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爱你——苍遥
苍遥  发于:2011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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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耐心的说道,不因庄严的紧张或放松出现第二号表情。

"我知道了,谢谢你。"为自己不用少一只眼睛或是内脏而感到高兴,庄严对著他微笑,一边松了一口气。

"好的,这是你的手机,再见了,庄先生。"将庄严的手机还给他,张际新迅速的离开病房。

低头看著手中的手机,上头有三十几通未接来电,按著确定键,庄严的眼眶灼热,非常的想打给陈悠,告诉他这个好消

息,可是庄严又笑了,陈悠又不知道,自己告诉他的话还可能招来一顿怒骂,拨通了电话后,他的心情和稍早时截然不

同。

"阿严?你没事吧?"陈悠的担心在电话那头让庄严忍不住笑了出声,好高兴自己是用著完整的身体和陈悠谈话。

"没事,阿悠,我去找你好不好?"迫不及待要见陈悠,庄严想紧紧的抱住他,但也只是心里想想,他想再和陈悠再去吃

一次大餐,庆祝他的历劫归来。

"好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陈悠也没怀疑的问道,示意前来。

"不用了,在上次那间餐厅等好了,我请你吃饭。"庄严才不敢要他来,急忙的说道。

"好吧!那你快点来。"挂上电话后,庄严兴奋的笑著,连忙换上自己的衣服,为了手术而穿的手术衣底下是光溜溜一片

,让庄严浑身不自在,换好衣服跑出医院之后,他才真正的放下心。

和上次不同,庄严的心情是兴奋而快乐的,坐在小餐厅里,庄严一直说著话,几乎把他这几年未说出口的话语都补偿一

般,对著陈悠温柔的笑脸述说从前,一边努力的敬酒,明天过后庄严决定要更努力的还钱,用著还健康的身体。

"阿严,你今天好兴奋,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陪他一起喝著酒,陈悠已经不会因为酒精而有所失控,带著笑脸看著满

脸通红的庄严,好笑的问道。

"没、没事,我今天突然体验到我的身体对我来说非常的、非常的重要呢!"有些大舌头的说著,庄严还是灌著酒,带著

八分的醉意,他有些忘形。

"你知道就好。"仰头喝著酒,陈悠的神情一瞬间灰暗了下。

"阿、阿悠,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可是你不用担心,我很好,非常的好哦!"拍著胸膛说道,庄严醉了。

"是是,你很好,来吧!我送你回去。"将庄严扶起,陈悠往柜台结帐。

所幸庄严也没再闹,安静的让陈悠扶上车,路上,庄严的眼光还是不住的瞄著陈悠,血液中的火热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得

