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赋(穿越)2——深蓝
深蓝  发于:2011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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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皱眉,脸色更加苍白。

“而公子的身分,我也猜出了大半,天涯海阁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模棱两可,我急死你。

果然,他轻咳两声,嘴角渗了点血。

不行,做人要厚道。

我叹气,“公子随我来吧。”

把他们安顿在儇佻楼一个废弃的别院里。受伤的人叫秦牧杨,天涯海阁的二公子。他五官长得很柔和,尤其是带着点忧

郁的大眼睛,让人看了觉得怜惜。

我把他安顿好,告诉他我去带温未凉来给他看看伤。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这两个人单纯,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

走到正楼,小厮说温未凉正在八楼会客。

我那叫一个郁闷。平时脚一踩就飞上去了,现在不能露底只能一层一层爬。

八楼一个人都没有,楼梯口守着一个白衣人,看见我微微行了礼。是琅?幻境的人。

竹屏隔开的小隔间,温未凉和一个白衣人隔着矮案而坐。

“无邪,你来了?

“嗯,镜主有什么吩咐?”

“镜主要你从天涯海阁拿下沧州的心脏。”

我一愣。沧州的心脏?

沧州在很久以前由一个古老的王朝统治,京畿在沧州的正中,襄水的尽头与蕲水相接之处。那里原本被两水环抱,沃野

千里,是沧州最繁荣的地方。然而那个地方随着古老王朝的衰落也最终衰落了。那王朝衰落的原因任何史书都没有明确

的记载,大概是战争和政治腐败吧。王朝的衰败大抵如此。近百年玉虚宫与天涯海阁南北对立,那块地也成了战争多发

区,大片土地荒废,千村万落生荆棘。

而只有这块地方,曾经被称为沧州的心脏。

我迷惑,“为什么?何必得罪天涯海阁,与其联手不是更有力?”

“镜主自有主张,你照办就是。”

这不是瞎搞嘛……得罪了两边被夹在中间打啊?

叹气,强权政治。“知道了。这次正好有个很好的契机,不费一兵一卒一钱一两就可以拿下来。天涯海阁的二少爷现在

在我们手里。”

细瘦的玉指随意搭在那人手腕上,探着脉。

我百无聊赖坐在外间,一边从白釉瓷碟里拈起榛子一粒粒放嘴里,一边透过圆窗看里间的温未凉给秦牧杨诊脉。

秦牧杨的侍卫抱剑倚在门边出神。其实他长得挺好,就是一天到晚皱着个眉头装深沉。

我闲着没事,就逗他,“恕我冒昧,请问,你兄弟几个?”

他回神,一副不解得表情看着我,“公子有事么?”

“没没,”我摇头,“我就猜大概是你母亲当年生你的时候难产……”

他眉头越皱越深,脸逐渐憋成猪肝色。

“嗯,”我继续说,“要不然眉毛咋竖着长呢,肯定是挤变形了。”

“你……”脸逐渐变黑变黑……

从关公变包公了。敢情他会玩变脸。

突然就了解到什么叫不敢言而敢怒了。这主仆二人原本养尊处优,在哪都被人供着,现在寄人篱下,还要如鱼肉般任我

和温未凉宰割,境遇确实也很凄惨。忽然我就良心发现了。

于是笑,眼睛弯起来,“只是说笑。我只是觉得,秦二公子这次受重伤,又折损兄弟,虽然脸上强笑,嘴上不说,心里

应是很难受吧。你整天皱着眉头,他心里不是会更不好受。”

他闻言一怔,回头看看倚床躺着的秦牧杨。想到自己在关键时刻不能保护他,现在又要给他图增烦恼,心里一颤。

我看见他紧蹙的眉头渐渐平缓,整张脸的线条一下柔和了很多。

为了他,他真的可以放弃一贯的表情……

温未凉这时招呼他进去,递给他一张方子。“这都是些补养的药物,吃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

他接过纸,仔细研究上面列的药物,确定没有问题,征询地问秦牧杨,“我现在去抓药,去去就来。”脸上仍维持温和

的神态。

秦牧杨怔怔看着他,忽然抬手抚上他眉心,“你现在的样子,好美。”

那人呆住。

我和温未凉对视,已经想到比较远的地方了。

“他说他好美……”密语传音,我神色戏谑。

“你也好美。”

我瞪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难道现在流行弱攻强受。”

“老婆,你现在尺度越来越大了。”

“一边去,今天我在上。”我笑,对他抬了一下下巴。

那个呆住的家伙,保持着呆若木鸡的脸走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框绊倒。我知道,我又想歪了。人家主仆明摆着恪守礼教

,被我和温未凉在这里瞎YY了一通。

无邪赋·第五十八章:交易

“请秦公子除去外衣。”

我飞快转脸看着温未凉,他拿着木匣中,摆弄里面的二十四根金针。

秦牧杨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低下头慢慢宽衣解带。

这这这……好不容摆脱了个火鹤兰,现在又来了个秦牧杨。伤得有这么重吗,非要针灸?就算针灸,非要脱衣服吗?隔

着衣服不能扎啊!

