪來的鑰匙,是他放錯了嗎,還是故意跟自己的車鑰匙串一起……莫非是要他挨家挨戶去找,才算折磨夠他嗎?
雷震剛剛硬的五官線條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呵……等吧,等到他再也無法忍受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就會一家家去找……總有一戶的大門裡藏著他要的彌生……
將手機收回胸前襯衫口袋,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那渺小的城市街景,心中感到非常無奈以及快要絕望的輕嘆--「彌生,別逼我喪失理智……」


門外--
真恐怖……老闆發飆,有人小聲問道:「現在誰敢進去收拾?」
被董事長辦公室內的巨大聲響引來的一群人,個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的不斷搖頭,誰要去?9F1D1E局的寂的後:)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方彌生又找到了另一份工作,拜雷氏企業所賜,總經理得知他曾擔任過雷震剛的秘書而錄用了他。
現在的職位是總經理的秘書;從此方彌生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上班前仍是把車開到相同的位置停放,站在相同的防火巷偷看朝思暮想的人。
他依然經常性遲到,不過還沒被開除,只是收到幾次警告,扣了部分全勤獎金,兩個月過後,他把車子開進修車廠。
車子需要維修幾天,方彌生這幾天都提早出門,傻傻的在巷子裡苦等--
雷震剛卻沒有出現……
他去了哪裡?
該不會是跟雷震彥一起出國?
千萬不可以!他還在這裡啊……
他們倆個要出國去渡假、定居,好歹也要等到他死翹翹了才可以去。
混帳……『你真的把我忘了是不是?』
他一定是把他給的心當作垃圾丟棄了,真是無情無義的男人!
他被他睡了這麼久,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結果死男人說忘就忘,他到底算什麼……
是代替品,腦中立刻浮現答案。
眼神霎然黯淡了無光彩,頹然的走出小巷,呆楞的望著對面的大樓,只求每天能看見他,就算是一兩分鐘也好……他不貪心的……
人怎麼沒來……為什麼要讓他失望……方彌生不禁悲從中來的放聲大叫:
「你知不知道……我、就、在、這、裡、等、你、出、現!」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來發洩心傷,殊不知此舉嚇壞了一些過路人--
簡直莫名其妙……
這個人在等誰啊?
突然叫得這麼大聲,害別人嚇了好一大跳。
路人好奇的多看年輕人一眼,他被放鴿子了,還是被甩了?
真可憐,這名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看起來好憔悴,水水的眼瞳含著淚……


是彌生……
夾雜在一群人之中的雷震剛渾身一震!立刻停下步伐,無視於紅綠燈的秒數已在倒數計時。
他剛才聽見方彌生的聲音……是幻聽嗎……可,那聲音是那麼真實、清楚的縈繞於耳--
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雷震剛放眼四處搜尋,人在附近的哪裡?
萬分焦急,牽腸掛肚的人到底在哪裡?
尋不到人的焦慮感悶得他快要瀕臨瘋狂邊緣,突地,刺耳的喇叭聲響震醒他的理智--已經綠燈了!
雷震剛立刻驚險閃過一輛接一輛的來車,然後被困在人行道中間的安全島上進退不得。
此刻,腦中想的仍是方彌生就在附近,明明聽見了!
雷震剛不肯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幻覺,不想錯失任何機會,趁著車陣中的短暫距離,闖過人行道,安全的來到另一條路口。
再次放眼搜尋所見皆是陌生過路人,根本沒有方彌生的影子。雷震剛既懊惱又深感無奈的瞬間再也抑制不住提氣嘶吼--「彌--生--」


低垂著首,方彌生的雙腳乍然僵住,緩緩的回過頭,他好像聽到雷震剛在吼他……
是真的嗎?
多懷念他雷聲隆隆的嘶吼,就算是被他轟傻了腦袋也沒關係。方彌生雙眼微紅,傻楞楞的盯著前方熟悉的公司大樓,多期望時間倒轉,回到過往。
然,他是個……傻瓜!
心裡的妄想怎麼可能實現,他又不愛他……唯獨他像個白痴似的等,這麼做又能夠等到什麼?
放在心裡會熱、會痛、會思念的人根本沒出現……


互相思念的兩人僅隔著一條大街,茫然的佇立在路邊,各自嘆了一口氣之後,雷震剛朝著公司走去,方彌生朝著反方向離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漸漸分開的愈來愈遙遠……


