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Ⅲ比翼连理 下——川原つばさ
川原つばさ  发于:2011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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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是全天界的水都变成圣水的话……我也可以鼓起勇气到外面去了。因为魔族不能碰圣水对不对?”
卡鲁米亚坐在前来拜访的守天膝上,撒娇地抱住他这么说。
卡鲁米亚没有母亲,守天也自觉到自己把他和幼少时期的自己重叠在一起,所以才不由自主地娇宠他。
“提尔哥哥,阿修雷殿下还在人界吗?”
“你知道得真清楚呢!没错。”
“……我以前不怎么喜欢阿修雷殿下……可是现在觉得他真的很强……回想起他说过要是不强的话,就无法保护提尔哥

哥的事,我现在觉得羞愧极了……”
“那么,在阿修雷回来之前,要好好去上学才行呀!他消息很灵通,要是知道你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定会跑过来的哟

……”
守天不认为阿修雷会为这孩子做到这种地步,但他希望多少能让卡鲁米亚振作一点。
“不要紧的。明天魔族就会全部被解决掉,天界也会被圣水洁净……”
察觉到对话中微妙的异样,守天屏息说道:
“魔族?”
“啊……”
卡鲁米亚按住嘴巴,紧抓住守天的手臂,轻声向他道歉:
“父王吩咐我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的。”
“那是指……混血儿?”
脸上虽然保持平静,但守天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了。
难道——
卡鲁米亚抓住守天变得冰冷的手,担心地望着他说:
“嗯……对啊!因为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的魔族了呀!”
听到卡鲁米亚以天真的语气这么说的瞬间,守天突然站了起来。
他推开吃惊的王子,朝门扉奔去。
“守天大人!?”
无视等在走廊的士兵,守天笔直走向管理军队的负责人说:
“我有话要和水帝王说。在那之前,告诉我聚集在王宫的混血儿在哪里!”
“……属下……不知道……”
守天抓住吃惊地摇头的士兵前襟,继续逼问:
“快点说!你不听我的命令吗?”
“今天早上……迁移到王城的……的地下了……”
“水帝王也一起吗!?”
“属下……不……”
守护主天愤怒的模样不是能够轻易见到的。士兵们认为他是比本国君主更崇高的存在,因此只是见到守天生气的样子便

完全瑟缩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吓得呆立在当场,无法阻止守天。
为什么会是今天!?
不……或许正因为是今天,他们才决定实行的。
所以才安排这场盛大的作业,好让自己无法脱身。
他要其它士兵带自己前往通到地下的道路时,与山冻的部下碰上了。
他们看到守天非比寻常的震怒模样,立刻派人通知自己的主人。
山冻在前往地下的门扉前追上守天,当时守天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了。
“守天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守天被山冻的大手抓住双肩,按在门扉上,拼命想从牙齿打战的唇间,发出抑制怒意的声音。
冷汗和怒气的灼热,让平常宛如陶瓷般雪白而高贵的脸变得通红。
“……你……不知道这件事,对吧?”
“什么事?”
山冻抓住颤抖的守天,在手上加重了力量。若不这么做,气愤到了顶点的守天可能会突然崩倒下来。
“处死那些人……!”
山冻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看到他别开视线,守天以极力压抑住怒气的声音低声呢喃:
“这是骗人的……”
本来以为守天会放声哭叫,但他就这么让山冻抓着手臂,突然大笑起来。
吃惊的不只山冻而已。
守门的卫兵、北方的精锐部队,还有在远处观看的水晶宫侍女们,都为守天仿佛发狂的样子吓白了脸。
“……呵……哈哈……!我……被骗了是吗?”
“非常抱歉,这……!”
“放开我!我要到地下去!”
守天以不再信赖的眼神睨向山冻,但山冻也不服输。他把守天的双手以单手箍在一起,说声“抱歉”,便把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
“我会说明!不能看那种东西!”
“不要!拜托!……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我以为只有你……!你应该不是会做出那种残酷事情的人!