温未凉低垂着眉眼,神色难得严肃,捧了针放到秦牧杨面前,问,“我可以下针了么?”

秦牧杨说:“公子若要害我,又何苦救我。我信得过公子。”

温未凉站到他身后,抬手间,我看到他食指异色闪动。针尖擦过他指尖扎入秦牧杨的大穴。

温未凉手指动作快的惊人,瞬间,无根针各就其位。他情旋针尾调试。

第一根,碧螺苴。第二根,孔雀胆。第三根,七步倒。第四根,漫桃香。第五根,九香续命丹。

我忽然觉得手心发冷。四种毒,每一种都可以立刻夺人性命。偏偏四种毒又是相生相克,一时半刻又不会让人死,再加

上九香续命丹的延缓作用又可以拖一段时间。

半刻,温未凉手收针,不着痕迹擦掉针尾那一点诡异的颜色。

“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一愣。据未眠她们说,我从前在江湖名声扫地,八面树敌,要是把真名报出来,搞不好要露马脚。

秦牧杨见我若有所思,接着说,“公子若是不想透露我也不勉强。只不过,两年前,在鄙庄,我见过一个姿容与公子恨

相似的人。那人是家兄的挚交,所以……”

“我一直避世而居,不曾有幸结识秦少阁主。”

“当年,我也只是惊鸿一瞥,大概是认错了。而且,公子的气质与那人确实有很大差别。”

我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吧。我已经遣人送信给天涯海阁,相信很快你就能平安返回了。”

“二位的恩情,秦某记下了,日后一定加倍保还。”

温未凉走到我身边,揽了我的腰往外走,“我们做生意的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报酬的事,我们自己自然会索要。”

十五日后,天涯海阁使者前来。四人白衣翠剑,一路策马狂奔至儇佻楼前,惹了路人不住侧目。

我倚着栏杆,在高楼上一路看他们由远而近。

“来得倒是快。”

“你把那书信写得字字带血,耸人听闻,人家能不急么。”温未凉笑,从小炉上拎起茶壶,熟练在四个碧玉小茶盏里斟

满茶。

我蒙上准备的面纱,当然是为了防止被旧敌认出来,站到温未凉身后。

四人推开竹扉,坐到温未凉对面。

“您就是温未凉温公子?”为首的白衣男子问道。

温未凉不置可否,浅浅狎了口茶。

白衣男子见他不理不睬,继续说,“二公子在贵府叨扰数日,不知二公子现在情形怎样?”

“噢。好得很,乐不思蜀了。”说完,意味深长笑笑。

几人都听出他弦外之音,神色冷峻几分。

“我们这次特地来接二公子回去。”为首人开始还是态度礼貌,现在有些咄咄逼人。

“那我的条件呢?”

这四人一路风尘,五日行了千里,已经是一肚子牢骚,现在在一个无名小辈面前又要低声下气,更是愤怒,“哼。温公

子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一座城。我们天涯海阁何时被人要挟过,更别提被你这样的人。”

温未凉也不生气,依旧歪歪斜斜坐着,叹了口气,“那几位是没诚意谈了?”

坐在左手边的男子从进门就一言不发,密切关注温未凉和我的一举一动。可是并没感觉到温未凉有深厚功力。他们四人

也是天涯海阁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上什么样的厉害角色没见过,而温未凉举止轻浮,一个青楼老板,花街名柳,他更是

不把温未凉放在眼里,见温未凉出言不逊,便起了杀心。

“我看,没诚意谈的是温老板吧……”

话音没落,中指上看似装饰实则凶器的银质小鸟爪直取温未凉咽喉。

没有意想之中铁抓穿喉而过的撕裂声。

对面立着的人宽袖摆了摆,一双露在外面的秋水黑瞳浮上笑意。

四人顿觉强大的压迫感,不禁冷汗直下。

左手边的人觉得脸上一湿,一滴水顺侧脸滑下。

杯中溅起的茶水。

“先生,您的茶脏了,该换了。”我弯腰拿起他面前的杯子——里面躺着一只精致的鸟爪。

“温先生,我们实在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那沧州的心脏——碎叶城的事……”

“我们实在做不了主,必须听从阁主吩咐,只能烦劳温先生一同前去天涯海阁。”

“嗯。好啊,我正想领略一下天涯海阁北国风光。”