做些什么,但是心底又清楚陈悠不是可以做什么事的对象,渐渐的庄严眼皮开始沉重,睡倒在副驾驶座上,还做了一个

短暂的梦,梦中,陈悠又吻了自己,像是多年前那个温柔的吻,直到他被人摇醒时,庄严才睁眼。

"阿严,你家到了。"陈悠的脸在庄严的眼前浮现,让稍稍清醒的庄严有些羞愧,他居然梦到这种诡异的梦,要是让陈悠

知道,他才不会离自己那么近。

"谢谢。"慌张的下了车,庄严的酒也醒了,只是脚步有些虚软,看的陈悠皱眉,并且熄火下车。

"阿、阿悠,我没关系,你快回去。"推著陈悠的身子,庄严好怕他会发现自己凌乱陈旧的住处,可惜这次陈悠似乎铁了

心,硬是扶著他走进去。

"阿严,我知道你家正在整修所以不想让我进去,可是你醉成这样我不帮你的话,难道你想睡在外头吗?"听著陈悠没好

气的话语,庄严也不好意思了,明明陈悠就是好心要帮自己一把,他还一直把陈悠推在门外,难怪陈悠会生气。

"对不起,阿悠,我只是......"低著头,庄严红著眼眶,既然陈悠总是会看到他的住所,庄严也不想隐瞒了,只是还是

有些难堪。

"阿严,到了没,你这里竟然没有电梯,真是太夸张了吧?"陈悠看著庄严的眼光是不敢置信,又让庄严有些脸红。

"就、就运动嘛!"反正他也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累。

"阿悠你累的话就放我下来,我一个人也可以走......"感觉陈悠的停顿,庄严偷偷的抬头,却发现陈悠没看自己,望著

前头自己的住所,庄严又低下头。

"阿严......你家的壁画还真是特别啊?"不知道是不是庄严的错觉,他总觉得陈悠的语气有些咬牙,抬头著著住所的血

腥涂鸦,又羞愧了许久。

"对啊......"深怕陈悠又继续在上头的字迹琢磨,庄严挣开他,急忙的上前开锁推门。

"里面有点乱,阿悠你不要介意哦!"庄严打开灯,没敢回头观望,他自己是觉得这里还不错,除了通风不好外其他都还

满好的。

"庄严!"陈悠的怒吼在庄严的后方爆开,让庄严忍不住瑟缩著肩头。

"是......"讨好的回头应道,庄严的微笑在陈悠的怒容下消失无踪,从前几乎没看他那么生气过,就算是自己被人欺负

时,也没见陈悠变脸。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硬扯出一抹冷笑,庄严看著他的笑,心中有些发冷,门板在陈悠的手上被用力的阖上,又让

庄严忍不住跳了下。

"没、没话......"他真的无话可说,不是故意骗陈悠的。

"真的没有吗?"威胁似的语气让陈悠说得无比心惊。

"有、有。"庄严急急的点头,知道自己再说没有的话,他大概会被陈悠当场打死吧!

"好,你说。"语调突然冷下来,陈悠坐在唯一能坐下的床板上,眉头又皱了下。

"我说......阿悠你要不要喝茶?"紧张的背过陈悠,庄严拿出没开封的茶包,这个是他去年冬天寒流时买的,喝起来味

道还不错,只是他一直舍不得开封另外的,一直把旧的茶包晒过再泡。

"不要。"陈悠的嗓音又冷下几分,让庄严差点窒息。

"哦......"转过身面对陈悠,庄严又低头,连坐在地上也不敢。

空气沉默了近五分钟,正当庄严快忍不住对他下跪道歉之时,陈悠才叹了口气。

"......算了,我早该知道你这个人的个性。"软下的语调让庄严又重拾笑颜,快快的抬头望著陈悠,发现他的瞪视后又

忍不住傻笑。

"嘿嘿......"庄严摸著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好了,那么晚了,你快点换完衣服睡觉吧!我也该回去了。"站起身,陈悠的眉头不曾松动过。

"嗯。"点著头,庄严等著他走出去。

"快换啊!"为他呆站著不动感到不悦,陈悠催道。

"哦!"弯身从一旁拿出家居服,庄严有些脸红,虽然不解为什么陈悠要看自己换衣服,他也只能说服自己陈悠是怕自己

没照他的话做。

脱下上衣,庄严感觉陈悠锐利的视线在他身上巡视,像是想找出什么一般,快快的套上衣物,才讨好的对著陈悠笑。

"你还真瘦啊!"似乎是没见著什么奇怪的痕迹,陈悠满意的扬起嘴角,同时又火速的扬眉,一副瞧不起庄严的模样。

"对啊!"不敢和他顶嘴,庄严也只能摸著脸同意。

"好吧!明天我带你出去吃饭,至少要让你肥一点。"正好明天是假日,陈悠不是询问庄严,而是命令他,这让庄严困扰

了起来。

第五章

"后、后天好不好?我明天要去工作。"虽然新债主规定他不能兼差,可是他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著自己吧?庄严早