山冻不为所动地按住在怀里挣扎的守天,朝离宫走去。
此时,几个孩子由数名士兵带了过来,他们的穿着不像是这宫里的人。
山冻皱起眉头,而靠在墙边让出道路的一个孩子仰望守天,低声叫了出来。
“……是守天大人!好棒!是守天大人耶!”
“真的!好漂亮……”
他们年纪和卡鲁米亚差不了多少。
初次见到守护主天,还有初次入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让他们无比兴奋。
听到那稚嫩兴奋的声音,守天停止叫唤,但他一看到山冻绷住的表情,立刻醒悟了。
守天直觉到那些孩子们将被带到哪里去。
“你们要把那些孩子带到哪里?”
“守天大人、不可以……”
守天被不断前进的山冻抱在胸前,脸朝背后拼命大叫:
“不可以!我不原谅这种事!那些孩子没有罪啊!”
士兵们悄然垂下头来。他们也不是自愿做这种事的。
魔族混血儿,还有混血儿的孩子们。
四天王似乎想将拥有魔族血统的家系连根铲除。
以带他们到父母身边为由……那些孩子将被带往地下……。
守天对这残酷的背叛以及天主塔感到无比憎恶,同时也对天界感到无尽的怨愤。
“不要!为什么非做到这种地步不可!?你……你看到那些孩子,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里……是天界。请死心吧!”
山冻再也无法忍耐,等不到前往离宫,便直接把守天抱进一间空房里。
他遣开士兵,从内侧在门扉及窗户张下结界。
这是迟早非说不可的事。他们还没决定该由谁来告诉守天,但是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山冻只能觉悟了。
“……做出新的圣水后……我们原本打算告诉您:让他们喝下圣水后,还是不行……”
喝下圣水的混血儿们,狂暴得无法制止,所以只好……。他们判断这么说的话,守天虽然会悲伤,但伤口应该不会那么

深。
“他们没有罪。但是,保护你是我们最重要、也绝不能忘的任务。你在阿修雷遭到危险时,曾差点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魔

族。”
山冻终于放开大量泪水哽在咽喉里、再也发不出声音的守天。
只要山冻的结界存在,守天就算使用隐身术或以身体撞击,都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客房。相连的两个房间另一头,置有一张小床。靠墙设置的橱柜中,并列着两只倒放的酒杯及未开

瓶的水果酒。
从柜中取出酒来一看,酒浓度颇高。守天的酒量应该不错,但现在或许酒精浓度愈高愈好。
在这种气愤状态下,要他制作圣水是不可能的吧?
那么干脆让他喝醉并施术,一直睡到地下的作业结束为止。
“……哭了这么久,喉咙也渴了吧?等您冷静下来我再说明,要不要先喝这个?”
从山冻身上别开视线的守天,缓缓将手伸向酒杯。
还未将酒瓶开封的山冻,注意力暂从守天身上移开了。
察觉到鲜血迸流出来的瞬间,山冻立刻丢下酒瓶,成功地抓住了想张下结界膜的守天。
然而,他费了相当大的劲,才勉强阻止守天握住碎玻璃片胡乱刺伤咽喉及手腕的行为。
“……开始了……!我听得见声音!”
山冻什么也听不见。
“把手放开!”
“不要!身体好痛……好痛、痛得受不了,怎样都无法消失!我……只能像这样把它逼出来!”
“守天大人!把玻璃杯丢掉!”
“不要……我不要了!让我去!我绝对会救他们……绝对会救给你们看!”
山冻迫不得已,将守天手腕的关节扭脱了。他忍耐着如绢帛撕裂的悲鸣,一根根打开守天终于放松力气的手指。
守天的叫喊已经不成音调了。
只是不断反复着悲鸣,仿佛疯了似地狂叫。
山冻将疯狂挣扎的他抱到邻室床上,脱下他的上衣让他躺下。
守天哭叫着翻过身子背对山冻,山冻撕裂床单做出包裹伤口用的布条之后,抓住他的肩膀,将伤得严重的地方全都包扎

起来。
山冻为了治疗守天颈部的伤口而跨上他的腰,守天全身一震,悲鸣顿时停止。
被泪水湿润的眼睛眩目地眯起,他将脸颊按在床单上,咬紧下唇。
山冻着迷似地茫然停手,粗壮的腿更夹紧了守天的腰骨。
“……嗯……!”
看见白皙的咽喉仰起,山冻的双手就这样从他的肩膀滑向胸部。
胸口被玻璃割伤的地方划出殷红的血痕。
山冻仿佛被吸引似地将嘴唇贴近,感受到一股宛如受洗礼的严肃心情。
守天的鲜血散发出极其浓郁的香味。
总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栀子花香,现在似乎变得更加浓烈。
山冻把舌头伸向守天颈子的伤口,直到血停为止反复舔舐,被压制住的守天发出呻吟。
但是,那并非拒绝的声音。即使那是拒绝,山冻也已经察觉到自己无法遏止的欲望了。
“……啊……啊……”
分开守天的双膝,山冻更加无法自制。他压抑几乎要失控的自己,从衬衣之上轻轻含住守天已经变化的征兆。
“嗯……!”
被用力吸吮的刺激,让由于兴奋而意识朦胧的身体弹跳起来。山冻撑开他的膝盖,以手指分开双腿深处,沉醉在强烈的