四人再次吃惊。这人对于深入对方根基丝毫不放在心上,似乎成竹在胸。

无邪赋·第五十九章:天涯海阁

于是我们一路北上,纵贯半个沧州到达天涯海阁。

天涯海阁地势险奇,坐落与崇山峻岭之中。楼阁附壁而建,黑瓦白墙,笼罩于重重烟幕中,飘然若仙境。

秦幕轩摆了大架子来迎接我们,从大门至正殿四百多级台阶,每级都站满白衣弟子,手按长剑,神色冷峻。

架子好大的鸿门宴。

我一路坐车颠得腰酸背疼,冷眼扫过众人,隔着面纱捂着嘴打了个大呵欠。

秦牧杨倒是精神好得很,远远看见兄长,像小狗见了骨头,摇着尾巴就扑过去。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俩,关系到是好的不

正常。

“温公子。”秦幕轩白衣委地,衣袂扶风。

“秦少阁主。”温未凉稍稍致意,依旧万年不变随随便便的神态。

“先生一路车马劳顿,送了牧杨回来。我也该尽地主之谊,里面请。”

进了大殿,一条翠瓦回廊迎着阳光蜿蜒而上,廊下一条幽深的山涧劈开峡谷携融雪翻滚而下。

秦幕轩引我们移步至小宴客厅,堂上只设四座,我们坐定,除了仕女一班人全退至厅外。秦牧杨已经先行回房休息。

满桌佳肴珍馐。可惜我脸上蒙着面纱,不能吃……他既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吃饭,又不让我喝水……

满眸怒色瞥温未凉。

其实另外两人谁也没动筷子,只是各怀心事喝着茶。

温未凉侧身过来,在桌下按住我的手,轻声说:“在忍耐一下。一会就好。”

秦幕轩把目光移向我。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都有片刻失神。

这个人好熟悉。

“请问这位是?为何蒙着面纱?”

“贱内。”温未凉说,声音温柔的要挤出水来,“不喜欢他出来抛投露面。”

贱你个头……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原来是这样,温夫人。”秦幕轩含笑点头。

我也点头致意。怎么想到温莎夫人那只猫了……秦幕轩,你有没有搞错,我就这么像女人吗?上哪找像我这样这么英俊

高大的女人啊!

“我夫人身体不适,所以秦少阁主也不用兜圈子,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也好。”秦幕轩脸上仍挂着淡淡笑意,“舍弟落难,公子仗义相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公子所要的报酬,实在

是有点大。”

“噢?那您的意思是秦二阁主的性命在您看来还抵不上一座城?”

“那倒不是。不过碎叶城位于沧州中心,是连接南北的锁钥之地,实在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秦阁主,碎叶城荒废也不是最近的事了。自从运河开凿,东西两边的水路才是连通南北的要道。碎叶城,一座废城,

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价钱吧。”

秦幕轩略一沉吟,“只是不知温先生要那座城来做什么?”

“做生意的人,当然是用来做生意。”暧昧不明的神色漫上眉眼。

秦幕轩修长的指尖,轻轻叩了一下桌面。“我若是不同意呢。”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

声音寒若坚冰,“那你最好考虑清楚。”

“我想……纵然先生武功再高,也很难从这里全身而退。请不要太小看天涯海阁的实力。”

温未凉手背撑起下巴,抬眼看了一眼秦幕轩,“你在拿秦牧杨的性命开玩笑。”

“你以为你对他下毒,我就不能解么?”虽然语调依旧平缓,却能听出其中浓重的恨意。

温未凉眨眼睛,调笑起来,“他还有三日便毒发,你可要控制好时间。这期间我就借宝地小住。啊。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吧,如果你治不好他,就把碎叶城送我。如果你能治好,我把我的命送你。”

秦幕轩已经离席至门口,恢复了优雅的姿态,“温先生倒是对自己的毒术很有信心。”

“那当然了,那样乱七八糟的毒有人能解得了才怪。”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秦幕轩忽然转头,惊愕盯着我,简直就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然后被安排到一座幽静的小楼暂住。

天色暗得很快,晌午到黄昏到黑夜一步三跳就过去了。

我累得半死,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就睡。

不过睡了两三分钟就蹦蹦跳跳钻出来……冷死了……

温未凉坐在桌子边,看到我的样子怜惜笑笑,解开身上披着的狐裘对我勾手。

我“嗖”钻进他怀里,被他用狐裘裹着。

“北方真是冷……”我蜷缩起身子,在他怀里躺舒服。

低沉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轻扫,“把手给我,我帮你暖暖。”

已经冷到麻木的手指被他捏在掌里轻轻抚摸,我把头靠在他颈窝,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第二天,举目远眺,竟然看到在山颠盛开着一片牡丹。于是游兴大起。

满园的牡丹盛开得如火如荼。洁白如玉的饱满花瓣染着淡淡的胭脂红,微寒的风中裹挟着醉人的香气。一瞬间,感到这

极寒之地春色旖旎。

“温先生,温夫人真是好雅兴。”身后秦幕轩依旧一身飘逸白衣,挂着温润笑容。

真是。一天到晚穿这么少也不会冷。打了个寒噤,下意识裹紧裘衣。

“还好。秦二公子的伤不知怎样了?”温未凉眯起眼睛,坏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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