「彌生,你今天更離譜了,竟然遲到三十分鐘。」
方彌生好生抱歉的說:「對不起……」
一向不過問私事的總經理--楊冠宇卻突然問道:「我看你每天上班都沒有什麼精神,莫非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住。」
他當然知道,方彌生的履歷表上有填寫家庭狀況。他唯一的親人在幾個月前才嫁人,他受邀參加過婚禮,還送了一份大禮。
他們倆人在婚禮有過一面之緣,方彌生對他根本沒印象,真是……有點迷糊。
瞧他眼眶佈滿紅絲,分明是哭過的痕跡。「怎麼,你失戀了?」
「嗯。」
經理瞅著他,認真的眼神似乎要將他看穿,而後他嘆了一口氣,「你不想回答沒關係,是我失態,不該多問私人問題。」
「啊,沒關係。」
「我是失戀了,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原來如此……」楊冠宇臉色瞬間出現意外的錯愕,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他若有所思的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呃,總經理平常都很冷淡,話雖不多,但是對人很有禮貌,他會有什麼問題要問?
「坦白告訴我,你喜歡的對象是男人吧?」
喝!「你怎麼知道?」難道……他每天思念一個男人的行為已經明顯到讓人一猜就中?
方彌生拍拍自己的臉頰,不會是『哈』男人的一副蠢像吧?!
楊冠宇感到莞爾,鮮少展現的笑容讓方彌生瞧呆了,個性非常冷靜的楊冠宇笑起來竟是這樣的好看。
「你別訝異我怎會知道,因為我跟你一樣也喜歡男人。」
嚇!突地變得話多的楊冠宇登時令方彌生更呆傻……。
仔細瞧著他--楊冠宇認輸了。
方彌生的身上有種特質;很容易挑起人的一股保護慾;也讓人有點想要惡劣的欺負他一下,但又捨不得讓他哭泣。
這是他身上所沒有的……難怪,他無法惹人憐……欸!
楊冠宇有點擔心他。他和『他』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一個看起來每天都很失魂,另一個是拼命找人找到連廁所也不放過?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肯放下身段去廁所中找人,方彌生把『他』搞瘋了,是不是?
楊冠宇想到自己被看光的哪天早晨,哼!不甘心啊……『他』竟然不認識他了,不知道他是誰……活該挨他一個耳光!
楊冠宇輕拍了一下方彌生的肩膀,「不管你跟喜歡的人發生了什麼事,去聯絡人家吧,或許把話說清楚就沒事了。」
「沒用的。」他是個多餘的第三者,不該出現在別人感情世界的代替品。「他不愛我,我離開他了。」
「這樣啊。」楊冠宇有點壞心眼的笑--呵……雷震彥絕對萬萬料想不到,這裡窩藏了一個『逃犯』,他才不告訴『他』,存心讓他去廁所找人找到『屎』為止!
敢把他給忘了……還是老話一句--活該!


雷震彥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一道冷列的目光射向自己,嚴厲的苛責他這個罪魁禍首。心下一寒,重視手足之情的堂哥開始恨他……隨之,就是找人的麻煩。
唉唷,死雷震浩,他在國外霸佔他的工作位置;而他待這裡活受兩人所犯的罪……怎麼這麼『衰』!
他也被雷震浩擺了一道,當替死鬼!
「撕--」雷震剛當著雷震彥的面撕毀了一份合約報告內容,「我可沒答應停車場的那塊空地交給這些雜七雜八的建商,你打算用公開招標的方式讓成本減少,你是怎麼想的!」
把垃圾丟進垃圾桶,雷震剛繼續說:「總共佔地2600坪的建地要蓋成80層的商業大樓,你不去找信譽良好的公司,搞什麼公開招標的方式,你知道便宜沒好貨的道理嗎?你認為我到了今日的地步會在乎什麼小錢?」
「……」雷震彥默不作聲,內心充滿了愧疚--
堂哥表面上對他喝叱公事,實際上卻在發洩心裡的怨與怒……
雷震彥深吸了一口氣來捋虎鬚,當面提到雷震剛心裡的痛。「震剛,別再這樣折磨自己。如果可以把你所在乎的東西找回來,我真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的個性非常驕傲,在家族裡,只肯在雷震剛的面前低頭,心裡萬分佩服堂哥把雷氏企業經營的有聲有色,不然他怎能有今天。
不管雷震剛如何對他發脾氣,他是自作自受,勇於承擔。「如果你不滿意公開招標的行徑,我另外找建商。」
「不用。你出去。」
雷震剛下逐客令,寧願把事務攬上身來把自己累死,實在怕了一直去想擱在心裡面的笨東西,突地--「磅!」雷震剛心情煩躁的握緊拳頭往桌面用力一槌,雷震彥立刻閃了出去。
哼!當門關上的剎那,誰能料想他冷然的臉色轉換,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擰緊的眉心糾結了心中痛楚……


雷震剛撥了一通電話給光楊建設,當電話轉接到楊冠宇的辦公室,雷震剛可沒好心情的說:「喂,叫楊經理來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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