就决定还是要继续早上和晚上的工作,至于正职的工作就到时再说了,能够早一点还完钱,当然比较好。

"......庄严,你很有胆嘛!"陈悠的话让庄严疑惑的抬头看他,一点也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而陈悠也像是被他的迷惑眼光提醒,撇撇嘴,隐下阴沉的脸。

"我是指你居然敢拒绝我,别想,明天中午我就过来,你要是敢乱跑,就知道后果。"又瞪了他一眼,陈悠才关上门走了

出去,庄严一边锁门,心中又怀疑的想著,没想到十年不见了,陈悠居然变那么多,还一直瞪自己。

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庄严没多想就拉开了门。

"阿、阿悠?你不是走了吗?"惊讶的望著陈悠,庄严脑中闪过许多可能。

"我想了想,决定今天就来这里打扰你了,借过。"陈悠挤开他,走了进去。

"你的车......"会被偷的吧?那么好的车放在那里,就像是在和人说‘来偷我啊'一样。

"停好了。"脱下外套的陈悠回道。

"会被偷......"一定会被偷的,庄严几乎可以想像陈悠看著不见车子的空格时铁青的脸。

"有投保,不怕,庄严关门,我没兴趣让别人参观。"解开扣子,陈悠又瞪了庄严一眼,让他赶紧关门、锁门。

"你有睡衣吗?借一下。"也许是不想弄皱西装,陈悠问著他,又看著庄严拿出了破旧的衣杉,无声的叹息。

"......它还能穿的。"也注意到陈悠的视线,庄严有些羞愧,但仍是不甘心的说道。

"我知道它能穿。"又将衣服扣了上去,陈悠摇摇头,怎么也不肯接过衣物。

很快的,两人又遇上难题。

"阿悠......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好了。"看著唯一的一张单人床,庄严苦笑的说道。

"为什么?应该是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吧?"陈悠一脸莫名的说道。

"不要啦!地板很硬,你睡床上就好。"知道陈悠大概没睡过地板,才会觉得无所谓,庄严又不敢赶他回去,只好硬著头

皮说道。

"反正你的床也很硬,我睡地板你睡床,不然就去我家。"陈悠眯著眼道,一副他不介意庄严选最后一条路的表情。

"......好......"还想著明天要偷溜出去上班,庄严怎么也不可能去陈悠的家。

"睡吧!"撇著嘴,陈悠似乎很不高兴他的决定,接过庄严递来的床单和枕头,还好虽然材质不好,但是还算乾净。

"阿悠......你确定吗?"望著躺在地上的陈悠,庄严怎么看都觉得不适合。

"很确定,你快睡。"不舒服的翻著身,陈悠说道。

"不然,阿悠你上来挤一挤,应该还可以睡的。"托自己比较瘦的福,一张床让庄严睡还有一大半,虽然很不好意思,可

是总比让陈悠睡在地上好吧?

"......好吧!"陈悠的脸上有著一副要被迫跳火坑的难看,又迟疑了一阵才点头。

"那、那阿悠你睡里面,我睡外面。"看著陈悠踏上床,庄严有些紧张,压下满心的复杂情绪,他笑道。

"为什么?我睡外面你睡里面。"又是一次吵嘴,庄严很快就屈服了,也许是知道和陈悠争执自己从来都不会赢,只好苦

笑的接受。

单人床上加上一个陈悠后变得拥挤,庄严和他只能侧睡,背靠背的睡姿让庄严觉得的背部像火烧一样,他知道太委屈陈

悠,却还是没接受陈悠的提议,如果回去的话,他就不能和陈悠睡在同一间房了,虽然很卑鄙,庄严也只能一边高兴一

边自我厌恶起来,酒精的沉淀在此时发挥了作用,闭上眼庄严觉得困顿,快入睡之际模糊的听见陈悠的叹息,庄严想,

也许陈悠也觉得后悔吧?带著酸涩的心情,庄严睡著了。

凌晨,庄严的生理时钟自动唤醒他,清醒时庄严还小小的羞耻了下,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庄严居然转身抱住陈悠的腰,悄