芬芳之中。
和酒香或胭脂的柔媚不同,它包含着一种独特的甘甜……没错,这就是御印的香味。
无法满足于只有香味,山冻性急地拉下守天的衬裤。
他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忘却了这种滋味,只要尝到一口,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不管是血液或蜜液,都与天人不同的异质存在。只有在内在的恐怖找到解放之时,前任守护主天会对少年的山冻露出至

上的笑容,温柔地朝他微笑。
‘……终于变暖和了。你们的身体真的好热。’
这么说着的前任守护主天,肌肤也有着相同的温暖。但是,他说有时胸中及体内的血液,会仿佛化为泥水般地冰冷寂寞


‘因为这不是能够收容温暖之物的身体。’
而且,这个身体的任务也快结束了……。
每当情事之后,穿上宽衣之时,他一定会这么说。
有时他也会说:‘只有死亡,自己才能够得到解放。’
山冻进入已经完全变得柔软的守天体内。
双方都已失去理智。
守天顺着本能以内壁绞紧对方,抓上抱紧自己的手臂,在那强而有力的臂弯中,一次又一次地失神晕厥。
黑色的羽翼,会从淹没自己的事物当中保护自己。这是守天唯一的温暖。
仅是与他人同在即能得到暂时的救赎。
守天的身体,只要遭到处刑之人不断悲鸣,就无法停止接受的行为。
在这混沌的世界里,他连心爱之人的名字都无法回想起来。受伤的意识已无法去理会,自己曾经拥有这样的存在。
堕落至无尽深渊。
直到悲鸣之声从体内深处消失为止。直到有谁来为自己承受这股思念为止,孤独的灵魂都只能不断呐喊。
……消失……快点……消失。
向谁祈祷?这是祈祷吗?连这点都不明了地不断祈祷、祈祷——祈祷。
但是,哭泣声仍不停止。仍不停止。
这种失落感……
谁都好……将它填满吧!

最终话

从处刑开始,守天便开始高烧发热,制作圣水的作业也因此中止了。
山冻以被单裹住守天离开水晶宫,但由于症状太过严重,药师们下达指示,尽可能在病情安定下来之前不要移动。
处刑在翌日结束了。
虽然高烧不退,但守天陷入昏睡状态后,山冻便将他送回天主塔了。
回到天主塔次日,守天终于醒来,但原本像谷间湖畔般湿润冷静的青灰色瞳孔,却变得空洞混浊了。
这是因为太过接近刑场,全身受到平常绝不可能接触到的强烈冲击所致。
守天对文官及山冻的呼唤毫无反应,拒绝进食的同时,也开始反复伤害御印的行为。
每当他以自己的指甲或尖锐物品伤害自己的身体,天主塔就陷入大骚动。
微笑着以凶器刺伤自己的守天,手脚及嘴部终于遭到拘束,绑在寝床上了。
阿修雷赶回守天身边,是在处刑结束后第三天的早晨。
笔直往守天私室赶去的他,穿过客厅进入寝室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
“发生了什么事……这……!”
阿修雷的震怒任谁都看得出来,侍女们只能一个接一个垂下头去。
“守天大人似乎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听到侍女的说词,阿修雷无法忍耐的将他们全都赶出房间。他脱下靴子爬上寝床,用力紧抱住守天的肩膀及背部。
“提尔!提尔!是我啊!”
他烧断绑住守天手腕的绳子,将塞在他嘴里的布取出。
“是谁对你做出这种事的!我去帮你报仇、告诉我是谁干的!”
阿修雷摇晃守天的肩膀,吻上变得冰冷的御印。
额头中央比平常更加冰冷。而且御印本身也泛黑了。
此时山冻敲门走了进来。
原本毫无反应的守天身体仿佛害怕似地缩了起来,阿修雷没有露看这一幕。
“站住!不要过来!”
阿修雷在寝床周围张下火焰结界,把守天紧抱在怀里叫道。
山冻在前进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以凝重的表情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说:
“……守天大人情况如何?”
“坏到不能再坏了!为什么只是制作圣水会弄成这样?你对他做了什么!”
“圣水的作业还未进行。中止了。”
当阿修雷准备继续逼问时,才刚张下的结界被破除了。
站在门外的炎王破除了他的结界。
统治炎之一族的君王,要解除有关火焰的结界是再轻易不过的。
阿修雷不甘地将守天包裹在被子里,保护他似地在前方张开双手。
“你来干什么?”
“来给守天大人探病的。山冻大人,小犬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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