悄的把手收回来,他只庆幸陈悠睡著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

庄严爬过陈悠的时候,陈悠也转了个身仰躺著,紧闭的眼眸和平缓的呼吸显示陈悠是熟睡的状态,庄严看著看著,忍不

住偷偷的压低再压低,直到自己的唇和陈悠的距离只差一公分不到,然后停住,庄严著迷的目光扫著陈悠平和的睡脸,

又悄声坐起;他很想再感觉一次那种温柔的吻,可是庄严想起许静,更想起陈悠看著许静那般柔情似水的眼光,知道如

果自己逾规的话,陈悠就算是背叛了他深爱的女人,即使没人知道,但是庄严也会心虚,他只是想借陈悠一下下而已,

没有想把他从许静那边抢过来的意思,而且,陈悠也不会喜欢自己的,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兄弟,感情很好的兄弟。

又呆看了他一会儿,庄严才不舍的起身换起衣服,背过男人站在窗前,深夜的天空也平静浓浊,庄严其实很想再待下去

,因为难得有陈悠的室内好像变的比较明亮温暖,可是他不敢再和陈悠待在这里了,虽然陈悠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但是

庄严喜欢他也是事实,庄严总觉得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和陈悠告白或是做出其他的事,而陈悠也

只会直接的拒绝;一开始庄严就不敢太贪心,只是想多看陈悠几眼,可是到了后来,贪婪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开始四处

肆虐,搜刮著陈悠对自己的好、关心,然后增加希望。

庄严想,也许和陈悠的交集该要又一次切断了,如果再和陈悠见面的话,自己可能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可怕的人,为了抢

夺陈悠的注意而做出让人羞耻的事,可以的话,还是离开吧!

庄严不敢再幻想了,以前和陈悠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让他还心存奢望,结果后来却必须主动和陈悠切断交集,一来是

因为陈悠不会爱上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不得不选择的做法;他以为和母亲住在一起,自己努力的付出,母亲一定

会因此想和自己一起生活,可是母亲也走了,连道别也不肯;庄严想著,也许他并没有资格和任何人要求陪伴,不管是

陈悠、还是母亲。

走到床边坐下,庄严望著陈悠的睡脸,忍不住趴在他旁边,假装自己和他是一对爱侣,可是一想到那种画面庄严又吓到

了,不是说了不会胡思乱想了吗?真是的。

"阿悠,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庄严只敢小小声的,用著连在夜间都快听不到的音量告白,然后,拿起皮夹无

声的走出屋外,又看了陈悠一眼才关上门。

一个礼拜后

庄严坐在用纸板临时组成的空间里面,看著手里的照片,皮夹在他来这里的第三天就和一个流浪汉换成食物吃掉了,没

有东西罩住让几张照片又陈旧了许多,里面唯一的报纸也快被磨损的破掉,小心的收进口袋,庄严看看天色,又低头看

著表,这个表很有纪念性,是陈悠在庄严十六岁生日时送给他的,就算饿的快昏倒他也舍不得拿来换东西吃,走出纸板

之外,他迎向一群外型肮脏的流浪汉,事实上他也快和他们一样了,只是庄严比较爱乾净,每天一定会去公共厕所梳洗

一下,虽然效果不大,不过也很让他比较舒服了。

"阿悠,快来,今天我们分到素菜哦!"一个老人见到庄严,赶紧挥手要他过去。

"谢谢你陈叔。"笑著接过碗,里面虽然不太乾净,可是肚子饿的庄严也顾不得异味,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陈叔啊!你就别管那小子了,每天我们出去乞讨他就只会躲在小屋子里死也不出来,你还帮他带东西回来吃?哼,让这

小子饿死就好了。"另一个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不屑的说道,望向庄严的眼光更是恶毒。

"你闭嘴,我拿东西给我儿子吃有什么不对,吵什么啊你!"老人的精神不太好,一直把庄严当成他不孝的儿子,而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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